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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恩格斯书信集中的钱和病及时间 (6-10)

火烧 2010-10-02 00:00:00 读书交流 1025
本文通过马克思恩格斯书信集中的内容,展现两人在生活中的金钱困扰、疾病问题及时间安排。内容涉及信件拆封、汇款、健康状况、工作压力等,体现出他们面对困境时的坚持与相互支持。

马克思恩格斯书信集中的钱和病及时间   六

      5月1日,恩格斯:“过几天,至多一个星期,你将收到另外的五英镑,倘若不是刚才我一次要付出十英镑,这五英镑今天就寄给你了。”……5月6日:“明天或后天,你将收到邮局汇票。今天我们的会计那里又一次没有现钱。”……5月8日:“我趁今天第一次邮班把五英镑的汇票寄给了你,希望你已经收到。”……
     这几天中的信,恩格斯又发现有被拆的痕迹:“信拆得如此不高明,以致原来的更大一些的印章的边还清楚可见。……考虑以上种种,通过皮佩尔转寄可能更好些,我现在就这样办。”
     马克思恩格斯的书信交往常常都有这样的插曲。恩格斯常为此担心,如5月19日:“信件没有发生任何事故,我很高兴,这样总是比较好的。”……
     5月16日,马克思:“你的来信是前天到的,我收到太晚,当天来不及回信。在邮差来之前,我已去博物馆(图书馆),晚七时我才回到家里。昨天很想回信,却不能动笔,因为肚子痛得很厉害,把脑袋弄得像弗莱里格拉特黑人的鼓一样要爆炸似的。”……
     马克思对自己的病痛所使用的形容词,后面的更幽默更精彩。马克思在5月21日的信中:“我现在每天从早上十点钟到晚上七点钟总是在图书馆里,”……马克思是这样渡过每一天的。
     7月6日,恩格斯:“我同我的老头周旋了整整一个星期之后,已经顺利地把他弄走,今天终于能给你附上五英镑的汇票。”……
     六月份恩格斯到伦敦待了两个星期,是参加在伦敦举办的第一次世界工业博览会。这届博览会的举办是从1851年的5月到10月。
     7月17日,恩格斯:“我完全相信,你的处境很困难,而更糟糕的,在下月初以前我一文钱也搞不到。如果你不能等到那个时候,能不能设法让维尔特(马克思的朋友)给你弄点钱维持到那时?我可以在8月1日拿出五英镑,9月1日再拿出五英镑,这笔钱是完全靠得住的。”……
     从这封信到恩格斯的第三封信,7月30日:“我很奇怪,两星期以来没有得到你一点消息。”……31日马克思:“我已经大约两个星期没有写东西了,因为,当我不在图书馆的时候,我就像狗一样被人追逐,无论有多么好的愿望,也总是不能动笔。
    自从班贝尔格尔父子一周一周地(最初一月一月地)迟迟不履行给我贴现期票的诺言之后,在我终于在这个星期一为此目的应约这个犹太人小店铺去并带去了有印花的票据之后,小班贝尔格尔才向我声明,他老子(当时也在场)不能怎样怎样。
    这两个犹太人这样无耻地拖延,浪费时间,使我失信于人,而我不能给他们几记耳光,实在遗憾。”……
    “我在图书馆的工作本来早就可以结束。但是,间断太多,阻碍太大,而在家里,由于一切总是处于紧急状态,并且流不尽的眼泪(指的是他的夫人)使我整夜烦恼和生气,自然干不了多少事情。我感到对不起我的妻子。主要的负担都落在她的身上,实际上,她是对的。工作应该比婚姻更多产。尽管如此,你该记得,我生来就缺乏耐性,甚至有些严厉,所以常常不够冷静。”……
     那些坐在真皮软沙发上所谓领导所谓政府官员,带着一幅冠冕堂皇的丑恶面孔,照着一堆秘书写好的稿子大唱高调的时候,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是这样写出来的。
     同时在8月2日,马克思在给魏德迈的信中:……“你当然知道,我正处在非常可悲的境地。要是长此下去,我的妻子就要完了。经常的操心,为日常琐事的奔忙,使她精疲力竭。此外,再加上我的敌人的卑鄙行为,他们甚至从来也不打算在实质问题上攻击我,而是散布一些无法形容的谰言污蔑我,破坏我的声誉,来为他们自己的无能报仇。……当然,我对所有这些卑鄙行为置之一笑,它一分钟也不会使我离开我的工作,但是你知道,我的妻子正在生病,她从早到晚为极无乐趣的日常生活操劳,神经系统遭受折磨,当民主派瘟疫的阴沟里的臭气通过愚蠢的造谣者日复一日地传到她那里的时候,她是不会好过的。某些人在这方面所表现出来的冒失常常是简直难以置信的。”……
    我们怎样去理解马克思这两封信的内容。上一封中:“她是对的,工作应该比婚姻更多产”,我们把马克思在这里的话翻译成我们俗人所能理解的话,我们可以常常在耳边听到在家庭中的这种抱怨:“工作忙就别回家!只知道你的工作!早就别结婚!”这里指的当然是的确为了工作忙在家庭被抱怨的那种,决不包括那些成天狐朋*****不务正业群居动物。
