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集电视剧《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二十三、二十四集(连载)
第二十三集 吴霞回家 巧布置爱心房间
大雨倾盆 迷方向昏倒路旁
一
新租的房子门口。
王老师和桂花正在把车子上的东西往房子里面搬。
王老师:“桂花,咱们得抓紧一点,本来我以为有三车就可以拉完的,没想到咱们还得再去一趟。”
桂花:“我就知道三车不会拉完,看起来没有多少,一装到车上就显得多了。这么抓紧一点儿吧!天越来越暗了,说不定今天还真的会下雨呢!”
二
奶奶吃完面条,付过了钱之后,就开始慢慢往回走。她的脸色不再是忧虑和愁苦了,而被一种轻松愉快的表情所代替,因为她完成了最后一天的乞讨,从此就结束了自己流浪街头的乞讨生涯。
她慢悠悠地往回走着,用那张充满了明媚阳光似的灿烂的笑容,向每一个注意到她的人微笑着。忽然,她听到有旁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老姐姐!老姐姐!”
奶奶扭头一看,原来是不远处一个拉着架子车的妇女正在朝着她叫呢!那个架子车上装着一些旧纸箱。看见奶奶停下了脚步,那个妇女丢下车子向她快步走来。
奶奶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在县城里时救过她命的秋菊。奶奶可高兴坏了,她赶快紧走两步,一把抓住秋菊的手激动地:“秋菊啊!怎么着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呀!”
秋菊也兴奋异常地说:“我也是呀!大老远我就看着像你,又不敢肯定,只好大声叫了你两声,你一回头,我才敢肯定真的是你。”
奶奶连着问她道:“你是怎样来到这里的?什么时候来的?”
秋菊回答说:“来了两个月了,和春香一起来的,她今天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老姐姐,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奶奶说:“还好!比在县城里要强一些,就是有点儿累,你们怎么样?”
两个人越谈越热烈越亲切,她们干脆坐在路边的一个台阶上,比比划划地又说又笑地谈了起来。
三
某超市里。
吴霞正在给奶奶挑选生活用品。她摸着一个棉被问营业员:“这种棉被的布料是不是纯棉的?”
营业员:“是的,你摸一下儿就可以感觉到了,这种布料很柔软,最适合于中老年人使用。”
吴霞:“是啊!我就是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买的。合适吧?”
营业员:“合适。不但布料合适,这床棉被的颜色和图案也比较淡雅和柔和,很适合老年人使用的?”
吴霞:“那我就要这床吧。”
营业员热情而熟练地帮她包装好。
四
超市里。
吴霞又来到了一个内衣专柜。她让营业员拿出好几套睡衣,她在认真地挑选和比较着。
营业员拿起一套说:“这套是二号的,你穿上最合适。“
吴霞笑笑:“不是我穿的,是给一个老年人买的。她的身体比我瘦,个头也比我稍微矮一点。”
营业员又拿出另一套:“那就这套吧!这是三号。穿二号大了一点儿,穿四号又太小,就穿这个型号最合适。睡衣必须宽松一点才会舒服。”
吴霞:“那行,就要这套吧!要是穿上不合适了?我可是要拿回来调换的。”
营业员:“没问题。只要你把小票保存好,只要别过水,三个月内都是可以拿回来调换的。”
吴霞:“多少钱?”
营业员:“九十八。”
吴霞:“好!你帮我包装好,在哪里交钱?”
营业员笑笑:“收款台。”
吴霞也笑笑。
五
窝棚外。
王老师和桂花正在装最后一车,王老师看到桂花还在往车上扔东西。便苦笑着摇摇头:“我今天才发现,你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
桂花也笑了:“我知道你又在挖苦我小气,你是嫌我把这些看起来没有用的东西都装到了车上。我也想把这些东西扔掉,可是它们以后还可能会有用的。有的东西也许没有用,可对我来说是一段难忘的记忆、一段珍贵的历史。”
王老师:“你真是一个会过日子的管家婆啊!”
桂花:“哎哎哎!王老师,你说话这么难听啊!”
王老师:“好!你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大姐姐。行了吧?咱们赶快刹车。看起来这天真的要下雨了。”
六
吴霞又买了其它一些日常用品。和棉被睡衣等等一起放进一个购物车里。然后推到收款台去交款。收款员一件一件点清计算清楚以后说:“三百二十七块五角。”
吴霞付了钱给她,问:“能不能帮我把这些东西拿到外边去?”
收款员:“可以。”
她扭头向里边喊:“李正凯,过来!帮这位顾客把东西送到外边去。”
那个男孩走过来一边帮吴霞拿东西,一边陪着笑脸小声对那个女孩儿说:“你以后不要大声地叫我的全名好不好?就叫我小凯,又省事儿又好听,”
那女孩轻轻一笑:“美得你?想?”
那个男孩儿朝那个女孩儿挥了一下拳头,便帮吴霞拿着东西向外边走去。
七
吴霞正在给奶奶住的房间里布置着。
别的东西都已安置好了,她正在给奶奶铺床。
房间宽大舒适,正中一个双人大床。房间里还有衣柜、沙发、床头柜等等,正对面还有一个38寸的液晶电视。
吴霞铺好床,端详了一会儿房间的摆设。满意了之后,便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电视机里正在播送着节目:“观众同志们,明天就是教师节了,明天我们为广大的教师准备了一套精心制作的节目,请你们到时欣赏——”
吴霞关上了电视。向外边走去。
八
窝棚区。
下午五点钟,大路上先“轰轰隆隆”地开来了几辆铲车和推土机,随后又开来一辆大汽车,从车上跳下来二十多名戴着帽盔的保安队员。
窝棚区里的人们都已经把自己的东西基本上搬出来了,有的来不及运走的也都把东西搬到了窝棚区以外的空地上。
看到清理的队伍到来,人们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观望着,有几个小孩子在那里嬉笑打闹。遭到了大人们的训斥。
在一个象是队长的人的指挥下,那些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警棍的保安队员迅速站成了两排。
随着指挥员的一声哨响:推土机、铲车吼叫着向窝棚区开了过去。所到之处,势如破竹。窝棚区即刻变成了一片废墟。
九
道路的台阶上。
奶奶站起来,拍拍裤子后面的土说:“秋菊啊,咱们今天说话的时间可不短了。不能再影响你做生意了。以后咱们在一个城市里了,见面的时候就多了。说话的时候还多着呢!等我以后确定好了地点以后,我就去看你和春香。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聊聊。”
秋菊说:“好啊!我就住在石牌坊街哪个川菜馆后面的那个胡同里,左手第三个门就是,”
奶奶:“好!我一定去。”
两个人恋恋不舍地挥手告别了。
十
奶奶正在往前走着,天上忽然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奶奶朝天上看看,一团团的乌云翻滚着由北向南扑来。
奶奶加快了步伐。路上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起来。
十一
马路上。
王老师和桂花拉着东西正在慢慢的往回走着,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桂花:“哎呀!快累死了,不是万不得已时,以后再也不搬家了。”
王老师:“桂花!我们说说笑话儿吧?一说话就不累了。”
桂花:“说什么笑话儿呀?现在累得连嘴都不想张了。”
王老师:“桂花!我感觉到现在有点儿离不开你了。一天看不见你,心里就发慌,像猫抓似的。”
桂花:“我知道你又在逗我开心。”
王老师:“真的。等以后咱们结了婚,每天放了学,我会时时刻刻守在你的身边。”
桂花:“现在说的好听,怕是到了时候,过不了几天你就烦了。大部分的男人都是那样的,喜新厌旧好象是你们男人的天性。”
王老师:“我是那小部分的。我只要是爱上了一个女人,我会爱上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缺点。因为上帝就是派我来欣赏和呵护她的。”
桂花:“说的挺好,有创意。”
王老师:“真的,现在每当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感到一种莫大的幸福在笼罩着我。我经常想:上帝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天生丽质、聪明漂亮、善解人意的温柔女人赐予我呢?”
