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废待兴-寻找遗失的灵魂（3）

第三章百废待兴

经过登记投票，金猴派有成员370多人，红旗派有成员340多人，可奇怪的事发生了，红旗派的团队超过半数的人多，金猴派团队超过半数的人少，红旗派取得了管理权。

结果一出来，红旗派的人簇拥着李胜利上街去狂欢去了。侯柏气得住进了医院，金猴派的人走路也低下了头。

晚上，红光机械厂宿舍区，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哭声，金猴派的生产厂长候选人周川，服毒自杀，被他妻子发现，哭声唤来了邻居，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他送到了医院。

石楠住的是父母亲的住房，离工厂宿舍区不远。他得到消息赶来时，已是转钟一点多了。他安慰周川的妻子和孩子，表示厂里会尽一切努力，抢救周川。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周川已经抢救过来，没有生命危险了，原因是周川服用的农药是过期失效的农药，否则，命就悬了。

这边刚安静下来，那边又有人呼叫。石楠赶过去时，只见厂里的人防地道口前站满了人。见石楠来到，有人告诉他：“刚才看见有人进了地道，好像是金猴派的宣传科长候选人蒋立军。”

人防地道口挂着牌子，“危险区域，严禁进入。”牌子上还画着骷髅骨，几个拿手电筒的职工一照，显得异常阴森。

原来，这个人防地道，这一年来，竟有五个人自杀，传说，最后一个进去的人，是在众人眼皮下进去的，可人们喊人进去找时，那人早已经没有了气。后来公安来调查，也没查出原因，成了疑案。

石楠拿过一个职工手里的手电筒，快步来到地道口，往里照了照，身子一弯，便进了地道，后面的人见了，忙叫危险，发声喊，也全部跟了进来。

地道很长，当走到一个门前时，门口站着一个人，手电筒一照，当场有人吓得倒在地上，原来这人竟然是喝农药在医院抢救的周川。

石楠一下也吓懵了，他觉得头皮发麻，心想，管他是人是鬼，此时若不镇住对方，后果不堪设想：“周川，你不在医院，跑来这里干啥？”

周川哭道：“反正我是不想活了，我们三个约好在这里等死。我从医院偷跑出来，和侯柏、蒋立军在这里见面。”

石楠大叫道：“都出来！”

侯柏、蒋立军从门后低着头随周川走了出来。人们这才缓过气来，忙救治吓倒在地的人，众人七手八脚地掐人中、捏合谷，良久才把几个人救醒。一行人搀扶着几个走不动的出了地道，这时，天已经亮了，地道口围满了职工，大家围上来帮着抬人。

石楠见李胜利走过来，忙叫他将侯柏等人送医院，并派人三班严密看护，防止再出意外。

石楠赶到机电班上班，常卫红正在那里高声说话：“赢得起，输不起。中国人都是这副德行，以后我见了金猴派的人，我都要吐口痰到地上。”

王解放说：“你这话就不中听了，侯柏他是想将功赎罪，这厂是在他手里垮的，他想在自己手里搞活它。”

唐小青见石楠过来，“董事长，一夜没睡吧，我给您准备了躺椅，您去眯一会吧。”

宋苛端着豆浆和包子过来，“石大哥，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石楠说：“以前叫啥，现在还是叫啥，别董事长，董事长的。”

唐小青说：“明白，坚决完成任务。”

石楠吃了包子、喝了豆浆，眼皮打架，跑到库房去，果然，这里有个新躺椅，他躺在椅上就睡了。

“爸爸，爸爸！”

石楠睡梦中听有人喊自己，睁开眼一看，是前妻带着孩子在他面前。前妻乐满珍在服装厂工作，找了个做生意的小老板成了新家，她满脸不高兴地说：“你们工厂开工了，可以带小孩了吧，孩子和他继父天天吵，你要尽点做亲生父亲的责任。看你上班睡觉，下岗还没下怕？孩子留你这里，以后别来找我。”

