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唯利主义”

闲谈“唯利主义”    劲飚　　

朋友劝我：年纪大了，每天晚上喝点酒有好处，于是我买了药材泡了酒喝了起来。昨天晚上大概喝多了些，反而睡不着了，睁眼看着天花板胡思乱想起来。突然产生了一个好笑的念头：世界上的“主义”实在是多得数不过来：用拼音打“GLZY”   四个键，就会蹦出四个“主义”来：官僚主义、改良主义、功利主义、工联主义。不需要多想就可以数出更多的“主义”来：共产主义、社会主义、三民主义、新民主主义、奴隶主义、封建主义、资本主义、帝国主义、霸权主义、唯物主义、唯心主义……连主张“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的胡适，自己也弄了个“实证主义”出来。不过，创造“主义”是“大人物”们的专利（即使没有“主义”，还可以有“理论”，或者发明个什么“观”，以使自己青史留名，流芳百世），普通老百姓就只能是跟着起哄（连有人要跳楼时还有人在下面催他“快跳啊”），“拥护”、“反对”，“学习”、“批判”，热闹得很。这个世界确实很精彩。　　

　1928年2月8日　先烈夏明翰同志上刑场临牺牲前，留下了这样四句绝命诗：　　

    砍头不要紧，　　

    只要主义真。　　

    杀了夏明翰，　　

    还有后来人。　　

这说明对于革命前辈们来说，“主义”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而是他们神圣不可动摇的信仰，是他们坚强的精神支柱，是他们为之奋斗、为之献身的目标和动力，也是他们立下的不可背叛的神圣誓言。　　

政治理论不同于科学技术。科学实验允许经历无数次的失败直到成功为止；而政治路线一旦发生偏差或错误，将产生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影响千千万万人的命运，甚至影响到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前途。改革开放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进行经济建设的伟大事业，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因此，“摸石头过河”在一定意义上说，还是可以的。但是，改革首先是中国社会主义革命的延续，是社会主义革命的组成部分，而不是“另起炉灶”、“改朝换代”。党的社会主义方向是“皮”，改革是“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是必须搞明白的根本道理。从生产资料私有制到生产资料公有制是一场革命；那么，从生产资料公有制再“改革”到生产资料私有制，是“革命”呢？还是什么？再说，“沉船侧畔千帆过”，已经经历、发生过的历史经验与教训，是明摆在那里的东西。本来，打开门窗，苍蝇、蚊子就必然会进来，这是明摆着不用摸也应该知道的“石头”，完全应该预见到而且预先采取防范措施的，然而，直到被蚊子咬得不得安宁了，才想起要点蚊香、补纱窗，打蚊子，这又是为何呢？　　

我忽然想到：现在这个社会该用个什么“主义”才贴切呢？“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指导下的社会主义”？看看电视新闻里面高级领导人的“重要讲话”里，好象已经没有了（大概是“过时”了，这也许就是“特色”吧）；“能抓老鼠就是好猫”的“理论”虽然比较时髦，可也太不够准确了些（因为谁都知道，会抓老鼠却更爱偷主人的鱼吃的猫，是无论如何不能说是“好猫”的，哪个主人会喜欢这样的猫呢）；用“官僚主义”也是并不准确的了，就拿救灾救难这一点来说，从今年初到现在快一年的时间里，他们疲于奔命在各个现场上，创造着“抢救生命”的“奇迹”，再要说他们“官僚主义”，那实在是太委屈他们了。贫富差距越拉越大，当局者却在大力“维稳”，杨白劳跟黄世仁能“和谐”得了吗？“黑煤窑”里的矿工与“老板”能“和谐”吗？一面说“要让老百姓活得有尊严”，一面却把帮助工人依法维权的优秀法律工作者投入了监狱。……不需要再数了。　　

早就有人说“钱是万恶之源”。成克杰、郑晓萸死在钱上；“小姐”、“二奶”卖身也是为了钱；连开车撞了人还要捅受害人八刀的大学生，也还是为了怕赔人家钱。那么，难道真的是“钱”这个“万恶之源”在作祟吗？其实差矣。钱是什么？钱不过是用来进行商品交换用的“价值符号”，这张“花花纸”不能吃，也穿不了，当卫生纸还嫌它硬。它最基本的来源应该是劳动所创造出来的价值。不用劳动去创造价值，那就只能是喝西北风——“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就是最基本的“经济学”。 山西被杀死的身价上亿的警察夫妻，如果仅仅靠他们两口子“诚实劳动”，干十辈子也创造不出这些“钱”来。表面看来，杀他们的是为了钱，他们被杀也是因为钱，因为在这些人看来“钱”是“好东西”，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去取得它，是可以为他们换取各种利益的。想当官，得靠它去买；要让有权者为自己想达到的目的“开绿灯”，也得化钱去买，总之，“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为“钱”是“毛”，为“利”才是“皮”。这样看来，把它定义为“唯财主义”并不准确，而应该是“唯利主义”才比较贴切。　　

其实，“唯利主义”这个概念也不见得完整，因为首先要解决“为什么人”的问题。真正的中国共产党人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是为大多数人民谋利益，那就不是“唯利主义”，而是共产主义者；而“一要政治特权，二要经济先富，三要自家的子孙万代享福”的人，才是货真价实的“唯利主义”者。　　

夏明翰同志牺牲已经快83年了，他把希望寄托在能够继承“主义真”的“后来人”身上。我们会让他满意吗？　　

 　2010年11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