桂花:“到底是教语文的?你就使劲儿酸吧!”
王老师:“酸也是那种草莓型的,甜酸。”
“轰隆隆!”天上响起了很大的雷声。
桂花忽然大声喊了起来:“坏了坏了!大事不好了!
王老师有点吃惊,他立刻停住车:“怎么了?”
桂花说:“我们把大娘给忘了!她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呢?这天又快下雨了,她去哪里找我们啊!”
王老师也着急了:“还真是的,这一忙起来,把这事儿给忘了。”
桂花:“那怎么办呢?”
雷声更响了,而且还起了风。
王老师:“那你赶快去找她吧!我自己把车拉回去。”
桂花:“你一个人行吗?”
王老师:“行!反正没有多远了,都是好路。你知道大娘她去什么地方了吗?”
桂花:“知道。汽车西站。”
王老师:“那你就快去吧!从这里走直线还近一点。”
桂花:“那我走了啊!你当心一点儿。”
桂花急匆匆的走了。
王老师对着她的背影喊:“你不要着急,走路慢一点儿。”
十二
吴霞家的客厅里。
她正在看一本书,电话铃响。
吴霞接听:“啊!什么?你今天回来吃饭?好!好!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烧青菜、焖茄子,就这么简单啊?行!行!这些东西冰箱里都有。好就这样。”
吴霞的脸上显示出抑制不住的兴奋,她自言自语地说:“这家伙!今天怎么想起来回家吃饭了!”
她立刻从冰箱里拿出东西,手脚麻利地忙了起来。
十三
奶奶仍然急急地往前走着。
开始起风了,大风把她刮得趔趔趄趄的,把她的头发也吹的凌乱不堪。
她拄着拐棍终于来到了窝棚区。但是当她抬眼看去时,立刻就惊呆了。——往日熟悉、喧闹的窝棚区一下子被夷为平地。两辆推土机正在碾压着最后一片废墟。
奶奶刚才那兴致勃勃的神色一下子就消失了,脸上立刻布满了疑惑和失望。她无力地坐在一个水泥墩儿上,半天也没有能说出话来。
许久她才喃喃地说:“老天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十四
桂花急匆匆地来到了汽车西站。
她先是到候车室里寻找了一遍,接着又在外边转了一圈儿看了看,都没有发现奶奶的身影。她的表情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她又走到候车室的检票口,向两位工作人员询问奶奶的下落。
桂花:“请问一下二位!今天白天,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在这里乞讨?”
一个检票员:“看见过。中午的时候还在这里摔倒过一次,好半天才被别人扶了起来。”
桂花一听更着急了:“那后来呢?”
检票员:“后来我就下班了。我下午四点又来接的班,就没有再看见过她。”
桂花说了声谢谢就要走的时候。那个检票员又叫住了她:“哎!请你停一下!”
桂花忙转过身:“有什么事吗?”
检票员:“那位老太太是你的家里人吗?”
桂花疑惑地:“是啊!怎么了?”
检票员:“你们以后不要让她出来乞讨了。她已经那么大的年纪了?身体又那么弱?万一出个什么好歹?你们会后悔一辈子的。”
桂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是!你说的对!谢谢你了!”
说完,她又匆匆地向外面跑去。
十五
奶奶坐在那个水泥墩儿上休息了一会儿,向那几个搬运自己家里杂物的人走去。
她向一个男人问道:“麻烦问你们一下:你们知不知道有个叫桂花的女人搬到哪里去了?”
那个男人粗声大气地回答:“什么桂花桃花的?我们不知道。”
旁边的一个女人说:“你说的桂花是不是那个擦皮鞋的?”
奶奶忙说:“是,是啊!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吗?”
那个女人往右边一指:“我看到她和一个男人拉着一个架子车往那边去了。好象是往一个什么学校,具体位置我也说不清楚,你一边走一边问吧!”
奶奶:“谢谢你了,大妹子。”
便朝着那个女人所指的那个方向走去了。
天上的雷更响,地上的风更大了。
十六
新住处的房子里。
王老师正在布置屋子。屋子里的东西堆的满满的,一时让他无从下手。他歪着头想了想,便动手收拾了起来了。
桂花跑了进来:“大娘来了没有?”
王老师一惊:“没有啊!怎么?你没有找到大娘?”
桂花一边喘气一边说:“没有!我跑到汽车站,汽车站的工作人员说她早就回来了。”
王老师:“那她是不是又回到那个老地方去了?”
桂花:“也没有,我回来的时候就是顺着那条路回来的。那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王老师:“这下可有点儿糟糕了!可能是她找不到这里迷了路了。当初我们应该提前告诉她这个地方的,真是的。”
桂花:“也怪我,要是当初不让她去讨饭就好了!“
王老师:“这也根本怪不到你,都怪那房地产提前让我们搬迁。又没有料到天气会变化得这么快!这天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咱们什么也别做了,赶快去找大娘吧!为了保险起见,咱们两个分头去找。你去咱们原来住的那个地方的附近仔细地去寻找一遍。我去找关教授,用他的车在更大的范围内去寻找一下。”
“好!”桂花说着就要往外走。
这时,外边响了一个声音很大的惊雷,把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桂花本能地叫了一声妈呀,就扑到王老师的胸前。
接着,就听到外面刷刷地下起雨来。
王老师抚摩着桂花的肩膀说:“要是不行你休息一下再去吧!”
桂花立刻站了起来:“这种时候了,我怎么能休息呢?大娘现在说不定正在雨中淋着呢?”
桂花说着又要走。
王老师忙叫住她:“你把我的雨衣穿上再去吧。”
他拿出雨衣给她穿上,并一一的给她系上扣子。关切地对她说:“你去吧!路滑,天也快黑了,注意点儿脚下。”
桂花点点头,便转身向外边跑去——。
十七
奶奶确实是迷路了。
那个惊雷炸响的时候。奶奶正走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中间。大雨突然从天而降,路上的行人纷纷跑到旁边的屋檐下躲雨。
由于雨大路滑,奶奶不得不走的很慢,等她来到路边的一个小棚子底下时,身上的大部分地方已被雨水淋湿了。
小棚子漏雨又不挡风,她缩着脖子在那里来回躲闪着——。
十八
吴霞家里。
外面的雨下的正紧的时候。康洪宇打着雨伞回到了家里,由于风雨交加,身上仍然被淋了一些雨水。
吴霞忙接过康洪宇手中的伞说:“淋湿了没有?把衣服换换吧?”
康洪宇说:“没事儿,不用换了。只是外罩淋湿了一点儿,这场雨下得好啊!”
吴霞:“怎么个好法?”
