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争吵中团结,就在争吵中瓦解
一个网友对网络左派争论的冷眼旁观
我一直认为自己好斗,每每遇到被人欺负或者委屈的事情,总要表现出绝不退让的架势。虽然往往是两败俱伤,但是好歹出气了,省得烂在心里憋出心理疾病来。
可是自从04年上网以来,无论是在网站上、论坛里,还是QQ群里,总能碰到唇枪舌剑,劈头盖脸刺来。每每欲脱身而不得,索性会摆起骂街的阵势,横扫千军。本人现在打字速度飞一般,就得益于当时的训练。那时候的论战,一般是左右之争。所以反毛派在左派群里形单影只,孤军奋战。虽然总是巧舌如簧,左冲右突,但是一般会淹没在左派的唾沫星子里,无疾而终。实在有些不识趣的顽固分子,满口喷粪,还像鼻涕虫一样赖在群里不走的,改变不了其主观意识的,就只能消灭其物质存在了。警告几次后踢出群,永世不得再进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坚定的右派和坚定的左派一样,都是不可转化的。辩论到最后都是在立场问题上没有任何商量和调和的余地。
后来发现没有外敌存在的左派群,内部一般会很快分化。所以据专业人士分析,又把左派分成什么马左、老左、极左、毛派……一时间纷纷扰扰,理论水平稍低点,或者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中间分子,往往会被弄得晕头转向。更有些温和派,往往最怕左派内部发生争吵,在分不清孰是孰非的情况下,会把稀泥乱和一气。殊不知不和还好,两个好斗分子纠缠在一起,那是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最后不是潜水的群友被吵烦了悄然出群,就是其中一人被气得夺门而去。沉得住气的人还会把管理员请出来非要评个是非曲直,不争出个输赢誓不罢休。在当管理员的日子里,一段时间做了超负荷运转的灭火器。
继而就发现左派往往都是性情中人,真正能把经典理论梳理清楚的人没有多少。或者各执一词,或者相互扣帽子,打棍子,唯我独革,谁也不让谁,谁也不会站在统一的立场上去体谅对方尚有局限的理解和认识。最后搞得气呼呼的,一边在高喊“要团结,不要分裂”,一边却是相互不卖账,谁也团结不了谁。
在网络上吵吵也就罢了。更有甚者不知是出于对自己认为的“真理”的捍卫,还是别有用心,专门挑剔那些已经在做些事情的同志圈子。左派今天就几个比较有点影响的网站,但是在某些人眼里要么太左,要么太右,要么太老气跟不上时代,要么太学术化脱离群众……甚至还有人扬言要去砸乌有之乡的场子,要砸旗帜网的场子……每每这时,总会让我想起洗碗和不洗碗的比喻:洗碗的人顿顿洗碗难免摔坏碗,不洗碗的人因为永远摔不坏碗所以反倒占据了道德优势,专门候在那里等着你犯错,而后冷嘲热讽,以显示自己的高明远见。
每每到这时候,总是以君子之心度人心的人就会发现,真不知道这些口口声声是“同志”的马甲们到底是真同志还是假同志。到底是好心办坏事还是本来就是坏心专门坏事。所以后来有朋友在向我抱怨说都是左派同志怎么团结起来这么难?怎么都不能宽以待人,相互包容学习,共同克敌制胜?我就会安慰他们,某某人潜伏在主席身边那么多年,主席在的时候,好像都是“同志”,主席不在了,尾巴不就露出来了吗?所以是不是“同志”不是看表态,是需要用实践,更需要用时间检验的。现在一相情愿地要和人家搞团结,怕是先涣散了军心,尤其是一些比较单纯的刚刚入门的年轻人,一看左派这种对“自己人”也那么狠的阵势,先被吓回去了。
