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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落霞如血》连载第六章 于更斯谈文革(二)

火烧 2009-07-07 00:00:00 文艺新生 1025
小说《落霞如血》第六章探讨文革真相,于更斯分析文革责任归属与红卫兵角色,批判伤痕文学歪曲历史,揭示文革期间社会秩序与政治动机。

六 于更斯谈文革(二)

看看大家还想听下去,于更斯喝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讲演似地说:

“邓小平一直说要实事求是,我看在文革问题上他们就不实事求是。多少年来,他们在宣传上的一个公式就是:文革是浩劫,文革的责任在毛主席发动的红卫兵身上。破坏文物,迫害知识分子,斗干部,一切坏事都是造反派干的,好像整个文革就是一部造反派破坏史。他们故意混淆早期的红卫兵——以干部子女为主的红卫兵,和后来出现的平民出身的造反派红卫兵的区别,把老红卫兵干的事也都加在造反派红卫兵身上,这样就可以一次次对造反派进行清洗、打压。其实呢,造反派的活动顶多有两年的时间,就是从1966年冬到196868年底。68年清理阶级队伍的时候,造反派就开始失势了,一些家庭或者个人多少有点问题的人都受到清理,没有这方面问题的就被说成是牛鬼蛇神的代言人。在1970年的‘一打三反’中,大批造反派遭到逮捕镇压,从此溃不成军了。可是这时候文革还在继续,一直到打倒四人帮。一些人出于自己的政治需要,对这些出身寒微的平民造反派并没有算完,又一次对他们进行了清洗、逮捕、判刑。一些无良作家,对文革真实情况也是很了解的,可是为了配合当时的政治需要,也就把这些在文革中一次次遭到镇压,在文革结束后最后被清洗,然后又被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的造反派学生描写成土匪,搬上银幕。伤痕文学作家昧着良心,在诉文革苦的时候,把全部苦水都吐在这些无权无势的平民造反派身上。我说伤痕文学就是造谣文学,就是文字垃圾。这样的东西将来一定会被否定的。不信你们等着看,你们年纪还小。”

听到这里,齐珊松好像恍然大悟似地说:“原来还是这样呀。对文革的真相我们是一点也不了解。我们从小就听说红卫兵多坏多坏,在电视上看到的红卫兵就像土匪。我们对这段历史是一片空白。不知为什么不让我们青少年了解文革真相。”

冯腊梅也说:“我多年也是形成的这种印象:造反派好像都是些坏人,社会渣滓。只是这几年才听我爸爸说,造反派其实并不坏,文革也不是像他们说的那么糟糕。可是文革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还是很模糊。听于老师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一点了。于老师,我想问问,毛泽东为什么要发动文革呢?自己掌权的国家,他为什么要把它搞乱呢?”

于更斯解释说:“毛发动文革其实是防止干部腐败,防止党和国家变颜色。让造反派把干部冲一冲,教育教育,使他们不要走资本主义道路,不敢贪污受贿,也清除那些变质分子。苏联没搞文革,最后复辟了,解体了,一个多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呀。现在好多人都说文革是十年动乱,这也不是实事求是。文革有些地方两派搞武斗也是事实,可那是有人挑动的,他们为了干扰文革,就挑动一派用武力打击另一派,另一派也就被迫起来自卫,武斗就这样发生了。可是你们可能不了解,就是在他们说的最混乱的时候,文革期间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大家都斗私批修,学习毛主席著作,学习马列,抓革命,促生产。文革的乱不是伤痕文学写的那种乱,表面上乱,实际上不乱,社会秩序比现在好得多。”

“乱什么?我们机床厂当时生产秩序非常好,大家劲头最足,年产值相当高。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那是造谣。”冯子路不服气地说。。

齐珊松眨着眼睛想象那时代的样子,时而轻轻地点点头,时而又蹙起眉毛。冯腊梅也在蹙眉思索。

“老师,我还想问一问,人家说文革好多人受迫害,干部受迫害,知识分子也受迫害。这是真的吗?”齐珊松又好奇地问。

“干部受冲击也是事实,但是毛主席是想教育教育他们,不久就把他们解放了。至于知识分子受迫害,主要是运动初期刘邓派工作组整的,那时候还是党委领导,跟造反派没有关系。这我刚才我已经说了。他们说是造反派整的知识分子,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打三反’其实是整造反派的。当时干部靠边站,一些地方武装掌权,这些人比老干部整人还厉害,他们是利用国家机器公检法来逮捕镇压造反派的,整得很残酷。一些文革研究者说,文革大屠杀是四人帮和造反派搞的,其实被屠杀的好多人都是造反派,当然也有些坏人。他们把地方武装利用公检法搞的大屠杀说成是造反派干的,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到了可笑的程度。你们想,造反派算什么,几个平民学生,无权无势,就是出于对毛的崇拜,造了几天反,闹腾了一阵子,这就罪该万死,永远受到打击,连历史上那些有血债的反革命都不如。这说得过去吗?这些人信仰的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造反的动机也是为了防止国家变颜色,怎么就整起来没有个完?直到今天社会上还是对这些人有看法。其实这些人最忧国忧民,最怕党和国家变颜色,也最痛恨腐败官僚了。我不是为这些人辩护,可人总得讲点实事求是吧。”

