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用 主 义 哲 学 的 困 厄
实 用 主 义 哲 学 的 困 厄
有个很有名的老外说:“哲学不是理论体系,而是分析活动。”有人论证,传统哲学是“认识如何可能”,现代哲学是“语言表达如何可能”。那么,无论是现象学派、解释学派、逻辑经验学派、文化结构学派,都该发挥语言表达的优势,参与点“分析活动”;无论是发扬当代哲学的语言化风格,还是张扬语言哲学化的时尚,都可以针对某种“存在关系”,找到“新视角”,说出自已特色的“如何可能”,以提醒当代实用主义哲学应该早日志心皈命。
比如其一,发掘猫与耗子、篮子与菜之类关系“如何可能”的客观同在性。
不抓耗子的猫不是好猫,抓光耗子的猫也不是聪明之猫。猫要可能如何?可因猫设岗,执事管理,甚或自动“量化”、“规范化”,再用“规范标准”去“达标”,等待“验收”,这就可能产生出生产力,可能创造“指标文化”。反观“指标文化”,便又会从中发现潜在的待挖掘的“如何可能”。如果给猫一个方针:“谁的孩子谁抱着,谁的老子谁养着”,为了完成任务指标,公安可能立假案,民警可能找人抢劫;法院可能虚拟官司,自写讼状找人罚款;城管可能做钩、设陷阱,“钓鱼执法”;公诉案可能计划出年内提诉案件数量下限,反腐案可能内部定下年内审理数量区间,“水中反腐”。案件少,不可能说明治安好;案子多,就可能说明办案有功。“可能”在于如何发展实用主义理论依据:“摆平就是水平,搞定就是稳定,整事就是本事。”如是,行政单位认识了可能性,可能执法罚没,事业单位认识了可能性,可能公共创收;由此用了篮子,菜及什么东西自行装走。换得地方作参照,口是心非可能要被称道,阳奉阴违可能要被追捧,颠倒是非可能要被认定。
比如其二,表达某种真理时,利用语言与实在、命题与现实关系的理论同构性。
搞钱是真理,发展就是发展生产力,搞钱要接待,接待就是硬道理,,也是生产力,就是发展观。那么,可能只要回扣,别问回报;只讲关系,别管法律;只拣便宜,不能吃亏。以及“你没撞伤他,你为什么送他去医院?”“谁主张,谁举证”,不能举证,就要认可,直观经验马上可能进行模型构建,让人从现实世界跨入可能世界。实用主义哲学不着眼于主、客观能不能脱离。允许头脑里有规矩,但可能会胡思乱想;心有阡陌,但可能脚会遍地乱跑。解放思想,更新观念,重要是晓得“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分析真理是信仰事实。干了好事就想连鬼神也要知道,干了坏事总想即使是鬼神也不能知道。“成为解释的东西最终总是所期望的。”即如笑话表达的那样:某晚,一裸男叫了一辆出租车,女司机目不转睛盯着看他,裸男大怒,吼道:你他妈没见过裸男呀!女司机也大怒:我看你他妈从哪儿掏钱!
又如其三,通过倒置因果关系制造因果相互为用的实际同一性。
就象中国的空中、铁路、公路客运那样,价涨是因为客涨,“运输高峰就是涨价高峰”,“物以稀为贵”价格法则只可能针对票,不会管所运的人,对人总正适得其反。平均运输成本下降与价格无关,需求高而价格高,来钱快,搞钱更紧张。又比如,多年垢病事业单位套用行政职级,行业企业区分行政级别,虚理实用。有了级别,待遇可能优厚,接待可能对等,礼遇可能殷勤,感觉可能优越。所以,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都要论级排辈说事,区分“处级和尚”、“局级艺人”、“军级演员”……因为现实是按级别来区分利益的,这是存在决定意识的先验常识和因果关系,所以,口头可能指责着,手头可得使用着。什么都可以互为因果,没有谁摆脱被利用的命运。
但是,从“语言表达如何可能”的语用、语意、语形、语式分析中,没人能摆脱语言为“客观现实”的语境,这又往往成为实用主义哲学困厄的宿命。
有人指出“现今的哲学无不带有语用”,带上“语用”可能更为实用。当然也可能会凸显实用主义哲学思想观念市侩化。
中国人在物质紧缺时期,熟人见面习惯问:“吃了吗?”于是可能在后发展时代,在中国,想干什么必要先请吃饭;也可能产生“吃饭价值观”:吃自家以素为主;吃朋友以鲜为主;吃老板以精为主;吃公家以贵为主。
吃饱了要干活,走过民主主义不久,刚刚进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工作观”又可能带有先天的实用主义色彩:“反应慢的会被玩死;能力差的会被闲死;胆子小的会被吓死;酒量小的会被灌死;身体差的会被累死;讲话直的会被整死;能干活的会被用死。”
2008年,美国因房贷导致的次代危机引发了世界性金融危机,独中国房价一路高扬,政府卖地,国企竞标,“地王”不断涌现,成为中国独特经济风景。于是妇孺皆知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竟换了歌词:“没有房地产就没有新中国。房地产,它蚕食占耕地;房地产,它一心谋暴利。它指给了富豪圈钱的套路,它引导政府走向豪奢。它坚持疯涨了八年多,它改善了官员的生活;它构建了升官GDP,它收取了税费好处多。没有房地产,就没有新中国!”并一路走红网络。
事实上,尽管语言完全不合逻辑,可当前提和结论都是真的时,又必然凸显实用主义哲学怎样使思想意识娼妓化。
