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伪主义”哲学有何价值?
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现代“精英”们在批判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革命时,拿波普尔的“证伪主义”为理论武器几乎成了家常便饭,一再被津津乐道地所引用、所依据。但看多了对其吹捧有加的文章和被他们认为正确和公正的诠释资料,感到所谓的“证伪主义”哲学,其实不过是对康德“不可知论”改头换面的表述,根本没有出现什么新的哲学思想体系。波氏在西方哲学史上扮演的只不过是一个类似于中国“文化大革命”期间大批判专家的角色。他通过花言巧语肆意地对前人的哲学思想进行揉捏和批判;而在构建指导新时代社会实践的哲学思想方面,几乎是白板一块。
波普尔的哲学主要涉足于“科学哲学”方面,即用哲学的语言、以能否被“证伪”为标准,划分“科学的”与“非科学的”界限。这种一反常识的划分,不要求抽象的科学理论能否被充分的实践所“证实”,而刻意追求能否被各种猜测和假说所“证伪”。这里首先必须搞明白,所谓的能被“证伪”,并不是指某个从实践归纳出来的结论被“证伪”后才能成为科学,而是指“证伪”的过程和结果是科学的。因为波氏认为任何从具体经验归纳出来的理性结论都是靠不住的,因此不管它能否被“证伪”,实际上都是非科学的,被“证伪”的当然更要彻底否定。
如:人们在一定历史时期和范围内,根据观测到的羊都是白色的实际经验,归纳出“羊是白色的”结论,但波氏认为这是非科学的;只有针对“羊是白色的”这一“证伪”目标,发现了非白色的羊后,得出“羊并不都是白色的”结论时,才是科学的。因此,即使一万年也无法“证伪”,而这个“非科学的”紧箍咒,则是深深地戴在了依据实践和历史经验总结、归纳出来的任何理论头顶上了。
波氏以证实和证伪之间的不对称性,即依靠经验证实所需要的次数是无限的,而证伪只需一次就行,因此认为只有“被证伪”时才是科学的。这无疑就是断言任何肯定性的证实都是非科学的,而只要是否定性的证伪都是科学的。这种将科学研究中的“证实”与“证伪”完全对立起来,纯属社会空谈家作风。谁都明白,事物绝非都是一因一果的对应关系,既有一因多果,也有多因一果,因此在科学研究中总是将“证实”与“证伪”同时进行,两者都不能或缺;在证实中包含有证伪,在证伪中也有证实的成份,更不可能仅凭一次的“证实”或“证伪”就能断定该事物是否科学。
如某人经常患肚子痛,有可能是肠胃本身的问题,也有可能是饮食的问题。如果其在被排除了食饮问题的原因后继续肚子痛时,没有哪个医生会宣布对这个肚痛病人已经有了“科学的”结论而不再作其他诊断;而且即使不断地排除肚痛的原因(科学地证伪),也不能实现对症治疗的目的,只有“证实”了肚子痛的真实原因之后才能对症治疗。所以,“证伪主义”是以全面藐视或否定人类历史长河中积累的各种探索发明的结果为使命的;它热衷于彻底砸碎“旧世界”,对如何建设“新世界”则语焉不详或根本没有兴趣。
现在有必要看一下康德的“不可知论”是如何表述的:他以“二律背反”命题为例,认为人类头脑中先天就存在认识客观世界的一些固有范畴(认知工具);但它们的认知功能很有限,凭实践经验和理性不可能认知“二律背反”这类难题,所以从总体上说世界的本质是不可知的。再看一下马克思主义关于真理的相对性和绝对性理论:世界上存在绝对真理,不承认它就会陷入没有事非客观标准的相对主义泥坑;但是人类探索真理的每一项成果只能是相对的,不可能穷尽真理;绝对真理只能寓于无数相对真理之中。这样,我们就能明白波氏的“证伪主义”只不过是“不可知论”的老调重弹,并陷入了以诡辩为能事的“相对主义”泥坑,之外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正如“不可知论”十分荒谬一样(世界只有已被不同程度认知和未被认知之区分),“证伪主义”同样是一种难以自圆其说的标新立异而已。按马克思主义哲学,“羊是白色的”显然只是一个相对正确的结论,因为即使未发现黑色的羊,白色羊之间也是会有颜色差异的,“白色”的纯度不可能存在统一的标准。
但波氏故弄玄虚地玩弄烦琐哲学,认为只有凭空猜想世间还有黑羊、红羊的存在才是科学的。这种一本正经又一反语言表达习惯的蛮横,表明在作出任何一项判断或结论时,都非得加上 “这并非绝对正确”或 “这仅是相对正确”的画蛇添足。如人们说“太阳从东方升起”时,必须说成“到目前为止从地球上看到的太阳都是从东方升起的”,否则就是非科学的。这种无视约定俗成的语言习惯,非要别出心裁地扮演“大学究”的角色,只能是书呆子所为。
波氏也知道自己的“证伪主义”在现实世界会到处碰壁,因此将一些无法证伪的领域(数学、宗教、马克思主义等)列为非科学的范畴,但波氏又很难穷尽这些无法证伪的领域。根据其不能穷尽的归纳和证实都是非科学的原则,波氏的上述“排除论”也就是非科学的。因波氏无法将天体物理列为无法证伪的“非科学”范畴,他更无法对太阳从东方升起能否被“证伪”作出回答。而更为荒唐的是,即使真的出现了“太阳从西方升起”的现象,其本身也是非科学的,因为还有可能从南方升起。总之在波氏看来,人类只有陷于无限的“证伪”过程之中才具有“科学的”意义。
现在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证伪主义”的实质作用,就是以藐视或否定一切科学判断、结论和人们的语言习惯为能事,用烦琐哲学玩弄猜想和假说的文字游戏,否认客观世界存在任何规律,模糊真理和谬误的客观标准,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大开方便之门。除此之外,看不到还有什么其他价值。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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