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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共中央总书记陈平:我对共产主义信仰没有动摇过 他是陈平,最后一个共产党人

火烧 2009-11-30 00:00:00 国际纵横 1025
文章讲述马共中央总书记陈平对共产主义的坚定信仰,回顾其革命经历与晚年态度,展现其作为最后共产党人的形象,同时探讨其与马来西亚政府的关系及政治立场。

他是陈平,最后一个共产党人

作者/本刊陈慧思 Nov 28, 2009 05:02:44 pm

【本刊陈慧思撰述/苏晓枫摄影】马共总书记陈平从敞开的门,缓步走了进来,浅浅的笑容从他的嘴角绽开。他向在座的记者挥挥手,然后缓缓走向记者席。这个传奇人物从旧报纸、书刊、历史,笑着,走向你,就算你从来没有站起迎接政治人物的习惯,你的脚亦会像着魔般,驱使你站起来迎接他。

我们站了起来,迎接一段被抹杀、被歪曲的历史,迎接一个到老仍坚持理想的巨人。我们呆笑站着,不知所措。这样一号人物,该用什么方式迎接他最合适?片刻的迟疑过后,记者和陈平都大方地伸出了手热烈地握着。摄影机的闪光灯都朝这里射来,咔嚓咔嚓。沉寂了20年,陈平又回到了镁光灯前。

51年前,陈平未满24岁,就已经登上报纸头版,成为大英帝国的首号通缉犯,要比“酷”的话,没有哪一个年轻人可比陈平“酷”了。尽管英殖民政府在戒严时期布下天罗地网,陈平依旧没有落网,反之在森林和城市之间穿梭自如,可以想象这人极具谋略、头脑异常机灵。

眼前的他,背微驼,头发稀疏花白、言辞缓慢,已经失去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坦然谈论自己的生死,几近到了看破红尘、无欲无求的境界。问道他如何看待死亡,他笑说:“人总是要死一次,早一点,或晚一点,就看命运的安排。”

曾经拿起武器走进森林的他,生命的每一个片刻都辉煌夺目,在于他,还有所谓的大喜大悲吗?问到他这一生最开心和最不开心的是什么,他只笑笑带过,当记者告诉他,他曾在其回忆录《我方的历史》中写道第一个儿子诞生时的喜悦,陈平只失笑回应:“我现在已经记不起了,你帮助我回忆。”

对我国政府没半句严词

除了非议马来西亚政府官员没有在约见他的地点,令他有感遭马来西亚政府耍弄之外,晚年的陈平对耍弄他20年的马来西亚政府没有半句严词,反之表现出败战领袖的泱泱大度。当记者问他,对那些拒绝他回国的人有何话说时,他说那些不满意他、跟他政见不同的人,自然不想他回国。潜台词似乎是:孩子,这就是政治。

当记者指出,数十年前共产党是毒药,可是近年来中共和马来西亚的关系越来越好,变成兄弟友邦,以此询问有何感慨时,他没有斥责马来西亚政府一边打击共产党,一边向共产党靠拢,自打嘴巴,反之他说:“没有什么好感慨,因为中国政府要跟马来西亚政府建立友好关系完全符合中国人民的利益,也符合马来西亚人民的利益。同样的,我希望中国政府和马来西亚政府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因为这个对两个政府和人民都有好处。”

早前《星报》在专访中报道他向无辜死在共产党枪下的死者家属道歉之后,马来西亚副首相慕尤丁即刻回应,马来西亚政府现阶段不原谅他,陈平回国的大门已然关上。陈平回应慕尤丁狂妄的言论时,只说:“我只能表示遗憾,因为这样答复不能解决问题。”

马来西亚政府数十年来妖魔化共产党、拒绝承认共产党争取独立的贡献、蓄意抹杀共产党在独立斗争的历史,这个一代枭雄大可怒吼、反击、促马来西亚政府正视历史,可是,由始至终,他都没有。他只一再重申,很想回国拜祭父母兄弟。一再重申。可以看出,他真的很想很想。

