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我的导师宇太先生
谈谈我的导师宇太先生
骆驼
我已经是宇太20多年前的学生了,又住在一个小区内,比大家应该理解的多一些。最近先生的眼睛很痛,所以他接受了我和鳄鱼、壁虎的共同要求,保证三天不上网,不写文章,不整理著作。
绝对不上网,谁能看的住呢?但是先生既然答应了,基本是能兑现的。这两天确实没有大动静。动,我会监视到,属于说话不算数。先生虽然给了我博客登陆密码,也是有限权力。所以,先生让我告诉大家,有单独和老师说的话,最好是用邮箱的方式,邮箱另设了密码。
先生的住室是小区里最好的,80多平米,不是高工,就是处以上干部,早盖的楼,机关分配的。先生是2003年买的这个旧房,原宣传部长的,回原籍上海下海经商了,当时德嘉在这里五中住宿读书,先生夫妇又都在北京,德嘉周末学校总是补课,没时间进京,为了清静,也为了儿子,就买了这个房子,没有装修就住进来了,里面的一切旧家具,都是房主给他留下的。我一直主张简单装修一下,按先生朴实无华风格,可先生习惯了,也没人来,不愿意折腾了,不愿意闻到装修过的房子里的那股味道。先生在这里不怎么与人交往,只有我常去,鳄鱼和壁虎住的比较远,有什么事,基本上我联系。但先生不愿意求人,没有特殊应急事件,我的车他都不随便用,这麽多年,连去北京都不用,最多去廊坊市里。去北大、中央民族大学、铁道部党校、乃至前不久去乌有之乡讲学,都是他自己打的或坐小公共去的。
先生认准的人,就非常信任,这个博客密码早就给了我,自家的钥匙也给了对面住的邻居一把。除了阶级敌人,不会有私人害先生,这是先生的人品决定的。对人有害的事,从来不做,只是笔太锋利,总会使人害怕。
不少同门学友关心先生生活,刚才梅梅鱼还问先生现在靠什么生活,我替先生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只能这么介绍,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才子,先生不可能混不上起码生活,也许几个电话就解决了,今年就有大学聘教授,而且是“首席教授”,但先生坚决不干了,他要专心干自己的事,只要他死盯住挣钱这个“硬道理”,发财不是不可能。但老师的“不识时务”,很难使他大富大贵。举个简单例子,我们公司党委书记,就是先生的学生,88届河北电视大学党政班的,而且是先生文艺理论课的科代表,每次上课负责接送先生的,如果先生说句话,做上两次报告,就是钱。可是,先生能干这样的事吗?除非书记请他讲,去不去还是个问题。因为书记调来半年了,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个自己的老师。先生决不会主动接触有地位的学生的。他经常告诫我们两个意思,“不要把自己贬低为赚钱的机器,人是人,不是机器。”“不要轻易用别人的钱,也不要轻易给别人钱。”
请大家放心,先生活的很坦然、很平静,但内心,又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他是50后的人,但仍然年轻,跳舞唱歌,非常激情,起码,比我们60后的一些老朽,要强得多,因为老师不仅是思想深刻、正气凛然的人,还是激情奔放、纯洁童真的人。我觉得,他受到的世俗社会污染和陷害,比我们都要轻度。有的地方,发展很快,但环境人心都被污染了;有的地方发展很慢,但环境人心没有受到伤害。先生属于后面这种,他需要合理开发,因为他有绿色环境和可持续发展的资源。有人问先生多大岁数,先生说:“还小,不到60呢,一朵花才开,刚知道天命。”从这幽默的回答里,我们可以感受到他的人生态度。别人到了这个年龄,就开始考虑准备退休以后带孙子的事情,而先生则仿佛刚刚起步,英姿勃发,跃跃欲试,完全是焕发状态。在先生看来,人生如四季,30岁之前算春季,60岁之前算夏季,90岁之前算秋季,120岁之前算冬季,冬季死才正常,人的正命应该是120岁。人之所以早死,是因为利欲熏心,甘愿接受世俗社会毒素侵害,什么都想要,又承受不起,就应接不暇,过分折腾,得了人格分裂症,精神混乱症,都属于自杀。人死的主因绝不是物质差,营养差,工作多,而是精神吸毒,又戒不了。“私心”,才是真正的杀人武器。
20年前,有人说先生前程无量,10年前,也有人说先生前程无量,今天我敢说,先生仍然前程无量。他与20年前教我们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思想更加深邃了。先生的生命即将进入秋季,能没有任何收获吗?
