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课论”是发展还是背叛?——兼论“唯生产力论”的机械主义与革命辩证法的对立
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长河中,始终存在着一条鲜明的主线,那就是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辩证法,同各种形式的机会主义、修正主义思潮之间的不懈斗争。其中,一种流传甚广、极具迷惑性的错误思潮,便是所谓的“补课论”。
这种理论的鼓吹者们,往往摆出一副“客观”、“科学”的面孔,他们声称,根据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社会主义是建立在资本主义高度发达的物质基础之上的。因此,对于那些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的、刚刚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解放出来的国家而言,其首要任务,不是立即进入社会主义革命阶段,而是要先“补上”资本主义这一课。他们言之凿凿地宣称:“毛主席搞错了,搞早了”,认为革命胜利后,应当先让资本主义充分发展,等生产力“达标”之后,再来谈论社会主义。
这套说辞,看似引经据典,以“尊重经济规律”为名,实则在理论上,是早已被列宁所粉碎的、第二国际“唯生产力论”的陈腐尸骸的重新捡拾;在实践上,则是引导无产阶级放弃革命领导权、将革命果实拱手让给资产阶级、最终将国家引向依附型资本主义附庸绝路的投降主义路线。它不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创造性发展,而是对其革命灵魂最彻底的背叛。
一、理论的源流:“补课论”与第二国际的“唯生产力论”
任何一种错误思潮,都有其理论上的“祖谱”。“补课论”的理论祖师,不是马克思,而是以考茨基、普列汉诺夫为代表的、早已破产的第二国际修正主义者。
1.1对马克思主义的庸俗化歪曲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确实提出了“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这一著名论断。这是对西欧资本主义发展一般规律的科学总结,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
然而,第二国际的修正主义者们,却将这一活生生的、辩证的分析,变成了一条僵化的、机械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公式”: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他们完全无视了时代的变化和不同国家的具体情况,把它变成了一个宿命论的、不可逾越的“阶段论”。
1.2列宁的伟大突破:帝国主义时代的马克思主义
这种庸俗的“唯生产力论”,在20世纪初,遭到了列宁的毁灭性打击。列宁通过对帝国主义时代的研究,深刻地指出,由于资本主义发展的不平衡,革命将不再首先于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爆发,而更可能在帝国主义链条的“薄弱环节”——即那些被压迫、被剥削、各种社会矛盾最为集中的落后国家——取得突破。
十月革命的炮声,就是对第二国际“唯生产力论”最雄辩的驳斥和最无情的审判。它雄辩地证明了,在帝国主义时代,经济落后国家在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下,完全可以率先打开通往社会主义的大门。而“补课论”的鼓吹者们,在几十年后重新拾起这套被列宁丢进历史垃圾堆的牙慧,无异于刻舟求剑,其思想的陈腐与反动,暴露无遗。
二、历史的抉择:半殖民地国家的“两条道路”之争
对于一个刚刚摆脱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压迫的落后国家而言,在革命胜利后,究竟是走向社会主义,还是回头去走一段“资本主义道路”?这不是一个可以凭空想象的理论问题,而是一个只能在具体的历史条件和阶级关系中,做出回答的、你死我活的实践问题。
2.1民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与“妥协性”
“补课论”的一个核心幻想,是认为本国的民族资产阶级,能够领导国家走上独立自主的资本主义发展道路,从而“补”上这一课。这完全是对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阶级状况的无知。
毛泽东同志早已深刻地指出,这些国家的民族资产阶级,具有天然的“软弱性”。他们一手受到帝国主义和本国封建势力的压迫,有革命的一面;另一手,他们又与这两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害怕真正的革命,害怕群众的彻底发动。指望这样一个天生“缺钙”的、在政治和经济上都无法真正独立的阶级,去领导一场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资本主义革命,并建立一个独立富强的资本主义国家,无异于与虎谋皮。
2.2“补课之路”,实为“附庸之路”
历史已经反复证明,在帝国主义时代,任何落后国家,如果其革命的领导权,在胜利后被资产阶级所篡取,那么其前途,绝不可能是成为下一个英国或法国,而只能是成为下一个印度或巴西。
本国的资产阶级,在掌握政权后,必然会第一时间扑向国际垄断资本的怀抱,摇身一变,从“民族资产阶级”蜕变为“买办资产阶级”。他们会出卖本国的主权和资源,将国家变成帝国主义倾销商品、转移污染、收割廉价劳动力的经济殖民地。因此,所谓“补课之路”,在现实中,不过是“重新沦为附庸之路”的一块遮羞布。
2.3新民主主义:唯一正确的答案
面对这一历史困境,毛泽东同志以其伟大的理论勇气和创造力,给出了唯一正确的答案,那就是“新民主主义革命论”。
这一理论的核心是:在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由于资产阶级的软弱,其所担负的民主革命任务(反帝反封建),必须也只能由无产阶级来领导。在革命胜利后,所建立的国家,是一个“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这个国家,一方面要扫清封建主义和买办资本主义的残余,为发展生产力开辟道路;另一方面,则要牢牢掌握国家的经济命脉,节制私人资本,并逐步地、不间断地,将革命引向社会主义前途。
新民主主义理论,天才地解决了落后国家“如何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问题。它既非一步跨入社会主义的“急性病”,也非回头重走资本主义的“投降派”,而是唯一能够保证民族独立和最终实现社会主义的、完整而科学的战略规划。
三、“补课”的实质:谁的“课”?为谁“补”?
