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工江西721矿养路工的漫漫公道路

当社会主义国防的英雄姐妹遇上春风时……　　

——核工江西721矿养路工的漫漫公道路　　

作者：邪不压正   来源：春风的漩涡　

　原文：http://www.gnzs.cn/view.php?tid-3901-cid-9.html

当人民共和国第一颗原子弹、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的消息传来时，我们曾经是多么的兴奋和自豪，因为中国人民第一次靠自己的艰苦奋斗掌握了核力量；我们也曾记得，为了这一团团蘑菇云，无数人在不同的岗位上默默战斗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是人民国防的英雄战士，是我国核工业的奠基人，是无名英雄。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起，这一切就逐渐被淡忘，对荷包的崇拜代替了对人民英雄的向往，在这种情况下，当年的无名英雄只有在对资本增值有用的情况下才有价值，否则他们就成了“包袱”，而当他们真的成了“包袱”时候，资本的监护人无不对其恨之入骨，这从那些先富起来的人凶煞的面孔和蛮横的态度上可以看的一清二楚。走进721矿养路队，你可以深深地体会这一点，这种体会绝不是惊讶与愤怒那么简单……　　

一，激情燃烧的岁月　　

始建于1958年的721矿是一座特大型铀矿，坐落于江西省乐安、崇仁、宜黄三县交界处的相山脚下，由来自福建、南京等地的转业解放军开发，先后调集近万职工进矿。当年研发原子弹，该矿是最大的铀矿石供应基地。由于该矿地处偏僻山区，交通不便，为了方便矿石运送，国家专门修建铁路至该矿（江边村），同时在矿内自建了累计长达120多公里公路（沙石路），60年代中期已有各种运输车辆500余辆，后来增加到800多辆。　　

要开矿，先修路，修好路养护是关键。60年代初期，矿领导曾调集职工养路并组建运输科养路队，但由于多数工人不安心工作，出勤不出力，路面质量很差，严重影响矿山建设速度。领导十分着急，常常组织机关干部突击抢修，却又影响了机关正常工作。与此同时，全矿有大批青年家属以及未婚女青年无事可做，有人建议尝试招聘职工家属顶岗。根据这一建议，1966年，矿领导机关与家属委员会协商，就在全矿家属中抽选了一批思想政治好、身体健康的33名女青年充实到运输科养路队与职工一起混岗作业，每月固定工资31.5元（一级工），扣除管理费和公益金月8%，由运输科发放，试用期3个月。　　

这一举措，很快改变了路貌，使矿区运输车辆畅通无阻，加速了矿山建设速度，各级领导十分满意，决定让他们长期干下去。一些职工被调出充实到生产一线，原矿领导还组织相关职能部门为全体养路女工签订了用工合同（1966年），后又签订了一次合同（1971年），这两次合同都是无期限的，但由于未向当地劳动部门申报备案，合同时终未得到生效。1967年，养路队完全由家属工接管，经过四次扩大，养路队人数达到200余人。　　

工人表示，铀矿具有放射性特点，对人体危害极大，在这种地方工作，一线工人很多人都会患癌症，人均寿命远低于正常水平。对养路队的女工而言，全队配备两个大修班，每个班15个人左右，负责全矿公路的大修、中修、小修，清理水沟，生活区部分打水泥马路，塌方；全矿有八个工区，每个工区都是山区，在洪水季节很容易塌方，路面被冲垮，遇到大面积塌方，路面冲垮，女工姐妹们不分昼夜24小时带饭吃在干，几十年如一日，甚至有的18年没有在家过一个年。女工的工作岗位是极其有害、有毒，矿石的运送缺乏防御措施，路面矿石铺落，车碾成的粉，操作时的有害粉尘，与呼吸致命相关，直接侵害身体健康。　　

养路工的工作环境非常恶劣，晴天一身灰尘，雨天一身泥水，虽然日晒雨淋，但她们不叫苦不叫累坚守工作岗位，为原子能事业付出了巨大的辛劳和血汗，有的同志因工死亡，有的同志因公而终身残废，但是她们为了党和国家的国防事业没有退缩，仍然坚守岗位，积极完成任务，忘我的工作精神苍天可见，真正发扬“大庆精神”，保质保量地完成上级布置的养路任务，确保七二一矿矿石畅通运输，为我国原子能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工作业绩多次受到部级领导的表彰。　　