    庸俗的没有一点觉悟的人,他们只要看世界就是抱怨,为抱怨而抱怨;但是,燕妮•马克思,她是一个有觉悟的女性,只在于她所面临的生活的的确确每天都在死亡线上,在这每日每时的挣扎中,她同样用着极大地超出她极限的耐力,陪伴马克思陪伴这个破烂的几乎是叫花子的生活走到了她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们的生活俗事是不能与她的伟大相提并论的。她所面临同样是马克思每日切身所面临的,即便是她也用俗人的抱怨抱怨着马克思,我们看到马克思的对待:“她是对的”,这样的胸怀。 
    “卑鄙行为”,“实质问题”,“谰言污蔑”,“当民主派瘟疫的阴沟里的臭气通过愚蠢的造谣者日复一日地传到她那里的时候,她是不会好过的”。
    小人,无能的人,他们永远都不会与人正面而视,因为在他那肮脏的心灵深处积满的全是丑恶又恶毒,见不得人的基因。这种基因一但稍起涟漪,只有罪恶。这一类无耻的人,当你一但触及到他的利益,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最下流最卑鄙祸害你的方式,将他搜集的一切污秽泼向你。一句俗语:小人不能得罪。马克思当然“我对所有这些卑鄙行为置之一笑,它一分钟也不会使我离开我的工作”,而马克思夫人要承受的太多了。我们庸人们没有承受过这些,也承受不起。而这些一当向我们压来,我们不是洋人的奴才就是小日本的汉奸,继而又成了弓着腰削减脑袋拼命往外资往“西天美好世界”乞讨的奴才,又有着多少做不了奴才,而成天苦思冥想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流着口水日夜向往“西天”的可怜虫们。
    做了奴才的,他们就恭恭敬敬为他们的奴才地位而陶醉在:我时刻是您的仆人,主人!;而做着可怜虫的,他们就只剩永远也不会枯竭的祸水,时刻等待着泼向强过他的任何人。
    人类社会的车轮就被这些无赖们拼命的拖拽着,几千年里举步维艰。
    8月1日,恩格斯:“附上五英镑的银行券的后半截。”……马克思,8月8日:“没有早日写信给你,也没有告诉你五英镑已经收到,请你原谅。这个星期外来的压力很大,使我根本无法动笔,给房东开了一张期票,才暂时摆脱了被赶出住房的危险。”……后面是长篇详尽讨论蒲鲁东的《十九世纪革命的总观念》一书,并仔细的做了大量的摘抄。让你分明的看着,什么外来干扰都不能使马克思在做学问上分心。
    后面一连十封信,都是长篇探讨蒲鲁东的书。直至9月1日,恩格斯:“一连几天,非常厉害的牙痛折磨着我,弄得我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加之今晚上我的弟弟(你认识他)要从伦敦到这里来,更不知道要对我的工作妨碍多久。该死的博览会!
    讲好今天给你的五英镑,要到明天才能寄出,因为办事处的出纳处根本没有一个钱,我要到明天才能把钱弄到。”……
    9月8日,恩格斯:“明天我的弟弟要走了,我终于又可以安静下来。这一段时间我没有一分钟是一个人独处的,在星期六以前根本无法把银行券寄给你,并且两个半截只好在同一次邮班寄出,因为星期日邮局只送不收。因为这样寄有危险,所以我把银行券的情况告诉你:号码是E/X01780,注有1850年7月15日于里子的字样。这样,万一你收不到,就马上到银行去要求停止兑换,这还来得及。这是一张五英镑的银行券。
    星期五晚上突然接到我的老头的来信,说我花钱太多,应该只用一百五十英镑。对这种可笑的要求,我当然不能听从,尤其是他同时还威胁说,必要时要告诉欧门兄弟,超过这个数目就不再给我钱。我当然马上给他们写了信,说只用他试图干出这种卑鄙勾当,我就再也不进办事处的门,立即收拾行装去伦敦。”……
    工作中的恩格斯是一个极其严谨认真的人。
    之后十月份他们一直在讨论蒲鲁东。
    11月24日,马克思:……“我知道,你自己现在也很拮据,我突然到曼彻斯特并对你进行掠夺,就更加重了你的困难,至少这个月是这样。但是我仍不得不请求你,是否最少还能弄到两英镑。我在离开伦敦时借了两英镑并写了12月以前归还的字据。无论如何,我请你马上写信告诉我能不能办到。”……
    十一月份马克思到恩格斯那里待了十天左右,路费是借别人的。
    11月27日,恩格斯:“我前天写的短信想必你已经收到。如果维尔特不能马上弄到钱的话,我一定设法在后天,至迟星期一,把这件事办妥。你在必要时无论如何可以拖到星期二。”……
    12月1日,马克思:……“同时告诉你,三英镑已经收到。”
    期间马克思恩格斯在更深刻的探讨大量的问题。
截止1851年
马克思恩格斯主要著作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等述评文章,五十多万字。

