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ABC》一书和布哈林简论

《共产主义ABC》一书和布哈林简论　　

——苏联解体20周年　 　

傅晨光　　

简论与推荐：布哈林（1888-1938）是十月革命重要的领导人，他犯过很多错误，包括理论错误，但绝对不是如前苏联为了一时政治的需要所宣布的所谓“间谍”、“叛国”等骇人听闻的“罪恶”，而是在社会主义探索过程中大多数革命家面对巨大的困难都可能发生的错误，有的甚至是可以原谅的（列宁也说过，只有什么是都不干的人才不犯错误）。他是十月革命领导人中最重要的著作家之一，写过很多重要的理论著作，但正如列宁指出的，他不懂辩证法，思想是不是马克思主义的还很难断定，但列宁也高度肯定过布哈林的一些书，并为布哈林写于1915年的《世界经济和帝国主义》一书作序，对之作出高度评价。　　

布哈林与普列奥布拉任斯基于1919年合著的《共产主义ABC》一书，仍然可以被认为是一部好书。这本书是为配合联共（布）新党纲而写作的通俗理论读物，面向普通党员和群众，系统地说明了资本主义社会是一个怎样的社会、资本家是如何剥削工人的、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暴力工具是如何为资本家服务镇压和奴役工人的，也系统地阐明了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一系列基本理论问题。出版以后，曾被译成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国工人和马克思主义团体和政党中产生了很大影响，至今仍不失为一本有价值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读物。　　

这本书在写作上最大的特点是观点鲜明，语言明快，通俗易懂，对于资本主义社会复杂的经济、政治关系的分析和解刨，做到了言简意赅，要言不烦。例如，关于资本家是如何通过社会所有制以人们肉眼不能看见的手段完全占有工人生产的剩余价值的，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作了详细分析，但因为极为精深，一般读者往往读不懂，《共产主义ABC》这本书，以较小的篇幅（一小节），将这个问题阐述清楚了，读者读后能够理解到：资本家完全占有工人生产的剩余价值，生产资料私有制是根本的条件，只有完全废除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的制度，工人才能得到解放，人类才能得到解放，只有马克思主义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这些揭示，在今天也有重要的理论启示意义。个别资本主义代表国家的资本家阶级在极力维护和保持私有制的条件下还空谈什么“民主”、“自由”，不过是公然的欺骗，是一个世纪谎言，工人受此“理论”的引诱的毒害，其社会解放将是南辕北辄，永世囫囵。　　

再如：资本主义的统治不仅仅是一国的统治，而且是世界性的统治；国家是为资本家阶级服务压迫工人的工具，从来就不是超阶级的，所谓的“公民社会”是纯粹的谎言。《共产主义ABC》这本书，在揭露资本家阶级如何掌握国家机器、暴力工具实行社会统治的同时，对资本家阶级对工人阶级的精神奴役（世界性）的揭露，非常深刻。　　

资本家作为一个阶级最懂得如何实行其本阶级的世界联合，懂得如何使用国家机器、暴力工具实行阶级统治，同时，由于资本家阶级在历史上就是一个富有的阶级，掌握着科学技术与现代知识和管理手段，因此资本家阶级既有物质力量更有足够的途径和手段对人类（首先是对工人和城市平民）进行精神控制和奴役。我们生活的时代，资本主义在世界各地、在人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实行着对人的精神统治和奴役（如从小就对人们进行对资本和管理的服从心理，对金钱的崇拜等等），而人们以此当作社会风俗，已经麻木和习以为常。资本家阶级对人类的精神奴役，比起中世纪封建地主阶级和君主借宗教教义和僧侣对人们进行精神奴役有过之无不及。　　

《共产主义ABC》一书，专门就资本家阶级如何进行着社会精神奴役作了很好的阐述，值得人们继续深入研究。专门摘录一段《共产主义ABC》一书中关于资本家如何进行社会精神奴役的章节，以加深我们更深刻地认识和揭露资产阶级实行世界统治的罪行并努力改造资本主义社会。　　

只是最后声明一下：本文的作者认为布哈林是一位杰出的十月革命领导人和理论家，但同样认为他的思想有很多错误，有的方面是脱离了马克思主义的（如理论方面他将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解成是“社会学”，是完全错误的），他的有些理论著作特别是列宁逝世以后苏联党在探索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初期发生的几次重大争论上，布哈林基本上占到了右倾的方面（如为了恢复经济他最早提出“大家都来发财吧”的口号），这些都说明了布哈林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理解有重大欠缺，不可避免地会犯各种理论和政治的错误。我们还肯定他的《共产主义ABC》一书有值得肯定的东西，是有分析的，是历史地认识前人的著作，不全盘肯定，但也不苛求前人。（2011.9.23）　　

附：资本家阶级是如何对工人进行精神奴役的？　　

布哈林　　

资本主义国家不仅是资产阶级最大和最强有力的组织，同时也是最复杂的组织。它拥有数量众多的部门，它的触角通过这些部门伸向四面八方。所有这一切，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加强和扩大对工人阶级的剥削。为了对付工人阶级，还备有暴力工具和精神奴化工具，这些东西也就组成了资产阶级国家最重要的机关。　　

……　　

资本家国家掌握着各种用来对工人阶级实行精神奴役的工具，其中应该指出的三点：国立学校、国立教堂，以及国家或由国家扶持的出版事业。　　

资产阶级完全懂得，单凭赤裸裸的暴力是制服不了工人群众的，还需要一张巧妙的蛛网从各方面把工人的头脑束缚住。资产阶级国家把工人看作役畜一般：必须叫这头役畜干活，但不能叫它咬人。因此，不但要在它咬人的时候抽打它和枪毙它，而且要训练它，就象动物园的专门人员驯化野兽一样。资本家国家同样培养了一批从事愚弄、麻醉和驯化无产阶级的专家，如资产阶级教师和教授、牧师和主教，资产阶级的文痞和办报人。在学校里，这些专家教育儿童从小就养成对资本的服从心理，鄙视和憎恨“暴乱分子”；向孩子们讲述各种诽谤革命和革命运动的故事，赞扬沙皇、国王和工业家等等，领取国家薪水的教堂牧师向人们宣扬的圣训是：“一切权力来自上帝”；资产阶级报纸天天都在人们耳边灌输资产阶级的谎言（资本主义国家通常禁止出版工人的报纸）。在这种情况下，难道工人能轻易跳出这个泥坑吗？……一个德国帝国主义强盗写道：“我们不但需要士兵的双脚，而且需要他们的心灵。”资产阶级国家正力图把工人阶级训练成驯服的牲畜，要他们需要象马那样干活，既能生产剩余价值，又能安分守己。　　

（《共产主义ABC》，尼·布哈林、叶·普列奥布拉任斯基著；东方出版社1982年出版，标题是本文作者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