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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共解除武裝20週年(完结篇)

火烧 2009-11-27 00:00:00 历史视野 1026
馬共解除武裝20週年,前戰士現為老人,和平村轉型旅遊村,記憶逐漸淡去。文章探討馬共村現況與歷史回顧,聚焦和平村與友誼村的發展與變化。

20年歲月淹沒抗戰兒女‧馬共村成老人村

  • 第一友誼村的地道建於1977年,全長1公里,當年為了防炸彈而挖,目前成了旅遊景點。(圖:光明日報)

  • 馬共當年就在這昏暗的地下工作室進行任務。(圖:光明日報)

  • 馬共當年在森林抗戰的珍貴圖片,如今都保留在馬共文物館。(圖:光明日報)

  • 這座紀念碑, 紀念為馬共抗戰而犧牲的烈士靈魂。(圖:光明日報)

  • 第一友誼村今年獲得1500萬泰銖撥款,美麗的萬花園是馬泰兩地遊客的避暑勝地。(圖:光明日報)

  • 前馬共聘請了不少泰人入村, 為他們打造旅遊村發展而工作。(圖:光明日報)

  • 在家門口種菜,是這些老村民的娛樂之一。(圖:光明日報)

  • 孫增奎家中掛滿照片,進門就看到父母的遺照。望著父母,孫增奎內心感觸非常。(圖:光明日報)

  • 鄭亞志在3年前拿到泰國國民證, 闊別53年終于能光明正大重新踏上馬來西亞家鄉。(圖:光明日報)

  • 黃阿列: 失去右手掌後, 我還是能用兩只手指開槍。(圖:光明日報)

  • 光明記者王麗麗(右)和攝影記者林明達攝於第一友誼村地道馬共博物館外。(圖: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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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艾協議》簽署至今已是20年,當年打游擊戰的前馬共份子,今天已是兩鬢斑白的遲暮老人。在放下鎗械後,留在和平村及友誼村的這些人都從事種植業和旅遊業,年輕的後代都不甘山上乏味的生活而下山謀生去了。經過20年歲月的洗滌,前馬共村今天也成了旅遊村和老人村,記憶的那條長流,未來恐怕也敵不過歲月的洪流而逐步消失。

前馬共將在今年11月30日慶辦20週年,但20年過去了,陳平派和馬列派還有剪不掉的芥蒂。提到20週年,友誼村民都說那是和平村的活動,沒聽有人要參加;進入第3和平村(亦稱第十朱拉蓬公主村),這裡的傷殘老人都興致勃勃,期盼週年聚會的來臨。

和平村的村長獻國(42歲)是泰國勿洞人。他20年前下山時,跟著百戶人家開墾叢林,20年來,他看著老同志陸續離世,現在和平村只剩下70多戶人家,而且70歲以上的老人佔了10%,60歲則佔了60%。獻國感嘆,有朝一日,馬共村將隨著老人消失。

1989年12月2日,以陳平為首的馬共中央派在泰國合艾與泰國和馬來西亞政府簽署《合艾協議》,結束了馬共長達41年的游擊戰爭。

在泰南勿洞,前馬共分別落腳在第一友誼村、第二友誼村和第3和平村。前兩村屬馬列派,後者則是中央派成員居住。

馬共成員固然以大馬人居多,但前馬共村也住了不少泰國華裔,他們都曾在大馬森林中打過游擊戰,與大馬成員共生死,馬來西亞爭取到獨立,與他們息息相關。

廢除軍團制度

游擊戰結束後,泰國政府撥給每戶人家6英畝土地,作為種植謀生,初期資助每人每日13泰銖生活費,幾年後興建半獨立單層排屋給每戶居民。

泰國政府善待馬共成員,因為馬共和泰南當時的局勢有莫大關聯。那個年代,馬共在泰南華人的暗語是“阿叔”,在泰南實力雄厚,所以泰南極端回教徒不敢輕舉妄動,泰國政府就利用馬共來制衡這些極端份子。

和平村村長獻國接受《光明日報》訪問時,指著冷清清的村子說:“山上的年輕人都下城去了,村裡留不住他們。”

