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与悼者,憾莫大焉!——为杨德明先生所写
逝者与悼者,憾莫大焉!
——为杨德明先生所写
晨起,见天色昏暗,狂风大作。飞沙肆无忌惮,恨不能一气卷走早已葱郁了的绿意。看窗外,树木在狂风扑打下弯腰低首。枝干的摇摆使美丽的树叶担心失去支撑保护,竟惊恐得飒飒大哭。
今天是杨德明先生的遗体告别日。将有众多尊崇他的人顶风冒沙从京城四方赶往八宝山,去向他致哀看他最后一眼。听朋友说,杨先生临终前留下一句遗言,也是一句可令石破天惊的恨言。所有与他识与不识的有识之士,所有与他不相干的善良无助之人,恐怕听了这句话都会为之动容。
狂风走石,这自然界中酿为尘暴的恶力,也许正是要在杨先生与人们最后的默别时不想让他安生离去才如此肆虐地逞示淫威?
我与杨先生素昧平生,但却在他病危离去的十天前不断耳闻关于他的讯息。
与我相识的陈医生,是在杨德明先生病危时的求医告急中匆匆赶来京城,一下飞机就直奔至他的病榻前。接下来的数日,我便连续听陈医生报道说杨先生的病情有所好转,竟至于强烈希望陈医生尽快带他离开北京去陈医生的家乡继续治疗。陈医生很犯难,要我同去看望杨先生并帮助做说服工作:在病情刚有转势体力尚不支的状况下是不能经受车旅劳顿的。从陈医生的缓慢平实而无色彩的表述中,我却明显感受到一个经受了太多痛苦折磨可又十分顽强的生命,他是何等强烈的渴求着生!他不愿象大多数人那样在生之渺茫时就认命而安分,反要抗争到底,去抓那风中漂浮不定的稻草。(而我们大多数人就是在生命坚实之时也活得十分的妥协畏缩,不敢与形同病魔的恶势力抗争,致使风沙暴起,滋生世间诸多不平。)
正是我间接感受到的这个顽强生命,令我顿生敬意,表示一定要随陈医生去看望他。还建议设法给他换安静合适的病房。尽管那时陈医生都未对我说清楚杨先生是何许人也(是在他逝去后才从网上得知他的生平)。
遗憾的是,我竟未得机会在杨先生离去前见他一面以表敬意。
我不知杨先生在弥留之际,太多的憾事与心愿是怎样令他的灵魂与肉体进行过生死搏斗,我想他力衰体弱得根本无法抬起的手臂,肯定在挣扎着响应心中的号召,要拼力挥舞着去抓那最后的依稀残存的生机,去创造一个生的奇迹!
可惜老天对他太不公!太不公!
医学与救人,发生在病人身上应该是统一的。但它们实在有着不同的概念与作为。医术毕竟是有限的,在它无能为力时我们不能强求;但救人与仁爱之心是无限的,我们人人,不管是做儿女、做父母、做夫妻、做兄弟、做朋友、做同事、做路人都要具备。包含对病人的最后一丝尽力与宽慰。
我想杨先生的亲人、友人和大夫都尽心挽留了这位留不住的坚强的好人。杨先生安息!
谨以此文哀悼令人尊敬的杨德明先生。
谨以挽联一副送杨先生走好。
上联:杨柳苦寻春暖垂危之时力挽一缕绿色竟成恨事
下联:德心恳育秋实风霜之下言震众数荒芜终有响应
夏岩峰 于北京,2005-4-28晨7时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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