康洪宇:“对全省十个地区的农村老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既缓解了他们土地的旱情,又给他们节省了不少的油钱啊!”
吴霞一边擦桌子一边问:“这下雨怎么能节省油钱呢?什么油?”
康洪宇:“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一下雨,农民就不用浇地,不浇地,不就把用来浇地的柴油钱给节省了吗?”
吴霞笑了:“我以为你说的什么油呢?我也在乡下呆过几年,这个怎么会不懂呢?”
康洪宇:“什么时候咱们的科学发达到能管到天上下雨就好了,让它什么时候下它就什么时候下;让它下多少它就下多少。这样一年能给老百姓省多少钱啊!”
吴霞:“你的这个梦想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到,还需要几代科学家的努力。饭都做好了,现在就吃,还是等一会儿?”
康洪宇:“现在就吃吧!说不定一会儿又该会有什么事儿了?因为这雨下的太猛了,南方的那两个地区雨量一定会更大,有可能会有洪涝灾害。”
吴霞把饭菜端上,两个人一起吃了起来。
吴霞:“我把给大妈住的那个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今天下午我还去大街上给她买了一套全新的被褥和生活用品。至于衣服,我想等她来了再给她买,第一买了怕大小不合适。另外她和我们的眼光也不一样。我们看着好看的她不一定喜欢。”
康洪宇:“好!这种事情,你考虑的比我周全,一切都由你来安排。你把大妈接回来以后,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再忙我得抽个时间回来看看她。那个时候大妈对我们那么关心和照顾,和亲生儿女一样,我们却这么多年都没有去看她。我们欠大妈的情太多了,我们现在要好好补偿一下。”
吴霞:“行!我当时跟她说的是:让她四天后给我打电话,估计明天后天就会和我们联系的。等吃完了饭,你到那个屋子里去看看,看我布置的怎么样?”
康洪宇:“你办事,我放心。主要的是要让大妈感到舒服就可以。”
吴霞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首长随便视察一下喽!人家准备了半天了,鼓励一下嘛!”
康洪宇笑了:“好!首长我吃过饭就去参观一下你的杰作。”
电话铃响,吴霞去接:“喂!是!是啊!要不要他来接?哦!好!他正在吃饭呢!吃完饭就过去。好!就这样!“
吴霞放下电话:“还真的让你说对了,南方的那两个地区有了汛情。秘书处来电话,郭书记让你七点钟去开省委主持召开防汛紧急会。小车已经派过来了,现在是——”
吴霞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六点四十。你吃过饭就该走了。“
康洪宇已经吃完了饭,他用纸巾擦着手说:“不好意思啊!今天回来,本来是想跟你好好聊一些有关于过去我们在下乡时那段历史的话题的。这下又没有时间了。”
吴霞说:“没事儿,以后再说嘛!你要不要换一下衣服?”
康洪宇:“不用了,说不定还得立刻赶往现场呢!”
外边传来汽车喇叭声。
康洪宇说:“车子已经到了,在下面叫我呢!”
吴霞把雨伞递给他:“注意点儿身体啊!”
康洪宇对她笑笑便朝外走去。
十九
大雨中,桂花在街道上一家一家地挨门寻找。一个人一个人的打听。但都没有什么结果。她疲惫的脸上了布满焦急和沮丧。她几乎是要哭出声音来了:“大娘!你究竟在哪里呀?”
二十
关教授开着车和王老师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着。由于雨下的太大,雨幕浓厚,能见度很低,王老师几乎把脸贴到了汽车前面的玻璃上。
关教授一边开车一边安慰他:“你也不要太着急,她那么大岁数了?不会走太远的。也有可能正在某个门店里避雨呢!”
王老师:“就是怕她走到一个没有避雨的地方就糟糕了。”
关教授:“不可能吧?她难道会跑到郊区去?”
王老师:“很难说,因为我们住的那个地方就离郊区不远。”
二十一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此时的奶奶来到了另一个能遮挡一些风雨的屋檐下。她的浑身已经完全湿透了,她用双臂交叉抱着肩膀以抵御风寒,全身都在哆嗦着——。
二十二
关教授和王老师仍然在寻找着,关教授不时地停下车,让王老师下车询问。天色正在暗了下来。在一个日用品商店里,王老师买了一把雨伞和一个手电筒。
仍然是没有一点音讯。
车继续往前开着。这时,王老师看到了正在雨中奔走询问的桂花。
他说:“关教授,前面那个穿蓝色雨衣的女的,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桂花。她也是正在找大娘,你停一下车,让她也上来吧!”
关教授把车停在了她的身旁,王老师打开车门招呼桂花上了车。
桂花在后排急得都要哭了:“这附近我已经都挨门问了一遍了,人家都说没有看到大娘的影子。她到底会到哪里去啊!真是快把人急死了。”
关教授:“你不要慌,一定会找到的。”
王老师:“这一带既然桂花已经找遍了,咱们到北边那一带去找找吧?也许大娘迷了路会乱走。”
关教授说了一声好,便打过方向盘转了过去。
二十三
屋檐下,奶奶已经蹲在那里了,由于气温骤降,她的全身又被大雨浇的透湿。她被冻得上下牙齿打磕碰。她用颤抖的声音叫喊着:“桂花!王老师!你们都在哪里呀!怎么不来找我啊?”
二十四
汽车来到了另一条街,一直全神贯注盯着前面的王老师发现前面的一个房檐下的台阶上躺着一个人。
便对关说:“关教授,前面的台阶上有一个人,你开过去,让我下去看看。”
车停下,王老师跑过去掀开那个人一看,是一个满脸污垢的年轻神经病患者,他睁开眼睛,看见有人在看他,便嘿嘿地笑着说:“大哥!你来跟我玩儿啊?咱们两个捉迷藏吧!”
王老师返回车上,对关教授说:“不是,是个神经病。”
关教授继续向前开着车:“再往前走两道街,这一带的几条街就找遍了。要是再找不到,我们就只有报警了。”
王老师:“也只能这样了,也奇怪?大娘到底会到哪里去呢?她不可能会走的太远啊?”
桂花:“也许是哪个好心人把她接到家里去了?”
王老师:“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更找不到了。”
关教授:“那样也好,就不会出现我们所担心的那种情况了。”
车子又拐了一个弯儿。桂花的眼尖,借着汽车的灯光,看见路旁的一个屋檐下躺卧着一个人。她喊道:“快看那里!那里有一个人。”
关教授把车停到了路边。
这时的雨已经小多了,天却已经昏暗下来,王老师拿着手电筒向那里跑去。他走近一看,果然是奶奶,她已经昏迷了过去。
王老师急忙朝关教授他们喊:“是大娘!你们赶快过来吧!”
关教授和桂花连忙下车跑了过去。
二十五
王老师抱着奶奶,急切地呼喊着:“大娘!大娘!你醒醒啊!”
