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在为先哲讳!——也谈钱学森的“缺失”
并非是在为先哲讳!
——也谈钱学森的“缺失”
马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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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是真理和常识。如果一定要说我们的先哲,通体光明,完美无缺,那是不合乎客观实际的。但是在悼念和缅怀他们的时候,非要揪住不放,那就有点不那么厚道和仁义了。当中国的航天之父钱学森去世的当儿,有的报刊却在念念不忘“钱学森曾发表过论证亩产万斤有可能的文章,晚年曾大力支持人体特殊特异功能的研究”。这不仅是行有违人之常情,而且言也不能服众人之心,至少在我说来,也只能是不以为然了。尽管在下孤陋寡闻,但是那些传言却与我所知的事实相去甚远。
(一)
请先看有关“亩产万斤”的资料:
据黄祺、应琛所写的《传奇钱学森》(见《新民周刊》2009年43期)披露,1958年夏收时节,6月12日《中国青年报》发表文章,称河南遂平县卫星农业生产合作社继放出小麦亩产2105斤的“卫星”之后,又放出亩产3530斤的“卫星”。对农业生产并不熟悉、时在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任所长的著名科学家钱学森,有感而发写了一篇短文刊于该报。他提出:“土地所能给人们的粮食碰顶了吗?科学的计算告诉人们,还远得很。如果把每年射到一亩土地上的太阳光能的30%,作为植物可以利用的部分,那么稻麦每年的产量不仅仅是2000多斤,或3000多斤,而是2000多斤的20多倍。”钱学森的短文很快得到毛泽东的注意,1958年10月27日,在参观“中国科学院跃进成就展览会”时,毛泽东对钱学森说:“你在青年报上写的文章我看了,陆定一同志很热心,到处帮你介绍。你在那个时候敢于说四万斤的数字,不错啊。你是学力学的,学力学而谈农业,你又是个农学家。”当时资料记载,这之后,钱学森回答说:“我不懂农业,只是按照太阳能把它折中地计算了一下,至于如何达到这个数字,我也不知道,而且,现在发现那个计算方法也有错误。”主席笑着说:“原来你也是冒叫一声!”这句话把大家引得哈哈大笑。可是主席接着说:“你的看法在主要方面是对的,现在的灌溉问题基本上解决了。丰产的主要经验,就是深耕、施肥和密植。深耕可以更多地吸收一些有机物,才能长的多、长的壮。过去是浅耕粗收,广种薄收,现在要求深耕细作,少种多收。这样可以省人工、省肥料、省水利。多下来的土地可以绿化,可以休闲,可以搞工厂。”
(二)
再请看有关“支持人体特殊特异功能研究”的言论:
据安然所作《钱学森,导弹以外的轨迹》(见《中国新闻周刊》2009/11/9第41期)介绍:钱学森开始审视中医,他写道,“我并不是一个中医,但我认为传统医学是个珍宝,因为它是几千年实践经验的总结,分量很重。更重要的是:中医理论包含了许多系统论的思想,而这是西医的严重缺点。所以中医的现代化是医学发展的正道,而且最终会引起科学技术体系的改造——科学革命。”他同时又认为:中医理论是事实和臆想以及猜测的混合,是经典意义的自然哲学,不能说是现代意义上的科学。或者说,中医是“前科学”,即尚待进入科学体系的知识。他在1981年《自然杂志》第4卷第7期题为《开展人体科学的基础研究》一文中提出:气功、中医理论和人体特异功能孕育着人体科学最基本的道理,不是神秘的,而是同现代科学技术最前沿的发展密切相关的,因而它们本身就是科学技术的重大研究课题。”
(三)
在我看来,作为一个科学家,钱学森是应该拥有无限的想象甚至梦幻的天地的。哪怕是想错了,搞歪了,那也是科学家们的责任和权利。想一想,如果没人去考虑地球是围着太阳旋转的,没人希望能够飞上天空。。。。。。我们能有今天以至将来航天的本事和成就么?“亩产万斤”在当时和现在的确都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您知道吗?在中国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的努力下,从1973年到1999年的23年间,在他所推广杂交水稻的土地上,已经增产了3500亿公斤粮食。仅仅杂交水稻一项,每年增产的稻谷就可以多供养7000万人口,相当于全世界每年新出生人口的总和。袁隆平说,“我研究杂交水稻不是为了当院士,而是为了老百姓有饭吃。”“我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人类摆脱饥荒,让天下人都吃饱饭。”他相信,依靠科学技术进步就能养活中国。在袁隆平和他的团队的努力下,目前亩产700公斤的第一期目标和亩产800公斤的第二期目标已经实现,而今正在冲刺亩产900公斤的第三期目标。他给人讲过他的幻想:“我曾经做过一个好梦,梦见我们试验田里种的水稻,像高粱那么高,穗子像扫帚那么长,粒子像花生米那么大,我们几个朋友累了,坐在稻穗下面乘凉。”多么浪漫啊!大概您也知道,水稻作为全球主要农作物,在世界上120个国家和地区广泛栽培种植,目前全世界有一半以上的人口以稻米为主食,但是直至目前,全球水稻平均亩产依然停留在200公斤左右。21世纪的地球上,依然有8亿人处于粮食短缺状态,每天有24000人死于饥饿呐。我在11月4日的《人民日报》了解到,目前,我国主要农产品数量已居世界首位,人均粮食占有量达到了404公斤,超过了世界平均水平。当然,这不全是袁隆平所研究的杂交水稻的带来的成果。但是,他50多年来,始终坚守着“用一粒种子改变世界”的宏大理想,将解决数亿人的吃饭问题看得比天还大。钱学森当年“冒叫一声”,即使是如他自己所说“如何达到这个数字,我也不知道,而且,现在发现那个计算方法也有错误。”那么,今天又何必深究严责,连去见了马克思之后也不予放过?
