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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倾诉8

火烧 2015-05-17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讲述一个孩子从小经历讨米后的转变,立志当队长,努力学习作文,对四人帮产生深刻印象,展现成长与理想的交织。

我妈妈问我:“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长大了想当队长!”
妈妈不解地继续问道:“为什么?”
我说:“我当队长保证不让妇女儿童讨米。”
我妈不再问我什么话了,讨米的经历太让我刻骨铭心了,两次讨米回来以后,我变了一个人似地。我不再爱说话,我上学读书认真多了。就是在家里,我在完成家庭作业之后,总是找大哥二哥的语文书来读。我小学阶段,实际上自学完了初中与高中语文,我特别喜欢读鲁迅的《阿Q正传》,我不懂鲁迅的文章,但就是爱读,有时候问大哥二哥,二哥是不喜欢我去问他问题的,而大哥则很乐意回答我。一有空闲,我就和大哥坐在楼上的睡觉的地方学习。 楼上的睡觉的地方是一个开阔之所,整个老屋是连在一起的,邻居家的孩子也都搬上来睡,中间只用几个高粱杆隔开,都一样在楼板上垫上破被单就当床。邻居家的同龄人很少说话,睡觉便睡觉,坐便坐,互不干涉。
大哥教我学写作文,成了我的作文辅导老师。我的作文在班长很有名,起先是大哥写的范文暑上我的姓名,班主任老师就拿我的作文在班上表扬我,不久,有个9队的女同学的话传到我耳朵里,大意是说,我有个高中毕业的大哥,作文不是我写的而是我大哥写的。说的是事实,但也不完全是这样,我经历了讨米,我的性格发生了变化,就是自尊心比一般人强,受不了刺激,不是我所有的作文都是我大哥写的,我自己写的也让老师表扬了,但是,我从此就不再让大哥教我写作文了,也有问题不再去问大哥了,我自己多看书,主要是语文类的书。因此,我在小学时期就偏科了。我的作文成绩很好,我的算术成绩就一般了,但从没吃过零分。都在及格以上。你越说我不行,我越要努力,以证明我是真行!
我想长大了当生产队长,是我的第一个理想,从我这第一个理想上分析,我有强烈的上进心与责任感,这种主人翁精神是时代教育的产物,也是我个人的经验的反应。不是我同龄人都有强烈的上进心与责任感,所以说不是我同龄人都有这种主人翁精神的,时代教育只是一个方面,比如,我一个院子里66年生人,黄狗和其他人也讨米了,他就和我完全不一样,我自家兄弟,也和我完全不一样。我开始了我完全独立于同龄人的人生之路的艰辛跋涉。
忽然有一天,公屋旁边的空闲地的大路边上,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四人帮堆成四个人模子,记不起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个个人都赤身裸体,下体还做了有毛的生殖器。当年批林批孔时也不见有这等制作,这对小小的我触动很大,我们在大门外的大水塘里洗澡,都是光着小屁股的,但女同龄人和成年男人都是穿衣服洗澡,从没见识长毛的下体,感觉肮脏极了。我们不知道四人帮是干什么的,但是,知道四人帮很坏,最坏的是江青,据说,毛主席有高血压,是不能碰的,江青碰了,江青亲手杀了毛主席,当然,是不是江青亲手杀了毛主席,我会在以后一一揭秘。从四人帮下体做了有毛的生殖器这一点,我对制作这个的成年人十分厌恶。也对四人帮十分仇视。直到1988年,我和宜昌回来的一个四人帮体系的干部结识,我才后悔我不应该恨四人帮。这是后话。
毛主席去世,从年龄上也好,从意识上也好,我的童年结束了。毛主席去世事件,10岁的我承担了双重压力:讨米经历直接从生存上的,对将来的担忧是从思想上的,这不应该赐予童年的我。不过,很快这一切过去了,那是对门山上大枣树上的高音喇叭天天广播的激动人心的来自北京的好消息,一是华国锋主席一举粉碎了四人帮,二是有了毛主席选定的接班人:英明领袖华主席。有华主席英明领导,中国不会变修,我们不会回到旧社会,不会上二遍当,受二茬罪。