马克思恩格斯书信集中的钱和病及时间   七

1852年
       又是小插曲。
    1月6日,恩格斯:“希望你的病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也希望你的夫人不再为那个使你深深忧郁了两天的政变而生我的气了。无论如何,请你向她和孩子们转致我衷心的问候。”……1月7日,燕妮马克思致恩格斯:“您怎么能够认为我为了一次小小的纵酒而生您的气。我非常遗憾的是,在您离开之前没有再见到您,否则您自己就会确信,我只是对我的太上皇(指马克思)有些不满。总之,这样的特殊事件通常会得到非常有益于健康的效果;而这一次马克思老爹必定是在同大教主的侄子(燕妮对恩格斯开玩笑式的称呼)进行夜间哲学漫游时得了重感冒,因为他病得很厉害,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或许他今天能够起来一会儿并为美国写文章。但我认为他还没有复元到他自己想象的那种程度。他接连三夜说梦话,情况不好。”
     ……穆希(马克思的儿子埃德加尔)衷心问候弗雷德里克(用孩子的口吻对恩格斯的昵称)。女孩子们已经上学。您可能记得,皮佩尔曾经把他的漂亮的旅行包送给了男孩子。昨天他吓唬他说,要把它收回,另买一件别的东西给他。今天早晨男孩子把包藏起来了。说:“摩尔(马克思的绰号),我现在把它藏好了,如果皮佩尔来取,我就说,把它送给乞丐了!”真是个滑头!
     祝您健康。
     衷心问候。”
     1月14日,恩格斯致燕妮:“要不是有好多事情妨碍了我——特别是我的妹夫在这里,整整一个星期我得陪他玩,在曼彻斯特这里,这的确不是一件平常的事——我早就答复您的亲切的来信了。当然,在这段时间里丝毫没有想工作(指的是研究和创作工作),而只是现在才开始考虑在最近星期五这班轮船开出之前能做些什么。无论如何今天或明天晚上要为《论坛报》写点东西。……
     我希望家长(指马克思)已经从他的遭难受罚的床上起来了,而且但愿他不要由于图书馆而完全忘记了《论坛报》。
   ……
     问候马克思和孩子们。”1月16日,燕妮致恩格斯:“您看,我现在还在履行秘书的职务。我的丈夫还没有完全复元。他的确病得很重。他打算明天稍微走动走动看。由于患病,他无法为美国写任何东西,……
     病人衷心问候您。”
     通过这几封往来的信中他们之间的小误会,我们看得明明白白。是年底的时候,恩格斯到马克思家过年,在一起聚餐的时候马克思恩格斯都喝酒过了量,燕妮正好又为另一件事而生了些气,恩格斯误以为是因为他们的纵酒。而燕妮的信中讲的非常清楚:“这样的特殊事件通常会得到非常有益于健康的效果”她对过年中能够停下休息,放松一下自己的马克思发自内心地非常高兴,她非常疼爱自己的丈夫。是什么让她生了气呢?我们往下看:“而这一次马克思老爹必定是在同大教主的侄子进行夜间哲学漫游时得了重感冒,因为他病得很厉害,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她是因为这个。其实是一个妻子对自己丈夫心疼的一种表示,结果让恩格斯有了一点小误会。
     在我们一直看到的马克思一家窘迫生活的那一面的挡间里,马克思妻子后面所描述的情景:“穆希衷心问候弗雷德里克。女孩子们已经上学。您可能记得,皮佩尔曾经把他的漂亮的旅行包送给了男孩子。昨天他吓唬他说,要把它收回,另买一件别的东西给他。今天早晨男孩子把包藏起来了。说:“摩尔,我现在把它藏好了,如果皮佩尔来取,我就说,把它送给乞丐了!”真是个滑头!”又让我们看到他们多么温馨的家庭生活。我们人在人世间闯荡,无论你富与贵,人都得有一个家;而当你闯得焦头烂额精疲力竭,什么都不剩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还有个家。在人潮这个汹涌波涛中被掀来荡去,浮浮沉沉。只有你失去机会才能给他人造成机会。脱离这个弱肉强食的人间,家这个温馨的港湾,她能包容你的一切,抚平你全部的创伤;女儿的一个小跳,儿子的一个傻笑,妻子深情的一瞥辛劳的一转身,那是一股势不可挡的暖流,顷刻间浸透你的心田。我感激大自然,是她让我们有一个家,一个我们最后的防区——生命大本营。
     1月20日,马克思:“我昨天刚下床,今天又开始写东西。”……这个时期马克思偶尔能够给其他人的信都是因为疾病的抱歉信,并附带一些事宜。24日:……“这次痔疮对我的折磨比法国革命还厉害。我要设法在下星期写出点东西。我的“臀部的”情况还不允许我去图书馆。”……
     2月17日,马克思:“如果现在你能将这两英镑邮汇给我,我将非常高兴。下星期我可以收到一些钱,那时我将用你的名义把这两英镑交给皮佩尔。但是对我来说,下星期初能有这两英镑,是很重要的,”……同一天,恩格斯:我回信这样简短,你会生气,但是真见鬼,大量的工作和商务简直弄得我头昏脑胀。情况是这样:(1)查理去德国了,他不但把自己的全部工作,而且把大量有关年终结账的工作都留给我了,(2)去年结算的结果,我的老头受到纯亏损,虽然这对他也非常有益,但是却给我带来了干不完的事情、计算和工作,等待,(3)欧门家族的一个人宣布了废除合同,与此有关的勾心斗角和信件往来你是可以想象到的。一句话,今天晚上我要在办事处坐到八点,然后也不能给你较详细地写信,却要给我的老头写一封信,而且在夜里十二点以前把信送到邮局,明天晚上我必须为琼斯写点东西,后天我要设法为论坛报写一篇文章。现在晚上七八点以前休想有什么空闲时间,而最令人讨厌的是,我现在必须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放在这该死的生意上,否则这里一切都会弄糟,我的老头会停止给我的薪水。
     两英镑你大概已经收到了。”……
     恩格斯一直是在这种生意的极其忙碌中,挤出所有的时间,把自己安静下来去思考并创作那些《马克思主义理论学说》的。而付出在生意中的时间,可以说是将恩格斯的才智完全葬送了。
     3月2日,恩格斯:“想必你已经收到昨天寄去的五英镑,”……马克思收到了。
     3月18日,恩格斯:“目前我一个钱也没有,而且至少在这个月内弄不到两英镑,”……
     !!!
     天又塌了!
     4月14日,马克思:只给你这两行,告诉你,小孩子今天一点一刻死去了。
     马克思的小女儿,弗兰契斯卡。四月复活节期间,恩格斯正在伦敦。他当时就担心马克思的这个女儿:“得知我为你的小女儿的担忧竟很快成了事实,使我很悲痛。但愿你和你的家属能搬到比较卫生的地方、比较宽敞的住宅!
     我很想寄些钱给你,但是我在伦敦花的钱比预计的要多得多,所以我自己在这里只能勉强维持到月底,而下个月我为还帐和在德国订购的书籍一下子就得付出十二英镑。但如果稍有可能,我仍将设法在5月初为你弄一些钱。如果我早知道伦敦的情况,我会放弃这次实际上完全是多余的旅行,手头也会宽裕一些。”……
     4月24日,马克思:“我上星期处境之糟,甚至是你想象不到的。在埋葬的那天,各方面答应的钱全没有收到,为了向这些英国的狗东西付埋葬费,我最后不得不跑到邻居法国人那里。同时非常不幸的是,又接到魏德迈的来信,从来信看,在美国的一切希望似乎也全都破灭了。虽然我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这种混账事情这一次却沉重地打击了我。”……
     快到三十四岁的马克思,是人生中的一个阶段。人往往是“不知老之将至”,是从一点一滴中体味到自己很多时候的力不从心和越来越缺乏的承受力中,才逐渐发觉到——自己老了!——的哀叹。试想,那个天天围在你身边的小宝贝,是你身上一部分的心头肉,忽然间就离你而去,我们哪里敢想象,绝不能接受,但马克思却经历一而再再而三再而四。马克思经历这个悲惨人间的一切无情地沉重打击,但马克思一生的忘我,他从没有一丝的把心思放到过自己身上,钻研了一辈子资本的疲惫的他,什么都明明白白,唯有他最终都没弄明白,他越来越缺少的,自身身体这个资本。如果他能把自己也列在资本中稍加考察,人类就会向着真理靠得更近一些。我们在这里祈祷,祝愿现在团圆在天堂的马克思一家,美满幸福。 
     从恩格斯的信中,我们能够想象这个时候的马克思一家是居住在怎样肮脏的环境里,这一切摧残了马克思一家人的生命。让我们再反思一遍,为什么在人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能根绝。

马克思恩格斯书信集中的钱和病及时间   八

       5月1日,恩格斯:“附上三十先令的汇票,这是我目前能够给你的全部。虽然你明天(星期天)还不能拿到钱,但是至少你知道有这笔钱。如果我有可能在本月给你寄第二张汇票,请相信我一定会寄给你,但是目前我还不能断定是否有这种可能。”……
   恩格斯是个非常细心又尽心的人,无论是相形见绌的物质援助还是在精神上,恩格斯都面面俱到。我们还记得,马克思不愿在那些卑鄙统治者的施舍下乞食,而对于恩格斯的接济是他完全主动接受的,这就是马克思的信念所在,又在他爱憎分明的做人立场,我们哪一个人能够做得到。恩格斯又是由于他的共产主义信念,他从心底的无私。这两个穷朋友,他们的伟大友谊,共产主义的人际我们没有学到;而普通人,庸人却常常要圣人向他们看齐,他们往往以自己的低级趣味出发,把自己作为标准,因为高层次的他们够不着,而低层次总也占据绝大多数。于是两面三刀的,左右摇晃的往往都是向他们看齐的,因为他们只具备到了那一层智力。
    我们看看还在二十多岁时候的马克思恩格斯对他们那个现实的阐述:

     “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他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首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它把宗教的虔诚、骑士的热忱、小市民的伤感这些情感的神圣激发,淹没在利己主义打算的冰水之中。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总而言之,它用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

    资产阶级抹去了一切向来受人尊崇和令人敬畏的职业的灵光。它把医生、律师、教士、诗人和学者变成了它出钱招顾的雇佣劳动者。

    ……

    现代工人只有当他们找到工作的时候才能生存,而且只有当他们的劳动增值的时候才能找到工作。这些不得不把自己零星的出卖的工人,像其他任何货物一样,也是一种商品,所以他们同样地受到竞争方面的一切变化的影响,受到市场方面的一切波动的影响。”(不是他们想工作就能有工作)。

    现在正待业、正等待就业或正在选就业的所谓八零后九零后,他们不懂得曾经公有制中人人当家作主的主人翁的概念,他们除父母外孤立无援,已被无情地抛到市场上成为一件商品,任人挑选,任人随意摆弄。在他们渐渐远离纯真,远离所谓曾经的理想之后,最初所获什么人生?我们再看二十多岁时马克思恩格斯所阐述:

    “工人愈是感到自己是人,他就愈是痛恨自己的工作,因为他感觉到这种工作是被迫的,对他自己说来是没有目的的。他为什么工作呢?是由于喜欢创造吗?是由于本能吗?决不是这样!他是为了钱,为了和工作本身毫无关系的东西而工作。他工作,因为他不得不工作,而且他要一连工作多少个钟头,单调的令人厌烦;如果他还保有些微人的感情的话,仅仅这一点就足以在最初几个星期内使他感到工作是一种痛苦(我们今天的社会,在任一部门打工的是不是这样呢?)。分工更是把强制劳动所具有的使人动物化的这种作用增加了好多倍。在大多数的劳动部门里,工人的活动都被局限在琐碎的纯机械性的操作上,一分钟又一分钟固定不变地重复着,年年都是如此。如果一个人从童年起就每天有十二小时或十二小时以上的从事于制针头或钟齿轮,再加上像英国无产阶级这样的生活条件,那么,当他活到三十岁的时候,也就难保留下多少人的感情和能力了。这种情形在使用机器和蒸汽动力以后也没有改变。工人的劳动减轻了,肌肉不需要紧张了,工作本身成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但同时也单调到了极点。这种工作不让工人有精神活动的余地,并且要他付出这样大的注意力,使他除了把工作做好,别的什么东西也不能想。这种强制劳动剥夺了工人除吃饭和睡觉所最必需的时间以外的一切时间,使他没有一点空闲去呼吸些新鲜空气或欣赏大自然的美,更不用说什么精神活动了,这种工作怎么能不使人沦为牲口呢? 

      现在的工作不是主动的,是纯粹被动为了钱而工作;而所挣回来的那点钱,因为他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在浩浩茫茫的人海里,他不知道自己活人的价值所在,自出生以来在无忧无虑的家庭环境中长大,钱本身起先对他就没有吸引力,他们从来也没有过危机感,由此,挣钱对他们来说更是不知为什么,于是平凡的跳槽换工作,这在他们只是好玩,别无其他,更何况从前娇生惯养的他们,寄人篱下他们是绝对做不到的。
   我们只看到自己的利,尤到今天社会推进每一个人,从一个十几岁,还心怀纯真善良入世的青年,入世之前入世之后,第一个明白的道理:你得挣钱。挣钱是我们现在的全部价值观,挣到大钱就是成功者。这世界已经没有其他,一切都只是钱。
 
     5月21日,恩格斯:“附上十英镑银行券的前半截。”……22日:昨天我交第一次邮班把十英镑银行券的前半截直接寄给你了,同时把后半截寄给鲁普斯[沃尔弗]转交你,希望你都收到了。
   此前马克思恩格斯已商量好,五月底马克思到恩格斯这里来,所以马克思就用这些钱的一点到了恩格斯这里,一直住到六月底。这期间他们合著了《流亡中的大人物》一书。
     7月3日,马克思:……“克洛泽的妻子早已生病,在医院里奄奄一息,恰恰最后病危的时候被这些恶棍撵了出来,三天前死在家里。一文钱没有,但却要支付埋葬等费用。弗莱里格拉特毫无办法,因为他为了送海尔堡的妻子和孩子回布勒斯劳,维持海尔堡本人的生活,最后送他进医院,把所有的熟人都求到了。于是这件事自然落到了我的身上,并给我带来无法形容的麻烦,直到把一切事情办完。”……
     8月16日,恩格斯:“今晚有人答应还我前些时候向我借去的两英镑,我一收到,明天就邮汇给你,”……19日,马克思:“德朗克转来的十先令已收到,由邮局汇来的两英镑昨天也收到了。钱来得很及时,但是,一想到你为了我而把最后剩下的钱都拿出来了,而且是在你自己相当困难的时候,我就非常难过。”……
    在看马克思恩格斯的书信集中,我们都不能想象,就在马克思处在那样的绝境中,恩格斯处与无休止的忙碌中,而生活上的事他们往往在必要的部分一带而过,紧接着后面就是没有一丝杂乱的长篇对各类学问及周密事宜探讨的内容。我们如不看他们的真实生活状况,总会认为他们就像是成天的坐在一个非常安静明亮宽敞的图书馆里什么也不干只读书写作。而我们,每一个人,有的是吃饱喝足,有的是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间,却倒是一个个有的是不学无术,无所事事;不去吃饱了撑得到处惹事生非,搬弄是非,挑起事端,无辜看他人不顺眼,就已经是少数的佼佼者了。看我们和马克思恩格斯的差距,我们算什么人。
     9月8日,恩格斯:……“我一有可能,就是说,再过几天,就寄给你两英镑,这是我此刻能拿出来的全部了。”当天,马克思:我的妻子病了,小燕妮[马克思的大女儿]病了,琳蘅患一种神经热。医生,我过去不能请,现在也不能请,因为我没有买药的钱。八至十天以来,家里吃的是面包和土豆,今天是否能够弄到这些,还成问题。在现在的气候条件下,这样的饮食自然没有什么益处。
    给德纳的文章我没有写,因为我连读报用的便士也没有一个。……
    当我在你那里的时候,你曾告诉我,在8月底以前,你能给我弄到一笔较大的款子,我把此事告诉了我的妻子,使她得到宽慰。你三、四个星期以前寄来的信表明,希望并不大,但仍有一线希望。因此,我把向所有债权人付款的期限拖到了9月初,你知道,对他们的债务,总是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偿还的。现在,四面八方都在袭击我了。
    我想尽了办法(是给各处的几个小报编辑处,想投几个稿,挣点小钱,结果“Pour le roi de Prusse”是一个借题形容,既白费精神的意思),但是都枉然。起先,魏德迈这个狗东西骗去我十五英镑。
    最好和最理想的是能够发生这样的事:女房东把我从房子里赶走。那时,我至少可以免付一笔二十二英镑的款子。但是,未必能够指望得到她这样大的恩典。此外,还有面包铺老板、牛奶商、茶叶商、蔬菜商,还有欠肉铺老板的旧账。怎么才能还清所有这些鬼帐呢?最后,在最近八至十天,我从某些庸人那里借了几先令和便士,这对我来说是最不痛快的事情,不过,为了不致饿死,这是必要的。
    从我的一些信中,你大概已经看出,当我亲身遭遇到这种坏事而不是听别人议论时,我通常都是很无所谓地忍受过去的。然而有什么办法呢?我的家变成了一个诊疗所,而危机是这样尖锐,迫使我不得不把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有什么办法!”……
    我们到这里就可看明白一个问题,是马克思没有向恩格斯求援,恩格斯也没有凑出钱寄给马克思的时候,马克思一家平时是怎么过的?赊售,他一家可以一月一月的赊,并且还有其它的信用机制可以维生。而我们平时只见过一些小商店赊欠一盒烟、一瓶水像这一类的小商品,但谁也没有见过我们那些地方,能给你赊全部的生活用品的,况且是赊这么长时间。哪里不是必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不知道这句话:你看你少一分钱他能给你!。好在马克思他那时,他所处,能够赊着过日子,仅从这一点上,维持了马克思一家的生命。这里我们替他感谢他们那时自然所形成的这种信用机制,否则像我们,在万般无奈的时候,没钱,你只有死路一条。 
  
