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鹤问答二十五

龟鹤问答二十五
改革开放三十年，你怎么看？
二00八年十月十二日

龟问：“现在，从中央到各部门，从精英到草根，从内地到境外，都在撰写改革开放三十周年的文章。改革开放三十年，你怎么看？”
鹤答：“我首先用一分为二的观点看。即既有成绩，也有问题；既有成功，也有失败；既有前进，也有倒退。所谓成绩，就是经济上确实得到了发展，但这个发展是畸形的，他给这个国家带来了诸多的社会问题。所谓成功，就是对于少数人，改革开放是成功的，对于绝大多数人，则是失败的。所谓前进，就是对于人们的物质生活是前进了一步，但对于人们的精神境界，却是个很大的倒退。至于成绩和问题的比例，我倾向为6：4。毛对自己说过7：3，邓说过5：5。我希望对改革开放说成6：4。这样既表达了成绩是主要的，又表达了问题很严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不懈奋斗了三十年的广大人民群众。”
龟问：“好，我理解你首先说出的这个一分为二。那么其次呢？”
鹤答：“其次是针对改革开放往前推到建国后这29年说的，即改革开放后对改革开放前是对立的，是否定的。不是29年的‘继续’，也不是什么‘坚持与发展’。‘继续’或‘坚持与发展’只是一种形式，一种需要，一种策略，两者之间牙根不是一会事。改革开放前最后十年是文化大革命，文革的对象主要是党内走资派，刘邓是党内最大的两个走资派。文革初期，刘就去世了。文革后期，毛也去世了。剩下华国锋，挡不住邓小平的韬光养晦。邓一咕容，华就下去了。接着就彻底否定了十年文化大革命。三面红旗也否定了，合作化也否定了，甚至三反、五反、抗美援朝也否定了。到十七大，连毛泽东思想，居然也被排除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体系之外。他们就是这样地搞演变，搞异化，打着红旗反红旗。胡锦涛总书记的科学发展观，他的‘四位一体’，他的‘又好又快’，他的‘五有’等，按说是对改革开放的一种反思，一种纠正。但他仍然无法跳出右派精英和民营私企们的羁绊，仍然游离在毛邓之间，游离在社资之间，仍然在党章中保留着毛泽东思想这个行动指南。这很让人捉摸不定。”
龟问：“按照十七大党章的表述，邓和毛之间应该是‘继承与发展’的关系。你现在却说成是‘对立、否定’的关系。你能再深入具体地解释或说明一下吗？”
鹤答：“二00七年九月我们的问答二十以后，我确实改变了对邓、对十一届三中全会的看法。这之前，我确实认为邓是毛的继承与发展。但自从在互联网上看了他那个‘遗嘱’之后，对改革开放三十年的认识就大不一样了。至今，我仍然幻想全国能形成‘继承与发展’的共识。比如刚刚返回的神州七号飞船的圆满成功，无论怎么说，也是钱学森、毛泽东等老一辈人航天事业的继承与发展。再如改革开放，我们党的基本路线中的两个基本点中的四项基本原则，不就是毛泽东思想吗？我们的宪法、党章、法律，尽管有好多地方精英们一再想篡改，并已加进了好多私货，但从字面上始终都还是毛泽东思想在主导着。三十年改革开放的实践，广大劳动者和人民群众，包括陈云等同志，基本上还是以毛泽东思想作为判断是非标准的。可小平同志的‘遗嘱’，对我们国家的政体公开表达了‘不满意’，他是那么地亲美，那么地迷信美国的宪政，为了迎合美国的需要，竟不惜要改变共产党的名字，走什么联邦宪政之路。他只承认‘毛泽东的文才飞扬’比他强，那么长的‘遗嘱’，‘继承与发展’的话没有说出一句，倒是嘱咐他的下两代按照他‘韬光养晦’的办法‘有所作为’。再联系他改革开放以后的一系列言行，和十七大形成的那个理论体系，怎能不令人担忧呢？我所说的‘对立和否定’的关系，主要是说小平同志内心的思想路线（包括由于他这条路线的影响在全国造成的思想混乱）和毛泽东同志的思想路线是背道而驰的，没法说成是一脉相承。”
龟问：“好，这下就更清楚了。改革开放三十年，既存在着‘对立、否定’的关系，也存在着‘继承与发展’的关系。这就是三十年的两重性吧！那你想说的第三点是什么呢？”
鹤答：“第三是针对建党后至建国前这28年（或者是至一九五六年这35年）说的，是否定之否定的关系。一九四九年，共产党否定了国民党蒋介石，否定了帝封官，否定了左右倾机会主义，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七年后到一九五六 年，又否定了私有制，走上了社会主义。......直到改革开放后经过三十年，又否定了公有制，否定了合作化、大跃进、文化大革命。这不明明是一个否定之否定的历史过程吗？”
龟问：“十七大报告说：实现小康社会还需要十几年，实现现代化还需要几十年，巩固社会主义制度则需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努力。今后还得这样改革开放下去吗？”