桂花也半跪半蹲在奶奶身边,紧紧地握住奶奶的手,用那种悲切的声音呼唤着:“大娘!大娘!您快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奶奶没有半点反应。
桂花哭了起来:“大娘!都怪我啊!我不该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关教授走上前去,用手探了探奶奶的鼻息,果断地:“不要哭了,她还活着,赶快送医院。”
三个人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奶奶抬上了车的后座。桂花坐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
汽车飞快地向前开去。
二十六
医院的急救室里。
昏迷不醒的奶奶躺在病床上。一边的手臂上挂着液体,一边在鼻孔里输着氧气。
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了,只有关教授、王老师和桂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默默地注视着奶奶。桂花的眼睛里一直噙满泪水。
王老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转过脸低声对桂花说:“桂花!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吴主任打个电话?看她回来了没有?大娘现在的这个样子,恐怕——”
桂花也马上醒悟了过来:“是应该给她打个电话。,你有没有带你的那个通讯录啊?”
王老师:“带了!就在身上装着呢!我去外边走廊里打了啊!”
他站起来对关教授说:“我到外边打个电话。”
关教授会意地点点头,王老师便走了出去。
二十七
吴霞家里。
吴霞正躺在床上看书,看到会心处时,脸上还露出轻轻的微笑。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
吴霞拿起电话接听:“喂!我就是吴霞。对!噢!——你是谁呀?什么?大妈现在住院了?为什么?——她得的是什么病?病情严重吗?——什么——还在昏迷中?正在抢救?哦!好!好!我现在马上就去。在哪个医院?好!市人民医院?我马上就去。”
吴霞一下子变得着急起来:她起身下床,穿上外衣,拿着一个皮包,打开门正要往外走时,又好象想起来什么事似的走了回来。
她拨打电话后拿起听筒:“喂!洪宇,还在市里吧?我和你说几句话,一件急事儿。刚才我接到一个人的电话说,大妈突然得了重病,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啊!我现在准备马上就去。你在哪里?已经散会了?立刻就回来?好!好!那我等你一会儿。你可一定要快点儿啊!好!就这样。”
吴霞坐在沙发里,脸上露出忧心如焚的表情,她难过的闭上眼睛,那天在广场上遇见奶奶的情形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回忆)
广场上:她走回奶奶身边,仔细地端详着奶奶,问道:“你是吕家沟的周惠莲大娘吧?”
衣服褴褛、一脸憔悴的奶奶惊疑地:“是!是啊!你是?——”
吴霞一下子热泪盈眶:“大妈!我就是吴霞啊!”
奶奶仍然没有人出她来:“哪个吴霞?”
吴霞一把拉住奶奶的手说:“就是二十多年前在你们村下乡、在你家里住过的小霞啊!”
奶奶听了一惊,手周的棍子和破瓷碗都掉在了地上。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说:“小霞啊!你可变了大样了!”
吴霞:“快三十年了?能不变吗?大妈!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奶奶的脸色变得痛楚万分,她满面泪水:“说来话长,还是不说它吧!”
(回忆完)
——沙发中的吴霞已是泪流满面,她喃喃地念叨着:“大妈!您可一定要挺住啊!”
二十八
康洪宇表情凝重地坐在小车里,小轿车飞快地向前行驶着。
二十九
医院的病房里。
门开, 女护士走了进来,她走到三个人的面前,彬彬有礼地问:“请问!你们谁是病人的亲属?请跟我到医生值班室来一下。”
王老师和桂花对望了一下,他便起身跟着女护士向外走去。
三十
走廊里。
女护士把王老师领到医生值班室的门口,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转身离开了。
王老师推门进去。
三十一
值班室内。
医生正在翻看一份病历。看见王老师进来,他点了一下头,示意王老师坐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那份病历放下,取下眼镜。把一份诊断书轻轻地推到王老师面前,用一种责备的口气说:“你们作为病人的家属怎么会这么不负责任呢?病人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才把她送来。她的身体不但非常虚弱,而且同时还患有好几种疾病呢!你们是怎么搞得啊?光顾着自己挣钱和享受了,怎么能连你们的亲生母亲都不管不顾了呢?你们看看你的母亲身上穿的衣服那个破烂的样子?我真的为你们感到脸红啊“”
王老师站起身来想解释一下:“我,我们——”
医生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这时,关教授推门走了进来,他站在王老师的背后,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医生继续说:“任何的解释在事实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你不要为自己编造什么理由和借口了!尊老爱幼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种传统美德。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而你们连自己的老人都不能负责,没有半点儿资格在我跟前再解释什么。请你在这个上面签个字,去收费处把住院押金和急救费先交了。”
王老师:“一共多少?”
医生有些不耐烦:“七千。”
王老师吃惊地:“这么多?我们可是没有带这么多的钱啊!等明天,我们去想办法再去筹集行不行?”
医生发起火来:“你们这些人,脑袋里是怎么想的?送病人来医院里看病为什么不带钱呢?你以为我们是慈善机构吗?你们真是对病人也太不负责任了。看来你们对自己的母亲连最起码的良心都不讲了!更不要讲伦理道德了。”
王老师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医生同志,你听我说——”
医生把手一挥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赶快回去取钱吧!取款机24小时营业,要是耽误了治疗,你们可是要承担一切责任和后果的。”
王老师有口难言:“我们——”
关教授走到了前面,表情严肃而又平静地对那医生说:“医生同志,你先消消气,你的心情我理解。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第二十四集 紧急抢救 奶奶醒话语凄凉
教授忆旧 小情侣正式同居
一
医生抬头看了关教授一眼,悻悻然地:“说吧!”
关教授一脸严肃地:“我想告诉你!我们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她的家人,也不是她的亲戚,也更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几个月以前,我们和你一样与她素不相识。”
医生有些愕然:“那?那你们为什么把她送到这里来?——”
关教授:“您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这是一位来自偏远农村的老人,她的丈夫在抗美援朝的战争中英勇牺牲了。是和黄继光一个连的,而且是在同一次战斗中牺牲的。去年夏天,她唯一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在村里一个鞭炮厂的爆炸事故中都被炸死了。我们可以想象到她当时的心情会是多么的悲痛。令她欣慰的是:她唯一幸存的孙女考上了大学;你也知道:现在上大学是需要很多钱的。虽然政府和社会都给了她一些帮助,但是这位善良倔强的老人不愿意为国家和别人增添太多的负担。她便走出家乡到县城里给别人当保姆,打零工,来自己为孙女挣学费。由于一些原因,今年春天她来到了省城,以乞讨为生来供应自己的孙女。这位快到八十岁的老人整天风里来雨里去,早出晚归,饱尝了人世间的酸辛苦辣。在乞讨的过程中,她多次受到了一些浅薄势利小人们的鄙视、讽刺、挖苦和嘲笑。而且,她在忍受着身体上的疲倦和劳累之外,还要忍受疾病给她带来的痛苦和折磨。她也早就知道自己身上有病,可是她没有看病的钱,因为她把所有的钱都寄给了上大学的孙女。请问?一个没有钱的人你们肯收治吗?”
听了关教授的话,医生张着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关教授继续说:“这位善良的老人为了不让她的孙女知道她是用乞讨的钱来供养她上大学的,就遍造了一个谎言说自己是在城市里给别人家当保姆的。由于这个原因,我们才认识了她,并给予了她一定的帮助。现在,面对这个可敬的老人,看到她经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我们深感惭愧和内疚,觉得我们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你,医生同志,做为一个在新中国成长起来的医务人员;一个受过国家免费培养教育的大学生;一个有着高等文化层次和文化素养的知识分子。你认为你应不应该对这位老人给予适当的帮助?”
医生头上的汗冒出来了:“应该!应该!”
