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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左派”

火烧 2010-05-21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文章以底层百姓视角,反思自身误入左派行列,对马克思、鲁迅等人物的认同,以及对历史与文化的重新认知,表达对左派路线的反思与对回归传统文化的倾向。

辞“左派”  

   

我是个最底层的平头百姓,不小心闯进了“乌有之乡”,稀里糊涂的成了“左派”。在我,其实对什么派并不感兴趣,初认为读过几本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毛选、鲁集,且认同其观点,所以理所当然地以自己就是左派了——我没记错的话,鲁迅是“左联”成员。一度也曾被“凯迪”的“杀左族毛”计划吓破了胆,想发布一个脱离“左派”的声明,但生来脸皮薄、死要面子,更主要的是在“乌有之乡”留下了罪证,无法销毁,就硬着头皮一不做二不休地由他去了。  

由于本人不学无术不通历史更不懂文言文,只会生吞活剥一些毛鲁的原文充当投枪、匕首,跟在乌有左派的“坦克”和“烧夷弹”后面,呐喊助威。不料后来未能与时俱进,得意忘形,鼓吹起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叫嚣“造反有理”、“阶级斗争”,破坏了和谐社会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犯了“极左”、“形左实右”的错误——《决议》也已定性。经过毛泽东思想权威们的谆谆教导、诲人不倦,我才充分认识到了孔子的中庸之道才是正确的革命路线。  

其实,我这篇辞呈是多余的:之前我已被一个革命家划成了右派,——标准:“诬蔑中国封建文化的都是右派”。必须承认,我的历史水平只是初中,而且学的还是中共的“正史”,不是袁腾飞式的“正了巴经”的历史,所以算不得数。在历史大师们的指点下,我才明白:倡导新文化运动的五四先贤都是一群汉奸、洋奴、半吊子、王八蛋,都怀着卖国殃民的叵测居心;钱学森也不例外,不在《易经》《左传》里寻找制核的国粹,反而崇洋媚外地到美国师他们的“呆傻二先生”之一——科学。建国后的科技路线“引进—模仿—超越”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有堂堂大中国的指导思想里竟然写着蛮夷之人的姓名“马克思”,令爱国人士无地自容、痛不欲生;孙中山就更不用说了,只有袁世凯的称帝才是正道。以此推导,中共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也有过,其推翻的“三座大山”中的一座——“封建专制主义”,则是企图灭绝中华文明的十恶不赦。现在,何新、摩 罗 先生们已经旗风猎猎,归着云集,向着尊孔读经、回归康梁、复兴秦汉唐——“我们最阔绰的时代”——的康庄大道前进了  

我只是个粗人,看得眼也花,头也乱,理论水平确已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也只能向工人农民下里巴人靠拢了。去年的“转基因”,今年的“国36条”,无法让我这个底层百姓相信国家正在向左慢转,我看是向右急转,——我上面没人,只凭感觉。我去年以乌有之乡为阵地,文字也都是写给和我一样的下层群众看的,并不是与理论家们交流的论文,也不是上达庙堂的奏折;我希望“乌有之乡”能吸引更多的底层人民关注。我是“极左”,按纳不住,走出家门,深入人群。  

从今年正月初五到正月末的短时间的客流高峰期内,我就坐火车连去了三次省城,一夜硬座,当日返回。在车厢里开始我慷慨激昂的国情和“转基因”演讲,外加“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之类话题的单兵辨论。  

