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经济天生是个怪胎

文：任纬伦

市场经济是大众共知的一个词，一种现行被热捧的经济运行方式。被诸多经济学家时刻挂在嘴边，主流精英社会人群极力推崇发扬的经济范式。更有疯狂的经济学家把市场经济作为宗教般供奉。但市场经济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笔者看了大量资料，思考来思考去，发现市场经济其实不是个玩意。市场经济是一个天生的怪胎。市场最根本的说是个交易的场所，一种工具意义上的作用。市场本身没有价值意识，而是在运转的过程中以“利”字当头，对于生产并没有人类的生存的终极意义。而经济是经世济民，一个大的人类生存诉求。市场引导经济，市场经济在内源性上是市场，外源性上是颠覆经济的意义。市场经济绝对不是一个合理的组合。作为人类经济生活的范式，必然使得人走向社会性的崩溃。当代全球资源的过渡开采，与人与自然的失调，及出现现在的巨大的经济危机，无一不是这个怪胎在做的“怪”。马克思说资本主义的最大顽疾就是经济危机，是由资本主义的先天性质决定的。其实市场经济就是经济危机的最后形式上的根本。人类活在世界上最大的主题就是生存，怎样去活是人类必须考量与践行的最大主题。子曰：‘未知生，焉知死？’”（《论语•先进》）。所以人类生产的最终目的必然为人类生活这个概念，也必然是在“生”的意义上去生产和分配和消费。而市场经济先天的思维错位，为市场去开展经济活动，而不是为生之消费的大主题。在现实中表现为生产者生产的目的是在市场上获利。经济依附市场，就远离经济经世济民，经营与管理人类的生活最大命题。市场绑架经济在思维结构上就十分不和谐。把经济这个大的命题绑架在市场这个小的概念。这样生出来的市场经济能不是一个怪胎吗？具体来看一下变态的市场经济。

市场经济在英语境里被描述为：A market economy is an economic system based on the division of labor in which the prices of goods and services are determined in a free price system set by supply and demand.一般理解的市场经济是一个经济体系，这个经济体系建立的基础是劳动分工。在市场经济中，商品和劳务的价格取决于自由的价格体系受到供求的影响。从历史的角度，市场经济是在工业经济时代，工业取代农业成为经济主导产业，相应地由厂商取代个体家庭成为基本的经济组织形式，个体私有制悄悄演变为“扩大的私有制”，厂商生产经营的直接目的是赚取利润，各种生产要素都变成了厂商赚取利润的手段，即所谓“资本”；厂商凭借手中掌握的资本，面向市场从事生产经营活动，普遍使用机器和雇佣工人，生产实现了科学化、规范化、专业化和社会化，一切产品都通过市场渠道按等价交换原则进行分配，到处存在广泛而激烈的市场竞争；个人摆脱了人身依附关系，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个人自由，平等协商、互利合作成为最基本的价值理念，并在政治上导致广泛的民主和法制；世界各国相互渗透，日益融为一体。

这个历史维度的结论似乎很难看出是市场经济与工业化必然的推动的问题。是工业化需要市场经济还是市场经济催生工业化，也许很多人会认为这是一个悖论。但悖论的成立必须是两者是一体存在的关系。这个很难成立。在市场生产者“逐利”的前提下，一切产品通过市场渠道也不可能进行等价交换原则的分配。市场竞价原则也在一定程度上过渡生产与利用资源的导向。世界各国日益融入一体，而在市场有利地位下，世界经济出现长期的不均衡。世界人民将长期处于一部分奴役另一部分人群的情况。其实一般认为的市场经济的自发性、盲目性、滞后性。根源是市场上个场所，而不具有人类终极的价值取向。

还是从市场经济的特征去解读。其实，无论从那个角度说，市场经济有两个核心一个市场，一个是经济。《说文》：市，买卖之所也。《管子•乘马》：市者,货之准也。其实市场，简而言之就是交易的场所。说白了就是买卖东西的地方。在生产与消费这两个环节中，市场只是一个媒介而已。由于市场是一个固定的或虚拟下的一个域，所以市场必然在时间与空间上出现一定的错位，释放出供求是否失衡的信号。这种信号是远远与真实存在不同的。这种滞后性并不是现行一般理解的市场经济的滞后性。而是内源性的先天畸形。被当今所谓的部分经济学家挂在嘴边市场优化资源，合理的配置生产资料劳动力等就显得十分的谬误。市场，在时间与空间的错位而发的信号，在这个信号下去组织生产似乎有点疯狂不合理，怎么能得出这样配置资源是合理的优化的。从整个需求面去看的，在这样信号下进行的生产，必然出现生产过剩或不足。一般情况下，在时间的过程中来看，市场的下生产的产品最后必然是过剩的归宿。因为得到信息者，是广域的，或者说是不可知的，给市场一个时间周期，最终产品是必然过剩，生产浪费，浪费资源，浪费劳动时间，破坏世界的可持续发展。因此，经济危机在市场经济下一定是个常量。现在的这次全球性危机，其实不是实体产品的绝对过剩。而是市场本身导致的这种时间与空间的周期性存在，导致的虚拟产品与服务的存在过渡。虚拟市场的混乱与过剩，直接冲击实体的市场。在目前的市场逻辑里，这种虚拟市场似乎很逻辑，其实对人类的生活主体并没有一种有益性，反而导致一部分人寄生在一部分人的劳动里，导致人类社会显失公平，阻碍了人类的真正自由解放。