还有一个需要说明的问题,对先生的文章,要认真理解,他的每个字、每个词、每句话,甚至写法、说法,组合,真假虚实,都不能理解表面化,常识化,你觉得错了,可能先生是诚心要“错”的,你好心好意去改,结果会把先生改丢了。记得先生给我们讲鲁迅时说,有的人给鲁迅挑毛病,什么用词不准确啦,语法有问题啦,表达的太晦涩啦,其实,是光看表面,不懂内涵,不懂鲁迅,就盲目用琐碎的常规文章标准去裁定鲁迅,老是想让鲁迅适应常规标准,那是一定要杀死鲁迅的。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论把文章转载到哪里,都不要轻易改动 先生的文章,因为我有体会。有时先生会给我们很大权力,让我们随意改动,充分发挥,一个是怕学生的创造性受到压抑,再一个可能是检验学生的学术个性。我的体会告诉我,改先生的东西,除了真正错字外,只能越改越臭。包括乌有之乡的编辑,也是这样。比如我刚刚上的一篇《驴年龟月狗日纪实》,到了乌有,居然又多了个尾巴,“我终于哭了,厉声悲呼:“天啊,救救人民,救救我的中国!” 实际上,这呼声,先生都渗透在全文的字里行间了,已经是呼之欲出了,呼出来,也不是错误,但是,先生为什麽不呼,难道是先生比我们水平低?不是,先生不呼,是觉得不必要自己呼出,是留给读者去呼,创造的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显然,这是编者读了先生的文章后,压抑的很了,也就按耐不住的发出了呐喊,这不正说明先生杂文的艺术神功吗?可是,没必要填到先生原文里去,因为那是对先生原创不尊重,更是画蛇添足。再说,先生的这幅当代中国的漫画,完全的把政治形象化了,这跟他20年前给我们讲创作理论的创作观念非常合拍,可以说,先生的这篇文章,和鲁迅的《阿Q正传》,有异曲同工之处。这样的罕见精美杂文,乌有却不给置顶,混同于一般随笔文章,可见乌有编辑的水平和眼力了。实际上,先生的任何文章,乌有都该置顶,比如宣判邓玉娇,那是一箭多雕的妙文,又有几人能吃透先生的心意?不认真品读,浮光掠影,草率修改,难道不也是悲哀的事情吗?先生一向珍惜我们对他的爱心和理解支持,是不愿意打击任何人的对他的积极性的,不随心愿的,也只能摇头苦笑,可我们,特别是对先生理解比较深的,也是先生很在意很重视的学生,难道不应该反思一下,我们在品读先生的时候,是不是态度有些轻浮了呢?我认为,先生的某些随意性文章,还是有改动空间的,而有些重要杂文、小品文、哲理散文,几乎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不要忘了,我们的先生在动的时候,可以象沧海横流,在静的时候,也能固若磐石。他的文章风格多样,有时候必须说个痛快,有的时候可能话到嘴边留半句,有的时候他的一句话,就已经包括了几句话。
我希望师弟云中火把这篇文章也转到乌有之乡,让他们增加对先生的了解,因为那里是先生文章唯一放出去的阵地。并强烈要求《驴年龟月狗日纪实》立即置顶,至少保留一周,因为这是一颗精神原子弹,会引发中国所有爱国者的强烈共鸣。炸毁精神垃圾大山,不知道使用精神原子弹,用一堆手榴弹乱扔,能有好的效果吗?我看了先生所有的品读毛泽东文章,得到了先生的重要启蒙,遵义会议之前中国革命受到了巨大的损失,根本原因在于毛泽东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连敌人都看到了毛泽东的价值,可自己的同志却看不到毛泽东的价值,可毛泽东自己又不能说只有自己才行。结果,几万红军就被毫无代价的葬送在湘江两岸,革命处于了绝境,才又想到了毛泽东。
先生为什麽不把《驴年龟月狗日纪实》及时发出,在他的“文库”压了这麽久?问他时,他很淡淡地说,“什么精品,不如人家一篇流水帐,把珍珠当玻璃球,你不觉得受侮辱麽?”
