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算什么,我们是革命者!
坐牢算什么,我们是革命者!
---------悼念胶东革命烈士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是什么信念可以让英雄双手紧握爆破筒,怒目喷火热血涌?
1887年初,腐朽的俄国沙皇政府捕获一个研究蚯蚓而获得金质奖章的大学生,亚历山大。理由是亚历山大要刺杀沙皇。
1887年5月20日,亚历山大以及伙伴五人被处以绞刑,当亚历山大的母亲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悲痛欲绝,这时候亚历山大的弟弟安慰母亲说:“我们必须走另一条路。”
这个亚历山大的弟弟就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这条路就是共产主义!
这个在欧洲点燃的革命之火,在俄国的土地上熊熊燃烧,进而以燎原之势向整个世界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正如国际共运无法忽略中国,中国的革命无法忽略胶东。每当我们踏进这座位于烟台中心偏东的虹口公园,是否发现一座塑像--许端云烈士.
许端云1905年出生于乳山县招民庄。许家在当地是富裕人家,许端云的父亲在烟台英国人开的仁德洋行担任重要职务。许父对儿子寄予厚望,许端云从小天资聪颖,深得父亲宠爱。5岁起,他就在村里的私塾念书,1924年,年仅19岁的许端云考入烟台益文学校(后改名益文商专),益文学校是那时烟台乃至胶东最好的学校,也就是我们今天的烟台二中。
虽然生在富裕的家庭,少年时代的许端云性格中便显露出异于常人的坚毅、果敢。在益文学校,许端云的“不安分”逐渐显露,这是一家美国长老会开办的宗教学校,对美国人而言,办学校首要目的是通过教育把美国文化渗透进中国,其次才是教授中国人文化、科学。许端云敏锐地感受到这一点,就在学生中鼓动大家反对教会,在教室、学校隐蔽地方贴小纸条,上面写着他从书上看来的一些先进的思想和主张。
1925年,上海爆发了震惊世界的“五卅”惨案,与全国各地的进步青年一样,许端云萌动的革命信念也在风起云涌的革命浪潮面前燃起了希望之火。他与进步同学徐约之、陈恒荣等人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之后,在学校里办起了壁报,用诗文、评论等形式,揭露当时黑暗现象,宣传进步思想,提出必须唤起工农,才能推翻军阀统治,赶走帝国主义列强,拯救中华民族之危机。年轻的许端云深受鲁迅等革命先行者的影响,带头在校园贴出了“打倒军阀”、“推翻反动统治阶级”、“劳工神圣”等标语,勇敢地向反动势力开火。
这对反动统治者来说,却是当头一棒,他们目瞪口呆,惊愕之余,掌握益文学校大权的美国校长,发疯似地拍案咆哮:“反了!反了!不成体统,决不允许‘赤色’宣传在我益文出现!”他们一方面在学生中明敲暗诈,秘密追查,一方面加强宗教统治,规定学生必须读《圣经》,做“礼拜”,“逃者必纠”、“缺者记过”,千方百计逼迫学生入教,以教义麻痹学生思想,防止“赤化”思想的渗入。对此,许端云没有退让示弱,他很快在学生中组织起反基督教学生同盟会,发动学生弃《圣经》、废“礼拜”,摆脱反动宗教的统治。这些活动和主张,立刻得到同学们的响应,许端云在学校里渐渐树立起威信。经过各种考验之后,1925年下半年,许端云加入中国共产党。1928年5月,我党在烟台市的第一个支部终于诞生了。许端云的同学徐约之任书记,许分工宣传工作。
沉睡已久的烟台,虽然经过几次革命斗争的洗礼而有所觉醒,但声势甚微。当时商界和教会主办的《钟声报》、《爱国报》、《芝罘日报》等报纸混淆视听的宣传,严重地麻痹着人民的思想,阻碍着革命斗争的发展。“我们要有自己的报纸,有自己的宣传阵地!”从做党的宣传工作之日起,许端云自费创办革命报纸《胶东日报》,其最高峰时发行量达到6000份,而当时的烟台只有9万人,发行量不可谓不大。但是,不久《胶东日报》所进行的革命宣传终于激怒了反动统治者,烟台反动当局不顾人民的要求和反对,强令《胶东日报》限期停办。