獻國是第3和平村第一任正式村長。馬共20年前下山後,完全廢除軍團制度,成立了村委來管理事務。3年前泰國政府頒發公民證,政府要求村民進行公選官方村長,才選出獻國。

中央派共有1188名成員於1989年下山,個別定居在位於邦朗、勿洞、也哈和蘇基林的第一至第4和平村,第3村就在勿洞縣內。

馬共歷史吸引遊客

現任勿洞市長陳進森能操流利華語,和前馬共村民少了語言隔膜,是村民和政府的的溝通橋樑。他說,看到眾多前馬共村民在3年前取得泰國公民證,感到很欣慰。

為了提高村民的收入,泰國政府以馬共的歷史背景,將前馬共村子列為旅遊發展區,今年就撥出1500萬泰銖給第一友誼村,第二友誼村也獲千萬泰銖的發展經費,當局未來計劃撥款1億1000萬泰銖給這兩個村子。

他在接受《光明日報》訪問時說,馬共的豐歷史就是吸引力,馬共村每個月遊客幾萬人,一半來自馬來西亞,這裡擁有完整的馬共歷史,不神秘也不隱藏。

陳進森對前馬共村的村民具備信心,他相信在村民積極的配合下,一定能發展和保管這兩個友誼村。

前馬共成員前塵往事

偕妻山上養老
終生不返馬”

孫增奎(90歲)
隊名:孫增奎
家鄉:吉蘭丹

孫增奎是第3和平村的一個“寶”。他是全村最年長者,經歷抗日和反殖民的戰爭。現年90歲的他,在山上和妻子雷秀峰一起陪伴彼此到老,他說:“終生不再返馬。”

1942年抗早前,孫增奎和一群家鄉的男丁組成一支“捍衛隊”,對抗經常到村子搶奪劫掠的土匪。不料土匪還沒趕走,就來了日本兵到處搶奪掠殺。為了保衛家裡的婦孺,村莊男子漢都抗日去。

抗日結束,孫增奎跟著大隊繼續抗英,還當了部隊隊長。幾十年來在鎗林彈雨中渡過,在1989年放下武器那年,孫增奎已是個70歲的老人。

孫增奎和妻子在軍中生了2個女兒,孩子剛生下來沒瞧上幾眼,就急忙送下山給人。

在軍隊中,生育不受祝福,因為哭鬧的小孩會為敵方引路,若硬是把孩子留下,可能導致部隊黨員都喪命。

談起親手送走女兒的感覺,孫增奎摻雜客家語和華語的家鄉音說:“那是沒辦法的,軍隊的規矩就是這樣,娃兒不得留下!”

孫增奎說,他在22歲上山後至今沒返家,離家68年,超過半世紀之久。家鄉的記憶早已變得模糊,他只記得那間簡陋的木屋,還有離家時父母不捨的眼神。

沒能力工作留在山上他說,他不是不想回家,只是下山時他年紀大了,沒能力工作賺錢謀生,不想成為家人的經濟負擔,於是決定留在山上。

後來泰國政府為前馬共辦理僑民證,手續費1萬5000泰銖(大約1500令吉),孫增奎說,當時家裡很窮,沒錢申請,幾年後籌足錢要申請時,不料當局已關閉申請僑民證的大門,所以他連泰國公民證也沒拿到。

“下山時我70歲了,沒能力給人打工,6英畝土地開始種植沒成果,政府給的13泰銖只夠當生活費,馬來西亞的家人也窮,我一時間確實籌不到1萬5000泰銖申請僑民證。”

馬共打游擊戰時靠智勇,共產主義下大家凡物共享,下山後回歸資本社會,沒錢啥也別談。孫增奎慨嘆,人老錢又沒,連“回家”都成了癡心妄想。

前馬共總秘書陳平有回家的願望,孫增奎說,他也希望以馬來西亞公民身份去世,葬在這片常進入夢境的土地。“但這好像太遙遠了,我連發夢都不敢,這是辦不到的。”

想見老戰友

90年的孫增奎,舉步蹣跚需撐杖支撐右腳,一拐一拐的,他的妻子說,丈夫老了,右腳被嚴重的風濕病糾纏,也不能走遠。

11月30日舉行的《合艾協議》20週年,孫增奎直言,很想去見當年的領袖和老戰友,但有心無力,身體狀況不允許他參與週年聚會。

他的妻子雷秀峰是泰國華裔,她比孫增奎幸運,老早以泰國護照訪馬多次,也會見了孫增奎的家人,代替丈夫了了對家鄉的思念。這次《合艾協議》20週年,她也已報名參加,到時留下孫增奎單獨在家。