    第二天,马克思:“四英镑收到了。
    我又写信给我的老太太,我想着至少会起点作用。
    此外,我今天又做了一种尝试,用德纳名下的期票去弄钱,希望这一次最后能够成功,因为这对我非常迫切,不能失去时间。(对所以行尸走肉者来说,一、他们都嫌这时间多得没用,二、所以当他们马克思说时间的时候,都莫名其妙。)
    医生刚刚来过,出我以外给全家人开了药方。我的妻子情况较好,小劳拉的情况最坏。”
    ……
      9月14日,恩格斯:……“因为我肚子痛,不能做任何工作。
   现在考虑一个节省几英镑的新计划,如果成功,我想我能在下月初以前,也就是大约过十四至十六天,再寄给你一点。这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我的妹夫到不到这里来和什么时候来。”
    ……
     18日,马克思:“我妻子的身体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弱,她没有一点力气。三天来她遵照医生的嘱咐每小时和一匙白兰地。……这个星期是在毫无结果的事务奔忙中和同债主的令人讨厌的争吵中度过的。”
   用酒治病?
     23日,恩格斯:……“寄去一英镑邮局汇票。10月初再寄去几英镑。
   但是目前我自己用钱的情况很乱,从来没有精确地弄清我一个月要花多少钱,因此,零星地有了几英镑,就最好立即把它寄给你。”……
10月4日,恩格斯:“寄上两英镑十先令。十先令请交给德朗克,他曾为我找到一本很有价值的斯拉夫文书——他同那个家伙讨价还价后,剩下的钱,作为他找书的报酬吧……
     这个月只要我的情况稍有眉目,你还会收到钱。有些债务要还清,但我还不知道有多少。还能寄多少给你,要看这一点而定。”……
     10月14日,恩格斯:“要替你翻译全篇文章,我的身体不行。我是今天早晨收到文章的。整天在办事处,脑袋都忙昏了。今天晚上七八点喝完茶才把这篇东西读了一遍。然后动手翻译。现在是十一点半,我译到文章自然分段的地方,并把译好的这一部分寄给你。十二点文章必须送到邮局。”……
     恩 格斯基本就是马克思英文翻译,马克思最信任恩格斯翻的。这里提到的文章是《商业繁荣的政治后果》,其余的18号译完。9月23号恩格斯那封信就是对马克思文章翻成英文,在用词造句方面的详细推敲和马克思共同探讨。那篇是翻译马克思的《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同一天马克思回信:“一英镑和校订过的译文都收到了。你在译文上花的工夫太多了。”……
     至此,我们看到马克思的生存状况和他对信念的孜孜以求,他已经每时每刻都身临绝境,但是,恶魔还时时刻刻像苍蝇一样围绕着他,这些事恩格斯常提到。10月25日,马克思:“对我们的通信,应当采取一些措施。在得比[1852年的英国首相]内阁里,无疑有一个参加阅读我们信件的伙伴,此外,在我的家门口至少试探性地又设置了一个警卫(每天晚上)。”……这些流氓统治者,人渣,一个文人就让他们这样寝食难安,而非要置马克思于死地,人到什么时候才能活到人?人到什么时候才不在是动物?
     “我用美国的这种希望来安抚自己的房东,已经有五个星期了。今天,这个家伙又来了,并且把女管家[燕妮]和我臭骂了一顿。因为我终于使用了最后的手段,说了难听的话,他今天走时威胁说,如果我本星期内不给钱,他就要把我赶到街上去,事先还要派一个评价员到我家里来。[评价员:英国官员,评估和变卖因欠债而被查扣的财产。]
     四五天以前,克路斯寄来一百三十本《雾月》[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但至今我不能从海关那里取出,因为必须为此缴纳十先令九便士。一旦我赎出这个臭玩意儿,我就把它寄到你知道的地方,并且立即据此开出一张期票。靠这个东西和靠给德纳写的文章,我现在应该得到三十多英镑的钱,可是为了一先令,我却常常要花费整天的时间。说实在的,当我看到我的妻子十分痛苦,而又意识到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我情愿把自己的灵魂预售给魔鬼。”
     专制制度的普鲁士政府,他们封锁马克思就是封锁他的言论。就因为马克思痛恨专制,因此终身不向反动政府乞食,他靠自己的创作维持生活。在那种环境中的他,写了书得自己出钱去印,他当然拿不出那高昂的印刷费用,于是只能东求爷爷西告奶奶,同样是央求好心的出版商预先替他垫付印刷费用,如11月27日,恩格斯:“小册子的印刷费,我顶多只能给你寄两三英镑——目前我自己也缺钱。但是,印三印张却要花十到十二英镑,而装订成册,等待,还要花得更多。如果这东西不在大陆上由某一个出版商负担费用或者至少分担费用印出来,那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而当书好容易到了他手里,他还得想法自己去出售。但他的书都被当时列为禁书,所以销出去更困难。销给那些看他们著作的人那里,要到有些人的钱可又是不容易。
     马克思的其他所有的,现在都呈现在我们面前了,到现在我们更清楚的看到,共产主义学说的创始人——马克思,他坚不可摧的钢铁意志,从不会像我们庸人,在人生中稍有风浪就寻死觅活。面对所有,被逼到绝境再无路可走了的马克思,最无望的表达无非;“我情愿把灵魂预售给魔鬼”,而绝没有像所有懦夫,而向死亡低头和败给死亡。死也要让死亡给他付出代价。
     马克思才是真神。
     在这一时期里,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近二十封信迄今没有找到,还有几乎每年都有这样的事发生。这与那些卑鄙的政府的犬牙脱不了干系,他们偷拆或干脆就偷走马克思恩格斯的信件。恩格斯为保住信件想出很多的方法,换地址不行,就换收件人,又不行了,就把信夹在邮包里,总之时时在与那些政府的狗们周旋。
     10月27日,马克思:……“昨天我为了买书写纸,把从利物浦带来的一件上衣也当了。”
     真是让人看了心酸!马克思:在今天,一定会有成千上万的懂得你的思想的人,会无私的帮助你,只要你告诉我们,你在天堂的地址。你坚定信念中的人类一定会出现,你历尽一生的共产主义事业终有一天要实现。你期盼的后人不会辜负你。
     第二天恩格斯寄了钱。到31日;……“我们在星期一再寄点钱给你们。”……
     11月2日,马克思:你的信和五英镑一起收到了,4日:今天我不得不用口授的办法给你写几句话,因为该死的痔疮使我坐不下来。6日;昨天,我因身体不行,没有把上面写好的寄出。10日:我从你那里收到的四英镑十先令,大约有三英镑花在奔走和密探等待身上了。当然,我们同盟的穷朋友们利用所有这些无休止的奔走、会晤等待,把不少钱花在生产的非生产费用上了,即花在喝酒、抽烟、乘车等等上了,我自然必须偿付。
     12月14日,马克思:“整个这段时间我也在陪着你犯痔疮。……钱在一个星期以前就收到了。……这一次不多写了,请原谅,我头痛得要命。”
     截止1852年
     马克思恩格斯的主要著作
     《流亡中的大人物》及时评文章五十多万字。