尽管司法诉讼失败、国阵持续利用媒体抹黑共产党,他还是说,他有信心可以回国。

问道是什么给到他信心,是纳吉新政府,还是换政府的可能性?他只从原则角度评论:“我想,我会向政府提出(回国的要求),我相信政府是如果讲人道的话,如果政府不是斤斤计较于过去发生的事情,我应该是有希望可以回去。”

如果马来西亚换政府,这可能性会提高,或是减弱?他回应:“我现在也不知道换政府会换成什么样的政府。我想不管谁做政府,总会考虑到一些人性的要求,总会考虑到这一点。”

虽然归国心切,他拒绝贩卖悲情。当记者好奇地询问他,数十年没有家庭温暖,到了晚年还需哀求政府允他回国,他会否感觉到悲凉,他笑答:“悲凉好像很伤心地样子,我不会(伤心),只是遗憾没有机会回家探亲。”

他也不认为,自己是大环境下的悲剧人物。

交我国人民评断他这一生

在马来西亚这片土地上,共产主义已然势弱,没有人相信主张武装革命的共产主义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更没有人会相信眼前巍巍颤颤的老人依然有威胁性,只有马来西亚政府相信,陈平和共产党“威胁国家安全”,因而拒绝让他回家。

多年以来,共产党一直都是巫统制造出的马来人和国家假想敌。在巫统势弱时,巫统政治人物和马来文媒体就跳出,抨击共产党残暴和华人种族主义,以此煽动马来种族主义情绪。真的要算的话,马来西亚亏欠陈平和马共的,太多太多了,可是,陈平并没有因此而耿耿于怀、急于要国家还他一个公平的评价,反之,他淡然以待,愿意交事实和时间评断马共斗争。

当记者问道,他如何评价他这一生,又希望马来西亚历史如何给他评价?陈平沉思良久,说:“我想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好像有一点......狂妄,应该由马来西亚人来判断,我这一生做了多少事情,对马来西亚有利,或者是不利,人民自己来判断,给我评断,这样比较公道。”

记者指出,现在很多年轻人不认识他,不知道陈平在这个国家的定位,他是否感觉有点遗憾?他回答:“我不觉得有点遗憾,因为他们不了解、受各方面的影响,我也不埋怨他,我相信他们认识到各方面的事实以后,他们会了解。”

为独立斗争付出人生最灿烂的时光,换来晚年政府冷酷的对待,陈平无怨无悔。问道他这一生付出最大的代价是什么,他答道:“我想参加革命斗争,这个是自愿的,没有人强迫我,这个代价呢,真难说。”

在中国民族主义高涨的40年代,陈平以15岁之龄投身马共,23岁出任马共总书记领导游击队,向英殖民地政府发动游击战,过后还跟英帝国联手抗日。他在《我方的历史》说过,当时的情势迫使他们展开武力斗争,如果现在再让他选择,他依然会选择走上这一条路。到了现在,他依然这么坚持。

问他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会否坚持共产主义、继续武装斗争?他斩钉截铁地说:“肯定的。”

在资本主义浪潮的冲袭下,他会否继续相信共产主义?他说:“我对共产主义信仰没有动摇过,当然在这个前进的道路上,共产主义运动会碰到各种各样的曲折。现在世界上各种各样革命运动前进的道路上,也会碰到各种各样的曲折,这并不奇怪。”

从狂热的时代走来的陈平,心中理想的火焰依旧燃烧。一名记者在联访完毕后,问了陈平一个吊诡的问题,她问,“你现在有任何宗教信仰吗?”陈平直截了当地回答:“没有。”眼神笃定,没有一丝闪烁。尽管在马来西亚,没有宗教信仰已成“罪恶”、共产主义者已成妖魔,陈平还能坦荡荡承认自己坚持共产主义信仰,他,真的是最后一个共产党人*。

 *马来西亚独立电影导演阿米尔莫哈末(Amir Muhammad)纪录片名,Lelaki Komunis Terakh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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