她說,丈夫做不到的,她來完成;丈夫看不到的,她願作為他的眼睛,代他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

日曆當稿紙寫回憶錄

孫增奎夫婦的經濟來源,現是聘請泰人割膠,以五五對分的方式分賬。對分收入後,兩老收入劇減,但山上生活簡單,收入足以應付開銷。孫增奎妻子在家門前種植蔬果,不超額的水電免繳費,兩老每月生活費區區數百令吉,不成問題。

兩人膝下無子女,病了都靠妻子和前夫的兒子,住在勿洞的兒子並不排斥繼父,一有需要就驅車上山,帶孫增奎去求醫。

沒受過教育的孫增奎,在馬共軍隊中學習識字,如今以簡單的中文草擬抗戰回憶錄,雖知或許不能出書,但記錄那段艱難的日子,成了他的精神寄托。

記者到訪孫增奎在和平村的這間簡陋洋灰砌成的傳統小屋時,他戴著一副老花眼鏡在書桌上寫字,一字一字記錄當年的生活,一頁頁的日曆是他的稿紙。妻子說,他每天都花不少時間獨處,希望在有生之年完成回憶錄。

拒簽自白書禁回國
返馬探親等了35年

鄭亞志(80歲)
隊名:鄭亞志
家鄉:霹靂州實兆遠

1989年合艾協議後,雖然馬來西亞政府同意讓馬共成員回國,但鄭亞志申請了3年都不成功,因為他不肯簽下“自白書”。

其後,他拿到泰國政府發的“僑民證”後,5年來3次申請泰國僑民護照和到大馬簽證,護照和簽證都拿到了,回家的路卻是遙遙無期,至3年前,盼到泰國公民證後,才持著泰國公民護照,以旅遊目的回鄉。

闊別53年後,重新踏上國土,鄭亞志說,在那一刻他心跳加速,忐忑不安的等待通過邊境關卡。

“聽到官員在護照上蓋印‘嗒´一聲,我聽到自己的心在跳動,我用盡氣力跑上巴士,怕他們又把我拉回泰國。”

鄭亞志現是和平村雜貨店的伙計,今年80歲,頭髮白得發亮,說話鏗鏘有力,外表比實際年齡年輕10歲。

他說,小時候家裡窮,只唸過4個月的私墊,小時養豬,少年當伐木工友。那個年代流行“醒覺青年團”、“醒覺婦女會”和“退休同志會”,其實就是左翼份子活動,17歲的他熱血奔騰加入青年團。

未享過含飴弄孫樂趣鄭亞志在23歲結婚,2年後拋妻棄家上山。當時,妻子肚子里的女娃還有一週就要分娩,但政府捉得緊,鄭亞志的叔叔收到風聲,漏夜將他載出村子,隔天一早,軍隊就搜上家門。

鄭亞志從此遠離家鄉,親家人,還有那沒緣一見的女兒。

初入武裝部隊時,鄭亞志說,他負責收報、收捐和運糧。後來他編入突擊隊,當上了區級幹事。雖然說只是小兵,軍職不值一提,但和平村的村長透露,鄭亞志當年帶領突擊隊作戰,戰績斐然,可說是赫赫有名的戰士之一。

離開妻子十多年後,鄭亞志在部隊認識了目前的妻子,她是泰國華裔,兩人結了婚。

別以為馬共部隊結婚很幸福。當了馬共,結婚離婚都得經過上頭批准。

結了婚的馬共夫婦得禁欲,萬萬不得懷孕,不然孩子生下來,不是送人就是得處理掉(人道毀滅)。

在這樣的環境氣候下,鄭亞志和妻子成功避孕,但下山時他已超過50歲,沒再生小孩。雖然長女已結婚生子,但住在馬共村的鄭亞志從未享受含飴弄孫樂趣。

女兒63年未叫過爸爸

山上作戰36年,直到1989年,陳平、泰國政府和大馬政府簽下合艾協議後,鄭亞志才結束“山老鼠”的生活。

當時下山的武裝部隊有千多人,這還不包括游擊隊的人數,約有40%成員返國,鄭亞志也申請回家。

根據《合艾和平協議》3.1條款,出生於大馬的馬共成員若願意回國定居,應被允許,但鄭亞志申請3年無下文。

“期間,有人拿了一封英文寫的信件,要我簽名。我找人來看,原來那是自白書,也就是我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我打了幾十年戰,搞到家破人亡,國家的獨立我有血有淚有功勞,這自白書我是絕對不會簽的!”