当时,烟台实际统治权力掌握在军阀刘珍年,这个刘珍年是一个极具两面性的军阀。一方面他与蒋介石不和,想借助共产党的力量与蒋介石分庭抗礼,以实现在胶东称霸的美梦。因此,他对许端云等人采取了宽容政策。但刘珍年本质上还是一个残暴的军阀。1929年春,背叛了张宗昌的刘珍年在牟平打败了张宗昌、褚玉璞的围攻,获得了军事上的全胜,实现了称霸胶东的重要一步。得意忘形的刘珍年下令在烟台西郊芝罘屯占田拆房,修建操场,准备在5月24日召开有12县代表参加的“庆功大会”。面对反动军阀的这种暴行,广大群众和党员同志都感到忍无可忍。许端云与党组织的同志商量,决定采取行动,打击刘珍年的嚣张气焰,保护人民的利益。在尽量不暴露地下党组织的原则下,他连夜发动学生、群众,赶写标语,刻印传单,到5月24日拂晓,“反对刘珍年霸占民田”、“劳工神圣”、“打倒军阀刘珍年”等大标语贴遍了会场内外,各种传单撒满了大街小巷。
本打算为自己庆功的刘珍年先是目瞪口呆,继而暴跳如雷。“庆功大会”开得无声无色,台上的官员都觉得尴尬无比,个个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这次行动,给了沉醉于“胜利”、骄横狂妄的刘珍年当头一棒,鼓舞了工农群众反抗军阀统治的斗志。
可是,南京电令严办许端云。
1930年初,军阀刘珍年在蒋介石接二连三的电令逼迫下,终于由容共走向了反共。刹时间,乌云遮天,白色恐怖笼罩着烟台。我大批地下党员处在十分危险的情况下。为了保存革命力量,党中央决定让在烟台市的外籍党员全部撤出,以本地党员为骨干领导烟台市党的地下工作。根据中央的决定,在撤离前召开了烟台市地方党员骨干会议,决定成立中共烟台市临时委员会,并指定由许端云担任书记。
频繁的革命活动,很快就让许端云曝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下。早在1928年12月15日,国民党烟台市指导委员会就把许端云列入“笃信共产主义,活动力很大的积极分子”之一填报到国民党南京政府;1929年2月,国民党南京政府又密电国民党山东省政府对许端云“严办”。1931年2月,国民党山东省党部又趁我党遭受破坏之机,再次电令刘珍年:“许端云住在三马路卿之里一号……逮捕送省。”连地址都写清楚了,刘珍年为了讨好蒋介石,能当上烟台“市长”,他立即通知反动警察抓捕许端云。
1931年2月9日晚上9点多,许端云开完了党的会议,顶风冒雪往家里赶。当他跨进门坎时,刚10点整。此时,他刚接到一份秘文,需要连夜刻印转发,顾不得吃饭的他急忙掩好窗帘,伏在桌上开始连夜工作。此刻的许端云完全沉浸于美好事业的奋斗中,蜡纸上出现的每个字迹都像一颗颗闪亮的火种,将要在大地上连为燎原之火,烧尽整个黑暗的旧社会。他越写越有劲,计划在下半夜才能完成的工作赶在11点钟完成了。这时,他才起身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后背。
突然,他觉得屋外有几个黑影在活动。警觉的他立刻意识到,一场不测将要发生。于是,他马上回到桌前,将刚刚刻好的蜡纸在油灯上点燃,又把其它文件放进床下墙角边的猫洞里;然后,他平静了一下,准备推门出去看看。就在此时,几个特务破门而入,逮捕了许端云。幸运的是,敌人在他的房间一无所获。
得知许端云被捕的消息,我地下党组织立即从各个方面进行营救,但为时已晚,在被捕当晚,许端云就被押送济南。刘珍年说到底不想与共产党结仇,声称手上绝不沾共产党员的鲜血,第一时间就把许端云押送济南
抓到了许端云,国民党山东省党部的刽子手们如获至宝,一心想要在这位要犯身上获得重要线索,将烟台市的共产党员一网打尽。但许端云却使他们枉费了心机。在第一次审讯时,敌人问:“共产党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使你这样拼命?”许端云立刻回答:“好处嘛,多得很,而起码是给了我智慧和力量,给了我向敌人作斗争的勇气,给了我……”敌人连忙打断许端云的话又问:“现在是国民政府的天下,你就没想到后果?”许端云冲着敌人大笑起来,说:“困难在所难免,而胜利却必将到来,共产党人的愿望就是用个人的一切去换取全社会、全人类的幸福,这是我早就预想到的,有什么好问!”敌人几次审讯,结果每次都被许端云教育一番,毫无收获。
恼羞成怒的敌人眼看“糖衣炮弹”不管用,终于搬出了各种刑具,威胁许端云:“看来这杯罚酒你是非吃不可!不过劝你再想想,只要讲出你的领导是谁,手下都在哪里,我们就不会为难你!”许端云冷笑着说:“我上有领导,下有同志,可惜不能告诉你们,这是共产党的秘密,不要再费口舌了!”
