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阿妈妮的生日

随着欢快的音乐，推出剧名：《阿妈妮的生日》　　

　 　

某公司       日     外　　

某公司的大院，象一座置当有序的花园的缩影，幽雅而壮观。　　

    这时，从月亮门闪进了一位姑娘，美丽而端庄。这就是姜金花。她在月亮门下，悄然站了一下，微笑着向办公楼深情地一瞥，便迅速地在花丛树影中飞行。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跳着细碎的舞步。　　

    前边下楼过来了三个姑娘，一见金花，喜笑颜开。　　

女甲：“金花，今天咋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　　

金花：“当然是了。”　　

女甲：“金虎经理正在上边呢，快过去吧！”　　

金花：“嗯哪！谢谢！”　　

金花飞上了楼。　　

三个姑娘羡慕而嫉妒地看着金花的背影，悄悄地议论起来。　　

女甲：“阿妞，你们俩说，金花是咱们经理的什么人？”　　

阿妞：“这不费话，是他妹妹呗！”　　

女甲：“不完全对。是他的未婚妇？”　　

阿妞：“什么？什么？”　　

女丙：“竟胡说八道，你今天吃错药了吧？”　　

女甲：“我吃啥错药，听说呀，他们不是亲的！”　　

女丙：“你简直在我们公司扔原子弹吧！”　　

女甲：“在一次酒会上，我听经理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到底咋回事，那准能知道！”　　

阿妞：“不可能！不可能！简直是鼓破天的大笑话，我一百个不相信！他要真那么回事，我都敢死去！”　　

女甲：“哎！你别死呀！你是不是有点吃醋了！”　　

阿妞：“你才吃醋呢！你才吃醋呢！”　　

阿妞边说边推女甲，女甲一边招架一边推搡。　　

女甲：“吃醋吃醋？”　　

三个人边打边嘻嘻哈哈地走出了月壳门。　　

                            金虎办公室        日         内              　　

金虎在聚精会神地办公，门突然“呯、呯、呯”地敲响了几下，他吓了一跳，生气地喊了起来。　　

金虎：“门砸坏了！进来进来！”　　

金花又推了两下门，门仍然锁着，金花又急又气，又狠狠地砸了几下门，金虎赶紧走到门前喝问。　　

金虎：“谁！”　　

金花扎着嗓门喊。　　

金花：“姜金花！”　　

金虎忙不迭地去开门。一见金花，便调侃地指着她。　　

金虎：“哎呀，你要是再来几趟，我们的楼可就要塌了！”　　

金花：“活该，大白天锁什么门呢！”　　

金虎：“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金花：“二哥，今天我来是想报告一个好消息！”　　

金虎：“什么好消息？”　　

金花：“咱大哥给我来电话，说他最近要从国外回来，一是为了参加 　　

      州庆，二是为咱妈过生日，三是……。　　

金虎：“是什么？”　　

金花：“三是――”　　

金虎：“喂呀，你说嘛！”　　

金花很腼腆地扭动着身子，脸色红的象煮熟了的螃蟹，最后从嗓子眼里颤微微地挤出了一句话。　　

金花：“说要为咱们操办婚事！”　　

金虎听后欣喜若狂，张开双臂就去抱金花，金花吓的叫了一声。　　

金花：“别动！”　　

金虎吓了一跳，俩人会心地笑了起来。　　

金虎转换了话题。　　

金虎：“你现在还忙什么呢？”　　

金花：“我现在，在艺术学校准备编一部舞剧来为州庆献礼，可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编什么内容的？”　　

金虎：“那急啥，慢慢想呗！”　　

金花：“二哥，没别的事我走了，我还有课呢？”　　

说完，金花就要往外走，金虎跑上几步，一把拽过金花，把她抱在怀里，伸出嘴就往金花的的脸上撞去，金花忙做挣扎。　　

金花：“大哥一再嘱咐咱俩，在没结婚时，咱俩谁也不准动谁呀！”　　

金虎：“听他的干啥！”　　

金虎用力搂着金花，金花挣脱不开，只好往他那喘着热气的嘴在她的那娇嫰嫰的脸上小鸡啄米般地撞来撞去。　　

门突然被什么人敲了几下，金虎赶紧松开了金花，还没等金虎叫他进来，那人已开门冒然进来了，虽然只看见两个人做戏的结尾，已整个内容已明白，尴尬的不知所措，金花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捋一把，脸红得象个大红萝卜般的冲了出去。　　

金虎：“请坐，您有事吗？”　　

某人：“我――我――”这个人想笑不敢笑，想说又想不起来说什么，只好在那吱唔着。　　

金虎办公室     日          外　　

金花瞬间跑到了楼下……　　

                         　　

某艺术学校教室      日        内　　

这是一个阴霾的天空，姜金花走进了课堂，准备给学生上理论课，她在学生起立坐下这样的程序结束后，她扫视了几十多双注视的眼睛，发现在中间，有一个空位。　　

金花：“吴艳同学怎么没来？”　　

无人回答，金花皱起眉头,寻思一下　　

金花：“谁知道她家？”　　

某同学：“我知道，　姜　老师。　　

                               吴艳的家      夜         外　　

雨不紧不慢地从天空中撒下来。水沟里的水哗哗地淌着。金花和某同学打着伞，脚步匆匆地来到吴艳家，在这么一个歪扭的大门前站了下来。　　

某同学：“　姜　老师，这就是吴艳家。”　　

金花看了一下这个不成体统的大院的门，小心地开了一下。　　

金花：“进去吧！”　　

吴艳的家         夜         内　　

当金花打开屋门的时候，金花吃惊了。原来，吴艳家的地势低洼，在这样的雨天，屋里进了足有30公分的水，水上漂浮着几只鞋和木屑之类。她看到炕上蜷伏着的吴艳，身子在不时的一抖一抖的 。　　

金花：“吴艳！吴艳！……”　　

吴艳没有回声，金花吓的面无血色她急忙挽起裤腿，没有来的及脱鞋，趟着水，哗啦哗啦地走到炕边，某同学也跟了过去。　　

金花：“吴艳!”　　

吴艳仍然没有醒，金花急了，使劲推着吴艳大叫。吴艳才朦朦胧胧地醒来。梦般地颤抖地爬了一下，但没有爬起来。　　

金花：“吴艳，你怎么啦？”　　

吴艳断断续续地无力地回答。　　

吴艳：“我真难受。”　　

金花：“你咋不到医院呢！”　　

吴艳：“没钱。。。。。。”　　

金花：“你爸妈呢？”　　

吴艳：“我爸爸得了胃出血没有钱看病死了。我妈下岗以后，在外地做生意赔钱了，回不来。。。。。。”　　

金花：“那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吴艳：“嗯？”　　

金花：“你吃饭了吗？”　　

吴艳撅撅嘴摇了摇头。　　

吴艳：“　姜　老师，你救救我吧，你借我五块钱吧，我去买药，要不，我活－活不了啦！？”　　

     吴艳说完，嘴一撅一撅地抽泣起来。吴艳在说这几句话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金花看出，这是最后挣扎求救的一种情态。金花，摸了一把吴艳的头，命令般地叫起来。　　

金花：“快到医院去。”　　

金花背起吴艳便淌着水，哗啦哗啦地往外走去，并吩咐某同学。　　

金花：“你把她家的门锁上！” 　　

医院        日          内　　

金花在吴艳的病床前，看着吊瓶在一滴一滴地滴着药水，吴艳在昏沉中醒来，感激地望着眼前的　姜　老师。微弱的语调和金花交谈着。　　

吴艳：“　姜　老师。。。。。。”　　

金花：“你好点了吗”　　

吴艳：“我好象一下子活过来似的。要不你，我就真死了！”　　

金花：“别说这些，　都是　老师对你的关心不够呀！”　　

吴艳：“　姜　老师，我这次好了以后，我不想在念下去了，我想找个地方打工挣钱，要不我真没法活下去了！”　　

金花惊讶而同情地看着吴艳。深情地抚摸一下吴艳的前额。　　

金花：“不。以后，你就在老师的身边，我供你上学.千万不能弃学呀，你还小着呢。”　　

吴艳以疑惑而紧张的目光看着　姜　老师。　　

吴艳：“不行吧？”　　

金花：“为什么不行？我想找你这么个学生带还找不到呢！”　　

吴艳激动地流出了眼泪。金花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劝慰她。　　

金花：“老师说这些，是打消你的顾虑。把我当作你的亲妈妈一样看，这样，就能安心的在我身边学习了，听见没有？”　　

吴艳的嘴唇抽动了几下。　　

吴艳：“嗯!”　　

                 蔚蓝的天空     日        外　　

   一架飞机在天空中飞行，发出轰轰的叫声。　　

                 空中飞机        日       内　　

    金龙淑珍夫妇喝着饮料。　　

金龙：“淑珍，这次我们回家先去看看金花。然后到政府办一下捐款的事。”　　

淑珍：“你这次准备捐多少钱”　　

金龙：“两千万可以吧！”　　

淑珍：“啥？两千万？你疯了，你干吗要拿那么多的钱呀？”　　

金龙默然。　　

淑珍：“你咋不说话呢？你是咋想的。两千万，多吓人的数字。这可是咱们的血汗钱哪，这么轻而易举的送给他们？金龙，你不能这么做，你想一想，咱们穷的时候，有几个帮咱们!”　　

金龙把手搭在了淑珍的肩上。　　

金龙：“现在你还不太懂，以后我再跟你说吧！”　　

淑珍：“你还说什么呀？你要还这么固执，我跟你可生不了这个气！”　　

    金龙一脸痛苦的表情，陷入深深地回忆中。　　

               大道上           日           外　　

（闪回）　　

一群孩子放学了，陆续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几个小学生指指划划，交头接耳，互相儍笑着，接着一小孩喊起来，　　

小孩甲：“哑吧！”　　

金龙神质般地一愣站住了。他回头一看，几个学生在坐着各种鬼脸嘲笑他，还有一个学生装出哑巴的腔调。　　

小孩乙：“啊－啊－啊。”　　

金龙的泪一下子涌出来。他强忍着这种欺侮没有理睬，气愤地继续朝前走去，可这些小孩子们并不甘心。见金龙不予理睬胆子更加大起来。　　

众：“啊－ 啊－啊。”　　

有的做着各种夸张性的动作。　　

小孩甲：“哑巴―啊。”　　

不知道是哪个小孩更加聪明，编了一套顺口溜。　　

小孩丙：“哑巴哑巴吃笆笆，哑巴哑巴吃笆笆，吃了这家吃那家，撑的直叫啊啊啊！”　　

他这么一说，其他的小孩也跟着学起来了。　　

众：“哑巴哑巴吃笆笆，哑巴哑巴吃笆笆，吃了这家吃那家。撑的叫啊啊啊！”        　　

接着是一群孩子们的狂叫和狂笑，不仅如此，他们还不时地扔过去一、二个石子，并加快脚步接近金龙，恨不得在金龙的耳边喊才解渴似的。金龙实在忍无可忍。　　

金龙：“你们为什么骂我的阿妈，我的阿妈是最好的阿妈！你们为什么要骂他！”　　

众小孩哄堂大笑。　　

小孩甲：“还最好的阿妈呢，不会说话。最好的阿妈是不会说话的吗？”　　

小孩乙：“要是不会说话的阿妈是最好的阿妈，那会说话的阿妈就不是最好的阿妈了？”　　

小孩丙：“我阿妈才是最好的阿妈，不但会说话，还会唱歌呢，唱的可好听了！”　　

金龙：“你们不能这么说？”　　

众小孩又要说那套顺口溜。　　

金龙怒火中烧，捡起了一个石子冲向他们。　　

金龙：“不许骂我阿妈？”　　

这时小孩一起动手，拳打脚踢，金龙一个人抵挡不住，被打倒在地，叫打声叫骂声混成一片。这时阿妈赶来了，她看到一群小孩在殴打，飞腿向前，一看果真是金龙在地上挣扎着，阿妈突然象被一盆开水烫着了一般，大喊一声冲向前去。　　

小孩一看是金龙的阿妈向他们疯狂地冲来，拔腿就跑。　　

小孩甲：“快跑！哑巴来了！”　　

小孩乙：“哑巴一口就能咬死一个小孩，快跑呀！”　　

众小孩没命的四散而逃，阿妈发疯地追赶，并发出呼啸般的叫声，旋即，小孩们逃得无影无踪，阿妈赶紧折回来，拉起浑身泥土的金龙。金龙大哭不已，紧紧的抱着妈妈。　　

金龙：“阿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妈，我不许他们骂阿妈！”　　

阿妈：（字幕）“不要哭，他们都是小孩不懂事，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理他们就是了。你应该比他们懂事才行呀！”　　

[注：以下阿妈的对话均为“字幕”]　　

金龙：“嗯－鸣－鸣”（闪回完）　　

金龙的眼泪滚落下来，自言自语。　　

金龙：“阿妈去世两周念了，以前的事还象在眼前一样。” 　　

金花的独身宿舍       日      内　　

金花在激烈地弹奏钢琴，吴艳站在一边全身贯注地听着。钢琴声通过敞开的窗户传到了整个楼房和大院，使休闲的人们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　　

金花的独身宿舍      日      外　　

某宿舍的几个男人打扑克，听到这音乐的高潮处，不禁停牌倾听。　　

男甲：“这是谁在弹钢琴，这么好听？”　　

男乙：“好像是　姜　老师！”　　

男丙：“这音乐就是有点太伤感，八成是有不痛快的事吧。”　　

男乙：“她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派，有啥不痛快的事？”　　

男甲：“那不一定，人人都有难唱曲。一家不知一家呀？”　　

男丙：“我看看去。”　　

男甲：“哎，你别去呀，你去了我们三个打不成了！你追求人家也不是个时候！”　　

男丙：“我哪里敢追求人家呀，我不过……”　　

男乙：“不过什么呀，我发现你呀，天天都在偷看金花的宿舍。每天都偷看几十次！”　　

男丙气的脸通红。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金花的独身宿舍     日       内　　

金花突然停下了钢琴。她墓然站起来。走到写字台前，麻利地拿起笔，写了一行字。吴艳走过去，轻轻地念出声来。　　

吴艳：“阿妈妮的生日”　　

金花十分兴奋。　　

金花：“呀！阿妈妮的生日，这就是我要编的舞剧！”　　

金花扔下笔，一把拽过吴艳。　　

吴艳：“　姜　老师，你咋突然一下子这么高兴呀？”　　

金花大笑起来。　　

金花：：“来！坐我这，我告诉你！”　　

    吴艳依偎在姜老师的腿上。　　

金花：“我刚才在弹琴的时候，突然想起我应该编一个以我的阿妈的生活为内容的舞剧，为咱们的州庆献上一个伟大而平凡的母亲！这还幸亏我和你金虎二叔吵了一架，要不，我还真想不起来写这个内容呢!”　　