鄭亞志幾年後拿到僑民證,於是申請僑民護照和簽證,以省親之名申請回馬。5年內,他跑了勿洞、曼谷和其他地區申請,單是護照已拿了3本,錢也花了不少,大馬政府始終未批准他回國。

他不能回國,但家人可以到泰國見他。下山後,他和家人取得聯繫,前妻帶著女兒,和家人一起來見他。

鄭亞志的女兒36年來不曾喊過爸爸,當時見了鄭亞志,叫了一聲“爸爸”後泣不成聲。

那次見面後,鄭亞志才知道,妻子生產後不堪政府一再派人來調查,於是帶著4個月大的女兒回娘家。在女兒8歲時,妻子帶她改嫁。

母逝未盡兒本份
電話裡痛哭叫喊

36年在山中挨餓受苦,打戰時受傷都沒叫鄭亞志掉淚,唯遠在實兆遠的母親去世那次,他在電話那頭哭得唏哩叭啦,第一次強烈的無力感,連盡孝子的本份都辦不到。

鄭亞志有9個兄弟姐妹,母親刻苦持家,即使當了馬共,他對母親的思念也不曾減少,夢裡會見到母親溫柔慈祥的臉。

他的母親80多歲高齡逝世,家人在出殯當天中午12點給鄭亞志打了電話,通知下午2點舉殯。

鄭亞志當時發愣,對著電話那頭又哭又罵又叫喊,喪母之痛,有如一把匕首插入他心裡頭。他說那是真正的痛入心扉。

家人解釋,不告之實情,就怕他失去理智,為了見母親最後一面而簽下自白書。

下山17年才拿到泰國公民證,鄭亞志興奮得在早晨六點多直奔宋卡辦護照,接著辦訪馬旅遊簽證,以旅客身份回國。那次他回家足足30天,除了到墳前拜祭母親,也見了50多年失聯的朋友。

拿到泰國公民3年來,鄭亞志回國無數次,光明正大的站在家門口。遺憾的是,景物依在人物已非。

“我會繼續在泰國生活,雖然我最終沒回到馬來西亞,雖然馬共最後沒有成功,但我很驕傲自己對國家的付出,也不後悔。”

地雷奪走右眼手掌
剩2根手指開鎗

黃阿列(78歲)
隊名:黃阿列(被地雷炸斷右手掌、右眼失明、左手只剩2隻指頭)
家鄉:霹靂州拿乞

黃阿列16歲加入馬共武裝部隊,馬共成員在山中需適應各種任務,他從12支隊機關被調派到製作地雷組。

當時40多歲的黃阿列是地雷組新手,有次製作的地雷構造不好,他打算將之拆除後再裝上,但手中的地雷突然炸開,他身體多處被地雷的碎片擊中,慘嘶幾聲後就不省人事。

昏了3天3夜,黃阿列醒來後,已經失去右手掌、右眼和左手的3隻指頭。

黃阿列沒掉一滴眼淚,加入馬共後他已視死如歸。身殘對他不是問題。

軍中找到另一伴“有同志在,一切很簡單。沒了右手,我左手也可以拿鎗,剩下的2根手指還能開鎗。”

他從不向挫折低頭,失去一手一眼後,黃阿列在軍中找到目前的伴侶,在50多歲那年結婚,妻子是吉隆坡人。

在森林41年,黃阿列在1989年下山。他沒回國,和妻子齊心協力開辟泰國政府撥給每戶人家6英畝的土地,用少了3隻指頭的左手開墾荒地,用汗水開出一片屬於自己的資產。

“其實誰不想回家?但我想到自己少了一手一眼,回家不是連累人?還是留下來吧。”

