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佛送上天——回大巫和满
俗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就再回复大巫和满一回,送上西天。
在前一短文中,和满默认了我给他戴的好几顶帽子:
一、是“巫”;
二、是“九兵传人”;
三、关于基督教、上帝的解释,跟远志明的《神州》是一个路数;
四、和满先是以〖地球哪个地区,哪个民族的远古历史传说不是希奇古怪、夷非所思?〗反击我给他的“怪力乱神”帽子,当我指出和满用“怪力乱神”解释人民解放军、即人民军队根本不是什么〖希奇古怪、夷非所思?〗的〖远古历史传说〗,和满又默认确实用“怪力乱神”对人民解放军进行了胡说八道的解说——毛主席对人民军队的定义是:不仅是“战斗队”,还是“工作队”“宣传队”“生产队”。和满的解说完全污蔑了人民军队的性质,说成救世主“九兵传人”救中国人民的工具;
五、跟“清史专家”阎崇年一个德行,美化满清统治。
六、至于牛顿,关于他那个苹果树下的故事,鉴于今日主流们其它宣传的东西的德行,我完全怀疑故事的真实性。牛顿发现了几个物理学定理,并不表示他就“学而优则仕”,就值得学习、个人品行值得大众效仿。相反,德行方面、学术操守方面,牛顿很不是东西。牛顿后来皈依上帝,就更与他发现物理学定理无关,证明不了皈依上帝是物理学进步的必要条件。和满拿牛顿跟自己比,吓唬谁不成。
这几顶帽子,至少一、二、四这三顶是给和满戴牢靠了。就算成就只有这么点,也足够了。
和满非要我对他的文章《“文革批孔”对不对》发表意见,这个问题上和满从的是某些高人的一贯德行,就是叫辩论对手去读他的文章,好像全因没有读完他们的狗屁文章,才会没有见识,对他们的高见发表不同意见。本人也学学和满这个逻辑,列点文章供和满读读,数量还不只一篇:《侃孔子世家》《上古简史》《上古井、盐的历史和“国际贸易”》《上古名号多非一人——三皇五帝不太平》……和满完全应该好好读了之后,再来给本人讲关于孔子的课。
就说说和满的大作《“文革批孔”对不对》。
讲起训诂,我也给和满讲讲什么叫“法术”。儒家讲治理国家,最重要的是建设国民认同的精神文明建设,按共产党的说法叫发动群众,堂堂正正治国,叫做【政者正也】。孔子身后的法家搞“经济人假设”,韩非子写文章还举例说姜子牙把不符合“经济人假设”、“不理性”地藐视功名,爵禄刑罚【四者不足以使之】的齐国名士狂矞、华士给杀掉,以顺利推动法制,“依法治国”。为让新“法”得到执行要用“术”,比如商鞅那个“徙木立信”——这样一来就不是“堂堂正正”,因此叫“法术”。由于德行亏欠的法家代表因利而“忠”,上对君主没有民主监督,下实行愚民政策,法家头子商鞅、韩非、李斯都不得好死,因此“法术”成了坏词,到今天只有道士还用,算起来相当滑稽。
至于讲孔子,我照样可以再讲讲。
孔子17岁前姓颜,出身于贫下中农,长在生产队的牛棚——这个出身,即便在文革时期,也是革命的主要依靠力量;
妈死了只能“殡”鲁国的乱坟岗【五父之衢】——现代人赌咒发誓是“死无葬身之地”,古代鲁国人赌咒发誓要符合实际一些,不可能死了倒下去没有一块地接着,“不得好死”是指死了埋【五父之衢】①;
17岁时,妈死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老爸是谁。后来收尸人他妈好心,告诉他真相,他把“殡”与【五父之衢】的母亲颜氏尸骨“葬”在防山头老爹的墓里;
《檀弓上》【孔子既得合葬于防,曰:「吾闻之:古也墓而不坟;今丘也,东西南北人也,不可以弗识也。」于是封之,崇四尺。孔子先反,门人后,雨甚;至,孔子问焉曰:「尔来何迟也?」曰:「防墓崩。」孔子不应。三,孔子泫然流涕曰:「吾闻之:古不修墓。」】——刚找到姓什么,于是叫“孔子”的这个17岁的小青年,就已经开办了“孔子大学”,有了【门人】;
这个17岁的孔校长,竟然马上得到了鲁国四号人物孟釐子的完全肯定②,要求自己的两个儿子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在自己死后去师从孔子。如此年少有才,虽然和满说孔子是“上古修道士”“西周贵族”知识分子面前的半拉子“中学文化水平”,但显然比现在的和满更有成就,尽管和满是“九兵传人”并且〖…天分,远在一切帝王之上〗。
和满也能闭着眼睛胡说什么〖孔子治国用兵不行,学习能力不行,搞中高等教育也不行。但孔子搞启蒙教育行……〗,更是胡扯:
《左传-定公十年》和《孔子世家》都记载,【犁弥言于齐侯曰:“孔丘知礼而无勇,若使莱人以兵劫鲁侯,必得志焉。”齐侯从之】,搞“莱人起舞,意在定公”的夹谷会议阴谋,鲁定公在孔子的辅佐下打破齐国阴谋,取得重大外交胜利;
《孔子世家》记载弟子转述孔子的军事技能:【其明年,冉有为季氏将师,与齐战於郎,克之。季康子曰:“子之於军旅,学之乎?性之乎?”冉有曰:“学之於孔子。”】;
《射义》以今日武侠小说的衬托写法记载了孔子的单兵作战技能:【孔子射于矍相之圃,盖观者如堵墙。】;
《礼器》记载孔子对自己武功的自我评价:【孔子曰:「我战则克,祭则受福。」】;
《孔子世家》记载了春秋时候最强的诸侯诸侯之一楚 国 君臣对孔子武功的评价:【昭王将以书社地七百里封孔子。楚令尹子西曰:……“且楚之祖封於周,号为子男五十里。今孔丘述三五之法,明周召之业,王若用之,则楚安得世世堂堂方数千里乎?夫文王在丰,武王在镐,百里之君卒王天下。今孔丘得据土壤,贤弟子为佐,非楚之福也。”昭王乃止。】
——孔子有如此的武功,和满的“九兵”大法是不是更厉害?