先生非常渴望他的学生将来超越他,可是我们如果读不懂先生,又怎么超越呢?
在先生提到过的人中,有个叫“京中蜂”的,我注意了,还看到了他写的《品若寒梅的宇太先生》,虽然对先生不太了解,但很体会先生的人品,从对先生基本的人品的把握,看出了他的修养。我请先生单独喝酒时,先生就着酒兴,曾经朗诵过陆游的这首“卜算子”。
我在机关写文章,也是经常受到同事们的表扬,他们哪里知道,这里住着一个深藏不露的大才子,就是我的老师,一直跟他学写文章,还是学不到家。其实,先生的机关应用文,也是一流的,我看了一下他去年给一家矿业集团制定的“岗位职责”,既独出心裁又责任明确,而且言简意赅,非常容易记住容易落实,很有范本的价值的。我们的先生,毫不夸张的说,真的是很全才。
先生文库里的许多文章,包括十年前或二十年前的文章,如果都能及时发表,都有惊世骇俗的功效,可是,他再也没有投寄过,知道自己不出名,怕受到侮辱。据说,他只给孔老师寄过文章,其他人没寄过。他一直默默无闻着,长期边缘着,被埋没着,这可能是最大的人才埋没冤案。我们的先生,很可能是最大的才能和利益不挂钩的人,最苦的孤独者和思想者。他一个人,一呆就是七八年。
先生其实发展很快,八十年代教我们的时候,是才气横溢的青年讲师,也是最年轻的最可怕的电大毕业论文答辩委员,还是学院院刊的主编,文联的首席文艺评论家,但他总是书生意气,即使老先生们的论文没有独创和新意,他也照样退稿,河北美学研究所的资深研究员,一篇很长的美学论文,先生觉得样子可怕,其实都是陈词滥调,就立即退货,毫不客气,不给面子,宁肯自己也不再到对方那边发表文章,他反对特权交易,反对用老资格大帽子吓唬人,主张用真本事让别人服气。所以,先生曾被大多老学究、权威人士所妒忌,也曾被那些有权利没能力的政客所恐惧。本世纪的教授头衔,都是社会给于他的。他受聘于任何大学,都是要通过著作和临时试讲才能获得认可和通过的,先生的名言是,“凭真本事吃饭,不能凭降低人品苟活。”
先生虽然经常遭人妒忌,却从不妒忌别人,喜欢有真才实学的人,有独立见解的人,愿意和这样人交朋友,他的朋友赵大思,就是这样的人,认为这是学术界发展的可靠基础。先生看不起靠网络人际关系、靠巴结领导、靠夺取权力来维护学术地位的人,不做学问却要管着做学问的人,认为这只能断送学术界的本质。
先生生活上更不妒忌别人,也不攀比别人,他的呼机、手机使用都比别人晚。比如他们兄弟四人,就他没有车,但他丝毫不在意,你们开你们的车,我骑我的自行车。
先生从不势利眼,原来学院院长、书记,都知道先生清高,孩子结婚都曾经专门派人给先生送请帖,但先生概不参加,巴结的人多的是,先生决不干锦上添花凑热闹的事。但是,主管教学的副院长退休后,他父亲去世,没人通知先生,先生闻讯后,却打的专门去吊唁,并给予了经济赞助。
我是一直习惯于称呼“宇太先生”的,因为被先生最看重的鲁迅,一辈子都只被称为“鲁迅先生”。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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