 
马克思恩格斯书信集中的钱和病及时间   九
1853年
     1853年2月11日,恩格斯:……“上星期——不是星期四就是星期五,我寄给你三英镑,你收到了吧?”23日,马克思:“我曾病得很厉害。奸诈的“普鲁士人”[开玩笑指痔疮]不让我躺,不让我坐,也不让我站。因此我长时间没有写信,甚至收到了钱也没有告诉一声。”……是之前1月29日恩格斯寄给马克思三英镑。
     3月9日,恩格斯:“昨天寄给你半截五英镑银行券,同时把另外半截装在信封里寄给德朗克。我现在非常拮据。2月份我清偿债务等用去大约五十英镑,而本月和下月大约还得开支三十英镑。否则还能给你多寄一点。改革我的私人开支是刻不容缓的了,一两个星期以后我要搬出这所住宅,搬到比较便宜的住宅去,同时改用较清淡的饮料,以便对编制资产负债表这个重大时刻有所准备。天知道,去年我花掉了我老头的此地营业利润的一半。”……
     10日,马克思:“五英镑已收到。
     这个星期差点儿死了。我害了肝炎或者很像肝炎的一种病。这在我们家里是遗传的。我的老头就是害这种病死的。
     而我的女房东已经整天地在咆哮(确实是咆哮)了。”……就是催债。
     4月24日:燕妮致恩格斯:“为钱的事给您写信,使我极不愉快。您给我们的帮助确实已经太多了。但是这一次我不知道有任何的办法,别的出路。我已经给波恩的哈根,给格奥尔格•容克,给克路斯,给婆婆,给柏林的妹妹都写了信。骇人听闻的信!但至今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回信。这就是说,再没有什么办法了。我不能给您描写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丈夫到西蒂区找格尔斯堡去了,——你可以想象这种拜访对他意味着什么[那个地方的人本来都是看马克思笑话的不怀好意的人]。我利用这个时间给你写这几行字。您能给我们寄点什么来吗?面包铺的老板已声明从星期五起不再赊售面包了。昨天他的进攻被穆希打退了。”……穆希这年四岁多。
     6月2日,这一天稍特别一点,这一天马克思写了一篇关于中国的文章,是后来发表在《纽约每日论坛报》上的《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
     我们发现,这一年马克思寻求恩格斯帮助的信件少了,大部分都是学术跟事宜方面探讨的往来,是因为这一年开始,马克思定期的给纽约论坛报投稿,有了少量的稿费来源。除恩格斯的接济外,就靠这点稿费维持日常开支,而这也并没有维持多久。
     同一天马克思恩格斯汇来的二十英镑。
     上面提到的那篇文章中的中国革命,是太平天国运动。文章中马克思对这场*****运动本身是有着清醒认识的,对此他只轻轻一笔带过。他是着重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角度,详细的分析了中国的内乱将对世界资本主义市场造成怎样沉重地打击。这篇文章的中心主题马克思阐述道:……“我们时常提起读者注意不列颠的工业自1850年以来空前发展的情况。当时在最惊人的繁荣当中,就已不难看出日益迫近的工业危机的明显征兆。尽管有加利福尼亚和澳大利亚的发现[发现金矿],尽管人口大量地、史无前例地外流,但是,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事情的话,那么到一定时候,市场的扩大任然会赶不上不列颠工业的增长,而这种不相适应的情况也将像过去一样,必不可免地要引起新的危机。这时,如果有一个大市场突然缩小,那么危机的来临必然加速。”……
     这就是所谓的市场经济的实质,即生产空前地无序的发展,而毫无顾忌市场在那里,有多大的市场。我们今天早已抛弃了被我们称为教条的马列主义,自以为独创出了个什么路,却不过仅仅是被别人抽了一鞭子后的跟在了别人的脚后跟上,并且是从人家刚起步那个点上开始。结果是人家危机我们就危机,人家风暴我们也去风暴,还有什么?马克思早都看清了并同时早就给我们指明了应该走的路,我们绝对要喊着不走打着倒退。
     经历这次的风暴中,我们又大言不惭的向全世界宣布,我们抗过了什么什么;而又厚颜无耻的宣称:之所以抵御住了这次风暴,是因为我们的大中型国企如何如何。
     私有制、公有制同时摆着我们面前,又同时真实上演着他们各自的狰狞与博大。但我们必定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非用到进化这个词,那么只能讲,我们这些人还没有进化到有觉悟的那个时间段,马克思恩格斯的超人智慧,我们还没到他的脚趾甲盖。到何时才进化到,也有着非常明确的答案,就是再挨一皮鞭,并且每一次每一鞭都必得重重打来,因为中国人的皮赛过犀牛皮。
     7月9日,恩格斯:……“我父亲一走开,我就给你寄些钱去。在这之前我什么也不能寄,因为每天都担心他查我的帐。而这可能要我作不愉快的解释,”……
     我们看这时已经三十三岁了的恩格斯,还让他的父亲这样严厉的管着。
     危机又开始了。
     8月18日,马克思:……“我现在不仅像通常一样处境困难,而且更糟的是我的妻子以为能及时拿到钱[这里说的是稿费],给各种债主说定了还债的日期,所以这些狗现在简直是包围了我的家。为了弄到几文钱,把我四分之三的时间都用在奔走上了。”……24日,恩格斯:“明天哪怕有一点可能,我一定寄钱。”……
     9月3日,马克思:“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甚至接到五英镑也没有回信,因为我不得不把我的全部时间好精力都花费在这种极其令人讨厌的事情上。”……
     10月8日,马克思:“首先要请求你马上如果可能的话寄给我一笔钱,哪怕数量不大也行。……在这期间债务自然大大增加,以致一切必需的东西都送进了当铺,全家穿的破烂不堪,家里已经十天没有一文钱了。”……恩格斯12号寄了两英镑。年底恩格斯到了伦敦过的年。
     较起前几年,1853年马克思一家还算是过了稍安稳一点的日子。这的马克思已经是莫大的造化了。    
截止1853年
马克思恩格斯的主要著作
《帕麦斯顿勋爵》等论文及通讯五十多万字。