前几天梅俏发表了一篇文章《极左派》的纪念是危险,在很多“同志”那里引起了强烈的反感。我先不评价这篇文章发表得是否合时宜,也不分析文章作者到底几分对几分错,但就说“极左”是不是存在?那些情绪异常激动的同志们为什么激动?毛主席说世界上只要有人,就有左中右。再进一步说左派里面又有灰度不同的左,左到极致就是极左,所以由此看来极左历来是存在的。这是事实,也不用否认。而且从党的历史来看,极左的危害从来不亚于极右或者右。而且极左和极右也就半步之遥。那么情绪激动的同志们为什么激动呢?肯定也有两类人,一类是非极左,一类就是极左。非极左往往会出于好心,说现在的主要敌人是右派,我们不要整天在内部打架好不好?这样一搞岂不是给右派看笑话了?还没团结就搞得乌烟瘴气,以后还怎么一起共事?要吸取文革的教训,我们在这里吵个没完,真是急死人!至于极左嘛,被人骂了自然要跳起来。但是这里我还是相信绝大多数情绪激动的人是好心的同志。
换在以前,我肯定也是这种态度。团结是压倒一切的目标,任何争论都必须服从大局。可是仔细想想,这个大局是谁的大局?左派现在都是一个个分散的原子,再大局也只是个人的利益得失,或者情绪。到底是你服从我的大局,还是我服从你的大局?好像的确是个问题。所以很多人又呼唤毛泽东再世。说今天要是有毛主席,我们就都跟着他干起来了。可是想想看,毛泽东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成为拥有绝对权威的“毛主席”的?毛主席在遵义会议以前不也几起几落,靠边站,坐冷板凳吗?非要等湘江一役死那么多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开始有人认真对待“山沟里的马克思主义”。当然,有人可能会反驳我说,既然有了前车之鉴,有了如此惨痛的教训,所以我们今天才不应该在这里争来吵去的,为了克敌制胜必须团结。可是从今天的实际状况来看,天上不会自己掉下领袖了,没有领袖难道我们就不前进就不走路就不战斗了吗?恐怕是该读的书仍然得读,该做的事仍然要做,该付出的代价还要付出,该走的弯路还要走。就像毛主席当年发动文革是为了防修反修不让人民吃二遍苦,受二茬罪一样,结果还是没有能阻挡有人开历史的倒车。既然倒车已经开了30年,我们要想把车头扭转,就必须要我们有这个能力和本事。你不能光跳起脚来骂人家无耻,结果于事无补眼睁睁地看着历史这辆火车要出轨啊。
突然记起鲁迅先生的感叹来,以此勉励真正的同志们。鲁迅写道:“同一营垒中人,化了装从背后给我一刀,则我对他的憎恶和鄙视,是在明显的敌人之上的”,“我憎恶那些拿了鞭子专门鞭扑别人的人们”(也就是专门整人的人——笔者)。这些人,岂止是“人民”,而且是“战友”,甚至是革命政党的地下领导人。
鲁迅还写道:“敌人不足惧,最令人寒心而且灰心的是友军中从背后来的暗箭,受伤之后,同一营垒中快意的笑脸”。“以我自己而论,总觉得缚了一条铁索,有一个工头,在背后用鞭子打我”,“每逢一有大题目,就有人要趁这机会把我扼死”。“为了防后防,我就得横站,不能正对敌人”。
俗话说“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真正的同志是打不怕、挤不扁、捶不烂的,百炼成钢的。王宏斌说:“共产主义者最终是会走到一起来的。”是不是真同志不是在理论上辩个输赢,不是在具体的斗争方式上追求完美,不是对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不是自己什么也不干就瞪着两只眼睛盯着别人犯错……
抛掉幻想,准备战斗,不是只面向敌人,也得像鲁迅那样横站着抵挡来自敌人阵营的明枪和自己阵营的暗箭。虽然这种斗争的姿势让我们很不舒服,很不习惯,但是我们本来就不是为了享受来的,只是增加些动作的难度而已。如果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就必须清楚敌我一直是处于复杂的胶着状态。为了洗清文革,洗清那些来自内部的敌人涂抹在主席脸上的污垢,为了那些不敢在黑白颠倒的世界里做好人的善良的人们,我们必须用毛泽东思想练就火眼晶晶,拿起斗争的武器,向一切邪恶开炮!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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