(四)
至于“人体特殊特异功能”,到了今天,肯定者固然拿不出证据说明它的存在。可是否定者就能证明将来永远不可能发现么?史无前例时的牛棚给我带来的偏头疼,历四十多年在部队和地方医院的求医问药,西药和中成药都尝试过,始终无法摆脱其折磨。一旦闹将起来,不能思想,不能睡眠,没地可躲,没处可逃,难过之至,可怜之至。最近,一位战友动员向来害怕针灸的我,前去试一试。尽管我一直误解针灸至今尚无多少科学根据,还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去协和医院挂号应诊,谁知经过几个疗程下来,居然霍然而愈。当然,此病也许将来还会复发,还可能会再犯;可是,现在我的脑袋却仿佛去掉了紧箍咒,大大地轻松了。在我的知识范畴内,经络,没听说谁能解剖出来过;穴位,没听说谁把切片拿出来过;可针灸就是管用,您可以不相信,我就不能不相信了。那么,特异功能之说,即许是姑妄言之,我们能不能宽松一下宽容一点,允许存疑、留待考证呢?哪怕将来证明它是无稽之谈,那在医学上也可以达到证误的目的,有助于后来者不再走那条歧路嘛!何必匆匆忙忙马马虎虎糊糊涂涂就宣布其死刑,甚至连主张它的人已经往生了还要拉出来鞭挞!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太不近人情了?
(五)
我们周围有那么一种人,有那么一种癖好,总喜欢以别人的错误来衬托自己的正确。虽然,证误对于社会的进步并非没有好处。不过,那作用比之拿出正确的主意和行动还是稍逊风骚。不错,破字当头,立就在其中了。不破不立嘛!不过,立字当头,破在其中也未尝不可吧?何必非要打倒别人抬高自己呢?其实,打倒了别人也未必能抬高自己的,如果您没有那两把刷子的话。最关键的,您还是要拿出“硬通货”来——有新的建树,有新的创造,有新的发现,有新的办法。。。。。。可惜,这种人就是拿不出那种本事来,就只好流落在喷射唾沫的行列里了。如果允许进行猜想的话,人们在不该指正之时硬要说不该指正之语,那是肯定会有言外之意的。用一句老话来讲,那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科学家竟说出了不科学的意见,无非是无稽地附和了无稽的倾向,屈服于不该屈服的力量罢了。那指向的目标是很明确的,是直言不讳的。在前不久的年月里,这一股蓦然冒出来的暴戾的风气,至今也还尚未式微。钱学森回国后的第一任秘书张可文说过一段话,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据他的观察: “钱先生在美国受到5年的迫害,有严重的反美情绪,所以,他非常佩服毛泽东,只有毛泽东敢跟美国对着干。我们都没有钱先生这样的经历,我们不能体会他的心情,他因为反美,在那个特殊的时代对毛泽东无限服从,也许是可以理解的。”(黄祺:《立体的钱学森》,《新民周刊》2009年43期)而且,按作家李鸣生的报道,就在回归后“不久,钱先生撰写的关于发展导弹的意见书便摆在周总理的办公桌上。时间是1956年2月8日上午。周总理看后作了批示,接着由国防部长彭德怀和军委秘书长黄克诚邀请十未老帅开会讨论。会上,十位元帅一致表态:坚决同意搞导弹!会后彭德怀向周恩来汇报,周恩来再向毛泽东汇报。据说,毛泽东听完汇报后,灭掉烟头,只狠狠地说了一个字:搞!”(李鸣生:《钱先生》,见《文艺报》2009/11/10)随后,许多人都知道的,“毛主席特别要求‘原子弹要有,氢弹也要快’。”(胡银芳:《英雄大爱——邓稼先与许鹿希相互托付的一生》,《北京青年报》2009/12/21)在这种全局和大势之下,钱学森的那种心态、思绪、信念,也和北京大学资深老教授季羡林后来所回忆时所说的一样,“我当时是坚信的。”(关山:《钱学森:“导弹之王”远去》,《看天下2009/11/08第30期》)这些饱经沧的学者们,从自己丰富和坎坷的人生经历获得的此种感悟和认知,恐怕也是无可非议、无须从鸡蛋里面去挑骨头的吧?何况,连现在都尚未能全部求证出来的歌德巴赫猜想,也可以成立、存在,为什么偶而表露出来的一、二则“钱学森猜想”,就要被七嘴八舌、东拉西扯、捕风捉影、胡搅蛮缠、议论不休、纠住不放?真是可以说上一句:用心何其良苦,用心何其。。。。。。也!记得,年幼之时,读过一则寓言,说的是,有只鸡对低飞过来的鹰说,你飞的还没有我飞的高呢!鹰回答鸡说,你飞的再高也永远没有我飞的高!这则故事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鸡永远是鸡,鹰永远是鹰!谁要是向天上吐唾沫,唾沫就会落在自己的脸上。小子们哎,您记着吧!
(2009/12/22)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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