鹤答：“前两句，说的是小平总设计师三步走的那个计划。历史是否真的这样走下去，主要还应看最后的实践。到二0一一年，中国共产党将迎来建党九十周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中国共产党经过革人家的命（从反抗开始），革自己的命（到执政党，搞社会主义革命，搞不断革命，搞斗私批修），到不想革命（即把‘革命’换成了‘改革’，社会主义革命受阻，宛然回流、倒退，一再声称走快了、走过了，应该回到‘初级阶段’），每个过程基本上都是三十年。下一个三十年怎么走，表面上好象是要看少数几个领导人的意志，实际上还是要靠广大的人民群众来最终决定。我们嚷叫现代化，嚷叫小康，嚷叫复兴，嚷叫共同富裕，已经嚷叫了三十年。人们看到的那个现代化，不过是西方资本主义那个样子。那个小康，不过是满足着少数人的最大欲望。那个百年复兴，不过是对共产党搞阶级斗争的否定。那个共同富裕，则永远是个水中月、镜中花。当然，是不是水月镜花，不同立场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即便是我和我老伴也无法争论清楚。但是老百姓们的心中自有一杆秤。那么多青壮劳力，抛家舍业到城市当农民工，甚至甘心当奴工、当黑窑工，剩下些老弱残兵，经营那十八亿亩土地，连农业税也不交，还能得到不少补助，但仍然不想务农、不安于农村，这究竟说明了什么？每年的大学毕业生们究竟在想什么？下了岗的、离退休的老年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期盼？大款、大腕、明星、精英，特别是那些贪官们，为什么总愿意自由迁徙，甚至带着巨款朝国外跑？难道这些就是那个‘稳定’，就是那个‘安居乐业’？一个省头说‘大拆’就‘大拆’，‘早晨去溜弯儿，拆字令两边儿’......；一个地极市的监察局长，为了改善本部门本来不错的办公条件，竟能拿出350万的预算搞装修，难道这就叫为人民服务，这样就能消除腐败，就能达到共同富裕？小岗村，南街村，最近两个月，我又分六次，看了十一盘关于净空老法师的‘和谐拯救危机’，认识了安徽省庐江县的小汤池镇（净空法师已被中央领导接见。其信徒已布满全国。在保定市，我也偶尔遇上了一个）......究竟谁能拯救中国的危机呀？已经到了‘危机’的状态，难道下一个三十年仍然是那个方向的改革开放？人民群众这颗历史的定盘星，到时肯定会出来显灵的。”
龟问：“你这是从辩证唯物主义说到历史唯物主义里来了。谢谢你用哲学观点较好地解释了改革开放这三十年。魏巍同志生前留下的十一点思考，你怎么看？”
鹤答：“首先，对我们的网友youguoyoumin（忧国忧民）表示衷心地感谢！咱们的问答二十四于２００８年９月６日上网后，他于１４时４４分２８秒至１５时１７分０２秒，在不到３３分钟的时间内，跟帖总共四次。其中，我们一直梦寐以求的魏巍同志‘对未来革命的几点思考’的原文，完完整整地送到了我们的眼前。为我们深入地领会这一‘思考’提供了前提。关于对‘思考’的看法，我想用一句话表达，就是‘真假共产党的试金石’。就是说，你如果认同他、接受他、看到他感到很满足、很宝贵，那你就是真共产党。你如果害怕他、仇视他、总认为他是颗炸弹，总想藏匿、销毁他，那你就是假共产党。当然，话也不能说绝了：暂时不接受的人，不一定就是假共产党；害怕亲人因此而身遭不测，这样害怕的人，也不一定是假共产党。文中明明白白点了名的人，如谢韬、李锐、汪兆钧、段若飞等肯定是假共产党。只定性而没有点名的人，就留有余地，如果他能接受教育，人民群众还可能原谅他。魏老去世前留给人们的这‘几点思考’，我认为是给国人留下的又一笔宝贵财富。”
龟问：“魏倡导的是革命，和改革开放的精神很不一致，你这样推崇魏老，不怕犯政治错误吗？”
鹤答：“如果造成后果，我当然要负责任。我们决不做可能引起不良后果的事。我们都是据实答问，决不无中生有、胡编乱造。总结三十年，是我们每个共产党员的责任和义务。我怎么想的，就怎么写出来，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如果只讲成绩，不讲问题，大家都顺杆爬，恪守‘不争论’，还怎么‘保障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呢？魏老对改革开放三十年的思考，是他的参与权、表达权和监督权。我们推崇魏老，也是我们的参与权、表达权和监督权。如果我们这种认识是错误的，请领导早日告诉我们，可别搞我们的突然袭击。”
龟问：“二００八年，我们先后战胜了冰雪、地震灾害，随后又成功举办了北京奥运会、残运会，并成功发射了神州七号飞船。现在又正在顺利召开十七届三中全会。你怎么评价今年的这些成绩？”
鹤答：“再回答这一问题，咱们就超出七问七答的定额了。不过零八年的这几项成绩，关系到对三十年的评价，就机会讨论一下也是必要的。总的感觉，成绩是成绩，问题是问题，不能用成绩掩盖问题。我也是改革开放的既得利益者，我也不愿意否定成绩。有些成绩的取得（如抗震救灾），主要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胜利。有些成绩的取得（如奥运会），是牺牲一部分人利益的结果。三十年的成绩，大部分是资源的过度开发、环境的重度污染换来的。能够记在改革开放名下的那点成绩，有什么可沾沾自喜、洋洋自得的？五星大酒店、肯德基、麦当劳、牛仔、夏奈尔、别墅、豪宅、金厕所、高速路、小汽车、旅游点、度假村、富人排行榜，以及wto、gdp......。这些成绩确实前（改革开放）所未有。这些只供一部分人享受，而另一部分人望尘莫及且敬而远之的东西，果真就值得那么自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