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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倾诉10

火烧 2015-05-20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在雪夜中独自流泪,回忆母亲与父亲的矛盾,分田到户引发的家庭讨论,以及陌生同学的温暖帮助,展现成长中的情感与现实冲突。

  泪水在没有同学看见的雪夜汩汩地流在我的脸上。我不够坚强,我不够志气。我在茫茫雪夜仰望铁溪家乡方向,在心里对妈妈说:妈妈,你晓得吗?我没有睡觉的地方,我不会恨你,我没有恨你,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会考上大学的,我会的。。。。。。哭了一通,气散了,我摸干眼泪,平静而又沉重地回到宿舍,我呆呆地站在我原来的床位上,我没有流泪,没有任何表示。突然,有一位同学抱着棉被,一边从他的被窝里出来,一边不点名骂着淡伢子没良心,他直奔我而来,把地板上的稻草铺开,把我被单盖在稻草上,然后,把他厚厚的棉被盖在上面,他招呼我说:“他不和你睡,我和你睡,半夜了,太冷了,睡吧。”我一句话也不说,钻到热乎乎的被窝里,眼泪又汩汩地流了一脸。

  他是我铁溪大队三生产队罗家湾的小学同学,平时没什么交情,好像在小学时还吵过架,从不说话的,姓夏,为了不违法,就不写出他的真名实姓,本部小说没有任何虚构,应该算回忆录,鉴于本人不是达官贵人者流,没有资格称回忆录,便借小说的名,把我的半生经历如实记录下来,也非因“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而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不可能遗臭万年,也决不会流芳百世。

  生产队在公屋召开了一个会议,队长征求社员们意见,其他地方都分田到户了,同意分田到户的大家举手表决。绝大多数社员都举手同意分田到户,我妈万分激动,几乎要把两只脚都要当手举起表示同意分田到户。只有极少数在生产队往年捞到好处的社员不同意但也不反对分田到户。晚上。我爹坚决反对,我爹发誓:如果真要分田到户,我就情愿死了!我娘就讲道理:5个儿子全在学校读书,你一个当家人当林业员,一年200条工,不如我一个妇道人家挣的工分多,家里年年欠生产队粮食债,越欠越多,田土分到户,我5个儿子可以放假帮忙,不用挣工分也能把自家田土种好阳春(庄稼),这个帐你都不会算?你是怕分田到户,你要下田种阳春,你一世没有种阳春,你这是怕吃苦受累!

  我爹讲:不是我怕种阳春怕吃苦受累,分田到户,我还是当林业员,我有工资拿,我还是可以不用种田,就是种田,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打仗是要死人的,我在枪林弹雨中打了好几年的仗,我都不怕,我还怕种田?我是担心,分田到户,我们当年打仗白打了!你懂不懂?共产党打土豪分田地,后来田地归公了,现在再分田地,就会回到旧社会。人多力量大,分田单干,有什么天灾人祸,还能团结起来一起想办法?你们不信我的话,你们会吃苦的!。。。。。。

  父亲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大家都同意分田到户,少数人不同意也没用,社员们只想到眼前的好处,没有谁会像我爹那样想那没用的以后的事。

  风风火火热热闹闹欢天喜地分田到户了,生产队上的东西一一分到各家各户了,有了自己的田土,少年的我也高高兴兴的,有了自己的田土,意味着不用挣工分不用队长管,我们也能吃饱大白米饭了。后来伤痕文学作家们在文章中说,分田到户是中国农民第二次解放,农民积极性空前提高,这是历史事实。2015年4月24日写作此文时的我,百感交集,父亲2007年去世,去世多年的父亲当年的话,对现在的我刺激很大。毛主席说,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用在我父亲身上是完全正确的,这也是毛主席革命思想在我父亲身上以另一种方式表现了出来。网上说,王震在临终之前后悔了,说毛主席比他远看了几十年,想一想,国家主席级别的人一直到分田到户几十年以后才后悔才悟到分田到户的危害性,我由此对父亲的智慧是敬佩到无以复加了。而生前的我父亲,在他妻儿老小父老乡亲心目中的形象,只是个屁!

  我妈实在受不了在院子当中那个夹板气,就说通大哥,在离院子1里远的山里的马家湾自家地里,踩土砖修土砖屋。大哥同意了,父亲不但不同意。于是,大哥每个星期六的早上准备了筲箕,下午放学后,他绕道去岺斗坪大队石灰窑捡石灰渣挑到马家湾。有时候,天黑了大哥还不见回家,妈妈打发二哥带我从屙坎处到鹅子垴去岺斗坪大队石灰窑接大哥,从屙坎处到鹅子垴这一带四五里路没有人家,全是坟堆,晚上爬到鹅子垴时就碰到了大哥,大哥的形象在我眼里实在太高大了。

  我记得这一年是1980年,我娘娘(祖母)去世了。我还在睡觉,隔壁三叔母就来报信,说我娘娘死了。我娘娘死了,我舍不得我娘娘,我对我娘娘很有感情。记得我到井湾看新塘大队埋死人,从头看到尾,回到家时都中午了,我妈气得把我一顿好打,后颈部的肉都被她的指甲抓烂了,还不解气,要用绳子把我活活勒死。我娘娘愤怒极了,把我从我妈草绳子下救了下来(吓唬人的),接到娘娘家里,用小茶缸煮了一缸饭,饭里放了一些油盐,打发我吃,晚上就和娘娘一起睡。娘娘的被窝很烂,一脚伸开去,不知脚板伸到那里。娘娘在被窝里放了一个小火盆,我很不习惯。想到这里,我就在娘娘灵前哭,旁边堂姐妹堂兄弟就围拢上来,嘻嘻哈哈地看我有没有流泪。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和堂姐妹堂兄弟玩的时候,忘记了娘娘,就笑。一个人坐在毛主席去安源的画像下边,回想娘娘疼爱我时,我就哭。娘娘真的对我很好。她总是坐在中堂屋我家门前的门坎上,我从小学到初中,每次放学回来都要喊一声娘娘,娘娘总是偷偷地把好吃的糖果塞到我口袋,回想到这些,我就又伏在娘娘的千年屋(棺材)上汪汪大哭。

  娘娘去世以后,我家就从老木屋搬了出来。几十年以来,想无偿占据我家老木屋的三叔,迫使我家以200块钱卖给他。我哇哇坠地的老屋就这样没有了。我家搬到马家湾山上,我妈很开心,再也不用受三叔的气了,喂猪养鸡也不怕三叔或打或赶或骂或毒害了。待续2015-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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