二
吴霞家里。
外面传来汽车喇叭的响声。
吴霞马上穿上外套,拿起手提袋,向外面走去。
下面的停车坪上。
坐在后排的康洪宇为她打开车门,她坐进去之后,车就开动了。
三
行驶的路上。
康洪宇问:“小霞!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呢?”
吴霞:“我也没有想到,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不会去参加旅游了。”
康洪宇:“这属于意外的情况,也不能怪你。大娘她住在哪个医院?”
吴霞:“第一人民医院。”
康洪宇:“我们去了要告诉那个医院,要他们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设备和最好的医疗手段,全力以赴抢救大娘的生命。”
吴霞:“洪宇,对于大娘,我们实在是问心有愧啊!”
康洪宇:“是啊!我们这些年怎么能把她给忘了呢!”
四
医生值班室。
关教授对医生说:“那你们这个做为一个治病救人为天职的医疗机构,应该不应该对这位老人实行人道主义的帮助?”
医生用纸巾擦着头上的汗说:“应该!应该!”
关教授:“那就请你给你们的院领导汇报一下,能不能把这位可敬的老人当作一个特殊情况免费治疗?”
医生结巴起来:“这,这个恐怕不行。”
关教授厉声问:“为什么?”
医生结巴着回答说:“在市场经济的社会条件下,我们医院做为一个经济实体,是需要核算经济成本的。因为为了融入市场,为了发展,我们在许多方面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是需要回收成本的。而回收这些成本则需要一套严格的规章制度。没有对这个制度的严格执行,我们的工作目标和经济收入指标就不可能会完成。所以,我们不可能会给病人免费治疗。”
关教授:“这么说来,你们对这位身患重病的老人就没有半点救助的责任了?”
医生说:“这,这应该是一个社会问题,是应该有关职能部门考虑的问题。我们爱,——爱莫能助。你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比如通过媒体向社会发出倡议,动员大家奉献爱心。”
听到这里,关教授勃然大怒,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把桌子上的东西都震得蹦起老高:“你说了这么半天,还是不想对病人承担半点责任。那你刚才为什么对我们发那么大的火?指责我们没有半点良心和责任?请问你们的道德和良心跑到哪里去了呢?你们的所作所为配得上跟别人讲良心讲道德吗?”
医生嚅喏着说:“我,我刚才以为你们是,——是病人的家属呢?”
关教授在诊断书上飞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用一种极其严厉地口吻对他说:“这个字我签!这个钱我拿!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赚钱就明说是赚钱,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利用自己的各种优势和能力谋求利益的最大化。这也可以说是合理合法的。但是你们就不要用道德良心之类的词语作为吓人的幌子和自己的遮羞布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不要动不动就去谴责别人。你们应该好好地想一想:在人民的心中,你们曾经是白衣天使,是白求恩的化身,人们把解除痛苦和挣脱死神的希望寄托在了你们的身上。而你们有些人呢?只是把目光盯在了他们装钱的口袋上,变得是那么的势利和贪婪。你们好好想一想吧!希望你们要坚守住内心深处的属于人类本性的慈悲和善良,不要彻底变成认钱不认人的庸碌市侩。我们可以这样说:不管我们的国家到了什么时代?不管我们的社会状况发生了什么变化?真正属于伟大的、崇高的、讲道德、讲良心的思想理念和高尚行为都是会受到社会和人民的拥戴和尊敬的,是永恒的。谁属于伟大?谁属于渺小?谁属于高尚?谁属于卑鄙?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心里最清楚,他们自有评判;历史自有定论。”
医生窘迫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擦汗:“这个这个——,你说的是有一些道理,不过,不过嘛——。”
这时,桂花推门进来,她朝大家喊道:“大娘醒过来了!”
屋里所有的人,包括医生都立刻向外面走去。
五
病房里。
大家一起来到了奶奶的身边。
奶奶吃力地睁开眼睛望着大家,眼中泪光闪闪。
关教授俯下身子对奶奶说:“大妈你就安心地养病吧!别的什么也不要去想,一切都由我来负责。”
王老师:“大娘!这就是关教授。”
奶奶的脸上显现出非常感激的神色,她的嘴唇轻轻地蠕动着,发出了微弱的声音:“谢谢——你了——关——教授,你——是个——大好——人。”
关教授说:“大妈!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小敏上学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您就不用操心了。”
奶奶轻轻点了一下头:“你——对——我们——的帮助——太大了,这——辈子——是——报答——不了了——,只有——来世——再报——了。”
桂花上前握住奶奶的手,呜咽着:“大娘!这都怪我呀!最后一天了,我不该再让你又跑了那么远的路啊!是我没有把你照顾好啊!”
奶奶眼中透出慈祥的目光:“不怪——,谁都——不怪。要是——当初——没有——你——帮助——我,我——可能——早就——没命——了。
六
医院门口。
康洪宇和吴霞坐的轿车驶到,他们立刻下了车,快步朝医院大楼走去。
七
病房里。
王老师对奶奶说:“大娘!你不要想得太多,医生说:你的病是会治好的。”
奶奶轻轻摇摇头:“你们的——心情——我知道,可是——我——感觉到——我现在——就象那——快要——熄灭的——油灯,油——已经——快尽了。”
医生也上前安慰她:“大妈!你只要有信心,你的病是能治好的。”
八
康洪宇和吴霞在一个医护人员的带领下,向病房快步走去。
九
病房里。
奶奶转过脸对桂花说:“桂花!——我——死了——以后,你们把——我的——那只——乞讨的碗——交给——小敏,让她——一定要——好好——念书——。”
说完,奶奶的眼睛一闭,又昏迷过去了。
医生悄声对护士交代了一句什么,护士匆匆地出去了。
桂花伏在奶奶身边又哭了起来:“大娘啊!我对不住你啊!”
这时,门被推开了。——康洪宇和吴霞出现在门口,很快向奶奶走了过来。
屋里的人都很感到惊讶和意外,除了王老师和桂花,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康省长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
人们纷纷给他们让开了路。
康洪宇和吴霞来到了奶奶的身旁,他们都表情沉重地望着奶奶。两个人的眼里都噙满了泪水。
吴霞弯下身子用一只手握着奶奶的手,另一只手抚摩着奶奶的肩膀,用颤抖的声音说:“大妈!你醒醒!我和洪宇来看望您来了!”
奶奶仍在昏迷中。护士拿来了一个急救器械,医生用它迅速地在奶奶身边做着抢救工作。
在吴霞的呼唤声中,奶奶终于醒过来了。
她看见了康洪宇和吴霞站在她的面前,脸上露出欣慰和激动的神色。她张了张嘴,好容易才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小——宇!小——霞!真的——是——你们——两个——吗?”