黃阿列失絡的41年期間,母親過世,姐妹也分別從家鄉遷到太平和彭亨州。當時通訊不發達,黃阿列4年後才聯絡上她們。

幾年後,黃阿列取得泰國僑民證,辦了簽證順利回馬。原本滿腔的喜悅之情,過關時因被官員的“臭臉”破壞了,從此他不特別熱衷回國。

見母遺照內心揪痛

黃阿列離家時,記憶中母親邱妹的身材豐碩,40多年後他卻只見到母親年老而瘦小的遺照,內心被遺憾和悲痛揪著。

邱妹是檳城大山腳人,丈夫逝世後她獨自養育2女1男,兒子要求加入馬共時,邱妹不吭一聲,毅然允許兒子上山。

黃阿列少年離家中年才返家,鬢髮斑駁,少了右手和右眼的他回鄉時,村人還一眼認出,急忙聯絡黃阿列的姐妹。

“他們說,村裡來了一個很像母親(母子長得像)的男人,應該就是失蹤40多年的我。”

採訪手記
從另一出口找到生活方向

我踏入第二友誼村,猶如到了金馬崙高原渡假。這裡的“萬花園”是一片花叢,風景宜人,看不到馬共曾艱辛的過去;在第一友誼村的地道,前馬華隊員在遊客前,就像背課本般講解地道用途,經過美化的地道,很難感受到“山老鼠”當年的生活素質。

到走入第3和平村,這裡實在太冷清,白天晝夜都看不到大人和小孩,只在游擊戰中留下鎗傷和殘缺身子的老人,慢慢講述在主流歷史中被略除的游擊戰過程。

聽他們說,男女平等分工挖地道、作戰、婚後結紮禁欲、把剛落地的孩子送人、挨餓啃樹皮、失掌斷臂、親眼目睹戰友和親人死去,而自己還需再戰…,語氣平淡得有如說著別人的家事,歲月已經撫平很多的傷痛。

和平下山後他們需要生活,從打游擊戰到討生活是一大轉變,前馬共因此從共產走入資本社會,開始擁有自己的產業,從許多汗水中,學會經商賺錢。

根據大馬歷史教授謝文慶博士的研究顯示,首任首相東姑阿都拉曼,前副首相敦依斯邁及前副首相敦嘉化峇峇都曾在回憶錄或著作中,公開承認馬共和其他左翼力量在爭取大馬的獨立鬥爭中有貢獻。但是,歷史詮釋中還是清洗那段歷史,後生代的我們要在他處挖掘那段過去。

採訪下山20年的前馬共不致於叫人太沉重,因為他們已從另一出口找到生活方向,現在的他們,能簡單生活到離開人世,已是一大盼望。



你知道嗎?
友誼村紀念馬共抗戰

落座在泰國勿洞的第一和第二友誼村,還有第3和平村依舊保持20年前的房屋結構,那是泰國政府協助而建成的單層排屋,擁有2房1廳,面積大約800平方尺。

前馬共初下山時,只能住在簡陋的營地,大家分工合作,到河邊挖沙泥、山上砍樹,加上泰國政府派人協助,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終建好屋子。後期,泰國政府在山中銜接水電供應,現在每戶人家過著現代生活,家家都有電視機和電話通訊,經濟好點的村民還擁有冰柜、微波爐和電腦。這裡的村民都裝置“大耳朵”,能收看中港台的衛星電視節目,而且免收費。

3個村子都擁有本身的博物館,紀念馬共抗戰時代的貢獻,當中以第一友誼村的博物館藏物最豐富。

第一友誼村以長達1公里的地道為旅遊賣點。

據悉,當初這地道本面對被銷毀的命運,以供橡膠種植,但前勿洞市長松勿認為具發展旅遊的價值,加以整修後,初期一天的參觀人數高達千人。

馬泰人民度假之地

進入地道前是煮大鍋飯的地方,以及前馬共人員所繪的生活圖畫,地道入門費是每人50銖,未入地道前,須進入森林。地道僅五六尺寬,內有床位、其他的工作室和進行廣播的地方。

出了地道後就是參觀檢閱台和前馬共舉辦活動的禮堂,還可進入博物館內,內有前馬共軍裝、徽章、活動圖片、資料、武器、還有牙醫手術椅。

第二友誼村有“小金馬崙”之稱,由於海拔近千公尺,泰國政府利用這優勢,將之打造為“萬花園”,是馬泰兩國人避暑的度假之地。

相比兩個友誼村,第一村的村民生活素質比較好,因為第一友誼村的地道是最大的賣點,旅遊業在十多年前就開始,但第二村“萬花園”則於幾年前才正式發展。

光明日報‧2009.11.26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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