再来看经济，英文中economy源自古希腊语οικονομία(家政术)。οικος为家庭的意思，νομος是方法或者习惯的意思。其意思为"管理一个家庭的人"。色诺芬在他的《经济论》中将“家庭”及“管理”两词的结合理解为经济。按照西方人的最初对经济的理解经济是经营管理好一家人，在奴隶时代，奴隶也是私人财产的一部分，才会用管理这个词。就是为家庭的生活而组织生产经营。我们中国文化里对经济一词的理解可能更高更成熟。经济就是经邦济世、经国济世或经世济民等词的综合和简化。在传统中华家文化家本位里，最高领导者也是大家长。国家，是小家与大家的整体存在，“经济”也就是治国平天下之意。它的含义包括国家如何理财，如何管理各种经济活动，如何处理政治、法律、军事、教育等方面的问题，即治理国家、拯救庶民的意思。所以经济一词在中国人文化的理解里一直是为整个国域的人生存而经营，生产是为了满足人们的整体生活需要。更进一层说就是经济是为了人们活着的主题而经营。西方直到政治经济学的出现才上升到这个“经济意义”的大宏观的视角。

市场与经济联姻，生出的市场经济就有点变态。市场不过是一个交易的场所，并不存在人类生活本质意义上的价值取向。市场可以说是个没有“头脑”的白痴呆子。经济本是经世济民，涵盖的是整个人类活的大命题。用市场小命题来求知经济的大命题，必然掐死经济。使经济局限在市场的涵盖下。这样的经济，不如说是为市场转的经济，而不是为人们生存或生活的大命题而转的经济。试问这还是经济的原有命题意义的承担吗？市场交易的核心就是一个“利”字。在市场模式下，生产经营的直接目的是赚取利润，各种生产要素都变成了厂商赚取利润的手段。市场的竞价动力是十分的不足，特别是在市场的竞争者中，长期的竞相活动使得一些人占据大量的资源，出现非常态的一种相对资源的垄断，也导致生产者对自然与社会资源的疯狂性掠夺开采。对资源的过渡开发是现在的全球的环境问题的重要原因。市场经济是在市场的内源性支持下，开展外源的经济活动。在利益为核心的支撑下，经济必然成了奴隶，失去了对人类生活经营的发言权。成为在市场下的畸形儿，或者说是一种变态存在。在这样的变态市场经济成为人们生产生活的范式下，情况是不妙，也是悲惨的。《管子乘马》早就透析市场的宿命。“市 者 ， 貨 之 準 也。是故百貨賤，則百利不得 。百利不得 ，則百事治 。”在为利益而生产生活的市场经济范式里，百利得，则百事就不治。市场经济张扬的是参与者的“百利得”（主要是拥有资源优势地位者的得），必然出现百事难治。如就业等社会问题、经济危机、地球生存环境恶化等真是“百事难治”。更严重的是，市场经济的生活范式让人们丧失趋向人性善温暖。在市场经济下取向功力主义，导致人的异化，越来越缺失家庭的本位，与人间的真性情的张扬。取而代之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性灵的远离。验证了马克思韦伯的描述，个人成了“铁笼”中的囚徒。

      而今鼓吹市场经济，很多经济学者对其崇拜五体，不去反思经济。不深悉市场之工具性之末，而放弃经济之根本。不求人类生活之大命题的生产经营，而在市场之小技俩上黔驴技穷。市场经济天生的怪胎，作为人类生产生活的范式必然也是怪事连连，丑态百出。在百利得的指引下，百事不治。对于人们来说，远离了幸福感，活着是一种痛苦的过程。在市场“利”字指引的经济活动下，对社会与自然的资源的过渡破坏，对于人类的未来生存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生产，本身没有错。生产是人类生活的重要前提，但人们还需要的是消费。在合理分配体制下的消费。经济，不是生产量大，不是GDP增量，不是简单市场意义上的量的堆积；考验我们经济水平的是一种经营人类生活的高超艺术。本位不是市场，而是人类活着的大主题。对于市场的工具之意义，我们可以利用。但必须清楚市场经济的路是条不归路。在而今的全球市场经济大行其道的情况下，发挥市场的作用难拒，但必然清楚市场需要调节，市场越充分越需要干预。很多自由经济学者信奉市场教，认为市场万能，其实市场是万万不能。在市场与经济的两个命题下，人类要的是经济，而不是市场经济的怪胎，张扬求取高超的经济艺术，才是人类最大福祉。

参考资料：
1、（Altvater, E. (1993). The Future of the Market: An Essay on the Regulation of Money and Nature After the Collapse of "Actually Existing Socialism. Verso. pp. 57.）
2、色诺芬，《经济论》。
3、《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