吴艳：“你和二叔为啥要吵架？”　　

      金花长长地叹了口气。　　

夜已经深了，金花在画纸上画着各种舞姿，眼前出现了在舞台上表现舞姿的画面。　　

幕后歌：傍晚风雨狂，阿妈善心肠，救我生于世，孩儿永不忘。　　

这个画面结束后，又现出金花在画纸上更加神速地写着，这时，真实的画面又映入了她的脑海。　　

随着音乐，金花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　　

（闪回）某杨树下         夜          外　　

一声震颤人心的炸雷，接着旋飓的风，挣扎着的树，一道道蓝色的闪电和滚滚不断的雷声。这时传来了尖锐惨凄的令人心碎的一个婴儿的啼哭声。　　

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和狗吠声，镜头推倒一排杨树。哭声，便是从这里传来的。　　

这时，迎风匆匆赶过来一对男女 。　　

男：“谁家的小孩在这哭呀？快看看去！”　　

两个人三步并做二步地来到婴儿的跟前，俩个人都很紧张。　　

女：“哎呀！这是弃婴！快走！快走！”　　

男的用打火机照了一下。　　

男：“咱们抱回去吧！……”　　

女：“谁愿意抱谁抱谁去，咱们可不抱！”　　

男：“哎，没人抱的话这孩子就活不了!”　　

女：“死就死呗和咱有啥关系？她遇见好人，就算命大,遇不见好人，就算他倒霉！像这样的孩子，活着倒不如死了的好！走走走。”　　

女的死拉硬拽地把男的拽走了。　　

风越来越大，呛的两个人喘不上气来，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一声巨雷，雨便铺天盖地的倾斜下来，男的突然站住。　　

男：“把那个小孩抱回来吧，要不他，非叫这雨浇死不可！”　　

女：“死了算他享福了！快走！这么大雨！”　　

男的急了，大声吼起来。　　

男：“你不去我去！”　　

男的转身飞跑而去。女的怔了半天自言自语起来。　　

女：“可也是，这孩子倒也挺可怜的。”　　

   女的也追了过去。　　

他们跑到了树下，惊呆了。　　

男：“小孩咋没有了呢？”　　

   男的四周扫视了一下，在迷蒙的雨中，在闪电的照耀下，他们隐约地看见了一个人影，在那边出小道上飞跑。　　

男：“肯定是那个人给抱走了！”　　

女：“哎呀！她好像是哑巴!我的天那,这回又完了！”　　

俩个人在雨中定思了半天。　　

　 　

               （闪回）  阿妈妮的家       夜        内　　

阿妈推开大门，把袋子胡乱扔下，进了屋，浑身如落汤鸡。她叫了一声名字，从里屋跑出两个小男孩。　　

男孩：“阿妈。”　　

冲在前面的是金龙。　　

金龙：“金虎，赶紧给阿妈找件衣服。”　　

阿妈走到炕上，放下包袱。阿妈脱下衣服，用手擦了把头。忽然从包袱里传出来嘎嘎的叫声。俩个孩子感到十分惊喜。　　

金虎、金龙：“小孩，小孩……”　　

阿妈抽出了尿布，　　

金虎：“好臭，好臭。”　　

阿妈：“啊，是个女孩呀！快拿干被褥来。”　　

   金龙忙去拽出了一条褥子。　　

  阿妈头上的雨水还在滴答，从孩子的呼吸和已经发哑的哭声中，阿妈断定，这孩子有病了。　　

阿妈：“啊，金龙，看样子这孩子病了，你去叫大夫去。”　　

金龙应声而去。　　

大夫给孩子看病，放下听诊器。　　

大夫：“小孩惊厥发烧，肺部感染，需要打点滴。”　　

阿妈：“打针得多少钱？”　　

大夫：“不多，一次十五元。”　　

阿妈呆滞了一下。　　

阿妈：“现在我的钱不够，明天给你钱行吗？”　　

大夫：“行，行。还是救孩子要紧呀！”　　

孩子挂着吊瓶，阿妈盯着那点滴管注下的一滴一滴的药，一动不动，这时转进来一个妇女。就是那个雨中不愿抱的那个妇女，阿妈吃了一惊，赶紧让她坐下。　　

妇女一下子坐在了炕上，气色很难看，冷笑着看看点滴瓶和小孩。　　

阿妈：“他马婶你快坐。”　　

马婶：“我就知道这孩子是你抱来的。”　　

阿妈含笑着点了点头,妇女转而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马婶：“你该把借的钱还给我了吧。都七八年了。”　　

阿妈：“啊，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钱，你看，这孩子有病打点滴还没钱呢！？”　　

马婶：“要一次没有，要一次没有。我来多少趟了。你又抱来一个孩子，那我更没有指望了，这不是还要我等七、八年吗？你还叫我等一辈子吗？”　　

阿妈：“啊，不会的。我很快就会有钱的，有了的时候，一定还你。　　

马婶：“很快，很快！你说一百个很快了，看咱邻居的面子上，我好心好意的借给你，这不是借钱的人成了大爷，要钱的人成了三孙子了吗?”　　

阿妈：“啊，不是那样，我很感激你，现在也很感激你，以后还会感激你的。”　　

马婶：“屁!你赶紧把这孩子送走，穷的要命都图的啥？”　　

阿妈：“不，我很爱孩子。”　　

马婶：“我告诉你啊，要不你就送孩子，要不你就还钱，你要是顽固到底我就不客气了。”　　

马婶站起来，哼了一声，愤愤地走了。　　

     　　

                 某邻居家         夜         内　　

   　　

阿妈走进了邻居的家，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用惊疑的目光看着她。阿妈显出十分为难和惭愧的样子。　　

阿妈：“你借我五十元钱，我的孩子病了。有了钱我马上还你们。”　　

俩位老人显得十分的冷漠。　　

老太太：“没有，没有，去吧！去吧！”　　

阿妈失望地转身，好玄没有晕倒，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老太太：“这老哑巴，到处借钱花，活不起就别活了，找根绳勒死算了！”　　

大门外的道上     日          外　　

      　　

几个邻居妇女在一起议论着阿妈。　　

马婶：“你们知道吧，哑巴又拣了一个孩子。”　　

    众大为惊讶。　　

众：“啊，又拣了一个？”　　

马婶：“还是个女孩呢！”　　

邻居甲：“这回她该满足了吧！”　　

马婶：“我借给她的钱就算要不回来了！”　　

邻居丙：“你借给他多少钱？”　　

马婶：“两仟。”　　

邻居乙：“那么多的钱你咋敢给她借呢？”　　

马婶：“当初她说拣了男孩，要给儿子看病，我想呀，这老哑巴挺能干也挺能挣钱的，又做豆腐又掏沙子又捡破烂，什么活儿她都干，没有闲着的时候，还我这点钱还算啥！就没料到，过了几个月我去要钱，一看哪，不知她又从哪捡回了个儿子！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翻过身来。这刚刚好了些，她又拣了个小丫头！你们说说，这钱我还能要回来吗？都七八年了！她大儿子都上中学了！”　　

邻居乙：“那就你认倒霉了，昨天晚上到我家去借钱，我就没有给她。”　　

邻居丙：“这小孩没钱吃饭，没钱看病，几天不就折腾死了?我看她养不活这个孩子。“　　

  马婶：“你们说说，她是不是有病啊！”　　

  邻居乙：“哑巴哑巴，不是五分愣就是三分儍！”　　

  马婶：“这回呀，我要和我老伴到南方做生意，得几年才回来，回来她要再不给，我就抢她家的东西，抢东西再不给，我就点着她家的房子，叫她连个窝都没有!”　　

    这几个妇女呲牙咧嘴瞪眼睛，发泄内心的愤恨。　　

这时，阿妈拎着一个兜子，匆匆从邻居们面前走过，她和她们打了一声招呼，便向街里奔去。　　

几个妇女指着她的背影发狠。　　

马婶：“你瞧瞧，这样的累死也活该”　　

邻居乙：“可不是，那都是自己找的。”　　

于是大家又咯咯地 笑了起来。　　

　 　

               某商店          日            内　　

商店的老板手拄着下巴，趴在柜台前看四个人打麻将。有一个站着看热闹的。麻将桌上，每一个人的前面都放着一堆钱。那个站着的人向窗外看了一眼，惊叫了一声。　　

男甲：“你们看，老哑巴来了”　　

大家听说来了一只恶浪似的一惊，立刻放下手中的麻将，不约而同朝外张望。　　

男乙：“快把钱搁起来。”　　

有几个人收起钱。　　

男乙：“哎，你咋还不把钱收起来呢？”　　

男丙：“收起来干啥？你怕哑巴来抢啊，你有病啊？”　　

男乙：“他要借呢？”　　

男丙：“看你有钱就借？活见鬼。”　　

男乙：“哎呀，她肯定是要来买东西的。”　　

男乙把门插上，不让哑巴进来。　　

老板：“插门干啥，来就来呗。”　　

男乙：“她欠你那么多的帐都还不上，你还赊给她呀？”　　

阿妈拉不开门就敲门。　　

老板：“去，把门打开。”　　

男乙：“别打开，看这老哑巴敲到啥时候。”　　

老板走上去开门。　　

老板：“进来吧。”　　

阿妈进了屋。　　

阿妈：“你再赊给我俩袋奶粉吧。”　　

男乙：“你看怎么样，张口就赊，你这老头不是自找的吗？”　　

老板翻开了帐本，给阿妈看了。　　

老板：“你已经欠了一百多了。”　　

 阿妈：“阿爸，再求你一次了。”　　

老板：“赊都可以，你什么时候还呀？”　　

阿妈：“会很快的。”　　

老板勉为其难地摇了摇头。这时男乙又插了一嘴。　　

男乙：“赊什么赊……去去去。”　　

说完，便推阿妈，阿妈投以愤怒的目光，老板也不高兴。　　

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男乙 ：“咱不管，咱不管。”　　

   老板从货架上拿出俩袋完达山奶粉。　　

阿妈：“谢谢阿爸，我会很快还给你的。”　　

    屋里传出了一阵哄笑。        　　

阿妈的家      日         内　　

    阿妈正在喂小孩。　　

金龙，金虎在逗小孩，孩子终于笑了一下，全家人开心地笑起来了。　　

金龙：“啊妈，我看给他起个名字吧！”　　

阿妈：“你看她起什么名字好啊？”　　

金龙：“我挺爱长白山的金达莱花。我看就叫她金花吧！”　　

   金龙在炕上写了几下。阿妈万分高兴。　　

阿妈：“这个名字挺好！阿妈也挺喜欢，以后就叫她金花吧！”　　

金虎：“小宝宝有名字了。”　　

    全家人乐得前仰后合的。（闪回完）　　

金花回忆到此。画纸上的笔突然停止，而她露出欣喜笑脸，而两滴眼泪却落在了纸上。　　

阳光的温暖已注满了室内，金花扶在写字台上熟睡，她进入了梦境。　　

（闪回）某山上     日        外　　

她梦见了阿妈为了孩子们的生活，领着金花到山上采野菜，金花高兴地在丛花中蹿来蹿去，却不见了阿妈，她大叫起来，此时她被叫醒。（闪回完了）　　

她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吴艳正在看着她笑呢。　　

吴艳：“　姜　老师，我怕打搅你，没叫醒你，饭我都做好了，快吃吧？”　　

金花：“啊，好香呀！”　　

       　　

金花正在室内练习着各种舞蹈动作。轻盈飘逸的舞姿。使在一边写作的吴艳，把笑挂在自己的脸上，兴奋的看着，不时地使劲地鼓掌。　　

“噹噹”……有人敲门，吴艳急忙开门。进来了一男一女。金花一见，心花怒放。　　

金花：“哥哥，嫂子”　　

金龙：“我们的金花呀,今天可见到你了！”　　

金花：“哥哥，嫂子，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金龙：“刚到。”　　

金花：“你们先坐着，我给你们沏茶。”　　

金龙和嫂子都坐下了。　　

金龙：“她是谁？”　　

金花：“她是我的学生，他的父母不在，我叫她和我一起住。”　　

金龙：“那好，你现在忙什么呢？”　　

金花：“上课，还有为州庆编了舞剧。题目是《阿妈妮的生日》就是以咱阿妈的生活为题材的。”　　

金龙：“那太好了，这个我拿钱了，你一定编好。”　　

金花：“那倒不用你拿钱，我倒有件事想求你？”　　

金龙：“你尽管说呀。”　　

金花：“哥，我想从你那拿二十三万元，行不行？”　　

金龙：“那还有啥不行的，你要干什么用？”　　

金花：“我……”　　

金龙：“干啥用？”　　

金花：“我怎么说呢？”　　

金龙：“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金花：“我想还给金虎。”　　

金龙大吃一惊。　　

金龙：“还金虎，金虎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莫非你们生气了。”　　

金花很委屈地 点头。　　

金龙：“怎么回事？你跟大哥说。”　　

金花：“你还是问金虎吧。”　　

金龙想了想。　　

金龙：“那好，我去问金虎，他要是欺负你，我就整死他，好了,我现在得上州办一下捐款的事，你们在家等我，回来以后咱们好好喝酒。”　　

淑珍：“金花，你说说，哪有这么个损种，要向公家捐款，捐就捐吧，一下子要捐两千万，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金花：“哥哥，你别向政府捐款行不行？把钱给我，我现在正需要钱呢？”　　

金龙：“你要钱干什么？”　　

金花：“我想做的事太多了，比如办集体工厂，专招那些下岗的，没有职业的人，我还想投入些资金办一个共产村，让农民都走集体化的道路，我还想办一个免费敬老院，让那些困难的老人都过上好日子，还有、、、、、、”　　

金龙：“还有什么呀，你有多大的能耐，我看还是把钱交给政府，叫政府部门来办好了！”　　

         金花突然圆睁双眼，直直的望着金龙。　　

金花：“什么，你说什么？叫政府办？！”　　

        金龙看着金花这种情态，倒吸了一口冷气。　　

金龙：“你怎么啦金花，你突然叫唤什么呀，挺吓人的？”　　

       金花如梦初醒。　　

金花：“啊，没什么，大哥的事就由大哥自己来做决定吧，那是你的自由，我们也没有办法干涉！”　　

 某大酒店         日           内　　

　 　