马克思恩格斯书信集中的钱和病及时间   十
1854年
     1月5日,马克思:“你走后全家都患了感冒和别的病。穆希和我现在还好。这样一来,这点病已经使我耽误了《论坛报》的三篇通讯,目前也还有困难。……
     刚才被穆希打断了,他正发高烧,说胡话,在床上折腾,”……10日:……“全家大小都还在病中。”……25日:因为典当的来源正如过去周期地发生的那样,已经枯竭了。如果你能弄到一英镑,那就最好不过了,
     3月9日,马克思:“因为忙于家里的琐事,好久没有写信了,……一想到今年春季和夏季仍要像过去一样忍受长时间的贫困,真叫人心烦,……想到这些琐事没有尽头,我有时非常生气。”……
     在人生中,能够一下子就消磨掉人的意志的,首推沉重的生活,而马克思恰恰是无休止又看不到尽头的沉重,时时被重压在最下面。在那下面,有他喘过气的一瞬间里都是在忘我的工作着。但毕竟已近四十的马克思,他已疲惫不堪,然而这世上,有什么能够摧毁马克思那强大的内在精神动力呢?一个答案:还没有创造出来。但是,马克思所从事的事业,除恩格斯一个人外,面对全部同榆木疙瘩一样的蠢驴们,马克思付出已经到他的极限的忍耐力,抱着任何一丝的希望,盼望这动物人类有一天清醒过来。但在这多少年的奋斗下来,除蠢驴还是蠢驴。面临宝贵时间在飞逝中的这些朽木只有发霉腐烂变臭,这才是能让马克思失去信心的真正原因。就如他诸多谈到这方面问题的信件,其中1853年10月8日给恩格斯的信算是爆发,又是一种总结:……“如果我生活舒适,或者至少生活上无忧无虑,我当然不会介意这些卑鄙行径。但是,多年来的小市民生活中的讨厌东西,再加上诸如此类的讨厌事情,那就太过分了。我打算一有机会就公开声明,我同任何一个党派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愿再忍受党的任何一头蠢驴以党为借口来侮辱我了。”……
     23日,恩格斯给马克思寄了五英镑。这之后一个多月的通信中,一方面是恩格斯一直被纠缠在生意的烦扰中,另一方面是他同马克思基本陷入了那些曾经先进,现在大都堕落成了流氓恶棍的流亡者当中。更何况当时世界的局势千变万化,马克思恩格斯又要利用一切自己可以掌握的时间去精密思考。人的低级趣味常常使得这两位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创始人,都对不可救药所谓的人心灰意冷。人你让他觉悟,就是让他登天,基本做不到。而又在当今开创的基因科学来看,所谓人类,还停留在什么阶段,知道了真是太可悲。都到了现在的人离已经遥远的原始状态并没有什么距离。难怪爱因斯坦早就说过:人类的共产主义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确,我们这些可怜的动物们,到要实现共产主义的那个时候,也就到了地球生命结束的时候了。毫无资本,只有自以为是。不学无术,却一个个自命不凡。并且一个个站在镜子面前,对着镜子里他看到的景象冷笑道:你这个蠢驴!
     5月13日,燕妮致恩格斯:……“卡尔五天来受着急性神经痛的折磨,牙齿、耳朵和整个面部都痛,弄得他没有一个夜里能入睡,今天还痛得很厉害。什么药都没有用。从普芬德到拉斯拜尔,我们跑遍了一切药房。可是依然痛得厉害。只是今天夜里用了*****[(mao)昆虫,中医用来治疥癣和瘰疬(luoli),多发生在颈部,也有在腋窝部,症状是局部硬块,溃烂经常流脓,不易愈合]硬膏和鸦片等等,他稍稍出了些汗,才显然有一些好转。他根本不能写东西,”……
     22日,马克思:“幸好你星期六没有来。我的病——已经拖了两个星期——出现了险情。话都不能说了,甚至笑一笑也疼,因为鼻子和嘴之间长了一个很大的脓包,今天早上脓包消了一些,至少能忍受得住了。肿得很厉害的嘴唇也差不多恢复了原状,如此等等,简言之,从一切症候看来,很快就会复元了。最近一个星期,我不得不完全停止看书和吸烟,……
     从星期五(星期四)夜里起,三个孩子都出麻疹,不幸透了,家里变成了真正的诊疗所完全不能写东西,这个糟糕的病已使我损失了六英镑,真叫人不痛快。”……23日,燕妮:……“卡尔听到盼望已久的邮递员的重复敲门声,高兴得不得了。“这一定是弗雷德里克——两英镑得救了!”——他提高嗓门说。可惜他的病还非常厉害,”……
     6月3日,马克思:“现在我已经痊愈,孩子们虽然还不能出门,也全都下地了,但我的妻子感到很不舒服,”……
     10日,恩格斯:“非常抱歉,没有能够给你寄去星期二的文章,因为办事处的事很多,我根本办不到,现在我也完全不能在邮班的前一天既星期一和星期四写文章。此外,我现在的住处离邮局要走三刻钟,深夜赶第二次邮班什么也来不及写。明天寄给你一篇关于围攻锡利斯特里亚的有分量的文章,这篇文章必将引起人们的注意。”……
     我曾经对马克思恩格斯著作还没有深刻了解的时候,听到过这样一种言论:已经编出的马恩的著作,很多的都不知道是他们俩谁写的,很混乱。其实这些人根本只是道听途说,人往往该听的人话从不认真当回事,而就是对毫无根据的鬼话都信以为真,这又是人的另一本性所在。
     自马克思与《论坛报》有了发稿协议之后,他必须不能中断的连续给他们发稿,而在这一年开始,马克思的病,他一家的病死死缠住他们,让马克思没一点安宁,常常迫使马克思中断他要做的事。尤其后来,马克思全力投入到了经济学的研究和创作中后,他的其它时间更是极其有限。而这个时候的马克思就像中国人讲的那句老话:屋漏偏逢连夜雨。马克思尤其需要更大量的时间的时候,他的病痛同他专研的学问一样尤其扩大并深入,迫使他一次次的中断他宝贵的时间,由此他就不能按时给《论坛报》发稿。这些发稿的任务都落到了恩格斯的头上,并且他是以马克思的名义,是替马克思完成这项工作。所以发往《论坛报》的多部分署名马克思的论文其实都是恩格斯写的,以至于那些肤浅的听三不听四的庸人们,自然就只有他们唱出来的那些滥调。