敌人发疯似地命人扒下许端云的衣服,反绑双手吊在半空,由两个人轮流执鞭抽打。执鞭的人累得满头大汗,许端云紧咬牙关,一字不吐,昏了过去。敌人没招了,使出了最毒辣的本事:用两根筷子粗的铁丝拴在了许端云的两根锁骨上,吊在半空继续毒打,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被刺穿的锁骨上,鲜血顺着铁丝流成了细流。在被关押的半年中,许端云经历酷刑无数,但始终坚贞不屈。
1931年8月19日,国民党山东省临时军事法庭以“供认加入共产党任烟台市执委……不讳”的罪名判处了许端云的死刑。
临刑前,敌人除了给许端云带上了重型镣铐外,又用铁丝穿在他的两根锁骨上,以使他无法抬头直腰。然而,许端云却用铁一般的毅力忍着剧痛,昂首挺胸地走上了刑车,使在场的敌人无不胆战心惊。在刑场上,他忍着剧痛,高呼口号:“打倒蒋介石!”“自由与幸福属于人民!”“中国共产党万岁!”就这样,年仅25岁的共产党员许端云同志,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以英勇不屈的革命精神战斗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表现了一个共产党人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革命气节。
以教员、商人等身份为掩护,最初的胶东共产党人一边躲避国民党当局的清理,一边有条不紊地发展党组织。我们不能忘记牺牲在莱阳徐格庄东的芹口沙滩,那位积极传播马克思列宁主义,创办“平民夜校班”,领导大康、银月、钟渊、宝来、富士等纱厂工人大罢工,组织雇工会、短工会,罢工、罢市,抢收地主的庄稼,抗交地主的债务。于四一二之后乌云密布之下仍不顾危险毅然抛弃国民党员身份投身共产主义事业的中共胶东特委第一任特委书记张静源。
我们无法忘记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他坚贞不屈,严守党的秘密。在刑场上他大声高呼:“打倒国民党!”“中国共产党万岁!”从容就义的张连珠。
乌云从海上压来,中华民族又一次面临着生死存亡的考验。1935年,日本侵略者的魔爪伸向华北,民族危机日益加深。这年11月29日(阴历十一月四日),胶东人民在当地党组织的领导下,举行了大规模的“一一·四”武装暴动,但暴动被血腥镇压,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革命处于低潮。1936年,经中共河南省委介绍理琪同志来到胶东,他重建了中共胶东临时特委,并被选为特委书记。在他的领导下,文登、牟平、荣成等县的抗日救亡运动如火如荼,共产党在群众中的影响日益扩大。同年12月,由于叛徒告密,胶东特委机关遭到破坏,理琪同志不幸在烟台被捕。在济南监狱里,他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刑讯。但任凭敌人如何拷打、逼问,对我党的机密他都不肯吐露半个字。在狱中,他与赵健民、姚仲明等十几位共产党员取得联系,成立了党支部,捐款支援抗战,并进行绝食斗争。1937年11月,经党组织营救,理琪出狱。12月24日,他领导了著名的天福山起义,成立了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三军。从此打响了胶东第一枪!1938年2月12日,理琪与林一山等率队袭击牟平伪政权,我军里应外合,干净利落地收复了牟平,活捉了伪县长、公安局长、商会会长、维持会长,缴枪百余支。可是,增援的日军趁理琪与其他二十余位同志在城东雷神庙休整之机,进行反扑。理琪带领战士们沉着应战,经过近10个小时的战斗,终于突出重围,但理琪同志却因伤势过重,光荣牺牲,年仅30岁。