许多朋友乡亲们纷纷入座，参加金龙的宴请。金龙在酒前向大家讲话。　　

金龙：“今天我宴请各位父老乡亲们，因为你们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们家许多帮助，才使我们能够度过一道道的难关。我一生都对你们有说不完的谢意。现在，为感谢你们，为我们共同的新的生活干杯！”　　

全体起立，一饮而尽，唯淑珍还在气中，狠狠的抠了金龙一眼。金虎的旁边有一个空位。　　

金龙的这一桌有淑珍，金虎，朴善女，书记，村长，　黄　老师，靠金虎的是个空座位。　　

金花还没有来。　　

书记：“金花怎么没来呢？”　　

话音刚落，金花来了。　　

书记：“哎，你怎么才来呢？“　　

金花：“刚拍完剧，对不起。”　　

众：“座位给你留着呢,快坐吧。”　　

金花一下坐下来了，擦了一把汗，一看旁边是金虎，心里不高兴。她立刻站起来。走到朴善女的身边。　　

金花：“我挨着朴大姐坐吧。”　　

金花推坐着朴大姐身边的村长。　　

金花：“蹿一下吧，老村长！”　　

村长：“特意给你安排的地方不坐，非得跑这来不可。好，都往下蹿。”　　

金虎挤出了不尴不尬的笑容。　　

金龙为了打破这个气氛，说了几句。　　

金龙：“金花正在拍练舞剧。内容是我阿妈的生活片断。到演出的时候，我请大家去观看。”　　

众：“一定去看一定去看。。。。。。”　　

这时，从另外一张桌子过来金虎办公室的阿妞。阿妞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她端着酒杯，靠近金虎。 　　

阿妞：“金虎经理，我们这些女员工部托您的福了，为此，我代表我们大家向您敬一杯酒。！”　　

说话时，阿妞为表现自己，扭动着腰肢，屁股摇晃了以下，金花看在眼里。十分生气。狠狠的瞪阿妞一眼。金虎举杯站起来。　　

金虎：“谢谢！”　　

金虎刚要举杯而饮，却又被阿妞叫住。　　

阿妞：“哎哎，这样－”　　

阿妞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跨抱的暗示。金虎明白，也把手臂跨搂过庭来，两个人臂挎臂地喝了一杯交枝酒。阿妞斜眼扫了一下金花含沙射影地说了句话。　　

阿妞：“金经理，一个男人要做天下豪杰必须有一位好内柱，正想一轮皓月，要有一团温柔的云晕才能使这轮皓月显得更加美丽！对吧！”　　

为了表现温柔这个词的含义，阿妞把身条象飘带一样扭动了一下。　　

金花听的刺耳，看的肉麻，一怒把酒杯狠狠地 在桌子上礅了一下，发出了“咣当”地一声脆响。　　

金花：“厚颜无耻！”　　

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金虎更是吃了一惊，阿妞故做镇静，把屁股一扭一扭地回到座位上去了。金虎为自己的过分十分懊悔，忙拿着酒杯走向金花以表歉意。　　

金虎：“金花，我予祝你的舞剧为州庆演出成功，敬你一杯。”　　

金花，突然站起来。　　

金花：“我有事，我走了。”　　

大家怔住了。金花走出了酒店。金龙示意金虎去看看，金虎便追了过去。可到了门口，金花已跑的很远，他只好站在那，看金花消失在车水人流中。　　

             大街上           日            外　　

大街上，一派节日的欢乐的气氛。州庆的大标语，五颜六色的大旗帜，老人小孩色彩斑斓的服装，把整个市区打扮的如一个大花园。　　

                 金花宿舍          日            内　　

　 　

金花在做演出前的准备工作。她把演出用的衣服和鞋都放到兜子里。　　

金花：“吴艳，老师今天演出。我给你安排到台上前边的空位子。”　　

吴艳高兴的拍手跳起来。　　

吴艳：“太好了！”　　

金花：“让我休息一下。感觉太累，别打搅我。？” 　　

吴艳：“哎！”　　

吴艳赶紧拿出一个枕头，让金花躺下。　　

                　　

                   某剧院         日          内　　

参加观看舞剧的有州领导及金龙，金虎等许多亲朋好友。　　

报幕员出场。　　

报幕员：“延边艺术学校，献给州庆，请看舞蹈《阿妈妮的生日》，主演，姜金花。”　　

观众热烈掌声。　　

剧幕拉开。随着音乐雄壮，高亢，亲昵，悲愁，欢快的交替演奏，金花出场了。她的优美的，轻快，传情，热烈的，奔放而细腻的舞姿，表现阿妈如何救了她，并为她治病及她的温饱而奔走求告和劳动的情景。（有时应加多人舞）　　

观众时而给热烈的掌声。　　

这时，开始出现了真实的画面。　　

幕后歌：一心养儿能成人，不知千苦与万辛。滴滴血汗洒殆尽，赤心耿耿照乾坤。　　

（闪回）阿妈妮的家       日          内　　

小女儿金花已长了七岁。阿妈坐在炕上，给她扎了一个小辫，然后把她扭转过来，示意要给她买件新衣服。　　

阿妈：“你长大了，明天要上学了。阿妈给你买一件漂亮的衣服，把你打扮成最美最美的孩子！”　　

金花高兴的微笑着，把笑脸偎依在阿妈的怀里。　　

             　　

                   某商场        日           内　　

　 　

 阿妈在商场买衣服的柜台前，目光不停的瞄来瞄去，她终于看中了一件白底红花的上衣。上前摸了模，售货员走过来。　　

售货员：“阿妈，你要买吗？”　　

     阿妈打着手语。售货员一见她是哑巴，也打着手语。　　

阿妈：“多少钱？”　　

售货员：“四十五。”　　

阿妈：“太贵了。”　　

售货员：“你看这一件怎么样，才二十元？”　　

阿妈满意的点了头。她把兜子掏了个底，掏出了二十多元钱，点出了二十元递给售货员。正在这时候，突然间猝不及防地有一只手伸过来抢走了二十元钱。当售货员和阿妈反映过来的时候。小偷已正跑出了二十几米远了，售货员和阿妈大叫起来。　　

售货员：“抓小偷！抓小偷！”　　

     阿妈大叫着追了过去。　　

　 　

有俩个保安也冲过来了。按阿妈指示的方向追了几步，张望半天，失望地转了回来。　　

保安甲：“这上那追去，早跑没影了！”　　

保安乙：“阿妈你丢了多少钱？”　　

阿妈：“二十元，是我给女儿买衣服的钱。”　　

保安甲：“才二十元钱，我以为多少钱呢？丢就丢吧，二十块钱也算不了什么！”　　

保安乙：“二十块钱也值得一抢，真是损贼。”　　

阿妈：“你们帮我追呀？”　　

保安乙：“算了把阿妈，小偷早跑没影了。况且这二十元钱不值得。你遇见了损贼就算你倒霉吧，以后注意点就完了。”　　

俩个保安离开了。　　

阿妈完全失望了。　　

她狠狠地一咬牙，飞快地走上街头。　　

                  火车站       日        内　　

阿妈夹着几张纸壳，来到了火车站的候车室，到处地寻找废品。广播传出了某次列车要到站，各位旅客要准备检票的声音。　　

几队旅客在拥挤着检票。检完票的旅客着急忙慌地奔向站台。　　

阿妈忽然发现人群的脚下有一个黑色钱包被那些移动的脚步踢来踢去。她急忙去把钱包捡起来。这时，几名旅客十分惊讶地看着阿妈，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衣兜。阿妈打开钱包一看，一大叠的钞票。她的脸马上红了，她诧异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许多双眼睛在盯着她，她急忙转身到门外的台阶下，回头看了看后面有没有人在盯梢。稍微稳了下来，愣在那里想什么。这时，她的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　　

（闪回）火车站       日      外       　　

 阿妈在高兴地给金花穿上新衣服。（闪回完了）　　

阿妈把钱包在手里攥的更紧了。这时，她又突然想到自己在丢钱时的情景。　　

（闪回）某商店        日      外     　　

她用双手拍着大腿，哀求保安追小偷……（闪回完了）　　

想到这她又犹豫了，她在台阶下转了个圈，终于她的脚步在慢慢地向候车室内移动。越走越快，最后昂起了头，大步走到待检的人们面前，举起了钱包。　　

阿妈：“啊………”　　

有几个人想张口，可没有那个胆量。一个刚要检完票要走出检票口的男人，回头看了一下，发现老太太举着的钱包，他大吃一惊，急忙模自己的腰兜，急得象烧着屁股的猪，连钻带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喘的如同老牛一般。　　

男人：“是我得钱包。”　　

男人上前去拿这个钱包，阿妈突然把手闪了过去。　　

阿妈：“啊，咱们去找公安！”　　

男人急得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男人：“阿妈，那确是我的钱包呀！”　　

这时走过来一名公安。 　　

　 　

公安：“咋回事？”　　

阿妈：“啊，刚才我在那拣了个钱包，他说是他的，你看看是他的吗？”　　

男人：“这钱包确是我的”　　

公安：“你们俩到值班室来一趟。”　　

男人：“我上车不赶趟了！　　

公安：“赶趟，你就来吧！“　　

男人和阿妈来到了值班室。　　

公安：“你在外边等一下！”　　

男人摩手跺脚地站在门口。　　

公安出来。　　

公安：“你的钱包里都有什么？”　　

男人：“有电话号码。还有五百块钱！”　　

公安：“那对了，那去吧”　　

男人：“太谢谢了！”　　

男人转身飞跑上车去，被公安叫住。　　

公安：“站住。你也得谢谢这位阿妈。”　　

   男人赶紧握阿妈的手。　　

男人：“谢谢你呀阿妈妮！”　　

    说完又要跑，又被公安叫住。 　　

公安：“站住，就这么走了？你拿出点钱来　向老　太太好好地表示一下呀！”　　

   男人一听，怔了一下，然后推起不自然的假笑，装出没听懂的样子。　　

男人：“谢谢！谢谢！”　　

男人飞跑上车去了。　　

公安：“哎，站住！哎——妈的，这么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他回头看了看阿妈，投以十分同情和赞许的目光。　　

公安：“阿妈，象你这样的人不多了，你还是残疾人哪！”　　

阿妈笑了一笑，转身向广场走去。　　

公安望着阿妈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阿妈妮的家       日         内　　

阿妈把给金花买的新衣服穿上。　　

金龙和金虎看了很高兴地手舞足蹈。　　

金龙：“真好看，我妹妹真象天仙女下凡了。”　　

   金花扭妮地笑着合不上嘴。　　

（闪回完）　　

镜头回到了舞台。金花那精彩的舞蹈，观众赞不绝口，并以热烈地鼓掌。　　

这时，音乐的情调转为低沉，金花的动作也有快变慢，此时加播歌曲。　　

　 　

　 　

金龙在舞蹈和歌曲中沉浸在回忆中。　　

（闪回）　　

阿妈妮的家        日           内　　

阿妈正在洗衣服，金龙回来，把书包放下。　　

金龙：“阿妈。老师说明天让我们交下学期的书费。”　　

阿妈：“多少钱？”　　

金龙：“一百三十多元呢”　　

阿妈：“阿妈的钱现在不够，。。。。。。”　　

金龙：“老师说，最晚不能超过两天”　　

阿妈很愁的想了又想。　　

阿妈妮的家        夜         内　　

金龙醒来，朦胧的看了一下表，正好是半夜一点三十分钟。他爬起来。悄悄地去磨房里的阿妈。见阿妈在一盏煤油灯下，沉沉地推着磨，雪白的豆浆缓慢的淌入一只水缸里。阿妈头上的汗，湿淋淋的。金龙上前去帮妈妈推磨。阿妈突然停下来。　　

阿妈：“你不睡觉来干什么？”　　

金龙：“阿妈，你这样晚上干白天干会累坏的 。”　　

阿妈：“快睡觉去！”　　

金龙：“你睡一下吧阿妈，我磨完了再叫你！”　　

阿妈：“不行，明天你还得上课！”　　

金龙：“不地 ――”　　

阿妈火了，大叫一声。　　

阿妈：“别叫我生气！”　　

    金龙见阿妈动了气，只好不情愿地走出了磨房。　　

阿妈妮的家         日          内　　

早上，金龙一滑碌爬起来。跑向豆腐房，只见豆腐已经做完了，却不见了阿妈。金龙小心地往里走去，才发现，阿妈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倚着锅台睡着了。　　

　 　

                    街道上               日        外　　

阿妈经过了一条小街，见到有一台汽车停在那里，有几个人往仓库里卸水泥。阿妈踌躇了一下，便向汽车走去，问那个袖手旁观的穿西装的老板。　　

阿妈：“啊——我也卸水泥行吗？”　　

老板吓了一跳，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老板：“不行呀，这人够用了，你这样也干不动呀！”　　

阿妈：“我能干动，只要能给我点钱就行！”　　

老板：“不行？你一个老太太怎么能干这么重的活，累坏了再把我们给赖上，快走吧，该干啥干啥去。”　　

阿妈不听劝说便去拽水泥袋子。扛起水泥小跑似的往仓库里去了。老板惊奇交加，苦笑不得。　　

老板：“这老太太，真头一次遇见过！”　　

阿妈没有披肩，身上，脸上，头发上全沾上了水泥。卸到最后的时候，阿妈只能把水泥扔在了地上往仓库里拖。　　

老板：“你干不动就别干了！”　　

阿妈激眼了。　　

阿妈：“我这不也运到屋里了吗？”　　

老板：“这老太太，死皮赖脸，真拿她没办法。！”　　

当卸完最后一袋时，阿妈已筋疲力尽，豆大的汗珠往下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着门旁的墙上喘着短气。　　

大伙议论纷纷，投以同情的目光。老板自然也被阿妈所感动，从衣袋里拿出了二十元递给阿妈。　　

老板：“给你二十元钱。”　　

阿妈接过钱，心里挺高兴的，不知从那过来了一位女人。放开尖利的嗓音叫起来。　　

女人：“干啥给她这么多钱？”　　

老板：“看他挺可怜的，就多给了点。”　　

女人：“天下可怜的人多的是，你能可怜过来吗？给她五块钱就不错了。还给二十，这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再给拿回十五块钱！”　　

女人上前去抢阿妈手中的钱，阿妈赶紧转身就走。女人想拽她，可阿妈浑身的水泥，怕弄脏自己的衣服。便叫老板去拽她。　　

女人：“你给我把她拽过来。”　　

老板不动弹，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女人就推他，老板仍然不动弹。　　

女人：“你这个该死的，败家的，你到底动弹不动弹！”　　