工人们强调，她们对于当年的有毒有害工作毫无怨言，“毛主席时代为了国家，实质上是为我们自己”，那个时候干部和职工一样，“第一任矿长可好了，国家给他配小车他不要”，并表示在毛时代，尽管她们属顶岗工，但工资、劳保用品和体检都与正式职工一样，同时矿上还考虑养路工实际情况，报请乐安县粮食局每人每月补9斤大米，中期养路工工资提升到37元。　　

毋须多言，对这些在核工战线战斗了几十年的女工来说，1966年到1976年是她们最幸福最光荣的日子，放大一点来说，这是工人阶级激情燃烧的岁月，随着周总理、朱总司令和毛主席的逝世，一个不一样的时代来临了。女工们向我描述了三位伟人逝世时矿山工人的悲痛场面，尽管三十多年过去了，女工们的讲述仍然流露着悲伤。　　

二，漫漫公道路　　

1974年，中央就合同工转制下文件，由721矿家属委员会拟草，其中有学校代课教师和养路队，但当时的矿领导对养路工另眼看待，未进行转正，但对代课教师予以转正，僵持了几十年。　　

从1979年起，养路队的女工们就开始就转正等问题多次向有关部门反映，但是问题真正严重还是90年代中期以后的事情，由于1996年开始，这批养路工都到了退休年龄，她们和其他职工一样按年龄退休，但是每个养路工从她退休那一天起至今都没有得到721矿的任何福利待遇，包括养老保险金和医疗待遇。但是，有毒、高放射性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她们都不同程度的患上了职业病，退休后她们完全没有了生活来源，定期体检也没有了，医疗看病问题也没有办法解决了。　　

进入90年代末，国企改制之风刮起，721矿也要破产清算，中共721矿委员会与721矿关闭破产清算组，以全国企业关闭破产和职工再就业工作领导小组[2000]33号文件中规定 “矿山集体所有制企业职工向矿山提供劳动的人员不属混岗集体工范围”为由，说养路队是集体所有制企业，但工人认为721矿长期使用（30年）的混岗家属养路工是矿运输科养路队的职工，该队是矿属补助生产单位，根本不是什么集体所有制企业。同一件事，根据中核金原铀业公司2004年8月6日的信访回复，养路工与矿山实际上是劳务关系，不属于矿山职工范围，因此不能享受相关待遇。　　

笔者分析，已经不属于工人阶级的721矿矿方，是什么时髦就说养路队是什么，一会儿说是集体企业，一会儿又说养路工和矿方是劳务关系，总之养路工不是721矿的工人，你们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这也难怪矿方对上访的工人如此残暴嚣张。因为这个时候的721矿已经不是毛泽东时代的721矿了，改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于新时代的721矿而言，养路队就是矿方的廉价劳动力，更何况你不是老721的正式职工，尽管在毛泽东时代你和正式工待遇完全一样。既然如此，那就是“干一天公平的工作，得一天公平的工资”，不干活还要领钱，那叫包袱，改革是要坚决甩掉包袱的。毫无疑问，龌龊的资产阶级完全不能理解毛泽东时代工人和企业之间的关系，他们总是要用资产阶级的有色眼镜看这种关系，所以就拼命把资本主义的劳资关系往社会主义时期的公有制企业与职工的关系上套，并在这种死搬硬套中侵吞工人阶级的劳动果实，重新骑到工人的头上。　　

有工人表示，她们要为她们的公道斗争下去，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姐妹在斗争中已经因病去世，但她们会牢记逝去的姐妹们的叮嘱，要为她们的姐妹们的共同利益斗争下去。她说，“我不要低保，我就要属于我们的那一份”，“活一天，斗争一天，死了拉倒”，“我就不相信，邪能压住正”，“太阳一定会出来的”……　　

三，“4·11”的阴谋与恐怖　　

对721矿工人的压榨远远不止上述所言的内容，若说把老工人甩包袱是对社会主义的仇恨和对市场经济的崇拜的话，“4·11”事件则是对资本主义的核心——“自愿、平等”交易原则的公然“修正”，当然也我们一睹市场自由和平等的真面目。　　

2003年，721矿为解决职工住房困难，决定在抚州、鹰潭两地集资建房，并与2372户职工签订《协议》书，《协议》明文规定，抚州为450元/㎡，鹰潭为530元/㎡。　　

时任矿党委书记王光熙（现任中核江西矿冶局副局长）、矿长吴三毛（现任抚州金安铀业公司总经理）把工期拖延了三四年之久，说亏了4000万，要提价。2006年7月，吴三毛到老干部办说房子亏了，要提价，遭到离退休干部的反对；8月，王、吴又召开全矿中层以上干部会议，专题讨论房子提价问题，又遭到一致反对，未能得逞。同年底，中核金原铀业公司总经理费本涛到721矿，王、吴陪同到老干部办，费本涛当着离退休干部的面对王、吴说：“这1.43个亿（指企业承担的集资房补贴），我不能截流，你们也不能截流”，王、吴也表示“砸锅卖铁也不增加一分钱”，可是费本涛前脚走，王、吴后脚就不认账。　　