1962年郭沫若题诗一首:“天福英雄是理琪,献身革命国忘私。当年猛打雷神庙,今日高标宿星旗。万代东风吹海隅,一方化雨仰宗师。文登多少佳儿女,接力还须步伐齐。”这首诗生动地概括了这位党的优秀儿子、不屈的共产主义战士理琪光辉战斗的一生。
可是一首诗歌怎么能够包涵千千万万胶东儿女怎么能够书写尽任长伦、乔明志、于得水、于化虎、赵守福等等为民族抛头颅洒热血英雄的豪情。
1942年,敌后抗战正处在最艰苦的困难时期,日军对山东抗日根据地进行更加频繁的“扫荡”。这一年内,日军千人以上的大“扫荡”就达40多次。在多次的“扫荡”中,尤以1942年冬对胶东的大“扫荡”最为残酷。11月8日,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亲抵烟台召开作战会议,因为当年已经进行过两次大“扫荡”,所以决定发动“第三次鲁东作战”。作战目标是:歼灭以山东纵队第五旅及第五支队为基干的胶东军区部队,恢复山东半岛的治安,尤其是确保青岛、烟台间的交通。以嗜血成性和阴险狡诈而臭名远扬日寇驻华北方面军最高司令官冈村宁次亲临胶东,预示着这次扫荡的不平凡。
疯狂的日伪军依仗着人多武器好,分成许多股,相互保持火力联系,实施多路分进合击,密集平推,对胶东抗日根据地像梳头篦发一样,不落一村一户,不漏一山一沟,进行搜索“梳篦”前进。为了彻底搜索和“梳篦”,他们每天只行进十几公里,白天摇旗呐喊,步步进逼,无山不搜,无村不梳,烧草堆,挖地堰,清山洞,连荒庵、寺庙也不漏过;夜间就地宿营,沿合围圈每隔三五十步,便燃起一堆野火,由五六个或十来个士兵把守,稍有动静,便鸣枪示警,只要一处枪响,便四处一起开火;如果发现突围人群,便用机动部队围捕、追击。日伪夸口说:“只要进入合围圈的,天上飞的小鸟要挨三枪,地上跑的兔子要戳三刀。共产党、八路军插翅难逃。”日军妄图将胶东八路军压缩到海阳、牟海、栖霞、牟平交界的马石山狭小地区聚而歼之。在大“扫荡”的那些日子里,胶东大地日军所到之处,烧、杀、抢、奸,无所不用其极,手段之残酷,令人目不忍睹。这种野兽般的疯狂行径,从缴获的赵保原特务团一个营长的日记中,可见一斑。他在日记中写道:“两万之众,用蜘蛛网式之配备,大举扫荡全鲁东,每日二十里,所到之处席卷一空,妇女为之奸,壮丁为之捆,东西为之光……”这个营长的日记,成为日伪军野蛮行径的有力佐证。
冈村宁次企图以他处心积虑所设计出来的这一空前毒辣残酷的新战术——拉网大“扫荡”,把中共胶东党政军领导机关消灭在火网之内。但是我们的主力部队和党政领导首脑机关,却早已在敌人的行动开始之前,就灵活地跳出了网外,到敌占区里去打击敌人。但由于日军的围追烧杀,合围网仍迅速地向着半岛的中心推进、收缩。到11月23日傍晚,四面八方的敌人就一齐集拢到了胶东半岛的中心地带马石山四周,“网”即将在此收口了。牟平、海阳、栖霞等县群众数千人,还有部分地方干部、八路军的伤病员以及少数与大部队失掉联系的战士被拉入“网”内。
