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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重返欧洲

火烧 2007-02-03 00:00:00 国际纵横 1025
文章探讨马克思在欧洲的复兴现象,分析其思想对现代政治经济的影响,强调其在经济学和哲学领域的地位,以及在当代欧洲政党的精神引领作用。

马克思重返欧洲
 
作者:白烁 来源:南方都市报


  150多年前,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开宗明义:“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150年后,共产主义国家在欧洲几乎消逝,马克思却奇迹般地复活了。

  上世纪末,英国历史学者弗朗西斯·惠恩(Francis Wheen)出版了《马克思传》。这本获得英国“四频道”电视台年度最佳政治书籍的传记,引导出欧洲人对马克思的重新认识。这本书还原了马克思的原貌:一个富有创造力和博学的思想家,一个注重实证研究、对资本利弊了如指掌的经济学家,一个充满人道情怀但不太看得起工人鲁莽行动和不动脑子的革命家,一个在生活、工作和情感上充满诗意的文学家。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总是在他的调色板上不断加色,比如研究数学,天文学,俄语,常说“哦,我想了一会儿觉得该收工了,但又觉得一些细节上肯定错了,在未消除疑问之前我的思想不得安宁”。

  马克思在经济学史上的里程碑式的地位是百年来不动摇的,他与亚当·斯密、马尔萨斯、李嘉图、凯恩斯在西方被视为现代经济学的“五座高峰”,《资本论》是擎天之作。但在民间,马克思总与“红色”、“革命”、“苏维埃”、“斯大林”联系起来。

  冷战结束后,这些词汇被历史收留,马克思倒从柏林墙的废墟中站起来,让墙东墙西的人都看到大胡子伯伯的温情、严谨和可爱。千禧年之际,在马克思生活和工作过的英国,剑桥大学文理学院教授们评选“千年第一思想家”,马克思位居第一,被习惯公认第一的爱因斯坦却屈居第二。执政的工党在“千年来最伟大的思想家”评选中,把马克思评为第一名,尽管布莱尔抛弃了传统的马克思主义路线。他的“宗教是人民的精神鸦片”,被评为最佳名言。不久,便发生了“9·11事件”!

  2005年7月,英国广播公司(BBC)公布了“谁是现今英国人心目中最伟大的哲学家”的调查结果,马克思以27.93%的得票率荣登榜首。《法兰西内战》中的引语“旧的国家是一种‘以其无处不在的复杂的军事、官僚、宗教和司法机构,像蟒蛇似的把活生生的市民社会从四面八方缠绕起来的中央集权国家机器’”被评为最杰出的论断。

  在欧洲大陆,马克思被政党立为精神领袖。中立的法兰西民主联盟党说法国右翼 政党从未脱离马克思主义。英国《金融时报》报道说,今年法国总统大选之前,主流政党都带有“马克思光泽”。左翼的社会党不断宣称要平衡劳资关系,要“吓住资本家”;中偏右的人民运动联盟指责“流氓老板”只顾给自己装腰包,而不顾工人生存状态,把工厂都移到劳动力便宜的国外了。

  东欧、中欧国家在急遽的民主化和自由化进程中,出现了严重的贫富分化,不少左翼政党经过“在野”的阵痛后重新认识“真正的马克思”,在新生后重新执政 。

  马克思重返欧洲且被大众所接受,除了学术界不受冷战时期意识形态影响而客观研究的启蒙外,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全球化浪潮带来的负面影响正困惑着劳工阶层。全球化拉平了国家间的距离,让许多发展中国家的人民摆脱贫困,但也加剧了资本家的财富集中,欧美国家的中产阶级因生产、技术和资金的全球流动而被涮到劳工阶层队伍中。联合国最近的报告估计,全球2%的富人拥有全球逾50%的财富,而全球50%的穷人仅拥有1%的财富。《资本论》很完整地指点了其中的迷津,所以有学者认为马克思的重要性、预见性和伟大性到21世纪才能充分显示。

  马克思重返欧洲社会的是,西方学术界对马克思的研究更加深入。过去提起马克思,只说《资本论》和经济学;现在说起马克思,至少会说出《1844年哲学和经济学手稿》、《法兰西内战》、《资本论》、《共产党宣言》、《德意志意识形态》,认为他贯穿哲学、经济学、阶级斗争学说、社会学和政治学。去年,英国和美国的两位学者发表同样的研究成果,认为马克思的《资本论》是划时代的经济学著作,也是多层次的文学杰作。《资本论》完全可以当做一部哥特式小说、维多利亚情节剧、希腊悲剧或斯威夫特式讽刺文学来读,是一部未完成的文学大著。

  无论在民间还是学术界,马克思重返欧洲是历史的进步。这不仅还原着马克思的真实面目,也让人们时时记住马克思的自白:“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

  (作者系媒体从业者)