  阿妈已跑的很远，回头一看，两口子还在撕打着，她赶紧加快了脚步。　　

               阿妈妮家        日        内　　

阿妈进屋后，笑着从兜里掏出了钱。点了点递给金龙。　　

阿妈：“啊，书费够了，明天交上去吧。”　　

金龙：“阿妈，咱家没烧的啦。我看咱们先买烧得吧，书费过几天再说吧。”　　

金龙：“知道了阿妈！”　　

    阿妈到粮柜一看，几条袋子都已空了，也仅仅乘了个底，显然是不够吃的。她看了看油桶，油也所剩无几。她拿了条袋子，拿起一个十来斤的大油桶便向外走去。　　

　 　

　 　

                 某粮店         日          内　　

阿妈踏进了一家粮店。粮店坐着几个人正在扯谈。　　

店主：“什么？你要买二斤大米，三两油。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你咋寻思来买的？！”　　

闲客甲：“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世上什么鸟都有？”　　

闲客乙：“去去去！这还不够我们的功夫钱呢！穷鬼！”　　

    阿妈不想走，还想再哀求一下。　　

阿妈：“家里孩子还等着吃饭呢！你就卖给我吧？”　　

闲客甲：“你到底走不走！连粮都买不起，你死了算了！别影响我们的生意，败了我们的门面。”　　

闲客甲走上前来，推了阿妈一把，好玄没把阿妈推倒。阿妈叫了一声，愤怒地看了闲客甲一眼，打扫了一下自己的前襟，愤愤地转身又到别的粮店去了。　　

老板：“这穷鬼，穿的倒挺干净利索的！”　　

     几个人哄笑了几声。　　

　 　

　 　

                  某粮店            日           内　　

　 　

这里的老板是女的，阿妈接受以前的教训，首先向老板说明情况。　　

阿妈：“老板。今天我没带多少钱，少买点，等明天，我再到你家多买点，你看行吗？”　　

老板：“那你要买多少？”　　

阿妈：“二斤大米，三两油。”　　

老板笑了笑。　　

老板：“行吧。”　　

                  河提上             日             外　　

    金龙，金虎，金花在河提上到处拣一些干巴的小树枝，较大的草梗等。金龙看一棵柳树上有个干巴的树枝，便攀上去。他一使劲掰那树枝，一闪，连人带树杈从树上掉下来。他大叫一声，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阿妈妮的家         日           外　　

  阿妈手里拿着一把铁锹背着一打纸壳。汗流浃背地回到了院子。  院子里堆了不少的柴火，她满心地 高兴。金花挎着小筐，小筐里装着不少的柴火，乐颠颠地回来了。　　

金花：“阿妈，你看我拣的多不多呀？”　　

阿妈疼爱地摸着金花的小脑袋。　　

阿妈“多！多！好孩子！”　　

这时金虎跑回来了。　　

金虎：“阿妈，大哥从树上掉下来了。”　　

阿妈大吃一惊。猛兽般地向河提跑去。　　

　 　

                     河提上       日         外　　

阿妈和金虎冲到了河提，金花也随后跑来。阿妈看到金龙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脚，大大松了口气，她跑上前去仔细地看金龙的脚。　　

　 　

阿妈：“怎么样？”　　

金龙：“没啥事阿妈，就脚伤了。”　　

阿妈扶着金龙的腰背。　　

金龙：“我能走，阿妈！”　　

阿妈和金虎只好架着金龙往回走　　

　 　

阿妈妮的家       日         内　　

大夫在给金龙作检查。全家人都在提心吊胆地看着金龙，金龙在大夫的触摸扭动下，疼的汗都渗了出来。　　

大夫：“好像没啥大事。还是到医院拍个片吧”　　

阿妈无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衣兜皱起眉头。　　

阿妈：“明天去拍片赶趟吗？”　　

大夫：“赶趟，赶趟。”　　

　 　

大夫走后。阿妈赶紧收拾以下东西准备去干活。　　

阿妈：“金虎金花，看护着你哥，我去再挣点钱。”　　

金虎金花：“知道了阿妈”　　

这时进来了两个人，手拿着收据。脸色冷峻，气势汹汹的样子。　　

男甲：“电费——电费！”　　

    阿妈对这个突如其来无以应对，阿妈在那愣了半天。收电费的人十分不耐烦了。　　

男甲：“你儍了，电费。”　　

这时，阿妈如梦初醒。　　

阿妈：“你们再宽限几天行吗？”　　

男乙：“还宽限几天，都宽限几天了，都七八天了！今天你再不交电费，就把你家的电给掐了。”　　

阿妈：“我实在没有钱，你看这孩子有病还没有钱呢？”　　

男甲，乙：“我们不管那么多，你到底交不交？”　　

阿妈：“我确实没有钱。” 　　

男乙：“掐电掐电。”　　

阿妈：“先不要掐电，没有电孩子的学习会受到影响的！”　　

男甲：“影不影响学习我们不管。我们只管电。警告你说多少次了，不给就掐电。你上去，把电给掐了！”　　

男乙站在了小凳子上，拿出了钳子，打开电表的密封，把外壳取下，拉断接源，然后又把电表用密封封上。　　

男乙：“告诉你，如果发现密封坏了，就罚款三千元。”　　

男甲：“你什么时候交电费，我们什么时候给电。”　　

男乙：“哼！没钱还想用电？美出你们大鼻涕泡来了！走！”　　

两个收电费的人走了。阿妈傻傻地坐在炕上一动不动。　　

金虎：“晚上没有电咋学习呀？”　　

   阿妈又从梦中醒来似的。　　

阿妈：“不要紧，今晚上，阿妈再给你们做两个油灯。阿妈以前学习的时候就用这油灯，学习比谁都好！你们看着哥哥，我走了。”　　

阿妈刚打开大门，又见两个彪形大汉，阿妈吃了一惊。几欲昏倒。他们和蔼的说话声。才使阿妈镇静下来。　　

男甲：“阿妈，你今天能不能交上水费？”　　

阿妈皱起眉头。向后推了两步。示意请到屋里。　　

男甲：“阿妈，不用了。你今天能交上水费吗？”　　

阿妈：“麻烦你们再托几天行吧？”　　

男乙：“还拖延？都两个月了，这两个月的水费是他给你付的。你快想办法吧。”　　

阿妈：“太感激你了！可我现在确实没有钱！”　　

男甲：“阿妈，我看这样吧，我帮你找一找地区的领导，给你安特殊情况免收你的水费行吧？”　　

阿妈：“那不用，我是能给上的！”　　

男甲：“那不是免去你的负担吗？”　　

阿妈：“不用，不用，我没什么太重的负担，只是目前难一些，谢谢你们，我不用免费。”　　

男甲，男乙相视而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男甲：“那好吧，我们再等你几天吧！”　　

    两个人转身走了，阿妈深深地松了口气。　　

（闪回完了）　　

　 　

在音乐的演奏中，金花仍在深情地表演着，金龙看到这个地方，叹了一口长气。又引起了金虎的一段回忆。　　

（闪回）　　

                       某河滩        日         外　　

阿妈等三名妇女在给老牛车装沙子，都累的汗流满面。车主把工钱给了阿妈几个人，就各自散去。应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这时阿妈感到突然眩晕，她急忙按了一下头。镇静了一下，便拖着锹，有气无力的向河提走去。她似乎再也走不动了，在河提上坐下来，自言自语起来。　　

阿妈：“饿死我了。”　　

她喘息了一阵，茫然四周张望，看见了不远的园子有一片西红柿地， 眼睛一亮，朝园子走去。　　

园子的篱笆很短，是可以跨过去。于是她把铁锹放在那，脚跟不太稳地向园子走去。跨过篱笆，迅速地摘下两个柿子，便走出了园子。回到了放铁锹的地方，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某家            日             内　　

这家有一个小孩，在炕上，透过明净的玻璃和一些遮掩物的空隙，发现了阿妈，小孩下了地。某家            日              外　　

他叫出了他家的大黄狗，顺着园子旁边的小道追了上来。小孩愤怒地盯着阿妈，狠狠的用手一指。　　

小孩：“巴离，咬那个偷柿子的老太太！巴离！”　　

这条狗象一只凶猛地野兽冲向阿妈。阿妈听不见，可她眼睛的余光使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向她冲过来。她转眼一看，是一条大黄狗恶叨叨地扑了过来。她大吃一惊，急忙拿锹要躲避时，已来不及了，大黄狗一下子咬住了她的腿。她大叫一声，挣扎起来。可这条狗猛凶灵活有力，立刻把阿妈扑倒在地，不管阿妈的胳膊，手，头，得那咬那，阿妈没有任何机会反抗，被狗咬的翻滚折腾，惨不忍睹，阿妈大叫也无济余事。　　

小孩：“咬得好，咬得好，使劲咬，咬死小偷。”　　

大黄狗更加疯狂了，完全显示出了野兽般的本性，只听到河提上撕裂人心的嚎叫。　　

正在这紧急的时刻，远处一老爹手提拐杖，大叫着冲过来。　　

老爹：“打死你，大黄狗！打死你，大黄狗！”　　

大黄狗见来了援兵，才肯住嘴，回头看看小主人也不再下督战令，一声鸣叫，大黄狗气喘呼呼，满嘴带着血，洋洋自得地取胜而归。那位老爷爷仍然在愤怒地叫喊着。　　

老爹：“这是谁家的狗！小孩过来过来！”　　

小孩偷偷的顺着狗往家跑。这时那家的大人也跑了过来看个究竟。     　　

这时，老爹看到躺在地上颤抖呻吟着的阿妈妮，她的衣服被撕破多处，脸上，腿上，臂上到处是血迹斑斑，尤其那双发抖的手，几处都在淌着血，老爹赶紧把阿妈妮扶起来。过来的一对夫妇。　　

老爹：“你们过来，过来看看，这是你们家的狗吧！”　　

老爹一边说一边给阿妈呢包扎。这一对夫妇见到阿妈呢如此惨况，惊恐万状。　　

男人：“哎呀，怎么会咬成这个样子！”　　

老爹：“你们看怎么办?”　　

男人：“哎呀，这都是孩子不懂事呀！”　　

老爹：“要不是我赶上，就得把人咬死！”　　

女的：“那咬她肯定是有个原因的，俺家的狗还从来没有咬过人呢！”　　

老爹：“那你们说说啥原因吧！”　　

女人回头看看孩子，孩子躲在障子的后面偷看。　　

女的：“你过来说说，咋回事？”　　

小孩：“那她偷吃咱家的柿子吗！”　　

老爹看了看阿妈呢，阿妈呢呻吟着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老爹：“看来她实在是太饿了。就算偷了你家的柿子，也不该叫狗咬人呀！你吃了他家多少柿子！”　　

阿妈呢呻吟着举了举手。　　

老爹：“看，才两个柿子！就算吃了你们二十斤柿子，我赔你们！”　　

老爹冲兜里掏出了二十块钱扔给了这对夫妇。　　

老爹：“够了吧！可让狗咬伤人怎么算？你们该怎么个赔法，快说！我等不了了。”　　

男的：“请问你是她什么人？”　　

老爹：“她是我侄女！”　　

夫妇俩面面相觑。　　

老爹：“我今天叫你们赔她一千，马上拿，你们拿一千，咱们就私下了结，你们要不拿一千，我现在马上把她送到公安局，叫公安局送到医院，我跟你们有打不完的官司！”　　

夫妇俩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仍在犹豫。　　

老爹：“既然你们不想拿，我现在就把她送到公安局去！”　　

     老爹就要背阿妈，夫妇俩惊恐万分。　　

男的：“那你等等，一千块钱能不能再少一点？”　　

老爹：“一分都不能少！”　　

男的：“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去。”　　

     男的飞跑着回家取钱去了。　　

　 　

               阿妈妮的家        日         内　　

老爹把阿妈背到家。孩子们见到阿妈如此惨状。痛心地放声大哭。　　

阿妈：“哭啥，不要哭，阿妈不是挺好的吗？”（闪回完）　　

金虎见到这泪流满面，他擦了泪。站起身来，走出了剧场。坐在冷饮厅的桌子前，要了一瓶饮料，一边喝着一边仍然心事重重地想着。　　

（闪回）阿妈妮家         日         内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阿妈的伤情大为好转。她把三个孩子叫到身边。　　

阿妈：“你们要记住阿妈的话，阿妈从小命苦，因为阿妈又不会说话，又没有哪个男人爱过阿妈，可阿妈很爱孩子，就把你们拣了回来。阿妈盼望着你们以后都能考上大学，过上好日子不象阿妈这样的苦命。等你们有出息以后，我也不行了。但是你们要永远记住，不要忘记救助那些象阿妈一样苦命的人啊！”　　

孩子：“听见了阿妈！”　　

阿妈：“阿妈没啥大事，不用打针了，剩下的钱交上电费，水费，还有欠人家的小帐。这些日子晚上没有电太影响你们的学习啦。。。。。”　　

（闪回完）　　

阿妞从剧场跑出来。打破了金虎的沉思。　　

阿妞：“金虎经理。你咋跑到这里来坐着呢？我说咋看不着你了呢！”　　

金虎：“阿妞，你坐，来一杯饮料吧！“　　

金虎指示老板摇要了一杯饮料放在阿妞的面前。阿妞边喝边说。　　

阿妞：“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我领你到那边的酒吧玩一会去吧！”　　

金虎心烦意乱的摇了摇头。然后用把头托在桌子上。眯起眼睛。　　

金虎：“不要打扰我，让我想一想。”　　

（闪回）金虎公司某办公搂室      日         外　　

金花又一次来到了公司的大院，不过。这次她却没有那么兴高采烈。她脚步紧迫，在花丛池间的小道间忽闪而过。　　

（闪回）金虎公司某办公室         日           内　　

办公搂的三楼上，女甲在窗台上向外张望，忽就看见金花急奔的身影，惊叫一声。　　

女甲：“哎呀，你们看，金花又来了！”　　

阿妞和女丙放下手中的活。急忙趴到窗户来看。　　

女甲：“来得挺勤哪？！这要粘住咱们经理就不好摘了。！”　　

阿妞：“胡说，你们竟敢往经理脸上抹黑。”　　

阿妞把桌子上的书使劲地摔了一下。扭头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女甲女丙下了一跳，谁也不敢张口说话，都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盯着阿妞那张气的铁青的脸。这时阿妞转念忘记了刚才的怒愤，拿出一个小镜放在抽屉里照照自己。演示了一下自己那笑的姿态。调整了一下嘴在笑时的位置和尺度，仔细端详如何才最合适。女甲和女丙递了个飞眼，暗中笑了起来。　　