日军扑到马石山,才发现胶东军区和第五旅的主力部队已经转移,党政领导机关也不见踪影。日军眼见预定计划落空,便恼羞成怒,穷凶极恶,见人即抓、即杀,见房就烧。23日至24日,日军对被围在合围圈里的抗日军民大施淫威。在马石山东北方向的大院村南山上,陈京普一家8口人和邻居1人藏在一个山洞里。日军发现后即刻向洞里发射燃烧弹,8人被烧死,只有陈京普烧伤幸存。在金斗顶采石坑里,藏有我同胞60多人,被日军杀死50多人,仅崖后一个村就有18人被杀。东尚山村刘京发被日军抓住,向他要粮、要人,他坚定地回答:“不知道!”日军朝他胸部、腹部连刺数刀,事后经我部队抢救才幸免一死。沟刘家村民兵郑崇太,遇上搜山的日军,敌人朝他脖子砍了一刀,他当即昏死过去,后又苏醒复生。他俩身上至今刀伤犹在。在东尚山村,日军抓住八路军一伤员后,在地上燃火一堆,两个敌兵分别抬着他的头、脚,烧燎其腹部和胸部,将他活活烧死。在西尚山村,日军把一个八路军战士按在烟囱上,在锅下烧火,将其活活呛死。招民庄村70多岁的老人许德义,被日军用草苫卷起,从下部点上火,一直烧至头顶。在金斗顶采石坑外,日军将9名群众拴成一排,从前面对胸射击,当场死亡7人。在大龙口村,敌人抓到70多岁的老人宫殿庆,把老人横架在锅台上用火烧烤,后又拉到村南河滩烧死。马石店乡南夼村姜谦习的妻子遭日军枪杀后,她不满3岁的幼女瑞凤还在母亲怀里吃奶,12岁的长女和6岁的次女哭着喊着叫“妈妈回家”。日军连一个癫痫病人也不放过。下石硼村王丕成,在马石山前犯了癫痫病,被日军用石头活活砸死。
这次“扫荡”,日军奸污妇女、杀人取乐,手段之野蛮残忍,令人发指。上石硼村19岁的妇女干部王秀卿被日军抓住,任意凌辱后,用刺刀向她的前胸乱刺致死。下石硼村农民王元祥被日军抓住后,在他的头上挑了两刀,以试刀的利钝。西诸往村王振桂被日军抓住,先割掉他的一只耳朵,又用刀砍死。西诸往村王振贤,被日军用木棒打昏后,又用绳子勒住脖子在地上乱拖。
这次“扫荡”,马石山周围村庄的房子,遭到了空前的破坏。各村被烧房屋都在半数以上,满目疮痍,似乎一切都被烧焦了,惨不忍睹。所有的房屋,几乎没有一间是完整的,到处是残垣断壁;街旁、院中的树木,被烧得光秃秃的,甚至连场院里的碌碡,都被烧得裂了纹。呼啸的寒风,裹着残余的灰烬漫空飞扬,散发着呛人的糊焦气息。马石山西的草庵村,全部房屋被烧光。23日夜,部分日军在下石硼村宿营,全村的禽畜被吃得精光,家具全遭破坏。各村被抢走和糟踏的粮食无法统计。据幸存人讲,这次“扫荡”,村村遭劫,户户蒙难,马石山上尸骨遍野。有关史料记载,日军此次“扫荡”,仅在马石山周围就残杀抗日军民503人,制造了骇人听闻的“马石山惨案”。
正当数千名群众身陷绝境时,被围在“网”内的八路军指战员挺身而出,发起了救援父老乡亲的突围战
三排已在这个地区活动了好几天,有不少战士是当地人,他们对马石山地区的地形非常熟悉,穿隙插空是完全可以突出去的,但他们为了解救被敌人包围的几千名群众和地方干部,决定留下掩护群众突围。23日白天,他们在马石山南面的下石硼等几个村庄和村干部一起组织群众转移,夜里,他们又和地方干部及民兵一起,带领群众一批批地顺着敌人布防薄弱的山峦沟壑突围,先后有7批1000多名群众在他们的掩护下,安全突围脱险。24日拂晓,为了牵引敌人的兵力,使被围的群众和地方干部有更多的机会冲出虎口,王殿元把部队带到马石山主峰,准备和敌人决一死战。天亮以后,敌人开始从南坡向山上进攻,第三排的干部战士以古石墙为掩体,居高临下,同仇敌忾,顽强抵抗。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砸,连续打退敌人多次进攻,直到天快晌了,敌人也没攻到山顶。日寇从南坡攻不上,便在飞机和大炮的掩护下,从马石山主峰的北坡进行包抄,最后终因寡不敌众,王殿元和第三排的干部战士全部壮烈牺牲。