马克思从来没有离开过欧洲

作者:丁刚 来源:东方早报

当瑞典社民党选择以一种开放的态度来对待马克思,他们就超越了一个学习者的阶段,超越了教条地生搬硬套。他们不是在为马克思主义寻找一种定义,而是在寻找实现马克思所确立的个人发展和社会公正目标的途径。  

    上周在网上读到一篇文章,题目是“马克思在欧洲复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前,英国《金融时报》也刊登了一篇题为“马克思的幽灵回来了”的文章。两篇文章有不少相近之处,比如都提到了150年后,共产主义国家在欧洲几乎消逝,马克思却奇迹般地复活了。

    笔者以为,这样的说法并不准确。因为欧洲能发展成为今天这样的福利社会,与马克思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可以说,没有马克思就没有今天的欧洲,就没有今天欧洲的政治体制,就没有欧洲的社会民主主义,也就没有笔者在这个专栏里介绍的瑞典现状。

    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在今天看似“卷土重来”,不过是因为全球化造成了贫富差距的加剧,尤其是欧洲的福利体制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实际上,在欧洲近现代史上,每当社会福利受到挑战,发展的天平过多地向效益倾斜时,马克思的力量就会显现出来。

    对于以瑞典为代表的欧洲福利国家来说,100多年来,马克思一直伴随着他们。在瑞典社民党的总部,至今仍悬挂着马克思的肖像。很难想象,没有马克思,瑞典人可能构筑今天这样一个“理想国”。

    像几乎所有我们读过的历史书所描述的那样,欧洲的社会主义者早期的目标是大体相同的,他们大都认可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革命的论断,认为工人阶级只有掌握政权,才能够实现公平分配的目标。但对于如何实现这个目标,他们最终却分成了两派。一派选择了革命,其典型就是苏联共产党,通过革命成为执政党;另一派则选择了议会,比如瑞典社民党,通过议会选举而成为执政党。

    现在看来,对历史仅仅停留在这样的理解上还很不完全。实际上,瑞典社民党选择的不仅仅是议会道路,而是以一种开放的态度来看待马克思。在100多年后的今天,当我们回过头来再看这段历史时,后者要比前者更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社民党元老英瓦尔·卡尔松说过,“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是一种科学的、系统的建构。像所有科学的理论一样,它也必须经过科学的检验,这就是说,它必须用现实之光来测试,以便能够确认这种理论的预测是正确的。”这真有点儿像我们在改革开放之初提出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还多少带点“国情论”的味道。

    西方很多思潮和马克思主义都有不同程度的渊源,每一个社会主义的党派都接受了马克思的观点,但是,面对马克思主义,每一个党派也都作出了他们自己的选择和解释。

    也恰恰是因为一些社会民主党人能够以这样一种开放的态度来看待马克思,马克思主义在欧洲才有了今天的发展。当然,一个更值得研究的现象是,为什么苏联共产党人不仅选择了走革命的道路,也选择了用一种僵化的态度来看待马克思主义?回答了这个问题,实际上也就找到了欧洲那些所谓共产主义国家消逝的原因。

    当瑞典社民党选择以一种开放的态度来对待马克思,他们就超越了一个学习者的阶段,超越了教条地生搬硬套。马克思主义在他们眼里,有时是对社会发展的一种补充,有时又是矫正社会发展的一种力量。他们不是在为马克思主义寻找一种定义,而是在寻找实现马克思所确立的个人发展和社会公正目标的途径。

    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瑞典社民党内部对是否应当全面实行公有制的辩论一直延续到了上世纪70年代。1920年,社民党提出党的首要任务是“通过阶级斗争剥夺资本主义对生产资料的所有权,以社会控制和管理取而代之”。

    二战结束后,社民党修改党纲,提出“变革资产阶级社会的经济组织,让全体人民掌握生产的权利”。到了1960年,又在党纲中取消了“阶级斗争”,提出今后的任务是“消除资本主义残余给社会带来的不良状况”。1960年代末,社民党进一步提出建立“职能社会主义”的理论,即“为了实现社会主义的目标,完全没有必要在社会上实行全面的社会化,而只需对所有权的部分职能实行社会化”。

    在所有这些目标和任务的转变中,我们都能看到马克思主义的影子,都能看到瑞典社民党为实现一个更加公正的社会所做出的努力。

    现在看来,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够传承下来,关键就在于瑞典社民党人将其视为一个开放的体系,从中不断地吸取营养,同时也不断地充实着自己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假如马克思主义从一开始就是一种绝对固定的教条,那也就没有了后来可能出现的许多争论,也就不可能有马克思主义的发展。

    因此,我们可以说,马克思从来没有离开过欧洲,他在与时俱进,他来自于欧洲的社会、文化和思想传统,也深深地植根于欧洲的社会、文化和思想传统之中。他早就不再只停留在书本上,而是成了人们实实在在的价值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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