于老师停了一下,好像觉察到自己的话离题了,因为他本来的目的是想拿自己的遭遇来教育腊梅,让她经受住这次挫折,回到学校完成学业。于是他不太好意思地说:“不说文革了吧。说实在的,我也叫文革伤了。十年文革,我蹲了五年监狱。不过我可以说,这不是毛主席叫蹲监狱的,是反对文革的人叫我蹲的,文革受到了很大的干扰,造反派一次次遭到打击和镇压,这都是反对文革的人搞的。”他还是没有回到正题上来,好像关于文革有说不完的话。

“老师,你今天不是很好吗?”于腊梅说,“你家里我姐姐和哥哥都大学毕业了,当教授的当教授,当工程师的当工程师。”

“这个怎么说呢?历史就这么奇怪,停止阶级斗争了,宣布文革两派都是错误的,颁布了新刑法,这样客观上对活过来的造反派也是有好处的。既然不讲阶级斗争了,也就没人打着阶级斗争的旗号来整我们了。像我,又当上了老师,还通过自学拿到了本科文凭。只有恢复高考,我的两个孩子才有机会考上大学,要是还讲什么阶级斗争,掌权的人一定会继续打着阶级斗争的旗号整我们,我说不定还在劳改队呢,我的两个孩子当农民恐怕也要受歧视。——好了,不说这些了。腊梅,我说这些话,就是叫你明白一个道理,人的一辈子不会很平坦的,不能因为一次挫折就打退堂鼓。你年纪还小,正是学习的时候,还得考学深造啊。据说毛主席对他的女儿李娜教导过:‘在命运面前碰得头破血流,但是仍不回头。’你想想这句话的含义,多么深刻呀。”

齐珊松嘴唇咕哝了一会儿,好像在故意背诵毛的这句话。

冯子路乘机劝说女儿:“是呀,腊梅,您老师说的句句在理,他受了多少挫折呀,可人家还是到好处了,今天大人孩子都行了。他要是一个软弱的人,也许早就死在劳改队了,不是好多人不被枪毙也自杀了吗?腊梅,你就听您于老师的话吧,明天上学去。”

“去吧,腊梅,别太犟了。”张海英也哀求似地说。。

“可是我看着那个汤改革就生气,学习不安心。”腊梅强调说。

“你学你的,他只要不直接欺负你就行,不就还有两个来月嘛。”冯子路说。

“可是我已经退学了,还能再吃回头草吗?”

“你跟汤老师打招呼了吗?”齐珊松问。

“我凭什么跟他打招呼,退学和不退学是我自己说了算。”腊梅说。

“班里好多同学都不知道你退学的事,他们认为你是回家有点事,会回来的。明天到班里去,你什么也别说,好好复习就是。”齐珊松说。

“这青年说的对,腊梅,就这么办。”冯子路随着说。

冯腊梅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为难地说:“我总觉得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汤改革这样的老师有权有势,每天都想着那样的肮脏事儿。校长跟他关系那么好,处处包庇他。我处在一个险恶的环境里,就像有一只恶狼站在身边,我怎么能学进去?”

齐珊松安慰她说:“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我也在你身边呢。那家伙要是敢欺负你,我就给他个颜色看看!”他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这是什么学校!坏人当道!”

好久不说话的于更斯又发议论道:“学校里的事,我不好多说。过去说学堂和教堂都是清水衙门,现在不同了。自从那年实行教育产业化以来,学校变成了商场,教育也腐败了。哪个学校的校长是干净的?乌龙中学的校长臧伟不是一般人物。这个人不学无术,可是上得挺快。听说他上边有要紧的关系。他很善于逢迎巴结,拿学校的钱送礼,不到几年,由一个普通政治教师爬到校长的位置。上台后接着搞建设,盖楼房,内部消息说他光拿回扣就是几十万。最近又买上了别克小轿车,经常开车到度假村搞女人,都是公款消费。这样的校长,在过去都是些社会渣滓,可是今天成了红人,还是什么优秀党员、全国优秀教师。——你看,自从彻底否定文革以后,干部腐败大胆了,简直无法无天,在自己管辖的单位,比皇帝权力还大。这些大家都明白,可是都没有办法。”他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简直义愤填膺了。

“要在文革时期,这样的干部早被拉下马了,还要送进监狱,判刑劳改!”冯子路也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说。

“可现在不行了。大面积腐败。看看这些官僚的胆子这么大,我真有些担心,担心我们的党和国家的前途和命运。看看那些下岗工人,我就是拿这几千块钱的工资心里也不安。”于更斯用沉重的语调说。

过了一会儿,他抬高了声音:“不管那么多了。就这样定下吧,腊梅,你回学校去吧。有什么问题找我反映。学会保护自己,尽避开那些坏蛋。马上就考学了,上了大学,也就脱离这个险恶的地方了。当然,到大学里也要注意,到处都不怎么样。”

“腊梅,听老师的,明天你就去上学,不要让老师同学白跑一趟腿呀。”冯子路说,他渴望女儿答应一声。

张海英也再一次劝女儿听老师的话,一定要去上学。

冯腊梅不再说什么。

于老师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了,便说要回去。冯子路要留客人吃饭喝酒。于更斯不肯,说还有课。齐珊松也说还要上课。于是两人告别了冯子路一家,骑车回了乌龙中学。

冯子路随后骑车去了火车站装卸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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