康洪宇声音嘶哑地:“是。大妈!我们——对不起你。”
吴霞抽噎着说:“大妈!——等你的病好了,就住到我家里去。我把一切都已经给你布置好了。”
奶奶感激地:“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们两个。”
奶奶说完,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门口又进来两个人。那个医生来到康洪宇身边介绍说:“我们的院长来了。”
康洪宇和那位院长握了握手。
院长对康洪宇说:“康省长,我是刚听说了这件事就赶来了。我们一定尽我们的最大的努力来抢救老人家的。”
康洪宇:“你们要请省里的专家来会诊,采取最佳的治疗方案。”
院长:“你放心。我们这里有全省最好的治疗设备。我们将全力以赴救治她。”
从外面来了几个推着一张活动床的医生护士,他们小心翼翼地把奶奶抬到了活动床上,然后又慢慢地往外边推去。
十
医院院长的办公室里。
康洪宇、吴霞、关教授、王老师、桂花几个人都坐在那里。
(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的镜头中:王老师向康洪宇和吴霞流着眼泪介绍着奶奶的情况。康洪宇和吴霞都被深深地震撼了,都是一直在默默的在流泪。)
过了良久,康洪宇才心情沉重地说:“坦诚地说,凭心而论,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老人家走到了这一步,我们都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于公,我们为什么没有考虑到这些突然遇到意外灾难的人民,遭难以后该怎样去解决生活的问题呢?于私,为什么我们不能每隔一段时间去农村看看她们这些乡亲们呢?那怕是两年三年也行?我们为什么断绝了与这些淳朴、善良的父老乡亲的联系了呢?我们应该认真反思一下自己了,我们是不是真正领会了中央以人为本的思想理念了呢?”
院长走了进来。他来到康洪宇的跟前说:“康省长,经过急救。老人家的身体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已送往特别护理室。由我们经过专门培训的护理人员二十四小时轮班守候。你们几个人就请回去吧!她的一切都由我们来负责。你们大家尽管放心。”
康洪宇表情认真地对他说:“好吧!李院长,我们的这个大妈就交给你们了。我告诉你,这是一位非常可敬的老人,她身上发生的故事让谁听了都会震撼和掉泪的。你可不能出半点差错,每天晚上八点你都要给我通报她的病情。我们大家都非常希望:在不远的时间里会看到一个身体健康的老人家。”
院长:“你们大家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康洪宇:“那好!我们就都走了。一切就交给你了”
康洪宇和大家站起身,和院长握手告辞,一起往外面走去。
十一
吴霞把院长拉到了一旁,轻声说:“院长,医疗费需要多少钱,你都先记上。”
院长忙摆手:“这个我们就不要谈钱了,救人要紧。”
吴霞:“这可不行!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们也是一个独立的经济实体嘛!”
院长:“这位老人是你们的什么人?”
吴霞:“是我们当年下乡时村儿里的房东大娘,也我们的干妈。”
院长惊诧地说:“是这样的啊?我当年也是一个插过队的知识青年呢!钱就免了吧?”
吴霞:“那怎么能行?该怎么算怎么算。”
院长:“那就以后再说吧,咱们救人要紧。”
说着他就向康洪宇和大家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十二
医院大门外。
他们一起走了出来,康洪宇和吴霞与他们握手后,坐车先走了。
空旷的场地上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关教授笑着对他们两个人说:“上车吧!我送你们两个人回去。”
王老师:“又得麻烦你了。”
关教授笑笑:“还客气什么?走吧!”
王老师和桂花都上了车。
十三
关教授启动了汽车,一边转弯一边说:“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今天大娘能有这个结果,出乎我们的意料,真是戏剧性的。我们都应该高兴啊!”
王老师:“我给吴主任打了电话,以为只是她一个人会过来。没想到康省长也亲自来了。”
关教授:“康省长的父亲是一个老八路,他对自己的子女要求是很严格的。在他们的成长道路上,没有搞过任何特殊。他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基本上全是凭着自己的勤奋和努力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
桂花:“关教授,我今天看到你和吴主任说话的样子,好象原来就认识?”
关教授惊诧地:“还是女人的心细啊!你是怎样看出来的?“”
桂花笑:“我只是凭着直觉,就感到你们好象是老熟人一样。”
关教授:“何止是熟人,当年在大学的时候,我们是同窗啊!”
王老师:“关教授!你曾经说过,你在大学里曾经爱过一个女同学。是不是吴主任也知道这件事呢?”
关教授停了一下才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我们的友谊也经过了时间的考验。我就坦率地给你们讲出来吧!她就是我曾经爱过的那个女同学。”
王老师和桂花都有些吃惊,他们对望了一眼后,桂花说:“真的?又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
关教授轻轻一笑:“不是故事,这一切都是真的。”
王老师:“关教授,能不能给我们讲一下你和她的故事?”
关教授说:“好吧!我就简单地给你们讲一讲吧?”
王老师:“关教授,前面往右拐。”
关教授把方向打了过去:“我的家乡在山区农村,那个地方很穷。母亲在我六岁时就得病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我父亲、我大哥和我三个男人。那些年代里,我的父亲又当爹又当娘。因为我大哥天生就有痴呆症,我父亲把改变我们家命运的希望全都寄托到了我的身上,拼命劳作,省吃简用,终于供我考上了大学。”
王老师:“那时的大学很难考吧?”
关教授:“我们全公社就考上了我一个。”
桂花:“你一定是个很刻苦的学生。”
关教授:“到了大学,开始我不大适应那种生活。因为我父亲不爱说话,大哥又是痴呆。受家庭环境影响,我也变成了一个比较沉默寡言的人。由于贫穷,内心深处的自尊心和自鄙感交织在一起,性格表现的比较怪异,所以和同学们的关系处的不太好。虽然我的学习非常好。”
王老师:“吴主任和你同班吧?”
关教授:“我们不但是同班,而且是同桌。那时,我的性格很内向,极不善与女同学交往,尤其是对城市里的女同学,我从内心觉得,她们都是那么的高不可攀。我没有想到这个聪明可爱的姑娘竟然没有丝毫歧视我的意思,她不仅长的漂亮,而且性格开朗、待人热情。在她得知了我的情况以后,经常开导我,还给我推荐一些有关怎样改变人的性格的书让我看。在她的帮助下,我的性格也由孤僻变得活泼起来。当然心里也慢慢产生了对她的爱慕之情。”
桂花好奇地问:“你对她表白了吗?”
关教授回答说:“没有。因为我认为那时绝对不可能的,在我心中,她是一个美丽的天鹅,我只是一个丑小鸭而已。根本配不上。”
王老师:“后来呢?关教授!该往左拐了。”
关教授打过去方向:“后来在毕业的时候。由于我的毕业论文写的非常出色,省党校就把我要了去。我一下子成了那届毕业生中瞩目的骄子,也因此,我心里才对她产生了在以后看来是一个十分可笑的想法。”
桂花:“向她求爱?”
关教授笑了:“对!在毕业前夕的一个晚上,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把她约了出来,
在校园的一个偏僻的地方,我用颤抖的声音向她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她笑了笑,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告诉我,她已经有了朋友,已经认识了七年了,而且他们的感情很好。”
王老师:“那就是康省长了?”
关教授:“是,由于我是第一次萌生这种感情,——”
桂花:“也可以称为初恋。”
关教授:“又因为我是非常真诚的,所以,我的情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好象天空都向我压了下来,一个晚上几乎都没有睡着觉。”
王老师:“那以后她怎么对你?”
关教授:“她是一如既往的仍然把我当成一个亲弟弟来对待,她第二天又约我出来,她认真地给我讲了为什么一直关心我的原因。因为她下过乡,知道我的性格为什么会那种样子,她是有意识地帮助我从孤僻的阴影中走出来,她这几年都是把我当成一个亲弟弟来对待的。”
桂花:“你就原谅了她?”