胶东军区第五旅第十三团七连二排六班10名战士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突围出去,但他们看到村村浓烟滚滚,到处尸横遍野的情景,听到孩子们的呼叫和妇女们的哭泣声,便毅然留下来,同地方干部、民兵组成一个战斗的集体,带领群众连夜突围。他们分3个战斗小组,冒着敌人的弹雨,往返3次,掩护了近千名群众冲出火网安全转移。当他们第4次冲进包围圈准备带领群众突围时,天已大亮。马石山周围枪声越来越密,敌人倾巢出动,开始合围收“网”。几架飞机绕着主峰一带低空盘旋。为了吸引敌人,他们且战且退,退到马石山主峰南侧一道石墙和几处天然岩石处顽强地坚守着。日军已逼到近前。全班只剩下班长和两名战士,子弹打光了,敌人冲上来了,这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血染马石山岗。可是战后,人们说不出这10名战士的姓名,但他们却在群众中赢得了一个共同的光辉名字,那就是“马石山十勇士”。
在第七连六班组织群众突围的同时,胶东军区第十六团一营在马石山南坡也组织千余群众胜利突围。该营三连一排掉队后,在马石山北麓组织三批群众数百人先后突围脱险。24日拂晓,该排在刘指导员指挥下,与围敌英勇搏斗,最后弹尽力竭,壮烈牺牲。
同日,胶东军区第十七团三营七连百余名指战员在马石山东坡打退日寇5次冲锋,弹药用尽后,连长丛培露、指导员黎光率部与敌拼刺刀,毙伤敌数十人。最后,除十几人被俘外,其余全部壮烈牺牲。
东海军分区独立团二连一排,在排长许书礼带领下,乘黑夜连续两次冲进包围圈,救出数百名群众。当他们第三次冲进包围圈时,天色已亮,日军加强了火力封锁,许书礼和十几名战士被围在东马石山顶,弹尽路绝,全部壮烈牺牲。
毛主席说过:“中国人民正在受难,我们有责任解救他们,我们要努力奋斗。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但是我们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数人民的痛苦,我们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胶东人民的血没有白流。
在抗日军民的英勇抗击下,日军的这场历时40天的“扫荡”,不仅没有达到消灭胶东八路军的目的,反而处处遭受打击,被拖得筋疲力尽,付出了巨大代价,不得不于12月28日前全部撤回原防。当然,胶东抗日军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1945年的8月24日赶走日本侵略者烟台进入了第一次解放,胜利是属于人民的,但腐败的蒋介石政府却急于篡夺胜利果实,为了抢占东北地盘,蒋介石和美军嘎好了扣,由美军第七舰队打着“盟军”的旗号,于1945年9月29日,派了五艘军舰驶抵烟台港外的海面,企图在烟台登陆实施占领。然而美舰队准备在烟台登陆的企图,延安早有察觉。9月27日,中央关于对美军在烟台等地登陆的对策,给胶东区党委书记林浩和山东分局的指示中指出:“美方有即在烟台、威海、秦皇岛登陆消息,延安已向美军观察组询问,并已告该地为我军占领,已无敌人,请其不要登陆,免干涉内政之嫌。”而这时,国共两党的重庆谈判还在进行中。烟台市代市长于谷莺和烟台驻军首长仲曦东、于得水(《苦菜花》中于得海的原型)当天携翻译杨荫樵,登上赛特尔少将所在的旧金山号旗舰,双方举行会谈。双方你来我往,持续了10来天,我方针锋相对,原则问题绝不让步,而且期间烟台市民还在南操场举行了一次有3万多人参加的抗议示威,八路军的参谋长叶剑英的抗议信也到了。此情此景之下,美军就想跑到威海试试,结果威海也不让他们登陆。最后于1945年10月16日不得不撤出烟台海域。