我带着两个弟弟,晚上参加二哥他们组建的剧团,看他们排练节目,几个人慷慨激昂地一边表演一边背诵台词:“抓纲治国……”
肚子饿,总是惹得我们看见什么都想吃。晒谷场上的蚕豆子黄豆子被雨淋湿了,泡的胀鼓鼓的,我们捡起就吃,有油菜蕻子和豌豆荚时节,我们几十人连晚上都不归屋睡觉,都在月亮天吃了玩,变野人了,一般不在本生产队偷,也不敢带回家。
生产队有个放鸭的悲牙(伯父),我们南瓜都吃不饱,他天天吃干米饭,每次看见他一家人吃干饭,我就想,长大了天天有干饭吃,死了也值了。
生产队虽然种了双季稻,可是,水稻才几寸长,一亩收不到两三百斤谷,把山上都种上马铃薯、高粱、南瓜也不够吃,人不够吃,老鼠、麻雀多到赶都赶不赢,我奶奶和其他老人家是专门赶麻雀的。我们的玩具之一就是麻雀、老鼠、土蜜蜂。而20世纪末麻雀、老鼠几乎绝迹了。产量低,生产队插秧的社员为了多挣工分,在田边插秧插的还规范,插到田中间就乱插,插的特别稀。而这些人都是出身贫苦家庭,在旧社会的父母亲,都是长工都是贫雇农。完全讲阶级论,我是警惕的,我讲革命论,我讲觉悟论。
黄狗不上学了,准伢子也不上学了,一大批同龄人不上学了,他们不喜欢上学,但是,他们要上学家里从不少他们的学杂费。而我,而我二哥,而我大哥,而我四弟和五弟,都上学,大哥是生产队会计,也在高中毕业5年以后,进学校复读,我五兄弟上学,我父亲离开公社林场,回到铁溪大队做大队林业员,工分和女社员一般多,就是说,在生产队出工的没有一个正经男劳动力。生产队社员们就拿我妈冷嘲热讽,说,以后你家就是四属户,说,只有你一个人比全队人都聪明,别人儿女不上学回家挣工分,你五个儿子全送学校去做懒人。连罗家湾小学校长都劝我父亲:大舅,不要把我那五个表弟养懒了,他们不会成器的,放到生产队挣工分,你家日子也不会这么困难。
于是,我爹就和我妈半夜吵架,我妈想到自己在旧社会不能上学,想上学都想疯了,发誓要让儿女上学,有文化比没有文化要好,于是老是吵架。大哥小时候贪玩不去上学,被我妈把他手指都打折了。大哥是长子,在生产队受气最多,一次把慧姐大儿子的收音机弄坏了,有人提出要我大哥赔钱,慧姐大儿子说:“阎王爷奈何不得穷鬼,他赔得起吗?”,大哥决计要考上大学,争这一口气。
小学考初中,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考上了。有一半玩伴就没考上,有的留级,有的回生产队挣工分,我则去了12里远的观音阁公社苏家垴中学读初中。
下学期天气越来越冷,我穿的衣服还是薄薄的一件破单衣,裤子上的补丁重补丁,补丁掉了,屁股白白地露在外面。坐在教室连课间休息都不敢去厕所。有一个人有一天莫名其妙地对我说,你身体很危险。我不知他讲的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我走路时昏头昏脑的没有力气,因为太冷,我平生躲了一次课,就是躲在塘湾已废弃的养殖场几棵草树下,恰巧这一天铁溪饶家湾发生火灾,第二天我去学校没有受到处分。
我对学校总是亲不起来,因为我老是欠交学费,12岁的我,人坐在教室,手上没有教科书,老师讲什么,我记不得什么,在这种尴尬中,我写了一首长长的打油诗:“……半期没书怎努力?……”
因为天寒地冻而我又衣衫单薄,终于病倒了,这个病叫打摆子,老是高烧不退,躺在床上,木床打旋转,我一个劲地喊妈妈,让妈妈把木床停下来别打旋转。就这样,我在继76年因去讨米而退学之后再次退学。
我病了,我爹更是病得爬不起床来。待续2015-4-22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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