金花没有敲门，径直闯进了金虎的办公室，金虎见金花这风风火火的模样，倒吃了一惊。　　

金虎：“金花.，出了什么事？”　　

金花：“二哥，你给我拿两千块钱吧，我有个学生，家里特别困难，房子根本住不了啦，她的父母都不在家，父亲在蹲法院，母亲在外地做生意赔了钱回不来，这孩子一个人在家没人管，现在在我那呢。我想，把他家的房子修一下，让孩子能安下心来学习，等到他父母。。。。。”　　

金虎：“别说了”　　

金花吓了一跳。　　

金虎：“金花，你还有没有个完了！这一次一次的从我这拿钱，三万多了！这么下去可够戗呀，我这辈子也消停不了！”　　

金花：“二哥，你那么多的钱。拿这么一点算钱吗？”　　

金虎：“钱是不多，可这样下去也不行呀！我看哪，这样的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永远也不要发生！”　　

金花：“哥，吴艳家实在可怜，咱们有能力帮助她为啥不伸手呢？”　　

金虎：“今天可怜这个，明天可怜那个，这样活着累不累呀？“　　

金花：“照你这么说，你今天是不想拿了？”　　

金虎：“不拿了。”　　

金花：“那我管你借不行吗？有了就还你。”　　

金虎：“借也不行！”　　

金花：“借也不行？”　　

金虎：“金花，我有这么个打算，想把咱们的婚期往后推迟一下，我想在咱们结婚之前，盖一座比任何人都漂亮的别墅，买三台高级轿车，你一台我一台，在留一台备用车，结婚时咱们好好气派一番，所以呀，在结婚前我不想在动用咱们的资金了。”　　

金花头好玄晕倒，她按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太阳穴，镇静了一下，腿软地坐在了椅子上。　　

金虎：“金花，你这么啦！”　　

金花把金虎伸过来的手打到了一边，半天才说出话来，而语调是那么样的无力。　　

金花：“我做梦都不会想到你会有这么铺张，你变了，你真的变了。哪象我的哥哥呀！”　　

金虎：“这又做叫铺张，现在咱们有钱了，为啥不享受？人活一世容易吗？”　　

金花：“你的高级别墅，你自己去享受吧，我是决不会跨进一步的。”　　

 金虎：“这为啥金花，你咋越变越儍，我想等把别墅盖起来，你也别在艺术学校教学了，一天到晚累得晕头转向，何苦呢！你在别墅里一呆，愿意玩就玩，愿意到街里逛一逛，开着咱们的豪华车，就去逛逛多好，说不上，咱们还能活一二百岁呢！。。。。。”　　

金花越听越生气，不禁怒火中烧。　　

金花：“住嘴，想叫我变成寄在你的篙下吃食的一个宠物！你想把我当成那种只会招摇过市的社会上的一种毫无价值哗众取宠模特似的摆设，你――你还有我们老姜家人的一点气味没有！”　　

金虎被金花一连串的竹炮震的脸红脖子粗。　　

金虎：“我一没偷二没抢，光明正大挣的钱，愿意咋花就咋花，谁也干涉不着！”　　

金花听到这话，气的浑身发抖，面色铁青。　　

金花：“你连一个起码的人道应该有。连起码的人道都没有的人和狗有什么区别！一个没有同情和怜悯之心的人，如同一只野兽！”　　

    金虎无所措手足的样子。　　

金虎：“你怎么这么说话！”　　

金花：“这是你惹的我”　　

金虎被金花指责得无言以对，只好听下去。　　

金花：“今天我才看出，在你的身上，没有一点阿妈的身影。你这样的奢望和挥霍，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走向堕落！如果是这样，我们只好永远地分手了。你也不佩做我的哥哥，我欠你的钱过些日子，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金花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闪回完了）　　

金虎又被阿妞的叫声惊醒。　　

阿妞：“你还在想什么呀，金虎，这样下去。你会得病的！走，你不到酒吧，我陪你到舞厅跳舞去！”　　

金虎心烦意乱的摇摇头。　　

阿妞：“走吧，跳舞就把什么事都忘了。”　　

阿妞不由分说地挎起金虎的胳膊就往外拉。金虎拗不过，只好跟她走。走到剧院大门外的台阶时。金虎又突然站住了。　　

阿妞：“怎么啦金虎？我还从来没见到过你这样呢？”　　

阿妞娇真地挎着金虎的胳膊，如胶似漆。　　

金虎：“再让我坐一会儿！”　　

金虎一下子坐在了台阶上，阿妞惊讶地盯着金虎。　　

         　　

                    （闪回）金虎办公室       日         内　　

金龙和金虎面对面的坐着，金虎低着头吸着烟，一幅不自然的神态。只有在说话时，才偶尔看金龙一眼。　　

金虎：“大哥你说这么办？我劝不了她。我给她二十万，叫他买台车，可好，今天捐款明天送人，没半年这二十万就无影无踪了，你说多气人！她不买轿车，我给她买自行车吧，人家放在宿舍一次都不骑，现在还骑那破自行车。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我说他，她那话要比我多一百倍！我还咋能说了她呢？”　　

金龙：“不仅仅如此吧？”　　

金虎：“前些日子，她又上我这来要钱，要什么给一个学生修房子。你说大哥，她是不是疯了？一次又一次的不就是救这个住院，就是帮那家结婚。一算起来三万多了，又要办留守儿童收养院，又要办免费养老院，还要办什么大集体，还要办什么共产村，人家大集体共产村都黄了，都单干了，她还要办大集体共产村，你说可笑不可笑？还要办什么还有什么什么的，这些事不够她张罗的啦！这不是败家子吗？现在哪还有这样的人、！我结婚有一个想法，想盖一座别墅，再买几台象样的轿车，好好准备一下。过去，咱家穷叫人瞧不起，连狗都欺负咱们。现在，咱家有的是钱，为啥不气派点，叫全城人看一看，让那些过去瞧不起咱们，欺负咱们的人象狗一样斜眼看着咱们。所以想来想去，那两千块钱没有给她！你说这怨我吗？”　　

金龙听后，“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怒指金虎。　　

金龙：“你别忘了多少人在帮我们！没有他们，我们未必能活到今天！有瞧不起咱们欺负咱们的人是少数，现在，你的心胸变得这么窄小，这么自私，那点象阿妈的儿子！”　　

金龙大喘口气，接着喊下去。　　

金龙：“如果你没钱，或说钱少，那是金花的不对，可你是亿万富翁啊！这点钱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你每年的生活费用，足可以使一个普通百姓一家五口人活一辈子的了！这还不够吗？你不觉得太过分吗？而金花和你恰恰相反，每个月七百多元的工资，还要剩下一部分钱，为家里，为别人做点事！你金虎不要饱汉不知饿汉饥！想想现在，还有多少住不上房，吃不好饭，上不起学，看不起病的人！我们每一人都有责任去帮助他们。正象我们穷的时候别人帮我们一样，阿妈死前嘱咐我把你和金花的婚事办好，可这样下去，我怎么对的起阿妈！”　　

金龙额上渗出了汗珠，金虎垂头不语。　　

金龙：“你必须向金花作检讨。否则，休想我绕过你！”（闪回完了） 　　

            　　

阿妞：“姜经理，你儍了！”　　

这句话又打断了金虎的回忆。金虎抬头看阿妞眼里闪着泪花。　　

金虎：“啊，……”　　

啊妞：“你能不能振作起来？走到宾馆我的房间去休息一下。”　　

金虎：“看剧”　　

阿妞：“那剧还有什么意思？走吧！”　　

金虎：“哼”　　

金虎狠狠地看了阿妞一眼，站了起来。大步向剧场走去。　　

阿妞：“哎……”　　

阿妞也碎步跟了过去。　　

　 　

镜头又回到了剧场，金花仍然在翩翩起舞。这时又一次真时的画面。　　

（闪回）河道里           日        外　　

阿妈正在沙滩上装车，看见一个在河堤上蹒跚而行的老爹，扔下手中的铁锹走向河堤。这时她才看清，老爹眼神呆滞，满面污垢，挂着眼屎，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老爹不小心跌倒在地，痛苦地呻吟，阿妈大叫一声，冲上前去，抓住老爹的手。　　

阿妈：“阿爸，你怎么了？”　　

老爹无力的微微地抖动着嘴唇。　　

老爹：“我不行了——”　　

      阿妈看看左右，叫来一辆三轮。　　

　 　

                        阿妈妮家      日       内　　

大夫放下听诊器。　　

大夫：“他前些日子，突然得了脑出血，住了几天医院。后来因为没钱看病，就只好出院了。”　　

阿妈：“现在打针还能治好吗？”　　

大夫：“只能维持现状。”　　

老爹在打着点滴。阿妈和孩子都围在老爹的周围。　　

阿妈：“你们听着，爷爷无儿无女，你们以后要好好伺候爷爷，爷爷也要吃饭，要喝水，要翻身，要上厕所，我不在家时，你们一定要马上做，听见没有？”　　

孩子：“听见了阿妈”（闪回完）　　

又回到了舞场，金花仍在 表演。　　

州领导：“金龙呀,看来你的捐款的义举可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啊！这肯定是受了你阿妈的教育和影响呀！”　　

金龙：“是呀！”　　

这时人们的视线又转移到了舞台上。金花仍在表演，这引起金龙的一段回忆……　　

（闪回）某酒店        日         外　　

阿妈刚干完活，经过一家大酒店的后院。后院是一排大铁门，铁门里的右边的铁栏里，养着几条狗。这时，她看见从后门走出来一个小姐，两手拎着装的满满东西的塑料袋。小姐手中拎的东西，吸引住了阿妈。小姐走到狗圈旁边把几个塑料袋放下，把其中一个塑料袋的东西到进了狗圈。那些东西都是牛排猪肘鱼翅之类，其中有几块掉在外边，阿妈咽着口水，而狗们却没有食欲，有的狗只是闻了闻，便扭头闲逛去了。有的挑一块骨头在懒懒地咬着。阿妈伸手把掉下来的一块排骨捡起来，看了看，放到鼻子上闻一闻。　　

阿妈：“阿！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喂狗呢？”　　

小姐忽然高兴起来，也打熟练的哑语。　　

小姐：“你也是哑巴？”　　

阿妈点了点头。　　

小姐：“这你要吗？”　　

阿妈：“人能吃 吗？”　　

小姐：“当然可以，不过得挑啊！一定要挑干净的。”　　

阿妈：“如果干净 ，可以给我弄点吗？”　　

小姐：“当然可以，你等着，我去给你挑一些。”　　

小姐旋即回来了。她拎着一个小塑料袋递给阿妈。　　

小姐：“这些牛排呀，有的是人家只吃几口，有的是一点都没动，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拿回去吧！”　　

阿妈欣喜若狂。　　

阿妈：“谢谢。”　　

小姐：“不用谢，以后你再要，就来找我，我叫朴善女，不要到这来，直接到前门就可以了！”　　

阿妈：“朴小姐，我太谢谢你了！” 　　

                       阿妈妮家         日         内　　

        阿妈从来没这么高兴过，她手拎朔料袋，笑容满面地进了屋。　　

阿妈：“都来，都来。”　　

        三个孩子围了过来，　　

阿妈：“你们看这是什么？”　　

金龙：“肉！哪来的肉？”　　

阿妈：“不要问了。以后咱们家就能天天吃肉了。快，先给你爷爷吃！”　　

金花拿出了一块送给了老爹，大家都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金虎：“真好吃！”　　

金龙突然想起来什么，她跑进里屋，拿着一张纸又跑了出来。　　

金龙：“阿妈，你看 ，我的入学通知书，我考上大学了！”　　

阿妈拿过通知书，仔细的看了又看。　　

阿妈：“金龙，阿妈终于把这一天盼来了。”　　

阿妈感到自己的脑袋不得劲，她摸着自己的脑袋坐在了炕上。　　

阿妈：“过些日子你该走了，阿妈一定想办法把钱给你准备好。”　　

金龙：“阿妈你不要太操心了，我和金虎，小妹一块想办法。”　　

阿妈：“啊！……”　　

阿妈的头晕突然加重起来，她支持不住，斜依在墙上，用手捂着头。　　

孩子众：“阿妈你这么啦？”　　

 阿妈：“啊。。。。。。”　　

阿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进而阿妈的气 短了起来，一句话都无法表达，不管孩子们如何的呼唤。　　

    　　

                 某医院的急诊室       日       内　　

 在急诊室里，两个大夫给阿妈做了检查。　　

大夫：“这是很典型的脑血栓症状，赶紧住院吧，你们准备好钱了吗？”　　

金龙：“我们家只有这三十块钱都拿来了。”　　

大夫：“那不行，住院押金至少三千块钱。”　　

金龙：“那怎么办呀？大夫求你了救阿妈吧？！”　　

金龙和金花急的泪在眼圈里转。　　

金龙：“大夫，先叫我阿妈住院吧，我马上借钱去行吗？”　　

大夫：“那也不行！”　　

金龙突然在大夫面前跪了下来。　　

金龙：“大夫，我求求您想办法赶紧抢救阿妈吧！”　　

金花见哥哥如此，也跪下来哀求。　　

金龙金花：“求您救阿妈吧！”　　

大夫：“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快起来。”　　

大夫扶也扶不起来。　　

大夫：“你们快起来，把你阿妈送到注射室，先给你阿妈打针抢救，然后你们在想入院的办法。”　　

金龙：“金花，你看着阿妈，我去给　黄　老师挂电话。”　　

                     某学校校长室         日          内　　

　黄　老师放下电话匆忙奔向校长室。校长正在办公，见她急切地进来吓了一跳。　　

　黄　老师：“李校长，我有一件急事，金龙来电话，他的哑巴母亲病重急需住院，得三千块钱的押金，咱们是不是给想办法呀。”　　

李校长：“这事咱们是很难管得了的。”　　

　黄　老师：“金龙和他妈的感情是特别好的，万一她母亲没了，对金龙的打击太大了，会影响他的念书，我们还是想办法吧？”　　

李校长：“你说有什么办法。”　　

　黄　老师：“咱校的资金借点不行吗？”　　

李校长：“咱校的资金相当的紧张，这不可能。”　　

　黄　老师：“叫大家捐点钱吧。”　　

李校长：“这也不可能。这类的事太多，很难办到。况且，真的要办也来不急了。”　　

　黄　老师：“那就借吧？”　　

李校长：“这事你张罗吧！”　　

　黄　老师：“还是你张罗吧，我平时交人不多。”　　

