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而已：过年吃坏了肚子

过年吃坏了肚子

阿而已

王老四过年吃洋餐吃坏了肚子，面色憔悴，说起话来有气无力。“这是个利好消息，这是个利好消息”！“什么消息呀”？“你没有看报纸么，报上说了，李锐与笑蜀对话里说社会民主主义好得很呐”。“这个主义外国早就有人说了，去年谢韬在一本书的序言里也说了”。“我当然知道”。“李老头、谢老头八九十岁了，他们说的话还有人相信吗”？“我相信。我还想建议把各国共产党改称社会民主党哩”。“你这是‘飞机上放爆竹——响（想）的高’。假如以前要改名称的话，十六大之后没有可能了，中央是不可能赞成社会民主主义的”。我看见王老四说话时下意识地捂着肚子，就不跟他理论了。

在当代，社会民主主义以自由社会主义为目标，试图实现新的自由、平等、博爱的市民社会理想。所谓自由社会主义，即否定集权经济模式，改良自由放任的市场经济，主张市民的经济自由；在政治体制上以议会制为基础，依据“分权”和“参与”原理保障市民直接或间接参加政治；建设高度的产业化社会以实现社会公正。这些是我最近从外国本本上抄来的，想必王老四总结不出来。王老四痴迷社会民主主义，他不清楚这种当代社会民主主义与传统社会民主主义实际上没有区别。其实，“私有制基础上的社会改良主义”，是任何社会民主主义喧闹的共同核心和实质。资本主义是碰不得的，社会是要改良一下的，这就是社会民主主义的不二法则。然而，100多年来一事无成的事实，说明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夹缝中的社会民主主义之路，是绝对走不通的。为什么走不通？坚持资本主义，劳动人民不答应；坚持改良主义，资本家不答应。

当年袁水拍写过《阿Q的大便》，阿Q说他的大便非常香，写得十分精彩。对于阿Q这个不觉醒的农民，鲁迅是含着眼泪去鞭挞的。可王老四这个穿西装，手拿《改革时报》，站着吃汉堡包的新派人物，与阿Q不同，“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是总想借风上天的。王老四信奉社会民主主义“大便”，自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大便”是污秽的，歌颂“大便”的诗仿照俄罗斯阶梯式写，可能显得不那么恶心。

王老四

过年

吃坏了肚子

于是

在王府井

屙了一抔

大便

他向路人

虔诚地开讲

我的大便

赛过麝香

我的大便

为什么

这样香

它凝聚了

凝聚了

自由女神的

胭脂

皇家马队的

草料

路易•波拿巴的

酒浆

我的大便

为什么

这样鲜

它散发着

散发着

总统套房的

薰衣草

富人区的

画梁

亚龙湾的

私家游艇

度假村的

虾汤

那沁人心肺的

芳香

于是

人们

欢呼着

雀跃着

心

在剧烈地跳动

眼睛

在风中闪光

人们

久久地

匍匐在地

一千遍

一万遍地

祈祷

一千遍

一万遍地

默念

人们

不再东张

西望

不再哀伤

彷徨

站起来

擦干净

身上沾浮的

土

纸屑和

口香糖

风驰电掣般

跑回家

等待

那一天

等待

面粉

象窗外的白雪

一样多

美酒

象厨房里的自来水

一样流淌

等待

那一天

等待

扔掉

污秽破烂的

工装

头洒

法兰西香水

穿起

英格兰貂皮大衣

同老板一道

手挽手

肩并肩

共赴

美利坚火鸡宴坊

然后

去澳洲

买下一幢

香榭园庄

等待

等待

等待

那一天

太阳

从西边

出来

那一天

月光

洒满

银丝编织的

床

金砖铺就的

地和

清风摇曳的

纱窗

2007年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