烟台于1945年8月日本投降时第一次解放,成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第一座重要的海港城市。“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也从上海派人到烟台设立办事处。这些标榜着自由民主的“友邦”人士,在北平强暴北大女学生沈崇点燃了北平爱国青年的怒火“凉血的才不愤怒,奴性的才不反抗”。在中国人民强大的示威游行的压力下,不得不在1947年1月17日至21日对罪犯进行了审判,3月3日宣布判处皮尔逊犯有强奸罪,降为普通士兵,处监禁劳役15年。然而美国政府无视中国主权和蔑视中国人民感情尊严的行径并未至此告终,同年8月12日,美国海军部长福莱斯特发表声明,宣布撤销对皮尔逊的判决。一个在中国引起举国愤怒的罪犯,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逍遥法外了。
而与国统区成为鲜明对比的是烟台。
1947年4月29日,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简称“联总”)驻烟美籍职员巴尔格及卢布利克驾一大型拖拉机去一德籍侨民住处,停车于烟台二中门前(校址在今水产学校处)。二中几名年幼学生,出于好奇心,伸手抚摸车轮。这两个美国人看见后,气势汹汹,挥拳便打。学生党湖忠、王树盈被连击数拳;二中工友李振喜上前阻挡,亦遭毒打。这时,二中学生和路过此地的市民数十人把殴打学生的两个美国人团团围住,严厉斥责:“在解放区不准打人!”“这里不是蒋管区!”并欲扣留他们的车辆。巴尔格、卢布利克见势不妙,趁二中校长刘仲璜安抚学生之际,慌忙驾车溜掉。
联总”驻烟办事处两名美籍职员的暴行,引起全市学生及工人之激愤。30日上午,烟台学生联合会召开了各校学生代表会议,决定向“联总’驻烟办事处提出抗议。下午3时,又于烟台二中操场举行了由1200余名学生、工人参加的联合集会。会后,选出季明涛、冯国斌等8名学生、工人作为代表,携烟台市学生联合会及烟台市东山区工会致“联总”驻烟办事处的抗议书,前往市政府,请市政府转致“联总”驻烟办事处。烟台市人民政府代表表示:一定为烟台人民作主。
5月1日上午10时,姚仲明市长代表市政府与“联总”驻烟办事处负责人、山东区农业主任汤浮德在烟台山下外事办公厅举行外交谈判。汤浮德表示深感自己僚属殴打学生之行为违犯烟台民主政府之法令,愿意接受学生及工人提出的抗议和要求。当日下午3时,在烟台二中操场举行的2000余人的大会上,汤浮德向全市学生和东山区工人郑重道歉,表示今后不再发生此类事件。
杨禄奎是从日照来烟台谋生的,每天拉人力车,维持全家四口人的生计,1947年5月23日下午5时40分,联总的史鲁域琪为了给朋友送小狗,驾驶中型吉普车自森林路向南行驶。迎面而来的杨禄奎,见吉普车开得快,将车子拉向马路右侧躲避。但避之不及,被吉普车连人带车撞翻在地。人力车车轴被轧断,杨禄奎头上出了不少血,奄奄一息。出事后,史鲁域奇还继续开车。正好让正在烟台执行任务的大众日报首任总编匡亚明的勤务员李万槐看见了,举起冲锋枪喝令停车。
李万槐回忆说:“出事后,当时史鲁域奇坐在车里不动,仰着个脸叉着个手对杨禄奎不闻不问。这时那只小狗跑下来去舔杨禄奎的脸上流出的血,把我气得狠狠一脚把小狗踢到了沟里!我让另一个见证人王宝庆在现场看着,跑回去向首长汇报。匡亚明带着警卫员来了后,果断命令史鲁域奇开车,他们护送还在呼吸的杨禄奎到法国医院抢救。我去市政府报告,后来我参加庭审,听了杨禄奎妻子的哭诉和我们的作证,史鲁域奇最后耷拉下了头表示认罪。为了这个事,大众日报的记者,从莒南骑自行车跋涉500多里前来采访。这个案件的意义在于,解放区民主政府是重视人权的,人民是主人,这和当时的“国统区”形成了鲜明对照!