“补课论”最富欺骗性的一点,是它使用了一个看似中性、甚至带有“求知”色彩的词——“补课”。我们必须撕下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去拷问其血腥的阶级实质。
3.1一堂充满血泪的“资本原始积累”课
所谓的“补上资本主义这一课”,在现实中究竟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要重新经历一遍在西欧持续了数百年的、充满血与火的“资本原始积累”过程。
它意味着,刚刚分到土地的农民,将很快在市场分化中,再次失去土地,沦为流离失所的无产者;它意味着,数以亿计的劳动力,将涌入城市,在“血汗工厂”里,遭受最残酷的剥削和压迫;它意味着,本已在革命中被建立起来的初步的社会保障、合作医疗等社会主义萌芽,将被无情地摧毁;它意味着,一个在道义上早已破产的“剥削有理”论,将重新成为社会的主流价值观。这堂“课”,对于广大的劳动人民来说,不是福音,而是一场长达数代人的、无尽的苦难。
3.2“补”的是资产阶级的实力,“丢”的是无产阶级的政权
从阶级力量对比的消长来看,“补课”的过程,必然是资产阶级的力量迅速膨胀、而无产阶级的力量相对削弱的过程。
当资产阶级通过剥削,完成了财富的积累,并进而控制了国家的经济命脉之后,他们必然会向无产阶级提出政治上的要求,企图将人民民主专政,变为彻底的资产阶级专政。到那个时候,已经将领导权拱手相让、在组织上和思想上都已涣散的无产阶级,又凭什么去同这个已经羽翼丰满的资产阶级进行斗争呢?“补课论”所设计的,是一条让无产阶级“自废武功”、最终被历史所淘汰的、自取灭亡的路线。
四、生产力与生产关系:革命辩证法与庸俗进化论的对立
“补课论”最核心的理论基石,便是“唯生产力论”。它将生产力、生产关系、上层建筑之间的关系,理解为一种单向的、机械的、庸俗进化论式的决定关系。这种观点,与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辩证法,格格不入。
4.1“唯生产力论”的机械决定模式
“唯生产力论”者认为:生产力水平低→必须实行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必须建立资产阶级专政的上层建筑。在他们看来,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只能被动地、消极地去“适应”生产力的水平。人的主观能动性,阶级斗争的伟大作用,在他们的公式里,都消失不见了。
4.2革命辩证法的能动反映论
毛泽东同志对此有过最深刻的阐述。他承认,从根本上说,生产力是起决定作用的。但是,他更强调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巨大能动性。他指出:“当着生产关系束缚生产力发展的时候,人们就起来革命,变革生产关系,以便解放生产力。当着上层建筑(政治、文化等等)束缚生产关系和生产力发展的时候,人们也起来革命,变革上层建筑,扫除前进道路上的障碍。”
“抓革命,促生产”这句口号,就是对这种革命辩证法最精辟的概括。它深刻地指出,先进的、革命的生产关系,不但不会阻碍、反而会极大地解放和促进生产力的发展。新中国成立后,正是依靠着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优越性,依靠着被组织起来的人民群众冲天的革命干劲,才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用短短二十多年的时间,建立起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这一历史事实,是对“唯生产力论”最有力的驳斥。
五、历史的结论:是回归“常识”还是背叛初衷?
“补课论”的鼓吹者们,常常将自己的理论,包装成一种务实的、符合“经济常识”的“良药”。然而,在帝国主义时代,这种所谓的“常识”,恰恰是通往亡国灭种的“毒药”。
5.1虚假的“二选一”
他们为我们设置了一个虚假的“二选一”:要么,走一个不切实际的、贫穷的“社会主义”;要么,走一个务实的、能够让国家富裕起来的“资本主义”。
然而,历史的真实选项从来不是这样。对于一个落后国家来说,在20世纪的真实选项只有两个:要么,在无产阶级的领导下,走一条独立自主的、艰苦奋斗的社会主义道路;要么,在资产阶级的领导下,走一条依附于国际资本的、两极分化的、被剥削的附庸国道路。从来就不存在一个“田园牧歌”式的、独立富强的、惠及全民的“第三条道路”。
5.2背叛,还是坚守?
接受“补课论”,就意味着,我们承认革命的先烈们“搞错了”,承认他们为建立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新社会所流淌的鲜血,是一种“历史的误会”。就意味着,我们承认,被推翻的“三座大山”,需要以“补课”的名义,重新请回来。这不仅是一种理论上的荒谬,更是一种政治上和道义上最可耻的背叛。
坚守毛泽东同志开创的革命道路,就是要坚信,人民群众有无穷的创造力,就是要坚信,先进的社会制度能够解放生产力,就是要坚信,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是打破帝国主义封锁、实现民族复兴的唯一正道。
结论
综上所述,“补课论”是一种以马克思主义为包装,实则在理论、历史和实践等各个层面都站不住脚的修正主义思潮。它在理论上是第二国际“唯生产力论”的陈词滥调,在历史上无视了落后国家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和依附性,在实践上则必然导致国家主权的丧失和劳动人民的再次被奴役。它所鼓吹的,不是通往社会主义的“必经阶段”,而是通往新殖民主义的万丈深渊。
革命的道路,从来不是笔直的,但革命的方向,却绝不容许出现180度的转弯。那种认为必须先让劳动人民,重新在资本的铁蹄下“补”上一课,然后才能获得解放的逻辑,是对革命事业最阴险、最恶毒的嘲弄。
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必须永远旗帜鲜明地、毫不妥协地,与这种投降主义的“补课论”进行斗争,高举独立自主、人民至上的伟大旗帜,在社会主义的光明大道上,奋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