有人发表调查文章说,曾负有高尚声望的政治“精英”、知识专家群体信用度已经不及学生、农民、宗教业者,甚至不及性工作者。有个有名的贪官说:“要把说假话当成一个习惯,不,当成事业,说到自己也相信的程度。妓女和做官是最相似的职业,只不过做官出卖的是嘴。”“政治‘精英’”、知识专家和官员是时代的示范。娼妓有被逼一因,还有改良一条路。满把话语权的“知识精英”(包括时尚哲学家)和官员便不同了。他们信仰:“一不做二不休”,一面是不犹豫,一面是不后悔。犹豫怕失去机会,后悔怕带来痛苦。一如官场“前腐后继”的典型,8年三任交通厅长,写了血书反腐败,不到二年就塌台,不仅口是心非,而且一点不犹豫、不悔过。听听贪官对后代的教育:“对自己有利的,就是正确的。”“把攫取各种利益作为当官的目的,而且要作为唯一。”“法律法规、政策制度的制订者从没想到要用这些来约束自己,而是想约束他人。”
中国是有官本位传统的国家,用官场本位论解读社会现象,可能要简便于哲学本体论,这同样会凸显实用主义哲学怎样使价值理念奴才化。
有一个精彩的短信:“单位是一棵爬满猴子的大树,向上看全是屁股,向下看全是笑脸,左右看全是耳目。”那么,必然在下的往上爬,希望看屁股更少,看笑脸更多。其实,再往上爬,只要做不了猴王就得看屁股。“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第一把手’”,得让“群众不明真相”,真理装在权柄里,权柄就要无责任。走进机关单位看看,为了钱(也有些人为了养家糊口)没有多少人不认可这种公仆与主人不断重复的名异实至的换位哲学。
有人认为“蜗居”让青年后代整体失去了社会理想,社会普遍把欲望等同于享乐;当人们用判断去替换人生价值后,正是广泛认同、信仰了“蜱贵”哲学,这不可避免地凸显了实用主义哲学怎样使社会理想虫蛆化。
有一种虫子叫硬蜱,它有一大生存绝活,只吃不便,且专门以吸血为生,直至撑破肚皮,留下嘴和头还能重新长肚皮。当它们肚皮空的时候,能到处跑,最有活力。吃的肚皮涨起来就只等肚皮破了。破肚皮,既是为肚皮涨满准备条件,又是它们生存的归宿。但它们生来就是为不顾一切追求涨满和涨破的,这正是社会“价值观”、“世界观”给出的“官蜱”、“富蜱”“星蜱”们的人生生活轨迹,大富要再加“大贵”。为此,他们就可能普遍信奉“有新闻才有眼球”。眼球效应就是价值判断,“灰色新闻”眼球效应更强,所以,他们不在乎“丑闻”,而让其身价越丑越涨,以致破除道德底线。而当追星泛化后,社会必然普遍追捧:“说烟酒伤身体,都不戒;说高处不胜寒,都要爬;说美女是祸水,都想要;说金钱是罪恶,都去捞;说天堂最美好,都怕去。”口是心非亦如笑话:男女朋友睡一个房间,女的划了条线,说过线的是禽兽。醒来发现男的还真的没过线 ,女的狠狠打了男的一耳光,吼叫道,你连禽兽都不如!
列宁说过,人的经验即对客观存在的适应,唯一的科学的“方法论”即客观实在的模写。那么,实用主义哲学即使能把“客观实在”模写的:“政治之美,只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经济之美,全在于蠢得无怨无悔;文化之美,正在于煽动男女出轨;哲学之美,就在于使人一头雾水。”并借助“媒体行为理论”以为支持:用叙述式——让传媒如何述说,用施行式——让“论坛”、“峰会”如何交流;但到头来还说不清:“为什么为公的公仆喝公吃公坐公玩公,公包一切!”“为什么是民的主人进城干活要讨工钱、被歧视、没户口,孩子留守、回家过节车票就涨价?”“为什么改革30年成就巨大,而全国人口大多数的人问医求药没公费,且即难又贵,失业、养老没保障?”“为什么楼房盖得越多越高而百姓却越发被挤压买不起房?”“为什么产业工人总是农民工且不断被边缘化?”“为什么依法治国却宪法精神与现实社会氛围越走越远?”“为什么“蜗居”致使年轻一代群体性社会理想丧失?”之类问题,怕是已经无法摆脱命运的困厄和走向坟墓的归宿了。
如果有人再强调老外海德格尔的话:“没有什么认识是没有前提的。”并套用亨佩尔、奥本海默的“科学模型”说(对一个事实进行的解释就还原为陈述之间的一种逻辑关系,只要满足了解释的相互关系和可验证性要求,并且前提全部为真的话,便是一个真正的科学解释)来发问,那么,实用主义哲学在寿终正寝前,至少还得回答:是谁、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人们全面信仰了利益真理,且能不断地戏说历史、解构历史、恶搞历史?!
这“分析活动”结束,已经让人闻到了古墓中的味道:明时王锡爵(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同顾宪成辨论,王问顾:“当前所最怪者,庙堂之是非天下必欲反之耳?”顾答曰:“我见天下之是非,庙堂必欲反之耳。”这可能是实用主义哲学必然困厄的渊薮,当社会诚信沦丧,并且失去了自我矫正其价值观的羞耻感,再伴随有道德缺失,可能即使知味也不觉恶心了。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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