石楠拉过孩子，见她脸上到处是伤，不禁泪水在眼里打转。乐满珍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石楠的孩子是个女孩，名叫石焰，已经有八岁了，圆脸大眼，头发散乱的披在脑后，身体显得十分瘦弱。

乐满珍一走，班组的人马上围了过来，围着石焰说话，逗她开心。

一时，宋苛来了，她给石焰买来了一大包零食。石焰好像饿极了，拿起来就吃。这时，李胜利来了。

“石董啊，医院的事已经安排好了，”他给石焰带来了许多牛奶，“哦，是石家的千金来了啊，看，我这正去买牛奶，来的正是时候，全是你的了。”

石楠觉得在这里会给大家添麻烦，“你看她一来都影响大家的工作了，我就送他去学校。”

李胜利说：“还有个好消息，以前我们厂被扣押的车全部赎回来了，两台小车四台货车。这不正好，叫司机过来送一下。”

石楠说：“真是麻烦大家，那好，下不为例。”

石楠牵着石焰出了车间，小车已等在门口，司机蔡学文将伏尔加轿车的车门打开，说：“石董，这孩子真乖，她在哪个学校读书。”

“你就送我们到工业小学。”

“好的！”

二人上了车，蔡学文将拦在车门顶上的手收回，转身进了驾驶室。引擎轻转，车平稳地驶出了厂区。

开不多远，石焰看见正在人行道上行走的妈妈，拍着窗子叫道：“妈妈，妈妈，把我的书包带到学校。”

蔡学文忙将车停在路边，乐满珍已经见到石焰，问：“你去上学吗？书包等会给你送去。”

石焰说：“我没书包怎么上学啊。”

蔡学文说：“要不这样，我们随你妈妈一起去拿书包，然后再送你去学校。”

石焰说：“我还要我的布娃娃。”

“请上车吧，我们一起去拿书包。” 蔡学文说着打开了副驾驶这边的车门。

乐满珍上了车，蔡学文问：“到哪里拿书包。”

“我住孝义坊，东西都放在那里的。”

车改变方向，向孝义坊开去。

一时，车到了孝义坊，乐满珍叫车停在一间老式瓦房前，她下了车，石焰也要下车。蔡学文忙下车将车门打开。石焰跳下车，跟着妈妈进了屋。

忽然，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骂声，“上什么学啊，那不是糟蹋钱吗？带个赔钱货过来，算我家倒了八辈子霉。”

过了一阵，乐满珍抱着一个大包，石焰背着书包抱着一个布娃娃哭着跟了出来。一个男人在后面追出来，要打石焰。

蔡学文忙上前将石焰抱过来，放到了车上。那男人一时楞在那里，他见到了车里的石楠，满脸尴尬地回屋里去了。

蔡学文打开后备箱，将乐满珍抱的大包接过来放进去，问：“还有东西吗？”

“包里是孩子的衣服鞋袜，……”

蔡学文觉得不宜久留，忙说：“没东西了，那我们走了。”他关好盖子，钻进车里，忙将车开出了孝义坊。

车到了工业小学，石楠送石焰进学校，会到了石焰的班主　任赵　老师，　赵　老师说：“孩子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学了，我知道你们是下岗工人，离异家庭，但孩子的教育双方都要重视。”

石楠说：“感　谢　老师关心，孩子的教育，我以后会重视的。”

石焰说：“爸爸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长大了赚很多钱给爸爸。”

　赵　老师叹了口气，叫石焰进教室上课。

从学校出来，顺路将石焰的包放到家里，然后回到厂里，石楠刚一下车，就有人告诉他，防空地道又出事了，一个小孩在地道里昏迷，原因不明，正在抢救。

石楠赶到现场，救护车刚好到了，那小孩身体直抽搐，双目紧闭，不醒人事。

周围的人告诉他，几个孩子在捉迷藏，这个孩子躲进了防空地下通道，后来，其他的孩子找到了他，他就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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