关教授:“怎么能说是原谅呢?因为她本来就没有什么错,也没有什么可原谅的。只能说是理解了她,仍然对她心存感激,把她当成了一个知心大姐”。
桂花:“关教授!你认为男女之间有真正的友谊吗?”
关教授:“有,肯定有。但是真正能享受它的人不多。”
王老师:“桂花,今天受教育了吧?”
桂花笑:“特别受教育。”
关教授突然停下了车:“哎!小王,你们不在郊外住吧?怎么到了郊区了?”
王老师伸出头来往外一看:“坏了!我们走过好远了。还走错了路。还得倒回去,不好意思啊!”
桂花笑了起来:“关教授的故事太吸引人了!把向导都给听晕乎了。”
关教授把车倒了回去。继续往前开:“我们开慢点儿,边走边聊。走错路也不至于会错的太远。”
桂花今天终于能亲耳聆听教授讲故事了,她有点儿入迷了,她追问道:“后来呢?”
关教授笑着答道:“后来就简单了,我们成了一般的普通朋友。她成了一个有名气的作家,我在党校做教授,由于都是从事于写作。每年作协开会时我们还能见一两次面,其它就没有什么往来了。”
桂花又问:“关教授!听说你到现在还是单身?是不是还是因为与她有关系呢?”
关教授笑了起来:“这个绝对不是,我可没有那么痴情,只不过是没有遇到合适的罢了。我现在对我的婚姻仍然充满希望,我的内心深处仍然有着一种自信。前面,一定会有一个我的理想中人在等待着我。“
桂花:“我们祝福你心想事成。”
王老师:“关教授!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呢?能不能透露一二?”
关教授:“这个没有什么可保密的。我理想中的爱人有两个类型,一个是聪慧睿智,知书达理。一个是温柔善良、善解人意。”
桂花:“条件也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这么多年了?你难道没有遇到过一个吗?”
关教授笑笑:“有,不止一个两个。”
桂花问:“为什么没有成功?”
关教授说:“各有各的原因。有的是家庭阻挠,有的是年龄悬殊太大。事情过去后认真地想想: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没有缘分。我已经想透彻了。对于爱情这个问题,我不会去刻意追求它的,该来的时候它自然就会来的。”
王老师:“关教授!今天第一次听你谈到自己的婚姻,很受感动。过去我一直不敢冒昧,——往左拐,快到了。”
关教授把车拐了过去:“这有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我很羡慕你们两个人啊!过去光听你提起桂花,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我看见你们的性格、志趣、道德、爱好都是那么一致,真正是到了那种‘心又灵犀一点通’境界。很高兴能认识你们这对小情侣。”
王老师笑笑说:“您过奖了。关教授!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医院看望大娘呢?”
关教授想了一下说:“这几天暂时就不要去了。她现在住在特别护理室,起居饮食都由人专门照顾。又有省长的脸面在那里搁着,医院方面会全方位的护理她的,我们去了没有什么用不说。还可能人家不让见。等再过几天大娘真正脱离了危险期后,我们再一起去医院看她。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我有吴霞的电话号码。”
王老师:“关教授!停车吧!到了。”
关教授停稳了车以后,王老师和桂花下来。
十四
王老师对关教授说:“关教授!今天就不让你下来到屋里坐了,刚把东西搬过来,屋里乱七八糟的。下不进脚。”
关教授:“好!等你们布置好了,我再来参观你们这个温馨浪漫的小屋。”
王老师和桂花向他挥手告别。
关教授笑着朝他们招了一下手,掉转车头开走了。
目送走远去的车子,他们一起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桂花兴奋地说:“这个老头儿真的很不错,不但学问大,还是个感情专一的人,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谁要是能嫁给他肯定会幸福的。”
王老师说:“是啊!可惜‘阳春白雪,和者盖寡’啊!我来到这个城市里,能认识这个又有深刻思想又风趣幽默的教授,是我感到荣幸和骄傲的原因之一。”
桂花说:“那我呢?”
王老师说:“你是之二。”
桂花:“我明白了。我在你心里是次要的。”
王老师:“你连这个都不明白么?一加一才等于二嘛!”
桂花:“真不愧是教书的?嘴皮子果然厉害。”
王老师:“你让我怎么说?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你说?眼睛和耳朵哪个重要?各有各的作用。”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新住房门前。
桂花:“好了!你有道理。快开门吧?我快累死了。”
十五
王老师拿钥匙开门,两个人走进屋里
王老师:“坏了坏了!”
桂花:“你又要吓唬我什么?”
王老师:“不是。我们刚才忘了请关教授在街上吃点儿东西了。让他赔了工夫又赔油,连口水都没喝,多少应该表示一下。”
桂花:“我倒是没忘,可是光想了想没有敢说。”
王老师:“为什么?”
桂花:“我说了,一吃完饭,肯定又是他掏钱。好象我故意想沾他的光一样。我可不想初次见面就让他把我当成喜欢贪别人便宜的人。”
王老师在一个东西上坐了下来:“你说的也有那么一点道理。我也饿了,中午吃了一碗米饭,早就消化掉了。去找个什么地方吃点东西呢?”
桂花笑笑:“半夜了,那些小饭店早就关门了,这一回你不嫌我婆婆妈妈了吧?暖瓶里还有开水,那个铝锅里有我早上烙的油饼。将就着吃吧!”
王老师笑了:“怪不得上帝他老人家要安排一男一女过日子呢?原来是男人饿了的时候可以有油饼吃。渴了有开水喝。”
桂花:“对!上帝就是让我来给你烙油饼烧开水的。”
两个人都笑了,
王老师:“对!这是你以后的主要任务。“
王老师拿着油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由于王老师由于吃的太快,被噎的直抻脖子,几乎上不来气儿。桂花忙倒开水给他喝。王老师接过去把嗓子眼儿里的东西冲下去以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桂花:“幸亏这么多人帮忙,大娘才被被医院救了过来。不然的话,我们哭都没有地方哭。”
王老师:“这回就好了!大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桂花又倒了一碗水递给他,看着到处都是堆的满满的东西,就皱起了眉头:“这么乱?怎么睡觉呢?”
王老师吃完饭,擦过了手之后说:“这样吧!咱们先腾出个地方来,先把床支起来,明天再拾掇这些乱七八糟。”
十六
他们一起动手搬动着东西,很快就腾出了一个地方。先把桂花的那个简易床支好了。然后桂花又把被褥铺好。
王老师拍拍手说:“完事大吉。”
桂花:“那你呢?”
王老师:“我回学校。”
桂花:“你们学校不是十点半关门吗?”
王老师:“对呀!现在几点?”
桂花:“都十一点二十三了。”
王老师:“不行我就从墙上翻过去。”
桂花:“你不怕门卫把你当成小偷儿?”
王老师也有些为难了:“是啊!深更半夜的门卫一喊,肯定会惊动很多人的。到那时,我是怎么给大家解释都解释不清的。”
桂花:“那你就会在学校里闹出大笑话的。”
王老师想了想:“这样吧!大娘的凉席和被子不是在这里放着么?我再在另一边腾出一片地方来,在地上将就一会儿就行了。”
桂花:“地上很凉的。”
王老师:“没关系。我刚来这个城市里的时候,租不起房子睡不起床,在地上睡了两个多月呢!再说了,这怎么着也比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强多了。至少没有敌人的飞机来轰炸。”
桂花:“那你就睡地上吧!”