　2007年1月27日　，王光熙、吴三毛抛出《721矿实施模拟房改优惠政策的实施办法》，抚州、鹰潭两地的集资房每平方米提高145元，分别达到595元/㎡，675元/㎡。这样，集资建房户要多掏1.1万至1.6万元，而当时工人的退休金每月才500来块，两年不吃不喝才能拿出这笔钱。　　

2003年，抚州市中心的商品房价最高是600元/㎡，而721矿集资房小区地处偏僻，由矿方作的预算是450元/㎡，是留有足够余地的，在2004年底如期完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王、吴故意拖延工期，为提价找借口，打着为职工解决住房困难的牌子，干着罪恶的勾当。　　

尤为滑稽的是，由王、吴订的《协议》白纸黑字的规定，如果乙方违约，甲方可以从乙方已交房款中，扣除定金一万元。现如今甲方要撕约，不仅不存在支付违约金的问题，而且和签约时一样单方提出涨价，并最终制造“4·11”事件。　　

房子拖延好几年，还要提价，群众和矿方多次交涉未果，最终引发2007年2月1日400余人到南昌集体上访，省府秘书长魏晓琴主持与群众对话，会议全程录像，魏晓琴表示支持工人的意见，要求不能提价。然而，当群众回到矿上时，王、吴立刻翻案，继续“模拟”，群众决定派5人再次到南昌上访。　　

王、吴气急败坏，如临大敌，调动全矿大小头目阻拦，还要求地方政府和公安对上访代表进行监控，封锁交通路口，连火车都开不进江边村站。5位上访代表在群众帮助下，走出家门，后得到乐安县县长的支持，3月16日，县里派车由一位副书记亲自送5人到南昌上访。　　

　3月16日　的对话会整整开了9个小时，毫无疑问，会上，工人“胜了”，数位厅级领导都“支持”群众。然而，回到矿里，吴三毛就更加变本加厉，加强对上访人员的监控，同时，一个阴谋正在形成，一个上访人员有炸药包、雷管、手榴弹，要到南昌去炸火车、堵铁路的汇报到了省府，“唯独不提集资建房《协议》书”。　　

　3月23日　，常务副省长凌成兴在721矿主持召开维稳会议，会上形成了《核工业江西矿冶局原721矿维稳工作会议纪要》的文件。　　

　4月11日　凌晨，群众再一次护送上访代表时，数千名武警、特警、防暴警，全副武装，警棍、盾牌和冲锋枪，“黑压压的一片”，把所有通路堵了个水泄不通，专打要求上访的人，被打伤38人，1人重伤，持续12个小时之久。在解放战争中多次立功的胡照堂老人被人推倒，长时间昏迷不醒。当晚，数千武警进驻721招待所，对矿区实行戒严，齐声高喊“　1234”　。　　

炸药包、雷管和手榴弹终究没有找到，武警部队在矿区带了一个星期后离去。这就是“4·11”事件。　　

　4月14日　，王、吴炮制了一个“议事会”，以使他们撕毁协议的行为合法化，不买房的代表代表买房的老工人们签字画押，接受涨价。就这样，从签约户手中拿走了3000多万，变得更加富了。　　

2008年4月，有群众拿着《协议》书到临川区法院起诉，法院拿出省里的文件说：“这是省里做出的决定，我们不能受理”。　　

此后，大搞胡萝卜加大棒政策，一方面，加强对上访人员的围追堵截，跟踪威胁；另一方面，收买工人中的带头人，公款旅游，并放出话，说再闹就把工人打成法轮功抓起来，但工人表示她们对此不感冒。　　

笔者相信，既然能制造“4•11”事件这样的阴谋与恐怖，抓几个“xx功”他们是能干的出来的，但是当这些老英雄们乃至越来越多的工人抱定“活一天，斗争一天，死了拉倒”，“我就不相信，邪能压住正”，“太阳一定会出来的”的信念斗争时，吴三毛这些人恐怕逃脱不了秦桧的下场。　　

访谈结束时，笔者和工人们谈起来毛主席和社会主义，也谈起了前不久落马的中核集团总经理康日新和改革开放，老前辈们坚决的语气告诉我，社会主义一定会胜利，太阳一定会出来的……　　

太阳一定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