     我们在这里不讲恩格斯常处在的百忙杂乱之中,就从恩格所给予马克思一切,恩格斯的共产主义情操,用我们曾经对这一系列事物所形容的一个词:光辉,这世上唯有恩格斯真可谓光辉高大,他大公无私的共产主义表率,庸人们致死只能对吃喝玩乐——明明白白。最可恶还在,这些庸人,当他们现在听到你提马克思恩格斯的名字,一群群狗屁不通的蠢驴们立刻会放出他们已经腐臭千年前的臭屁:你太过时了。他们所认为的不过时,就是紧跟着别人,吃着别人从牙缝里扣出来唾到地上的残羹剩渣——嗯!老香了——这种合时。
     13日,马克思:……“我的妻子正卧病在床。……孩子们今天又上学去了。”……
     书信中提到孩子上学已是第二次了。上学这个概念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极普通的事。由于此我们的思维就被固化在这里,再不会有全面对待问题的头脑,在衡量任何问题时,没有时间差,没有背景,仅仅用仅存在头脑里极表面的概念来衡量一切。
     这里我们将时间纵向的看,书信中的时间是十九世纪,以致更早,1818年八岁的马克思进特利尔中学。特利尔在当时德国是个不大的城市,那么在他更大的城市里会是什么样呢。同样八岁时的恩格斯在巴门的中学上学。1841年二十三岁的马克思在柏林大学毕业,同年获得哲学博士学位。我们看看自己,我们那个时候还有更早,我们在干什么呢?私塾,在这样偌大的中国零零星星点缀着几个私塾。在私塾里,上千年仅仅《四书五经》和造就愚人的《弟子规》而已。但就这样又有多少人能够进得了私塾,还在于太多的愚民还处在蒙昧状态,他们除懂得付出体力来换取生存外,哪里开化到在智力方面对他们应有的作用而看到什么学有长进,更不知道知识这个概念。别人已经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小学中学大学直至研究院体系了,我们还在晃着拨浪鼓的脑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先人自发明了这个,后人上千年再没有改变。或许是念得太多:“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念完了的我们没有“贤其贤”而做到了君子的境界,只是一直在“乐其乐而利其利”的小人层次,因此做小人必将“没世不忘也”!。
     我们仅仅在物质上落后于别人吗?尽管在公元前的十六世纪,商的开国君主商汤就鼓励人民:“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我们这些死脑瓜听完看完怎么着了呢?还是:“不可向东,不可向西,不可向南,不可向北”,永远地原地打转“不走而已”。到了今天我们完全把自己雕琢敲打成人家的一个赝品呈现在空气中,有什么可以自豪之处吗?
     周星驰讲:“新”新你个头喔!我就这副死相,你来哦你来哦。
     有哪一天,我们走到了镜子旁,面对了镜子,看到了镜子中的景象,并知道了低下头来,那就是我们觉醒了的那一天。
     21日,马克思:……“你从附上的信里可以看出,我这里全是不愉快的事。在我的妻子病得最危险的时候,可尊敬的弗罗恩德医生突然不来了,并给我送来了一张二十六英镑的账单,想“说明”他是作为医生同我发生“关系”的。”……
     从前的医院处处可以看见醒目的大字:救死扶伤;现在,最醒目的是交款台。
     一个时期一个时期里,马克思必然被这些生活困境、疾病和无情的庸人迫及以致他成天大量的消耗着与他生命同等价值的时间。像恩格斯的信:……“你一定在拼命地工作,或者拼命地筹款,”……马克思:……“同我那些固定的和日常的债主发生冲突,等等。这是老生常谈了。”……
     7月7日马克思收到恩格斯寄来的五英镑。
     8月8日,马克思:……“只要有可能为我弄到一点钱,务请给我帮忙。六个星期以来我的一笔十一英镑的特殊开支,使我陷进极端穷困的境地。此外整个时间——大概这还要拖两、三个星期,身无分文的皮佩尔[一个英文翻译,是个流氓],吃住都在我这里。这是困难的。”……
     9月2日,马克思:“你现在是交易所的一员了,而且是完全受尊敬的。特向你祝贺。……我的妻子十之八九是怀孕了,”……
     唉!又怀孕了,又得多一个吃饭的。下一年的一月出生,埃琳娜•马克思。不过恩格斯在交易所是个好消息,那是他摆脱生意能从事事业又为自己的后半生生活打下了一个可靠的基础的开始。
     3日,马克思:“我又不得不向你要钱了,尽管这使我很不愉快,……因为在目前情况下需要特别照顾妻子。我家在危机时通常动用的特殊手段又已经耗尽,什么东西都当光了,同西班牙的国库一样。”……
     22日钱寄到。我们发现,这一时期马克思的信一直在连续,基本是两三天一封,而恩格斯的信极少,他应该是耗在交易所里了。但他没有中断过给《论坛报》的论文,如主要的《瑙河战争》、《阿尔马河会战》、《俄国的兵力》、《克里木战局》、《因克尔芒会战》等等。其中马克思对《俄国的兵力》:“你今天对俄国的兵力作了令人叹服的计算”。
     马克思这边是:“讨债的来轰击我们”,从前大部分都是生活费用,现在大部分都是医疗费用。11月22日收到两英镑。
截止1854年
马克思恩格斯的主要著作
发表在论坛报上的论文及通讯五十多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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