杨禄奎事件4个月后,国民党军队在重点进攻山东鲁南鲁中解放区的同时,增兵重点进攻胶东解放区。1947年9月30日国民党胶东兵团司令范汉杰率7个装备精良的整编师大举进攻胶东,目标,烟台。胶东解放区全面沦陷
还乡团来了。
1947年10月11日,在国民党牟平县警察局的配合下,国民党烟台东乡区区长赵恒山等人,带领一股由东郊当地的恶霸地主和保长为骨干组成的还乡团,杀气腾腾地逼近金沟寨、前七夼、后七夼、迟家、樗岚和崆峒岛等村,对党员干部和革命群众进行报复。
还乡团进入这些村庄后,根据各村地主恶霸分子和坏人的密告,首先拟出各村的共产党员、革命干部、烈军属和积极群众的名单,然后分别搜捕,分批杀害。仅金沟寨一个村,被列入捕杀名单的人数就有103名。在敌人的大肆搜捕中,许多未来得及转移的党员干部和革命群众,落入敌人的魔掌。对未抓到的革命者,便采取家属“顶替”的办法,株连串线,纵横连累。还乡团对抓到的人,设立“公堂”,逐人进行酷刑拷打审问,许多人臂背折断,筋骨重残,惨不忍睹。
10月17日晚9时,还乡团头目经过密谋后,将在金沟寨等村抓到的15名共产党员和17名干部、群众,押送到金沟寨东海岸的龙王庙周围,将他们扒光衣服,装进麻袋,用后七夼村的“大花鞋”木船,(因运送被害者的那只红色木船,远看酷似一只女人的红缎子绣鞋,老百姓称之为“大花鞋”木船。)秘密运至深海,抛入水中,活活将他们淹死,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大花鞋惨案"。
市区共产党员、干部和群众被暗杀、枪杀、活埋、抛海者,每日平均有10余人。据解放战争胜利后的统计,国民党军队和还乡团在占领烟台一周内,就逮捕、杀害党员、干部和群众2000余人,其中公开杀害的党员干部就有100多人。当时,白色恐怖笼罩烟台城乡,环境极为残酷,人民群众处于危难之中,党的地下组织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到1947年冬,市内共产党员与驻市郊工委的联系几乎完全中断。
1947年九、十月间,在国民党军队占领烟台时,各县的还乡团也跟着回到了各县,进行疯狂地反攻倒算。烟台各县的还乡团,是国民党反动派收罗一些从胶东解放区逃往青岛、即墨敌占区的地主、恶霸、地痞流氓组成的反动武装。他们在国民党军队的庇护下,向翻身农民进行疯狂的阶级报复,大肆进行反攻倒算,奸淫烧杀,作恶多端。地主还乡团在残害革命干部和人民群众时,用尽了活埋、刀砍、铁锨劈、铡刀铡、烙铁烙和挖眼、扒心等卑劣手段,其心肠之狠毒、手段之残忍,闻所未闻,令人发指。在莱阳县,以国民党莱阳县长葛子明为首的还乡团,从9月至11月在三个月中,杀害共产党员、干部和群众竟达3000多名。在黄县和龙口,从青岛返回的还乡团担任了国民党反动政权的区长、乡长,与地主恶霸相勾结,大肆捕捉、残杀干部和群众。国民党区长张子善一次就杀害了农救会长、村长、村团长、儿童团长7名,还抛尸井内,再填上石头。他先后杀害干部、群众19名。国民党乡长孟庆蔚带领乡丁捉去干部和积极分子40余名,或打死或打成终身残废。乡长王衍藩在打残干部之后,还要开膛扒心。据不完全统计,还乡团在黄县的72天中,共杀害干部和群众95名。在招远县,1947年9月至10月,招远还乡团在国民党军队占领的42天中,仅在招远县城就杀害干部、群众173名,捕捉群众392名,拆毁房屋300余间。在招远城东,还乡团一次就杀害干部、群众40余名。在福山县,1947年10月,国民党军队占领期间,还乡团先后制造了“杜家崖惨案”和“楮家疃惨案”,杀害干部和群众48名,他们甚至连两岁的孩子也都不曾放过。
笔者也曾亲耳听过老辈讲过一些关于还乡团的事情,还乡团结合当地原有土匪孙某某等人(正规的名字叫做国民某某军),在各个村庄抓捕共产党员以及激进人士,在烟台东郊各个村庄中以南港为最,他们将那些敢于带头分田地的农民,仔细切割近百刀之后,趁着未断气之机仍入黄海浅滩。手段之极令人发指。
但是,已然垮掉的国民政府怎么能够妄想继续压迫人民,曙光终于来到,共产党于1948年的10月16日又一次解放烟台,迎来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从而迈向社会主义社会的重要一步,但我们怎能忘记那些为了人民而奋斗的有名和无名者,无论是昨天、今天还是明天我们都怀着崇高的敬意,今天的胜利果实得来不易,怎可败坏在我辈手里。
共产党万岁,祖国万岁,人民万岁!
---------------------以上材料均取自《烟台党史网》、《胶东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