李校长：“可他们怎么还那？”　　

　黄　老师：“我来担保！”　　

李校长：“那好吧。”　　

     　　

医院      日         内　　

金龙和金花在医院的注射室看护着阿妈，　黄　老师急步走来。　　

　黄　老师：“赶紧住院，钱拿来了。”　　

大家一阵忙碌。　　

              阿妈妮的家     日       内　　

金虎把一小碗奶粉送到老爹的身边。　　

金虎：“爷爷，给你喝奶粉。”　　

老爹没有吱声。　　

金虎：“爷爷，你醒醒！”　　

老爹仍没有吱声。金虎推了推老爹，老爹和往常不一样，身体挺直目不转睛，也不喘气了。金龙吓得面如土色，飞跑出门去叫大夫去。　　

旋即，大夫匆匆走来，看看老爹的眼睛，听了听心脏。　　

大夫：“这人不已经死了吗？”　　

金虎听后抓住老爹大哭起来。　　

金虎：“爷爷――”　　

金虎站起来往外跑。　　

大夫：“你干什么去？”　　

金虎：“我要找我阿妈去！”　　

大夫：“不行！你阿妈要知道会加重病情的，这么办，我去叫村领导，想办法把你爷爷安葬了吧。”　　

     金虎大哭不止。　　

医院       日       内　　

几天后阿妈身体基本恢复了常态，只不过她的右边的身子还不太好使。她以左手对孩子十分吃力地做着手语。　　

阿妈：“啊，我住院花了多少钱？”　　

金龙：“阿妈,没花多少钱，还不倒一千。”　　

阿妈：“我好了，出院吧！”　　

金龙：“阿妈，没治好怎么能出院呢？”　　

阿妈：“你没听大夫讲过吗？这个病全在养，在医院治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　　

金龙金花：“不行啊 ，阿妈。”　　

阿妈：“再不出院，阿妈急也急死了，必须出院。”　　

        说着阿妈就挣扎着下地。　　

                          阿妈妮的家       日          内　　

金龙背着阿妈，金花拿着住院时的用具进了屋。金虎躺在炕上睡觉。金龙把阿妈放到了炕上，金虎醒来，痛心地告诉了老爹的情况。　　

金虎：“阿妈，爷爷死了，叫村主任埋了。”　　

阿妈听后，刚要哭，一咬牙把泪咽了下去，而她的语调变得悲怆而痛苦。　　

阿妈：“我对不起你呀！ 阿爸！”　　

这时 村主任和其他几个人来了。看见阿妈悲伤的表情，极力劝说。　　

村主任：“阿妈，不要难过，你对老爹也尽到心了。他这样的病也没有办法。”　　

阿妈：“你们都坐吧。”　　

村主任几个都坐下来。　　

村主任：“阿妈。大家都知道你家困难，这些年也太苦你啦，扯把三个孩子不易呀。金龙上大学，也是咱们的光荣呀？经过我们村委会的研究决定，这次就救济你一千块钱，你就拿着吧！”　　

阿妈把钱推了回去。　　

阿妈：“这个救济钱我不能要。”　　

村主任：“为什么？”　　

阿妈：“我们家还可以，不需要救济，还有比我更困难的家，你们还是去救济他们吧。”　　

办事员：“阿妈，你就收下吧，这是领导的一片心意。”　　

阿妈深深地鞠了一躬。　　

阿妈：“那就谢谢你们了！” 　　

                  上海某大学宿舍       日          内　　

金龙刚吃完饭，进来一个女同学，长的俊俏而端庄。　　

金龙：“淑珍来了。快请坐。”　　

淑珍：“哎，昨天我来找你，你到那去了？今天我还是特意来请你的！”　　

金龙：“淑珍，你有事？”　　

淑珍：“昨天我买了电影票白瞎了，今天咱们该去了吧！”　　

金龙：“哎呀，我可没时间去呀！”　　

淑珍：“你有啥事？在上海一无亲二无故的！”　　

金龙“以后再告诉你吧！”　　

淑珍：“你的事在往后拖一拖不行吗？”　　

金龙：“不行，以后有机会，不用你请我，还是我请你吧！”　　

金龙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淑珍：“哎，。。。。。。这人简直是神秘的旅客。”　　

      淑珍现出决定追踪下去的神情。　　

                 　　

                 大街上        日          外　　

   在熙来攘往的 人群中，金龙大步走着，淑珍紧紧地盯稍着。　　

                  菜市场       日          外　　

金龙推着一辆装满蔬菜的三轮车，从汽车旁向大逢里倒运。他刚干活便汗流满面，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一个青年人向他走过来，斜依在他的三轮车上，笑眯眯地主动和金龙搭话。　　

年轻人：“小伙子长的不错哦，像个秀才。我想和你商量点事，也是为你着想，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了，哥们儿决不勉强。你也别打拨浪棒子！”　　

金龙：“什么事？”　　

年青人：“我这么想，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干这个？累得臭死，一天挣几个钱？你知道你给他干活的老板挣多少钱？他们什么也不干，钱票子哗啦哗啦往腰包里揣，然后他们拿着一大把一大把的　钱去泡　小姐去了！他们吃顿饭，也够咱们哥们活半年啦！我看你呀，不如跟哥们干这个――”　　

        年轻人说到这里，从金龙的衣兜里“嗖”地把钱拿去，金龙还没有反应过来呢，钱已在年轻人的手里颠着呢。　　

年青人：“干这个一天至少挣上百块，多了上千上万，到那时，咱们想干啥就干啥！何苦为别人遭这个罪！说句心里话，哥们看你挺可怜的才这么说，信不信由你啦!”　　

    年青人又“嗖”地把钱塞倒金龙的衣袋里。金龙明白了，果断作出了回答。　　

金龙：“你找错人了。”　　

     年青人似关切地拍了拍金龙的肩。　　

年青人：“哥们，别犯儍了，我看你再想一想吧？”　　

金龙：“你走开，走开！”　　

年青人笑眯眯的一闪就没有了。　　

金龙怔了半天狠狠地骂他一句。　　

金龙：“今天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混蛋！”　　

金龙刚要往前推车，一个清脆的叫声在他的身后响起，金龙吓了一跳。　　

淑珍：“金龙！”　　

金龙回头一看原来是淑珍。　　

金龙：“淑珍，你这么会在这？”　　

淑珍：“光兴你来，不兴我来啊？”　　

淑珍笑眯眯的笑说。　　

金龙：“你是在跟踪我？”　　

淑珍：“看的出来吗？”　　

金龙：“为什么？”　　

淑珍：“我以为你到舞厅酒吧去了呢？没想到你到这来了！”　　

金龙：“神经错乱！”　　

淑珍：“你是不是吃不上饭了？虽说俺家不富裕，可供你吃饭还是可以的！”　　

金龙：“不用。我阿妈有病，我不能给我阿妈增加负担，不能不自食其力，如果我挣的多，就给阿妈寄上点钱买药，出点力算啥！”　　

淑珍：“你为什么不申请助学金呢？”　　

金龙：“比我更困难的同学还有不少呢，因为家中困难上不起学的也不在少数，我能踏上大学的门槛，也算是挺幸运了，我还有什么奢求的呢！”　　

淑珍：“说的也是。我理解你，金龙。这么的吧，只要有机会我也帮你干。”　　

突然传来了一声叫。　　

某人：“快点快点抓紧干”　　

金龙：“你快点回去吧。”　　

淑珍：“不，今天我要和你一块回去，快推。”　　

　 　

街道上           日          外　　

阿妈一只手拖着袋子，一瘸一瘸地走到一个垃圾箱，他放下袋子，用左手往垃圾箱里用钩子钩了几下，钩出了两个酒瓶。她去拿这酒瓶的时候，两肢和手在发抖。她一只手把酒瓶装进袋子，然后提一下袋子，心满意足地挺了挺腰板，又拖着一条腿继续朝前走去。他满脸挂着愉快的笑容，她想着儿子来信时的几句话。（画外音）　　

“亲爱的阿妈，我每天都利用一定的时间去打工，挺挣钱的，我每月都会给阿妈写信和寄钱的。只要阿妈的身体好起来，我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顷刻，天空乌云滚滚而来，压向人们的头顶。狂风卷起，吹得人们睁不开眼睛。这时街道上的人们脚步突然加快了。阿妈走不快，在狂风的吹拥下，她站不稳脚，前行更加困难。乌云离人们的头顶越来越近，令人感到恐怖。一道闪电带着一声巨响，震得大地都在抖动。接着瓢泼大雨倾天而降，街道上，除部分机动车外寥无人迹。阿妈在这大雨中挣扎着。她仍然拖着那条袋子，顽强拚力地前行。当阿妈走到一个弯处，从背后突然闪过一辆摩托。摩托鸣笛，阿妈听不见，眼看就要撞上阿妈，摩托紧急刹车，在没有完全停下来时，却撞在了阿妈的身上。阿妈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司机下来看了看阿妈，又扫视了一下四周，赶紧骑上摩托，加大油门，瞬间销声匿迹。　　

　 　

　 　

                 　　

                阿妈的家       日         内　　

阿妈躺在炕上昏睡着，她在发高烧，打着吊瓶，浑身到处伤痕累累。金虎在忙着做饭，金花伏在桌子上一边流泪，一边给哥哥写信。　　

               某大学某教室      日        内　　

金龙看着金花写给他的信。（画外音） 　　

“哥哥，我和二哥每天晚上到夜市卖小吃，每天能挣五十块钱。可是没想到，阿妈在一次暴风雨中，被摩托车撞了。她浑身是伤，现在阿妈仍然发着高烧，总是昏睡不起。哥哥我该咋办呢？阿妈要死了，我们都不想活了。。。。。。”　　

金龙看到这，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泪流满面。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金龙：“阿妈！”　　

金龙快步走出教室。　　

              　　

某电话亭子        日        内　　

金龙在　向班主任　老师请假。　　

金龙：“　王　老师，我请一些日子的假，最近我身体很坏，想到医院看一下。”　　

　王　老师：“可以，尽早看好上课！”　　

金龙放下电话，三步并两步地向菜市场奔去。　　

                   菜市场            日              外　　

金龙大汗淋漓地推着菜；金龙呼哧带喘地卸着车；金龙咬紧牙关，背着一袋袋水果。金龙支持不住了，急促地坐在地面上拔气。　　

金龙平息了一下自己，擦了把汗，这时，上次遇见的那个年青人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年青人坐下来，凑到金龙面前笑眯眯的打招呼。　　

年青人:“怎么样？苦透了吧！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想通了吗？”　　

      金龙十分厌烦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年青人：“哥们儿，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咱哥们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全是红的哎！”　　

他又向金虎的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　　

年青人：““今天要和我走，老兄我给你五百元钱的金票子搁到你的兜里，你看咋样？”　　

年青人把手一伸，正反了两下，以示五个数是确切无疑的。　　

金龙心里突然动了一下，他想起阿妈痛苦的情景。。。。。。　　

（闪回）阿妈妮家      日           内　　

阿妈躺在炕上处于半昏迷中，金花含泪写信的情景――－。　　

（闪回完）　　

金龙看了年青人的手，看了看年青人的眼神，恍惚中犹豫了。年青人见有机可乘，便穷追不含。　　

年青人：“兄弟，不消一个月，我保你是个万元户，哥们从来就讲义气，你看怎么样？”　　

金龙的防线崩溃了。他一咬牙。　　

金龙：“行。”　　

年青人一拍金龙的肩。　　

年青人：“好！是一条好汉，咱们就走，我领你去见咱们的回老板。我姓候，外号叫候皮筋，以后叫我候皮筋就行了，走走走！”　　

             　　

                         某街道      夜         外　　

几个歹徒在一个小胡同的阴暗的角落里闲逛。胡同里很静，可他们仍然耐心地等待猎物的到来。　　

候皮筋：“老板，来一个。”　　

几个人十分警惕地隐蔽起来，当这个人走到近处时，发现原来是个老太太，手拎着皮包，向另一个方向迈着沉重的脚步。　　

老板：“金龙，你和皮筋试一下吧。”　　

金龙头脑发胀，当他看到这个老太太时忽然想到自己的母亲。　　

（闪回）大道上     日         外　　

阿妈妮那螨跚的身影。　　

（闪回完）　　

金龙一阵心酸。　　

金龙：“老板，这个老太太咱们放过吧。”　　

候皮筋：“不行，今晚上大鱼没吃着小鱼再不吃，白等一夜了。”　　

老板：“二弟，你和候皮筋去吧，金龙还不习惯。”　　

二弟和皮筋向前去，亮出雪白的匕首。　　

二弟：“别动，叫一声捅了你！”　　

老太太一惊，吓得摊倒在地 ，二弟和皮筋搜遍全身，该拿的都拿了过来。　　

皮筋：“妈的，真是个囊种，还没等我动手，就他妈的昏儿了。”　　

金龙泪一下子涌出来了。　　

　 　

                   某大学宿舍          夜        内　　

金龙坐在床上，垂着头，痛苦万分，他站起来又坐下，又站起来。焦躁不安。　　

（闪回）阿妈妮家         日         内　　

阿妈做豆腐的情景；　　

阿妈：“到大学后一定要好好的学习，听教师的话、、、、、、”（闪回完了）　　

他猛然站起来，穿上外衣，冲向外面。　　

                        某一家           夜         内　　

  金龙打开了屋门，一股酒臭和刺鼻的浓烟扑面而来。。　　

回老板：“金龙来了！来来来，喝酒！众弟兄们还在挂念着你呢！”　　

金龙扫视了一下，几个歹徒已喝的面红耳赤。桌子上杯盘狼藉，鸡骨鱼翅之类堆的满桌都是，几个歹徒赶紧让坐。　　

候皮筋：“金龙老弟，你初干胆小，以后慢慢就好了，弟兄不在乎你，谁都有这个时候，来来来。咱哥们喝上个一醉方休，也好给你壮胆压惊呀！”　　

皮筋拉着金龙坐下来，倒了一杯酒，金龙一饮而尽。　　

回老板：“喝喝喝”　　

大家都举杯而饮，一片喘嘘声，肮脏的叫骂声充斥着这间龌龊的小屋里。　　

金龙突然站起来，眼睛放出灼人的怒火。　　

金龙：“老板，我今天是向你们告别来了。我不干了。”　　

众歹徒立刻为之一震，十几双眼睛投向他。　　

回老板：“为什么？”　　

金龙：“你们这些人，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都不放过，这叫什么？这叫禽兽不如。我不能容忍，我走了。”　　

金龙起来要走，皮筋几个人突然站起来拔出匕首，“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皮筋大吼起来。　　

皮筋：“他妈的我白抬举你了，原来是白嫩皮烂心窝的家伙！进来容易出去难！你要走出这屋的门，老子今天他妈的就给你来个大解八块，扔到狗圈喂狗去！”　　

在这紧要关头，回老板发话了。　　

回老板：“叫他走！金龙讲的不是没有道理，泰山好移，本性难改。就叫他回去吧！”　　

皮筋：“大哥，他把咱们给捅了咋办？”　　

回老板：“放人……”　　

几个土匪闪开了一条路，金龙战战竸竸地 往外走。这时，突然门被揣开，接着冲进了一群警察，举着手枪。　　

警察：“不许动！”　　

土匪们全儍眼了。　　

     　　

               某大学教室           日          内　　

班主　任王　老师在给全班同学讲述着。　　

　王　老师：“同学们，告诉大家令人震惊，令人发指的消息，姜金龙被公安机关逮铺了。”　　

室内如同炸响了一颗手榴弹，一片骚动。淑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的溜圆，盯着　王　老师一动不动。　王　老师接着讲下去。　　

　王　老师：“姜金龙入了犯罪团伙，他之所以走到这个地步，决不是偶然的，是由他的本质决定的。姜金龙表面上给人以忠厚老实的假象，可以说，也是咱们班的高才生了。但谁都不会料到，他肚子里装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不可闻的坏水。‘吹尽黄沙始到金’，象姜金龙这样的学生，已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必会被强劲的改革的东风，吹到人生的废墟上去，被葬入历史的地狱！前边有车，后边有辙，希望每一个同学都要引以为鉴，克勤克俭，严守自律……”　　

　王　老师的话还没有落，淑珍忽然站起来。　　

淑珍：“不，金龙同学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声叫喊，又是全班同学为之一惊。几十双眼睛转向了淑珍，淑珍拔腿往外走。　王　老师也吓了一跳。　　

　王　老师：“张淑珍，你想干什么?”　　

