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夹雪：李尔重和屈原的悲剧与语文课本的变化

　　有过五年以上“拥毛”经历的网友大概都知道李尔重这个名字，知道他和魏巍、马宾是著名的主张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旗帜的三位老革命。但很少有人知道，李尔重还被毛主席誉为“我们的作家和才子”，是一位杰出的诗人、散文家、剧作家、小说家、书法家、历史学家，其代表作有诗集《行歌集》、散文集《落红集》、话剧《扬子江边》、短篇小说《战洪水》、历史学论文《孔子与易》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倾尽十多年精力写的500万字的史诗性巨著《新战争与和平》。

　　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主任张炯先生的《当代文学研究应该坚持社会主义价值观》(http://www.szhgh.com/Article/wsds/culture/201506/88160.html)一文谈到了一个“李尔重现象”，即“现在很多作家虽然有很大的成绩仍然没有进入文学史。就我刚才讲到的李尔重同志，一般的当代文学史都没有写到他，我自己编著过一部《新中国文学史》，我认为我收录的还算是最多的，有400多位作家，但李尔重同志也是没有。”张炯先生把“李尔重现象”归结于当代作家过多，但是俺认为，这归根到底还是一个价值观问题，或者说是立场问题。从文学史对莫言和李尔重的不同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李尔重的《新战争与和平》是中国唯一一部从918写到815的抗战史诗。(“抗战史诗”目前为止有三部，另两部即周而复的《长城万里图》和温靖邦的《虎啸八年》都是写的八年抗战。)这部巨著站在工农兵的立场上，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对抗战进行了全面剖析，弘扬了爱国主义、集体主义。莫言则恰恰相反，他的《丰乳肥臀》等作品极尽迎合西方爱好、解构中国革命、丑化中华民族之能事。然而，所有的当代文学史，包括主张坚持社会主义价值观的张炯先生的《新中国文学史》，无一例外极力推崇莫言，对莫言大写特写，对李尔重及《新战争与和平》则只字不提。

　　李尔重和莫言谁的成就高？几乎所有读过两个人作品的工人农民都认为李尔重的《新战争与和平》写的不错，莫言的《丰乳肥臀》则实在不堪入目，然而几乎所有读过两个人作品的知识分子特别是高级知识分子则相反，差不多人人推崇莫言贬斥李尔重。一句话，李尔重是“我们的作家和才子”，莫言则是 “他们的作家和才子”。可惜文学史不是工人农民写的而是高级知识分子写的，于是李尔重就理所当然的被莫言遮蔽了。

　　如果说李尔重的悲剧是被“屏蔽”，那么屈原的悲剧则是被歪曲。这两天是端午节，很多人纪念屈原，纪念屈原的爱国精神。可惜的是，很多人不知道《中国文学史》对屈原的评价已经悄悄改变：

　　毛主席时代的《中国文学史》对屈原的评价是：屈原首先是作为一个爱国者、爱国的诗人为后世所景仰的。千百年来，人民没有忘记他。在"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决心中，我们看到了诗人精神的再现;千百年来，在人民反抗强暴、维护正义、维护祖国尊严的斗争中，我们也看到了诗人精神的再现。诗人的人格和诗人用心血写成的爱国诗篇，更滋育了后世的进步文人作家。许多进步文人作家，都不同程度地受到屈原爱国思想的影响，并且从他坚持理想、九死不悔的精神中汲取了力量。http://www.xiexingcun.com/Philology/06/006.htm

　　2004年新版的《中国文学史》对屈原评价的这一段话则改成了：屈原对后世影响最大的，首先是他那砥励不懈、特立独行的节操，以及在逆境之中敢于坚持真理，敢于反抗黑暗统治的精神。屈原的遭遇是中国封建时代正直的文人士子普遍经历过的，因此，屈原的精神能够得到广泛的认同。http://www.xiexingcun.com/Philology/01/010.htm

　　就这样一改，屈原的“爱国主义”便被“知识分子的独立人格”所取代，不知道屈原如果看到《中国文学史》的这种改动，会不会气的活过来然后再投江一次？

　　和大学文学史的变化大体同时，中小学语文课本也发生了剧变。从毛主席时代到90年代的江泽民李鹏时代，语文课本变化不大。然而10年前的新课标改革则出现了根本性的变化：

　　首先，所有和中国革命有关的课文全部被删。例如毛主席一生唯一题写书名、邓小平一生唯一题词的红色经典读物《星火燎原》丛书中收录到中小学课本的36篇课文，被一篇不留地彻底删除了。其他一些著名文学作品中肯定中国革命的课文如《坚强的战士》(选自《青春之歌》)、《分马》(选自《暴风骤雨》)、《梁生宝买稻种》(选自《创业史》)等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其次，所有写毛主席时代建设成就的课文全部被删。如《南京长江大桥》、《雄伟的人民大会堂》等等。甚至贺敬之的《桂林山水歌》、杨朔的《荔枝蜜》等因侧面肯定了毛主席时代也全部被删。

　　再次，批评晚清民国社会黑暗的课文绝大多数也被删。如李宝嘉的《制台见洋人》、叶圣陶的《多收了三五斗》等等。

　　最后，所有批评美国的课文更是彻底被删。不仅是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甚至连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和欧•亨利的《警察与赞美诗》这些美国文学大师的名篇也因为批评了美国而被删。

　　有删除的自然有增加的，增加的除了巴金的《小狗包弟》等大骂毛主席时代的伤痕文学，更多的是“民国大师”。例如朱德的《回忆我的母亲》就被胡适的《我的母亲》取代，被鲁迅先生称为“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的梁实秋和公开表示“不赞成反对帝国主义”的徐志摩都被作为中国文学的骄傲而被中小学语文课本推崇。

　　增加最多的自然还是歌颂美国的作品，例如主张“把马克思主义扔进历史垃圾堆”美国总统里根的《真正的英雄》被毫无争议的选入中学语文课本。小学语文课本则有一篇所谓印第安酋长写给美国人《这片土地是神圣的》，说把土地转让给美国人让他们要爱护环境。更搞笑的是，《这片土地是神圣的》的教学要求中还要求以感恩节为例，告诉学生美国白人对印第安人等黄种人的感激和友谊……

　　写到这里实在写不下去了，只能希望习总在马上开始的新一轮教学改革中能够恢复江泽民李鹏时代的课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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