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怕黑,近朱者不赤,咋整?
近墨者怕黑,近朱者不赤,咋整?
马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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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颐和园,国内外有名,门票30元人民币一张,依然游人如鲫,纷至沓来。经常入园,则实行刷卡制,卡有两种:有赠卡,有年卡。电子检票时,每个持卡者都要通过检票机,一张年卡每天只能进园一次,赠卡则要对其号码进行登记。但是,目前却有“黄牛党”用高价套换赠卡后,以每次低于票价5元的办法,拉拢贪小便宜的游客,非法带其进园。办法是:被带之游客随刷卡的“黄牛”身后进去,检票者查问时,“黄牛”马上回应:“我已经刷过了。”其实他只刷了一次,却带进了多人。检票者如果坚持要执法,“黄牛”便很客气地说,“哎,别这样。下班您等着,我请您吃大餐。”检票者当时报警的话,警察一时也来不了;即使马上来到,那“黄牛”只说了一句“客气话”,也没有动手动脚,警察能怎么着?所以,检票者只能事后报告自己的上级,很少立即报警的。可是,事发当时,检票者如果真的不放他一马,等到下班时,一个人回家的路上,肯定就会被你从不认识的那些人的同伙拦在了无人处所“讲理”了(见2009/08/21《北京青年报》)。园方至今很为难,想不出妙招来应付此等“黄牛党”,总不能请警方派人来检票吧!只好不断调动新人前来轮换那些坚持原则坚持执法而被恐赫被欺负的检票者。正不压邪,邪倒要压正了!您说,这叫怎么回子事?
上海越来越繁华,真的要成为“东方之珠” 了。可是,也难免出现某些叫“东方之珠”的业主窝心生气的细枝末节。话说“8日下午1点左右,一位年收入近20万元的白领驾福特私家车在上海元江路口等红灯时,一名白衣男子过来敲他的车门。白衣男子说胃痛,因打不到车,请求带他一程,还拿出10元钱当车费。他先是拒绝,但看到对方‘疼痛难忍’后‘心软’,同意让他上了车。在行驶至北松公路转弯处,这名男子在车停驶后突然拔走车钥匙,七八名身穿制服的人随即出现强行将他塞进面包车。‘制服人员’是闵行区交通行政执法大队的,告诉他交钱才能取车,他被认定为非法营运罚款1万元。据说,这是一种‘钓鱼式执法’。又据说,该大队两年时间‘查获非法营运车辆5000多辆’、‘罚没款达到了5000多万元’、‘超额完成了市总队和区建管局下达的预定指标任务’。” “闵行区交通行政执法大队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成果’在党务公开网上展示,并写入《闵行区交通行政执法大队2007-2008年度创建文明单位工作总结》。‘文明单位’如此文明,老百姓碰上这样的‘文明单位’,连学雷锋的机会都给剥夺了,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见2009/09/21《北京晚报》)“制服人员”反“制服”,文明单位不文明!您说,这又叫怎么回子事?
上述例子不大,却也很难让人心安。黑白两道,如此相近,模糊一片,混沌难辫,“叫我如何不想它”!新华社主办的《瞭望》周刊近日呼吁:“我国的黑社会性质犯罪正进入一个新的‘高级’阶段”,要警惕我国黑恶犯罪“升级”危险。文中指出,重庆市近来打掉一大批黑恶团伙,同时查明上百名党政干部、政法干警涉黑,有些成为黑恶势力的骨干。个别黑恶势力人员甚至直接遥控区县级党委政府,插手人事调整。黑恶势力的触角已渗透到民生的各个领域。从建筑、客运、物流、采矿、娱乐、餐饮等行业,到生猪、肉类、海产品、蔬菜、酒类批发等市场,都成为黑恶团伙觊觎的对象。依在下看来,这些黑纸白字上的警告,大概是谁也不能忽视的了。而且据说,打击的难度也还很大。重庆市司法局原局长、市公安局前常务副局长文强落马后,态度挺强硬,甚至向办案人员叫嚣:“别想通过审问从我口中获得更多的东西!你们审问我的方法,是我以前审问罪犯的方法!”这种态度,出人意外。反客为主,以邪压正,到底是谁在“修理”谁呢?可是,有人认为,中国的黑社会性质犯罪大多处于“动物凶猛”的初级阶段。与已经走向海外的黑手党相比,还是乡村级别的“小泥鳅”,小巫见大巫。从他们赤裸裸地勾结官员、公开收买官员、公开实施暴力等犯罪手段看,这些黑恶势力基本上不懂得“为黑之道”,正在黑暗中摸索。有些人摸到了“以红护黑”乃至“由黑变红”的门道,但还保留着又粗又黑的尾巴,很容易让人们一眼识破。我们只要抓住他们的尾巴,就能够掌握打黑除恶的主动权。这种议论,未免有点天真了!还是以新华社主办的《瞭望》周刊的文字作证吧!该刊指出,重庆打黑风暴前,黑老大坐牢如度假。在重庆“打黑风暴”中,在目前被揪出的黑恶团伙首犯和骨干人员里,不少人都是曾有过违法犯罪前科的 “老江湖”,但大多数人入狱后都获得了减刑、假释或保外就医,并在恢复自由后继续作恶。“ 以陈明亮为首的涉黑团伙为例,据检察机关披露,多名骨干成员都曾因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等罪行入狱,但他们在服刑长则十几年,短则八九年之后,便纷纷获得减刑、假释、保外就医而出狱,再次重操旧业,危害社会。”而“减刑、假释制度是刑罚执行的重要环节,必须由监狱考察呈报,接受检察机关监督,最终由法院审查裁定,然而,法律专家表示,在实际操作中,这些程序几乎是由监管执行机关包办的。在一些地方,少数监所执法人员利用规章制度上的漏洞,将减刑、假释、保外就医、提供特殊照顾等作为‘商品’,大搞权钱交易,让服刑人员得以‘花钱赎身’或是享受特权,成为一些服刑人员‘坐牢像度假’的直接原因。”所以,“即便是在服刑期间,一些黑恶团伙成员似乎也过得很滋润,不但能领‘生活费’,家属还有‘安抚费’,既无缺钱之虞,又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坐牢,坐牢如度假。坐牢时‘潇洒’,出狱后也不愁。例如该团伙中著名的‘打手’王勇出狱后,在2005年4月至2006年12月间,‘组织’向他提供生活费5万——6万元,并吸纳他重新回归‘组织’,继续干违法犯罪的勾当。”从此中态势看来,这些家伙“以红护黑”乃至“由黑变红”的功课,早就修满学分,拿到毕业证了。什么政协委员、人大代表中已经有了此类人士的身影,就连用来对付此类分子的专政机关里也不乏他们的头头脑脑。对于我们社会中的平头百姓而言,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并不是“小泥鳅”,而是“凶猛动物”啊!近墨者怕黑,近朱者不赤,咋整?如果要讲和谐,如果要讲稳定,恐怕还是不能不从这里下手吧?而且还应该进一步想一想“深层次” 的原因,进一步找一找“深层次” 的矛盾。重庆人民先行了一步,很好!
(2009/0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