淑珍：“我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真是这样，我要为金龙同学辩护。”　　

说完，她一扬她那一头的秀发，冲出门外。　　

全屋的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忽然在班级的后边传来了一个女声的惨 厉的尖叫，全班同学又吓了一跳，胆小的女生双臂抱着前胸瑟瑟发抖，面无人声色。大家朝后一看，只见一个女生向后仰头挺胸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胆大的男同学跑到跟前。　　

某男同学：“　王　老师，她抽风了！”　　

　王　老师：“赶――赶紧送医院！”　　

全班同学乱咋一团。    　　

                             某劳教所      日       内　　

金龙在一个房间里，听到有个看守经过这里，他敲了敲门，看守停下来。　　

看守：“你有事？“　　

金龙：“我给我阿妈写的那封信，寄走了吗？”　　

看守：“没有”　　

金龙惊惶失措。　　

金龙：“为什么？”　　

看守：“你讲了那么多的假话，什么在校学习挺好呀，经常受到表扬呀，统统都是胡说八道！我们不敢发，万一有什么事，我们是有责任的，再说才判你三个月劳改，一晃就过去了。还写什么信哪。” 　　

        金龙失望了，泪滚了下来。　　

（播插曲）　　

　 　

阿妈妮的家        日           内　　

        阿妈躺在炕上，把两个孩子叫过来，孩子把阿妈扶坐起来。　　

阿妈：“你哥怎么还不来信呢？都快三个月了，他不是一个月来一封信吗？”　　

金虎：“那可能学习紧张吧！”　　

阿妈：“不会有什么事吧！”　　

金虎：“不会的。”　　

阿妈：“不对吧，你哥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莫非，车祸，有病，挨打？”　　

金虎：“阿妈，你不要胡思乱想什么事也不会有的，你放心吧。”　　

                 　　

河堤上           日            外　　

阿妈住着拐杖。拖着一条腿，站在大堤上金龙曾经掉下来的那棵树下，痴痴地向南方望着，劲风吹乱了她的花白的头发。衣服随风激烈的抖动。她象是一尊残破了的雕塑，在晨光的背景中的一个凄惨的剪影。　　

     　　

                      劳教所           夜            内　　

淑珍和金龙坐在一张椅子上，淑珍打开饭盒，让金龙吃。　　

淑珍：“吃吧，金龙，这是我买的饺子！”　　

金龙没有动。　　

金龙：“淑珍，我才判了三个月的劳改，多亏你了，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你呀！”　　

淑珍：“别说那些傻话了。”　　

金龙：“我还有件事想求你！”　　

淑珍：“啥事，你就说吧！”　　

金龙：“你代我向阿妈写封信吧！”　　

淑珍：“没问题。”　　

　 　

                            阿妈妮的家          日                内             　　

阿妈坐在靠南边窗户的一条卷起来的毛毯上，面对着窗外南方的白云，凝神思索着。金花在给她精心地梳着苍白的头发。　　

这时，金虎从门外跑了进来，兴奋地喊着。　　

金龙：“阿妈，我哥来信了！”　　

阿妈欣喜无比，金虎把信撕开，送到阿妈的胸前，金花拿来了花镜递给阿妈。阿妈颤抖地拿着信看了一会儿，脸色变了，皱起了眉头。看到信的最后的署名，阿妈突然把信扔到了一边。　　

阿妈：“不好呀，这信不是你哥写的，你哥的字体不是这样的。”　　

金虎和金花把信拿过来后仔细的辨认了一下。　　

金虎：“是呀，这那是咱哥的字体啊，这是怎么回事？”　　

阿妈挪了挪身子，脸部表现了十分刚毅的坚定表情。　　

阿妈：“啊，金花，你到善女姐那借一千块钱，阿妈要到上海看你的哥哥！”　　

金虎：“阿妈，你不能去！”　　

金花“阿妈，你有病不能去！”　　

阿妈：“我想你哥在上海肯定有事了，否则他是不会叫别人代笔的，我爬也要爬到上海。”　　

       　　

                       某大酒店           日            外　　

金花站在门前，善女把一千块钱放到金花的手中，不放心地叮嘱着金花。　　

善女：“这是一千五百元钱，小心拿着，阿妈的病挺重，走的时候要带上药，上下车要注意，见到你哥，没啥大事，就赶紧回来。有什么事就打给我的手机。”　　

金花一一点头答应着，善女摆手开过来一辆出租车，并付了车费。　　

善女 ：“走吧，大姐听你的好消息。”　　

金花非常感动。　　

金花：“大姐，再见！”　　

    善女一直望到出租车消逝在车水人流之中。　　

         　　

      　　

                        上海某大学警卫室        日         外　　

金花抚着阿妈如蚯蚓爬行般地向警卫室蠕动。当走到警卫室的窗户时，一个警卫开门出来。　　

　 　

警卫：“你们找谁？”　　

金花：“找我哥哥。”　　

警卫：“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金花：“我哥哥叫姜金龙。”　　

警卫：“啊，我知道了，他现在被学校开除了，现在在劳教所呢！”　　

金花：“啊…”　　

金花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要哭叫出来。可当她看到阿妈时，强忍下来。阿妈从金花的情态中，觉察出事的严重性，她用哑语急忙询问。　　

阿妈：“我儿子怎么啦？”　　

警卫：“原来是哑巴。”　　

警卫用手语告诉阿妈金龙的情况。　　

阿妈几欲晕倒，金花极力劝慰阿妈　　

金花：“阿妈阿妈，咱们到那看看去，哥哥现在挺好呢！”　　

阿妈刚毅的面孔堆起了块块肌肉，她几乎浑身在颤抖，鼓起那毕生所有的力量，向前狠狠地迈出了一大步，动作的迅速要比平时快几倍。　　

金花：“慢点阿妈，慢点呀！。。。”　　

阿妈：“走！”　　

                        劳教所        日          外　　

有两名警察向阿妈和金花说明情况。　　

警察：“阿妈，金龙已经被提前释放了，刚才回学校去了，陪她走的还有法院的同志和他的女朋友。”　　

金花和阿妈神态迷惑，半信半疑的样子。　　

金花：“真是这样吗？”　　

警察：“我们是不撒谎的，你们到学校就可以看到他了。”　　

阿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她的右臂又在抖动。　　

阿妈：“走！”　　

金花：“阿妈别急。。。。。。”　　

                        大学校长室        日            内　　

校长，党委书记，各室主任，两位法官，班主任，金龙，淑珍等人准备开会。金龙坐在靠墙角的一把椅子上，垂着见不得人的脑袋两手不住地抠自己的指甲。他的旁边站着淑珍。　　

法官甲：“校长同志，我还是以我个人的身份，向您请求撤销金龙被开除学校的决定。”　　

校长：“我说过这是不可以的。金龙严重败坏了我校校风，影响极坏。如果我们收留了他，那么，无异于我们教咬更多的学生走上他这条不应该走的道路！所以，我们不能接收。”　　

　 　

法官乙：“校长所言极是，但金龙的情况极为特殊，在犯罪期间，他和其他犯罪分子大有区别；他的犯罪实施行为和其他犯罪也迥然有异。他的认罪态度和其他的犯罪又大相径庭。他为了给救他养他的一个朝鲜族老母亲治病，情急之中，转念之下，走上了这条路。当我们法院的同志听到她阿妈如何以其无数常人所难以承受的苦难，来抚养三个拣来的孩子，并把孩子送上大学的经历后，特别感动，金龙同学的孝心也打动了我们。我们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题到校长面前做一名虔诚的说客，正是受到他们的感召，望校长能够再三虑之。”　　

　王　老师：“以前我还不了解金龙同学，现在我才明白。金龙同学是我们班的高才生，很有发展前途。我的想法和法官的想法一样，望领导能够予以考虑，把他收留下来。”　　

        全屋一片肃静，都在听校长的宣判。　　

校长：“众位的笃情达意，实在感人。如是看来，我只好再和书记同志研究研究。你们看这样行吗？”　　

室内一片哑然。校长合上自己的工作日记，起身正要宣布散会的时候，门“呯”地一声突然开了。　　

见一位小姑娘抚着一个老太太站在门口，呆痴地扫视着屋里人。　　

金龙一回头，猝然怔住了。这不是自己朝思梦想的阿妈和小妹吗？他站起来了。　　

金龙：“阿妈――”　　

金龙扑上前去，握住阿妈的手，看着阿妈更加消瘦的面孔和那双混浊的眼睛，泪如泉涌。　　

金花：“哥哥。阿妈她……她……”金花放声哭起来了。　　

金龙“扑通”跪在了阿妈的跟前，抱住阿妈痛哭起来了。　　

人们被看这场面震惊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看着这位白发稀疏的阿妈，一个瘦骨嶙峋的阿妈，恸心的哭声把他们融化，泪在每个人的眼脸中滚了出来。阿妈咬紧牙关，坚决而吃力的表达了一句话。　　

阿妈：“不要哭。”　　

阿妈过于激动晕倒过去。屋里一片惊慌。　　

　王　老师：“不好，赶紧抢救”　　

　王　老师，淑珍，金龙，金花，各室主任，都围了上去。金龙背着阿妈跑下搂。这些人都跟了过去。校长室里的人们木雕般地站在那里，校长扫视了一下四周。　　

校长：“书记同志，你看。”　　

书记：“收下他吧！”（闪回完）　　

剧场里金龙紧缩着眉头，淑珍泪流满面，抓住金龙的手，倚在金龙的肩上。　　

淑珍：“金龙，现在我才理解你为什么那么固执地给公家捐款，请原谅我叫你生气了”　　

金龙：“淑珍，要永远记住，人比人不难，而心比心却是最难的”　　

州领导：“金龙啊，你阿妈咋这么慈善和刚强。她 以前是干什么的？”　　

金龙：“其实以前我也不知道。后来，在给阿妈过生日的时候，她把我们领到孤山子的一座碑前，她才告诉我们。。。。。。”　　

　 　

                     （闪回）   某山脚下     日           外　　

一座墓，立着白石红字的墓碑，碑上刻着“姜玉杰”“李贞淑”两个人的名字。墓边上的落款是“儿姜顺福敬立”的字样       这一切都是精心修理过的。墓前站着一行人，阿妈坐在一辆四轮车上，凝神地看着这座石碑。两边站着金龙，金虎，金花，书记，村长，　黄　老师等人。　　

阿妈：“这就是你们的老爷姥姥，我每年都来到他们的墓前告慰两位老人。这些你们是不知道的。今天我要把这些告诉你们。　　

（闪回）某火车站          日            内　　

四十年代，一个东北某地区的火车站里，人来人往，不断传出火车的汽笛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一对夫妇坐在长椅子上等待着火车的到来。这时，过来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婴儿）走到这夫妇的跟前。　　

妇女：“大嫂，你帮一下忙吧，你给我抱一下孩子，我上厕所。”　　

     大嫂十分爽快。　　

大嫂：“那行呀，你去吧！”　　

大嫂把孩子抱过来，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又看了挂在对面墙上的大钟。　　

时间过了半个钟头，这个上厕所的妇女仍然没有回来，大嫂有点着急，不住的站起来向门口张望。　　

大叔：“这个人怎么还不来呢？都已经半个钟头了，车快到点了。”　　

大嫂：“谁知道，咋会上这么长时间的厕所呢？”　　

值班员：“往敖东方向的车就要到了。”　　

大叔和大嫂一听，急得团团转。　　

大嫂“这咋整？”　　

大叔：“赶紧去找值班的。”　　

大叔大嫂赶紧到值班室。　　

大叔：“兄弟，刚才有个妇女，要上厕所，叫我抱一下孩子，这老也不回来，我们要上车啦。”　　

值班员：“我有什么办法？”　　

大叔：“你看这样行吗？我把孩子放到你这，等那个妇女来找，你就给她不行吗？”　　

值班员：“这不行。我看这样吧，你把你们的姓名和地址告诉我，她要来找我就叫她找你们去。”　　

大嫂：“他叫姜玉杰，我叫李贞叔，家在熬动樟子屯。”　　

值班员：“好，我记一下。”　　

       　　

                         姜大叔家          日          内　　

姜大叔请来了医生，几个邻居也来了。大嫂对医生介绍情况。　　

姜大嫂：“医生，你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傻子，这几天几夜了，喂点就吃，不喂也不知道叫，也不知道哭。”　　

医生仔细检查一下。　　

医生：“哎呀，这个孩子，可能是个聋哑女孩。”　　

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姜大叔火冒三丈。　　

姜大叔：“哎呀呀，怎么是个哑巴，我要在见到那个女的，非揍死她不可。”　　

医生：“反正你家也没有孩子，就养着吧！”　　

