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而已：慈禧太后的夜壶

慈禧太后的夜壶

阿而已

大年初一王老四招呼我去瞧一件宝物。他把这件宝物恭恭敬敬地摆在书橱的中央，底座是用黑色大理石做的，外面用水晶玻璃罩起。这扇书橱上了锁。我问这是什么？他说是慈禧太后的茶壶。我笑。王老四愣了一下。“这叫镇宅之宝”，边说边指指点点地坐在沙发上。我大笑。“这是文物呀”，他起身凑上前去，让我细看凤型纹路。我掩鼻而笑。慈禧太后有两把壶传世，一把是茶壶，一把是夜壶，这把壶是太后晚年用过的夜壶。听罢，他真的生气了。

王老四告诉我，大年初一报纸报道，南京市政府有关部门欲恢复曾国藩纪念牌坊。“连过完年都等不及么”？“报纸上过年向全国说建牌坊是喜上加喜嘛”。“把莫愁湖西南一片人迹稀少的树林中的几片废石料说成‘曾文公遗爱之坊’，要大兴土木，是不是太随意了”？“你这是怎么说话”？ “前一段时间是给反面经济人物修故居、建纪念馆，现在该给反面政治人物修故居、建纪念馆了”？“是的。这两年要修建的袁世凯故居、曾国藩牌坊，都是文物”。“曾国藩残酷镇压太平天国起义，崇洋媚外，卖国投降”，没等我说完，王老四气冲冲地抢过话：“曾老爷子是大功臣呀…太平天国是什么东西呀…是乱党…”“公开场合你也这么讲吗”？“过一二年看看形势我再讲。现在我就讲牌坊是文物，要尊重历史，要恢复原貌”。“中国的历史，决不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历史。长征路上烈士墓地不是文物吗，长满荒草，很难找到了，要不要恢复原貌”？“我心平气和地告诉你，乱党要在地球上消灭掉，乱党的遗物也要在地球上消灭掉”。“你是不是反共又不明说”？“时下我不跟你谈这些，我只谈文物”。说起文物，我们在他的书房里争论起来。我是不承认太后的夜壶和卖国余孽们的故居、牌坊之类是什么文物的。

大过年的，竟没有机会说上拜年的话。

太后夜壶摆中央，

整整一斤十六两。

逢年上前闻三闻，

还是那般喷喷香。

大头银元响当当，

故居修成老模样。

夜壶故居来相比，

当然夜壶尊为上。

做官要学曾侍郎，

洋务湘军两忙忙。

大清功德齐纪念，

夜壶赛过立牌坊。

太后夜壶不宣扬，

何谈故居和牌坊？

遗老恶少皆文物，

杀人卖国管他娘。

2007年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