和满胡扯〖孔子宣扬“克己复礼”,可是孔子连“礼”是什么〗——因此建议和满读读本人的《上古简史-<仲尼燕居第二八>》:“礼”就是“法”,《周礼》就是周朝的法律,“非礼”就是“非法”,【以之军旅有礼,故武功成也】,就是军队有纪律就有战斗力。
至于什么是“师傅”,和满最好读了《学记》再发言:【君子知至学之难易,而知其美恶,然后能博喻;能博喻然后能为师;能为师然后能为长;能为长然 后能为 君。故师也者,所以学为君也。】,远离生产斗争,【能博喻】?按训诂,“师傅”就是因“傅”弟子而功勋甚大,因而加为“师”的后缀,成为今日的样子。
至于和满说的“高手”“顶尖高手”“军事”,按孔子的标准,无非为“器”;按毛主席的标准,无非是枪杆子——然而都只是手段,都是政治的具体方面,政治不行,都是白搭。
再列一段和满的自我介绍,作为结论:和满跟演义《山海经》的赵自强是一路货色,跟李洪志大师是同门兄弟,都自比救世主——不好意思,还是没有改给和满戴帽子的习惯,望见谅。
《“文革批孔”对不对》〖根据我所受的传统兵家教育,“神人”已经能改变自己的外形,并能准确预知任何个人的人间旅途。我过去对此将信将疑。后来一段短短的对话,完全印证了第二点。从此,我对自己所受传统兵家教育,不再有任何怀疑。我们看看这段对话:
“先生之天分,远在一切帝王之上。”
“愿闻其详。”
“先生之天分、天缘,实乃高深莫测。尘身有度,捌叁肆幺,不必再问。”〗
阎崇年面对质疑的时候,开出三个条件,符合条件的人才有资格跟他辩论,即:“一是清史专业,二是在清史研究领域上有学术专著,三是必须有参加国际学术讨论会的经历。”
和满也跟阎崇年一个德行,提出:〖假如您在军事、经济、自然科学领域中,能拿出具体办法解决具体问题,自然就有人发自内心地知道您行。〗——好像我批驳和满的“怪力乱神”不算〖解决具体问题〗似的,虽然这根本不在〖军事、经济、自然科学领域中〗,但我仍然认为我在做好事,即便不算〖是骡子是马,放出来骝骝〗,也并没有关系:本人无非一农民,本也没有用表现把自己证明为高人的需要。
至于说〖华夏人,现在只能在日本,领略华夏唐朝情调。假如哪位华夏人对此不伤感,就不配做我的华夏同胞!〗——这完全是推销“九兵”大法的胡说八道。本人就对此不伤感,唯一伤感的是“怪力乱神”的胡说八道日甚一日:“怪”,异也,从心,圣声(《说文》),就是讲人民群众没有见过的东西,比如西方怎么是天堂印度民主怎么好,反正多数人民不去;“力”的代表就是新法家,鼓吹仅凭严法就能救中国;“乱”就是“再殖民三百年”、“中国不大乱一下不能达大治”;这个“神”,和满就在跳大神——是不是华夏同胞,标准不是你和某人定的这个玩意。
和满要继续跳大神,恕不奉陪。
注①
《襄公十一年》【传】十一年春,季武子将作三军,告叔孙穆子曰:“请为三军,各征其军。”穆子曰:“政将及子,子必不能。”武子固请之,穆子曰:“然则盟诸?”乃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
《昭公五年》【传】……杜泄曰:“夫子唯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
《◇定公六年》【传】阳虎又盟公及三桓于周社,盟国人于亳社,诅于五父之衢。
注②
《昭公七年》【传】九月,公至自楚。孟僖子病不能相礼,乃讲学之,苟能礼者従之。及其将死也,召其大夫曰:“礼,人之干也。无礼,无以立。吾闻将有达者曰孔丘,圣人之后也,而灭于宋。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厉公。及正考父,佐戴、武、宣,三命兹益共。故其鼎铭云:‘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循墙而走,亦莫余敢侮。饘是,鬻于是,以糊余口。’其共也如是。臧孙纥有言曰:‘圣人有明德者,若不当世,其后必有达人。’今其将在孔丘乎?我若获没,必属说与何忌于夫子,使事之,而学礼焉,以定其位。”故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师事仲尼。仲尼曰:“能补过者,君子也。《诗》曰:‘君子是则是效。’孟僖子可则效已矣。”
《史记-孔子世家》孔子年十七,鲁大夫孟釐子病且死,诫其嗣懿子曰:“孔丘,圣人之后,灭於宋。其祖弗父何始有宋而嗣让厉公。及正考父佐戴、武、宣公,三命兹益恭,故鼎铭云:‘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循墙而走,亦莫敢余侮。饘於是,粥於是,以糊余口。’其恭如是。吾闻圣人之后,虽不当世,必有达者。今孔丘年少好礼,其达者欤?吾即没,若必师之。”及釐子卒,懿子与鲁人南宫敬叔往学礼焉。是岁,季武子卒,平子代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