姜大叔：“我们家没有孩子也不能养个哑巴呀！”　　

姜大嫂：“那咋办？好歹是一条小命哪？总不能扔到大道上去吧。”　　

姜大叔：“你手发贱！你说你给她看哪份的孩子！”　　

邻居：“哎呀，你可别埋怨她大嫂了，谁能猜出那女的有这么一手，事出了咱们就认了。也许过些日子，那个女的来找孩子。”　　

姜大叔：“找个屁。”　　

（几年以后）　　

一个邻居在姜大叔家坐着。姜大叔和大嫂干活累得倚在墙上。　　

邻居：“你家的顺福呀，长得不错，还懂事，又聪明能干。嗨！可惜是个哑巴。”　　

姜大嫂：“是呀，要不是哑巴，还真能出息个人样。这可好，连个学校的门也进不去。将来不也是个愁啊？”　　

邻居：“啊呀，你别说，我听说咱们地区呀，有个聋哑学校，你叫她上那去不行啊？听说在那什么知识都可以学，跟那些孩子学的都一样。”　　

姜大嫂：“啊呀，那赶是好啊！”　　

姜大叔：“都十好几了，还学个啥劲，以后看有个合适的婆家找个得啦！”　　

邻居：“那你可不对了，这么聪明能干的孩子放在家里可就变儍了。要是以后学得好，也被不住还能找一个好人家。”　　

姜大嫂：“对呀，她大嫂，你说的对呀！这事我咋没想起来呢！”　　

（在以后的几个月里。）　　

姜顺福倒在阿妈的腿上，两个人在亲昵的交谈着。　　

顺福：“阿妈，你说我们老师总爱说为人民服务，你说你是咋理解的阿妈。”　　

阿妈：“阿妈不识字咋理解，反正我想，过去我们老人家都讲，人要多做善事，多积德。阿妈笨想，这和现在说的为人民服务是一回事吧！阿妈也讲不深，今　后你听　老师的话就行了！”　　

顺福：“啊，记住了。”　　

（闪回完）　　

州领导：“好呀，我说事出有因吧？难怪你阿妈能这样。”　　

金花仍然在激情满怀地 表演着，金花表演的内容是给阿妈过第一个生日，引起了金龙的又一次回忆。　　

    　　

                      某公司经理室       日           内　　

金龙在办公桌上，给阿妈写信。　　

画外音：“阿妈,孩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现在已被聘请为一个公司的经理，您高兴吗？我想把金虎从财经学校叫回来，我们全家为您过个生日。阿妈，这也是您的一生中过的第一个生日吧？！”　　

（画面推倒阿妈的家，阿妈坐在窗台前的炕上的毛毯上，阿妈的眼睛凝望着遥远的南方，继续播话外音）阿妈在小的时候，不知道您是何日生人，就定于9月3日作为您的生日。可又因您是哑巴，没人给您过个生日，长大以后您孤苦一人，更没人给您过个生日。您收养我们以后家中生活贫困，您为我们的吃穿整日的奔波，又过不上生日.阿妈，我苦命的阿妈，您为我们承受着数不清的苦难，真正对不起阿妈的是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们，现在该轮倒我们报答您的时候了。。。。。。。　　

金龙的泪水从眼角滚倒了唇边，滴在纸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另外，让阿妈值得高兴的是，以前我们所欠的所有债务，全部可以还上了。”　　

　 　

                     阿妈妮的家      日          内　　

金虎和金花忙布置着室内，迎接贺生日的佳宾，金龙走到阿妈的身边。　　

金龙：“阿妈，您的生日，由我给您梳头吧！”　　

阿妈很高兴的点了点头。金虎和金花都过来。金龙小心的轻轻的理着阿妈的头，阿妈感动的红了眼圈，金龙给阿妈梳理两个小羊角辨，这时金虎和金花感到滑稽，忍不住笑起来。　　

金龙：“笑什么，我小的时候，看见阿妈总爱扎这样的小辫，是吧，阿妈？”　　

阿妈笑着点了点头。　　

金龙：“阿妈，今天您的生日，村领导也都来看您。”　　

阿妈：“干啥，要麻烦他们。”　　

金龙：“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嘛！”　　

阿妈：“别忘了把所有给咱们借过钱的人都叫来，不是叫他们为我过生日，是叫他们来吃请宴的。”　　

金龙：“知道了阿妈。”　　

    　　

大道上       日        外　　

仍然是那几位邻居，坐在门口前的小道上，嗑着瓜子，正在东拉西扯。参加阿妈生日的人都陆续向阿妈家走去。书记、村长、校长、　黄　老师、朴善女等人。　　

邻居乙：“哎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大嫂：“我昨天回来的，一晃就这么多年了。哎！他们这些人都上哑巴家干啥？是不是要帐？哎呀，我也得要我那两千块钱，她要不给呀，我要搬他的东西。她要不让搬，我就点然他家房子。叫他连个窝都没有。当初借给她钱啊，我把肠子都悔青了，天天消化不良，我这就去要钱去。”　　

邻居乙：“哎呀，你别去，哑巴的儿子都回来了，准备给哑巴过生日呢！这些人都是参加宴会的，哎，你看看那不是裴书记和村长吗，这时你去管人家要债对劲吗？”　　

马大嫂：“真的咋的？！”　　

邻居丙：“这些事你在外边哪里知道呀！人家的儿子都当大官了，听说哪家报纸都登上了！“　　

马大嫂：“妈呀，真没想到呀！她家能这样还不亏得我那个两千块钱呀！不行，我钱也不要了，将来我也被不住借借光出个名什么的，也被不住还求到他们的鼻子底下呢？”　　

说完，几个邻居咯咯地笑起来。这时突然传来了鞭炮声，吓得几个邻居赶紧捂上了耳朵，鞭声过后。刚镇静一下，忽然背后有人叫马大婶。她们一看是金花。　　

金花：“马大婶，阿妈让我来叫你。叫你去吃请宴呢！”　　

     马大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忙半推半就。　　

马大嫂：“我哪好意思去呢？！”　　

金花：“去吧，我哥说，还你两千元还要多给你两千呢！”　　

马大嫂：“那钱我就不要了，帮忙帮到底嘛！”　　

金花：“那咋行呢 ，快走吧，阿妈，大哥在等着你呢。”　　

马大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金花：“去吧，去得去，不去也得去”　　

金花强拉硬拽地把马大嫂托走了。其他几个人妒火熊熊。　　

邻居丁：“哟！老鸦飞到金鸾殿，还假做高客了！”　　

她嘴一撅，嘴角差点咧到耳根后边去。　　

这时沾不上边又爱看热闹的人三三二二地围过来。有的站在道上谈论着，有的站在障子边的跟前踮着脚看。　　

屋里，众人把阿妈围在了中心，跳着舞，唱起了歌。在逸然的白云间，在苍莽的田野上，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在青翠似流的山岭中，悠扬地回荡着。　　

（闪回完）　　

随即转到了舞台，金花等演员们在做着群体舞蹈，在为阿妈过生日，回忆中的歌声仍然在剧场嘹亮地回响。随着歌声节奏的加快，舞蹈越来越热烈。忽然嘎然停止，动作的造型优美而刚劲，全剧终。剧场的观众全体起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叫好声。许多的人在擦着眼泪。　　

帷幕徐徐落下。　　

　 　

　 　

在台上一角看剧的吴艳，乐不可支地拍着手。吴艳看着　姜　老师，跑了过去。　　

吴艳：“　姜　老师，你演的真好。”　　

负责同志向大家下了一道命令。　　

负责人：“各位注意，排好队，准备谢幕。”　　

这时，金花扶了一下吴艳的肩接着头晕，腿一软倒在舞台上，吴艳大叫。　　

吴艳：“　姜　老师，　姜　老师！”　　

大家都吃惊地 围过来了。　　

众人：“金花，金花，……”　　

负责人：“快送往医院，你你你，你们几个去，其他人都准备谢幕。”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金花抬了出去。　　

   幕拉开了。台下观众有节奏地鼓掌着，演员们也在拍着手，台上台下一起唱歌。　　

    州领导，村领导，金龙，金虎都在希望再看一下金花。    　　

金虎：“金花怎么不在台上呢？”　　

某医院      日         内　　

人们在走廊焦急地 等待着急诊室传出的消息。有的人抽闷烟。有的人来回走着。吴艳在门口，时而抹一下眼泪。　　

有一个人领着吴艳的妈妈匆匆走来。　　

某人：“你看那不是吗？”　　

吴妈：“吴艳！”　　

吴艳一回头看见了自己的妈妈，惊喜交加，跑上去一把抱着妈妈哭起来了。　　

吴艳：“妈妈！”　　

吴妈：“孩子，你怎么啦？”　　

吴艳：“妈，我挺好的。多亏　姜　老师，要不她，我就死了。”　　

吴妈抱着孩子，泪也流出来。　　

吴妈：“我知道了，孩子！　姜　老师怎么样？”　　

吴艳：“还不知道呢？”　　

吴妈：“不要紧，老天爷会保佑她的。”　　

这时，在台下看戏的州领导，村领导，金龙，金虎，淑珍等人都赶到了，他们呼吸急促，表情紧张。正好出来一个大夫。　　

州领导：“金花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州领导：“是什么病？”　　

医生：“心力衰竭。”　　

州领导：“她怎么会有这种病？”　　

医生：“初步分析，是过渡劳累所得。”　　

州领导：“这是怎么搞的，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把她救活。”　　

医生：“这难说，如果她能缓过来，也会很快恢复正常。万一缓不过来……你们耐心点，你们耐心点。”　　

         说完，大夫匆忙走了。　　

金龙焦急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金龙回忆演出前去见金花的情景。　　

（闪回）　　

金花宿舍。日　　

金龙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疲惫的金花，非常关切，　　

金龙：“今天演出，你身体情况怎么样？”　　

金花：“还行吧!”　　

吴艳：“　姜　老师说太累了。”　　

金花：“大哥一来，我什么都忘了。”　　

金龙：“金花，你马上休息一下，我不打扰你了。”　　

金花：“不要紧，你有事吗，大哥？”　　

金龙：“我只是想问问你和金虎的事？”　　

金花：“大哥，我现在想，金虎可以做我得哥哥，可要做我的丈夫是不合适的。”　　

金龙：“为什么？”　　

金花；“虽说阿妈的遗嘱是这样，可情况在变化，金虎变了。他在向腐化堕落的方向发展！”　　

金龙：“嗯，金虎的本质还是好的，有了错改正得也会很快。我们俩是有责任帮助他的，如果金虎要彻底变了，你我都对不起阿妈呀，你说呢？”　　

（闪回完）　　

　 　

金龙镀着步，懊悔地自言自语起来。　　

金龙：“我真不该打搅她，我真不该打搅她。”　　

 在急诊室，金花的呼吸趋于平稳，金花正在梦境――金花和阿妈在天空中被狂风吹得翻滚折腾。金花拼命地拽阿妈可怎么也拽不着。她大声的叫阿妈，却叫不出来。正在力尽无望之时，狂风突然停住，却不见阿妈，金花只觉在空中徐徐飘落，落在一面山坡的松软的草地上。她突然感到一阵轻松。金花终于醒过来了。　　

这时，一个大夫开门出来。　　

大夫：“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们可以进屋看望，但不要都拥进去。”　　

大家喜形于色。州领导，村领导，淑珍，吴艳，吴艳的妈等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屋。而金虎蹲下，象小孩子般地哭了起来。阿妞赶紧劝金虎。　　

　 　

啊妞：“金花好了，高兴才对。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咋办？”　　

在室外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金花躺在病床上看着进来的人们，想挣扎起来，但一下子没挣扎起来。　　

金龙：“别动”　　

金花含着泪抓住金龙的手。　　

金花：“哥哥，嫂子“　　

金龙：“好家伙把我吓死了！“　　

淑珍：“可不咋的！”　　

金花：“现在见了你们，好像比什么时候都亲。”　　

金龙：“来，看看这些来看你的人吧！”　　

州领导：“等你好了，我请大家喝喜酒！”　　

大家都乐起来了。　　

吴艳向金花介绍了母亲。　　

吴艳：“　姜　老师这是我母亲”　　

吴妈：“　姜　老师，你好吗？这是老天爷保佑你呀！”　　

金花：“吴艳她……”　　

吴妈：“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金花笑了。　　

金花：“等我好了，就把你家的房子修好，你没看见，屋里潮湿，孩子的腿有些变形了，在这样下去，孩子就会残废的。”　　

吴妈：“这太麻烦你了，可别地了！”　　

金花：“不，我一定做。现在就叫吴艳留在我身边吧。等你挣了钱，再把吴艳领回去。”　　

吴妈感动的泪如雨下。　　

吴妈：“　姜　老师，我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　　

金虎在门外擦了把泪，正要想进屋，他转身来喝令了一下阿妞。　　

金虎：“啊妞，你不要进来了，回去吧！”　　

啊妞委屈地 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走廊发出咯咯的高跟鞋的回响。　　

金虎开门进来，金花看见他那双红红的眼睛，知道他哭了。金虎小心翼翼地走到金花的床边。　　

金虎：“金花，真对不起你！”　　

金花把头扭了过去。　　

金虎：“以后一切我都听你的！”　　

金花微摇了一下头，仍然没有回答。金花要下地，大家极力劝阻。　　

　 　

金龙：“你要干什么？”　　

金花：“我要看看外面。”　　

这时外面传来了罗鼓声和唢呐声。　　

众：“别动了，好好休息！”　　

金花：“没事！”　　

阳台上         日           外　　

大家强 不过金花，只好扶她下地，走到宽敞的阳台上。在阳台上，节日的气氛又一次映入他们的眼帘。。。。。。　　

金龙：“我这次回来，唯独不尽人意的是金虎和金花的婚期没按计划办成，我希望你们俩能够尽快地定下来。”　　

金虎：“我听大哥的。”　　

金龙：“金花，你呢！”　　

金花想了一下。　　

金花：“他走他的‘富贵路’，我走我的‘穷人桥’，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吧！”　　

金龙：“这、、、、、、、”　　

      金虎垂头丧气的样子。　　

金花：“阿妈要能看到这些该多呀！”       　　

  这时，阿妈的期待，渴望，满足，骄傲，刚毅的笑容，和金龙，金花，金虎怀念的面容形成叠影，渐渐消逝……　　

   随着音乐，独唱，伴唱，合唱，轮唱，出现了金花的各种舞姿；　　

  出现了阿妈的几个镜头；　　

歌声在山麓，海洋，天空中久久飘荡。

          （1997年写于厦门，2003年修改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