三月初,我所在地下达了掏光居民腰包的全面拆迁令。我和一个党羽几乎走访了全部居民,联名,动员。几乎没有一家同意拆迁的,也几乎没有一家愤怒的:“能找赢吗?”“政府要拆,你能挡住?”“没用,前年,xx小区一居民站房上扔瓦块,不也人被拘留房被强拆了吗?”……有正式工作的不敢签名,怕报复。直系亲属有正式工作的不敢签名,怕亲属连座,个别的签了妻子的名;还有一个老干部的遗孀,直截了当:“我们是干部家属楼,和你们的补偿不一样,我们自己和政府谈。”在他们看来,上访闹事从来都是无能的下层穷人以头抢地的勾当,岂能自降身份与之为伍?——不是我杜撰。总之,费了一番周折,我们率领一群六、七十人的乌合之众——女人多,中老年多,去政府理论。我们在政府和一个出来敷衍的领导争执了一番,他提出到他办公室个人困难单独谈。我知道他要分化瓦解,就告诉大家不要和他谈,他说了不算。然而没人听。结果进去一个走一个,五分钟走了一半,据说都能给考虑照顾。而且,走时连招呼都没和我们打。回来几个激进点的总结经验:我坚持要和群众说清楚,不要对“找赢”报有幻想,只有对抗。而且只要大多数居民抵制,就能顶住。一个人马上就指责我“白在政府工作过了,不懂正常程序”,并提出集资请律师到法院起诉,因为律师比我们懂政策懂法律;我反对,因为在当地法院(下级)起诉当地政府(上级)没有一点胜诉的可能。最后他们不同意我的意见——那样怕没几人敢去,决定用“策略”对付群众。于是,我们又挨户窜联:“明天大伙都去,党委的态度是:如果超过三分之二的居民不同意,就可以不拆。”我极反感这样“矫诏”,也从不相信什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的乌合之众。但我一要说话,他们就制止我。但即使这样,第二天去政府的也只有二、三十人,连那位“使策”的激进者也请假了——前一天晚上,警察挨家拜访了我们四个煽动“不明真相”群众的“组织者”。第二次没能“找赢”,很多群众失望了,我的威信又降了一半,再也组织不动了。而且警察介入的消息也传开了,别人打听时,我还给他们打气:“只要大家都别拆就能顶住。坐监狱我去,你们想去也装不下。”写本文时,外面已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拆迁景象,大势已去。正式拆迁的第一天,我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多居民都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了,——先拆的奖励若干千元,优待挑选回迁楼层。第二天,醒悟过来的居民争先恐后,你早晨四点搬,我三点。我脑海里忽然映出这样一幅画面:两军对垒,敌军向我军投放了一批金银珠宝。我军则争先巩后地抢。敌军随时准备掩杀过来……  

总之,我已是警方重点照顾的和谐社会的对立面。我虽然没反对而且还支持过胡习薄,而且也不决反对别人建言上书,但我自己并没报过多大的希望倒是真的,我只寄希望于人民的觉醒。而且和有钱的强势群体革命派相比,我越来越感到惭愧:他们革命不是因为差钱,更不是为了“打土豪分田地”的蝇头小利,而是为了高尚的信仰;个别没钱的也拿出了自己能当官却没屑当、能发财却不屑发的铁证。我呢,在政府干过,辞职的原因主要也是看透自己最大的奔头也就是副科级;虽然没钱,但以前也能一天啥活不干地专门发帖,勉强挤进真革命者的行列。现在不行了,我赖以谋生的200多平商用房就要被拆除,经营的生意即将随之破产,补偿的款子只够以市场价买一户100多平的居民房。一个准穷光蛋再继续以左派自居,怕有投机、钻营、仇富的的嫌疑,故有此“辞”。  

辞了“左派”,顿觉屁股娇贵了很多,——成了左派统战的对象,谁敢摸,谁就是关门主义,二十八个半,不顾团结大多数的统一战线大局,甚至极左,形左实右。  

暂时还没有辞别“乌有之乡”的打算。直到有人打着水至清则无鱼的幌子,故意把水搅浑,让乌龟王八都钻进来搞的乌烟瘴气,我再辞。因为我只是个凡人,还的点洁癖,未入党,也没大隐隐于朝,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每次被胃溃疡折磨时,我就能明白鲁迅为什么只活了五十多岁。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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