她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王老师一个人在那里腾地方。
腾好后,王老师问:“大娘的被褥在什么地方?”
桂花从一个纸箱里抱了出来:“给!”
王老师接了过来,他弯下腰铺了起来。
桂花微笑着问他:“喂!你真要一个人睡在地上吗?”
王老师认真地:“是啊,你放心!我已经犯过一次错误,决不会再犯第二次。”
桂花小声地说:“这一次不是错误,这是真正的爱。”
王老师:“桂花,你不要试探我。我向你保证,井水是绝对不会犯河水的。”
桂花含情默默扑到他的背后搂着他的腰说:“要是河水想犯井水呢?”
王老师停顿了一会儿,幽默地说:“那,那井水很可能会挡不住河水的。”
灯灭了。一切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王老师说:“你这一引诱我,把我拉下了水。这铺了半天的床又白铺了。”
桂花笑:“我早就知道你是在那里瞎忙活呢!”
十七
康洪宇和吴霞回到了家里。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久久沉思不语。
吴霞:“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去给你做一点儿。”
康洪宇摇摇头:“我什么也不想吃。”
吴霞:“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妈在她的晚年又遭遇到了这么这么大的灾祸?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
康洪宇痛楚地:“是啊!不是亲眼所见、不是我们曾经在大妈他们村子里下过乡、不是我们认识了大妈、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使知道,也不过只把它当成一个偶然的事情而不加以重视。看来,我们的一些农村中存在着不少的问题啊!我们是不是对我们的有些工作过于乐观了一些呢?”
吴霞:“是啊!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没有真正地深入过农村,没有切切实实地与农民们深刻交谈过,不大了解他们的思想愿望。我们的一些文学也是如此,文学作品不景气,没有几个人看,只是在一个小圈子里打转转儿。还责怪读者远离了文学,其实是我们的文化远远脱离了生活,脱离了人民。我们现在的作家整天不与人民去接触,而是凭着一些道听途说而胡编乱造。怎么能写出让老百姓喜欢看的东西呢?“
康洪宇:“我们的工作作风一定要下大力气转变。向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的理念转变。”
吴霞:“明天你要下去吗?”
康洪宇:“下去。这几天,你要抽出时间多去照看大妈的身体。能不能把你的工作时间调整一下?”
吴霞:“我已经考虑过了,我这十天里上午照常上班。下午的日常工作就交给老萧了。我每天下午都去医院照料大妈。”
康洪宇:“我在这个位置上,这几天的事情又多,抽不出时间来去看她。你要多操点心,只要是对恢复她的身体有好处,看大妈想吃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吴霞笑笑:“我知道了。我的大省长,你就放心吧!”
十八
关教授家里。
他正在打电话:“喂!吴主任吧!是我,当然叫主任了,呵呵!是什么就叫什么。我想问一下大娘的病情,已经好多了?那好,王老师他们打电话来,说想去看她,当然我也有这个意思。可以去探视了吧。那好!我明天给他们打电话,我们一起去看她。说哪里话?都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要不共产党白培养咱们几十年啊!康省长没在家?哦!当官不自由,自由不当官。对!我是无官一身轻。哈哈!就这样吧,明天见面再说吧!”
他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打开了音响。《喀秋莎》的歌声悠然响起。他点着了一支烟,在美妙的歌声中,他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十九
桂花的新住处。
从那天起,他们正式开始同居了。
这天清早,桂花已经起来做饭,而王老师还躺在床上不起来。
桂花说:“快起来吧!你还得领着你的学生们上早操呢?”
王老师伸了伸懒腰:“怪不得古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躺在这舒服的被窝里,闻着这淡雅的芳香,怀里再抱美丽的爱人。现在是真正的‘乐不思蜀’,一享受到生活的乐趣,就不想钻出这个热被窝了。”
桂花:“你呀你!枉然成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第一天人家是可怜你,怕你睡在地上着凉。谁知道你一尝到甜头,就以关心帮助我为名义赖在这里不走了。”
王老师:“用词不当。那不是赖,是爱。我们现在这是心与心的碰撞;是爱与爱的交融;是欲望和欲望的爆发。我现在真正想通了,只要是真爱,我们就不能让形式束缚我们的欲望。我们学会享受属于我们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美好时光。让这美妙的时光白白的过去,是一种对生命的浪费。”
桂花:“到底是当老师的!不管是什么事情,你总是说的那么有道理。快点起床吧!赶快上班挣钱才是硬道理,不然你喝西北风啊!再说你去晚了,就不怕你的同事和学生笑话你啊?为人师表,在学生面前总得做个表率吧!“”
王老师:“放心!这人前人后我是分的清的。”
桂花:“那天都大亮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王老师笑了:“我看你是被情欲之火烧迷糊了。你睁开眼看看:今天是星期几?”
桂花一看挂历也笑了起来:“噢!原来今天是星期六了,怪不得你一直跟我耍嘴皮子呢!差点冤枉了坏人。那你继续睡吧!我得吃点早饭以后赶快走。我们的皮鞋美容店刚开张才两天,玉玲对那个修鞋机还不太熟练,我要乘着早上顾客少的时候教教她。”
手机铃响,桂花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递给了床上的王老师。
王老师接听:“哦!是关教授。大娘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那可太好了!今天上午?好!好!我们马上坐车过去。你不用来了,汽油那么贵?省点儿吧?好!就这样吧!”
十九
王老师关上手机,马上就穿起衣服来。
桂花连忙问:“大娘的病怎么样了?”
王老师边扣扣子边说:“好多了,关教授说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他让我们一会儿过去和他一起去看大娘。”
桂花也高兴得笑了起来:“真的吗?我也去。”
王老师:“你不是要急着要去店里教玉玲使用机器吗?”
桂花:“那种事情可以往后推推,现在去看大娘是头等重要的事情。你给玉玲打个电话,就说我晚一点儿再去。”
王老师:“你们是合伙做生意,你以后可不要动不动就不去。”
桂花:“不会的,我前两天已经给她说过了,大娘现在住院,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去看她,会耽搁半天时间。她满口答应说没有问题,哪里象你这么小心眼儿,罗里罗嗦的!”
王老师:“我好心叮嘱你,成了小心眼儿了。”
桂花笑笑:“和你开玩笑的,我告诉你,我们这个星期六和星期天还请了一个女孩子帮忙呢!”
王老师:“嗬!你们已经开始雇工了,向剥削人的资本家发展了?”
桂花:“不是,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大学生,她自己找过来的。正好我们怕星期六星期天忙不过来,就让她给我们帮忙了。”
王老师:“不用说,她肯定也是来自一个贫困家庭,你们可千万不要亏待她啊!”
桂花:“这还用你说。我看到了她,就象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她也是一个勤快懂事的女孩子,不但很能吃苦,而且很聪明很有个性。我很喜欢她。”
王老师说话时已经洗漱完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样就好。走吧!桂花同志。”
桂花:“吃了饭再走吧!水已经开了?”
王老师:“水开了装暖瓶吧!咱们到外边吃点儿。”
桂花不满意:“又浪费钱。”
王老师:“今天是特殊情况,关教授在家里等着咱们呢!以后我下不为例。”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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